第27章 .野章她是認真地被卡住了
當天稍晚一些時候,孟綏而陪簡斯丞去了一趟醫院,探望簡斯言。
簡斯言的精神依然有些萎靡,臉色蒼白,身體也不見長多少肉,每天待在病床上只是看看書。
簡斯言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由長時間的精神壓力所導致的,5年前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一瞬間精神奔潰,後來加上長期吃藥控制,食欲大減,所以身體日漸消瘦。
到現在誰也不敢确認,她是否已經走出了當年的陰影。
誰也不敢刺激她。
韓森坐了5年的牢,那天他忽然出現在住院大樓,簡斯丞警鈴大作,立馬就跟了上去。
因為沒有了解情況,所以簡斯丞沒有貿然上前,觀察了一陣之後發現韓森出現在醫院只是巧合,随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在醫院裏和韓森碰面沒有必要,一來大概率會引發沖突,二來也許會讓韓森猜測到簡斯言就在醫院裏,為了避免韓森對簡斯言再次做出什麽傷害,簡斯丞只能謹慎一些。
韓森這人腦子有毛病,他出獄了,對簡斯丞來說無疑是一顆□□,只要韓森還在圈子裏混,兩人遲早再起沖突,到時新仇加舊恨,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簡斯丞自己倒是無所謂,但簡斯言不能再受刺激,他不能再有一點疏忽。
而且沒有多久,韓森和簡斯丞意外碰上面,簡斯丞不欲理會,韓森卻主動過來挑釁,為了簡斯言的安全,也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所以才有了那晚祁鳴山一場比賽。
不過雖然簡斯丞贏了比賽,但是顯然韓森并沒有打算就此善罷甘休。
這種比賽明面上不被允許,但私底下進行的不少。
職業圈有職業圈的規矩,非職業圈也有自己的規則。說句不好聽的,只要大家足夠遵守規則,只要沒有被發現,那麽就可以認為,這是某種意義上的存在即合理。
開學之前的這兩天,孟綏而依然會抽時間去探望簡斯言,因為簡斯丞抽不開身,這段時間沒有賽事,于是車隊經理趁着空閑,安排車隊成員接受媒體的采訪。
簡斯丞作為重點采訪對象,車隊經理在開會時,已經鄭重且再三地咬牙提醒了他,讓他別到時候又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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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簡斯丞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車隊經理見了并沒有感到放心,反而立馬摔筆,強迫他當場發誓,“這次你膽敢再跑,那你就別回來了!”
簡斯丞沒說什麽。
盛子楮好心提醒:“路哥,你确定麽?去年你為了讓阿丞繼續留在車隊,可是折騰了不少功夫,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車隊經理瞪了他一眼,沒理他。
簡斯丞跟Wyn車隊的合約在去年就已經到期,後來經過王路的一番口舌,他選擇接受王路的建議,繼續留在車隊,重新定制的合約內容自然有所變動,在保留某些必要條件的前提下,于雙方更為自由。
現在與其說他是車隊的成員,不如說他和Wyn之間是一種合作關系更為确切。
簡斯丞果然沒有跑,在接受了記者采訪的時候,記者沒有明着打聽他的感情狀況,而是迂回地問起他的理想型。
簡斯丞回答問題也是言語簡略,不緊不慢地一想,說:“乖一點就行。”
這個回答太過于籠統,有點像是在敷衍,但又似乎很具體,具體到可以特指某一個人。
記者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趁熱打鐵,“生活中什麽樣的女孩子會讓你覺得乖一點?或者是你身邊已經有了那個人?”
簡斯丞仍是語焉不詳,“我生活中接觸女孩的機會并不多。”
記者一直在簡斯丞的感情問題上打轉,“那如果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你是主動型,還是被動型?”
簡斯丞說:“我是,會想辦法讓她主動型的。”
記者暧昧地揚了揚眉。
一同接受采訪的車隊成員也是一臉意味深長,只有二十出頭的阿肯不明狀況,他左右看了看,偷偷問盛子楮,“你們笑什麽?”
盛子楮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年輕人好奇心別這麽重。”
采訪結束以後,天色已經完全擦黑。
簡斯丞直接開車去了醫院,路上卻忽然下起了雨,把他淋了個半濕,在他到達醫院的時候,病房裏簡斯言已經用過晚飯睡着了,房內只能聽見窗外密匝匝的雨聲。
孟綏而就坐在病床邊,看簡斯言平時看的書。
她看得投入,腦袋微微下沉,露出白皙纖細的後頸,簡斯丞輕輕推門進去,手直接摸上她的後勁,一陣冰涼吓了她一跳,同時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簡斯丞一只手揣在兜裏,垂眼看她,“吃飯了沒有?”
她點點頭,注意到他身上淋了雨,估計手心也是被雨水浸得冰涼。
簡斯丞松開她,靠近床邊站着看了簡斯言一會兒,彎腰伸手過去時,孟綏而剛想提醒他,他自己就先意識過來手帶着些涼意,于是只稍微提了提被子。
簡斯丞只在病房裏待了一小會兒,看簡斯言睡得沉,就不打算再待下去了。兩人出了病房準備離開,等進了電梯,簡斯丞忽然說:“明天開學了?”
