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找到合适的場地，子瑜拉着湘紫站定。開始做熱身準備：“你之前有打過網球嗎？”
拉伸着，湘紫搖頭回複：“沒有……”
看着湘紫不太熟練的動作，子瑜示範道：“喔喔，像我這樣，這樣拉伸比較好。打之前一定要熱好身，不然容易受傷。”
湘紫沒有感受到惡意，開心地回應着子瑜：“好，謝謝！你長得好漂亮喔。”
突然被誇的子瑜摸了摸自己的臉，克制笑意地說：“有嗎？你也很漂亮……”
另外一邊，被落下的湘琴問直樹：“她是誰啊？”
直樹看着不遠處那兩道做熱身的身影，淡淡回答道：“裴子瑜。”
轉頭，探究地看着直樹，湘琴問：“你認識她喔？”
直樹依舊沒有轉移目光，回答：“不認識……”
湘琴調侃道：“妹妹有她教了诶……”
直樹點頭，奔着離湘紫不遠的空地走去，招呼湘琴：“嗯，來這邊，我教你……”
自由練習完畢，社長吹動口哨召集大家彙合。
浩謙拿着球拍氣勢洶洶地站到球場，喊道：“第一個！陳正德！”
雙方站定，浩謙率先發球。網球彈射出去的瞬間，浩謙渾身上下的氣勢都更加淩厲了幾分，喊聲中帶上了虎嘯般的壓迫感……
網球沒被接住，彈到了旁觀社員的球拍上，大家紛紛驚呼閃躲着離場的網球。
湘琴吶吶道：“學長的神情，怎麽跟剛剛完全不一樣！怎麽會差那麽多啊，好可怕的樣子……”
站在湘琴旁邊的湘紫對浩謙魔鬼殺手的外號有了實感，驚嘆：“哇……真的好吓人……”
話音未落，一顆球彈到了身穿白色網球裝的學姐肩膀上，學姐被網球擊坐在地，男生兩人一組擡起學姐轉移陣地……
直樹拿着球拍默默地站在湘紫右側幫兩人拍走擊打過來的漏網之球……
直樹在腦海裏分析着，叮囑湘琴跟湘紫：“你們待會兒，能夠接到就接，接不來盡量避開。網球砸到，會很痛……而且，浩謙的球……力度很大，不是很好接……”
湘琴湘紫目瞪口呆地看着球場上那單方面地輸出，很真摯地贊同直樹的提議：“好。”
看着身材高大、抱頭躲蹿的陳正德，湘紫決定放下骨氣，心虛道：“姐，咱們要不……躲一躲？學長這打球的樣子，好像在要人命诶……”
湘琴不贊同，鼓勵妹妹道：“要有志氣！有志氣，然後苦練，一定能夠成功的！加油！”
湘紫默默借鑒學習躲球方法，回應：“好……加油！”
浩謙看打得差不多了，中斷發球，對場外喊道：“下一個！”
站在直樹身側的子瑜默默舉起球拍社長看見同意後，子瑜走上場地……
浩謙看向來人，收攏氣勢，打招呼道：“子瑜，我們輕松一點打。”說完，明顯減輕了發球的力度。
子瑜輕松接過，看不下去地喊道：“浩謙學長！麻煩你認真一點。”
場上兩人有來有往，浩謙生硬地誇贊道：“體力不錯哦！”
子瑜下場後，湘琴好奇地問道：“為什麽學長對你，跟對別人差那麽多哦！”
子瑜皺了皺眉，輕聲回答：“我也不知道……”
直樹看浩謙準備喊人，點了點湘紫的胳膊，輕聲建議：“你跟湘琴差不多可以舉手了……”
“好。”回複完，湘紫向湘琴轉遞直樹的建議。
湘紫上場，看着飛速轉向自己的網球，找到合适的角度閃躲着。
浩謙皺着眉，不耐道：“接球啊！那麽會躲，怎麽不去躲貓貓！中午沒吃飯啊！”
被戳破，無奈尋找合适的角度嘗試接球。“啪！”球被彈回浩謙的方向，湘紫的雙手也被震麻。
陸續再接了兩個球，浩謙終于放過了湘紫，湘琴随後舉手上場……
場地上，湘琴靈活地閃躲着；場地外，湘紫無奈地甩着酸麻的手，內心開始後悔加入網球社……
子瑜默默地走到湘紫的身邊