孟綏而應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麽又說:“我下了課,還可以過來看看她。”
簡斯丞知道她每天練舞練得晚,聞言只是說:“你上課不方便,周末有時間了再說。”
孟綏而認真思量了片刻,“還是來吧。我陪她說兩句話,她還挺開心的。”
簡斯丞一時沒有搭腔,只是看着她,忽然彎下腰來親了她的眉心,這時電梯門冷不丁打開,電梯外面的人看見裏面的情形,頓時就愣住了。
孟綏而急忙抓住他的衣襟,臉往他的懷口鑽,打算藏起來。
簡斯丞摁住她的後腦勺,笑了一下。
夏天的暴雨來得突然,走得匆匆,外面的雨小了些,但這種纏纏綿綿的雨勢一旦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一時半刻是不會停了。
簡斯丞牽着她在住院樓的一樓大廳裏避雨,孟綏而看他身上的衣服潮濕了大半,又吹着涼風,再等下去明天肯定得感冒。
她拉着他往外走,“不等了。”
他卻不緊不慢,“別急。”
孟綏而說:“這雨也許會下一整晚。”
簡斯丞看着手機,又等了片刻才拉着她往外走,住院樓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出租車,他打開後座的門讓她上車,再彎下腰來對她說:“你打車回去,免得淋雨。”
她正想說點什麽,他已經把車門關了。
兩人幾乎是前後腳抵達住處的樓下,孟綏而下了車,在樓裏等了一會兒就看見簡斯丞從濃郁的夜色裏冒着雨往這裏走,進了樓燈光一照,果然看見他全身淋了個通透。
幸好頭發還是幹爽的,因為戴了頭盔。
孟綏而看見他這幅樣子,簡直比他還焦急,忙忙地把人推進電梯,上了樓又把他推出來,催着他開門,等他進了屋,她站在門口說:“我回去給你煮點姜糖水?”
簡斯丞搖頭,“不喜歡。”
“什麽喜不喜歡,喝下去暖和一點。”
他卻不理這茬,只說:“我還沒吃晚飯,你看着辦。”
孟綏而張了張嘴,最後妥協了問:“那你想吃什麽?”
他說:“不是不讓點餐麽?”
前幾天她說過的玩笑話,現在反拿來噎她了。孟綏而似哼似嗯,含糊地敷衍了一聲,當做是承認,煞有介事說:“前幾天還剩下一點餃子。”
他點點頭,“我洗完澡就過去。”
孟綏而回了屋,渾身的潮濕氣,索性也先去洗了個澡,再去廚房煮了碗雞蛋蔥花面,等一碗面熱騰騰地出了鍋,簡斯丞終于掐着點摁門鈴。
簡斯丞洗完澡,人也精神了許多,進來看見茶幾上一碗面,存心問一句:“我的餃子呢?你偷吃了?”
孟綏而看着他,仍是敷衍地應:“是。”
他淋了一場雨,孟綏而有些不放心,又去廚房煮了一壺紅茶,再拿個杯子放到他的手邊,提醒他記得喝,然後就去陽臺搗鼓她的花花草草了。
剛才雨下得急又猛,她的小盆栽被雨水鞭笞得落花流水,她心疼得仿佛被掐着心肝肉,把盆栽裏多餘的水倒掉,然後去了卧室那小鏟子,打算壓壓土。
小鏟子之前被她随手塞進了卧室床頭的縫裏,她把床稍稍挪了個位置,伸手夠不到,直接塞進去一條腿,床頭和牆壁之間縫隙的空間不夠,她一時犯懶,索性硬擠了進去,這回終于夠到了,但是也出不來了。
她整條腿被卡在了縫裏。
所以等簡斯丞吃完了面,喝完了茶,然後他才發現自己女朋友不見了,陽臺廚房洗手間他找了個遍,最後滿腦疑惑地去了卧室,果然看見了她,就待在床頭一動不動。
他問:“這是幹什麽?”
孟綏而尴尬地摸摸牆,小聲說:“我卡住了……”
簡斯丞還以為自己聽錯,或者她在開玩笑,于是也不着急,先倚着門框觀察了一會,看她一臉憨窘憨窘的模樣,發現她是認真地被卡住了。
他笑着過去,伸手把床往外一挪,床頭縫隙大開,再過去把人一摟就抱上了腰,坐到床邊時,忽然又覺得好笑:“犯什麽傻?”
孟綏而也覺得挺傻的,所以就不好意思反駁他,錯過身去拿床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又翻了一下短信。
簡斯丞一垂眼就是她秀氣的眉眼,距離太近,瞧得很仔細。
她臉上還留着剛才情窘的餘韻,一雙眼浸着水光,瑩白清透的眼角和鼻尖泛着紅,她渾身白得清爽幹淨,嘴唇卻紅得細膩柔潤。
他就這麽看着,連呼吸都放了輕。
孟綏而回過神來時,發現卧室裏安靜了許久,她擡頭一對上他的眼,莫名就一股慌張,還要佯裝鎮定,“我陽臺的花還……”
說到這裏就聽得他一聲輕笑,仿佛看透了她,氣息拂在她的臉上,更讓她臊得慌,她索性也就不出聲了。
孟綏而感覺到他手臂微微收緊,她整個人往他身上貼緊,她急起來語無倫次:“我還沒……你……”
他“嗯”一聲疑問,也不等她繼續,先吻了她的鼻尖,往下再吻住她的唇。
她下意識仰起脖子端直了腰,嘴唇一開就迎合了他,立時就感覺到他的舌尖侵入口腔至深處。
這樣的親吻太過深入太過用力,稱得上是胡攪蠻纏,逼着她不停後仰,而他不停欺身靠近,攬住她腰身的手臂一緊再緊,緊得她喘不過氣,于是氣音從鼻子裏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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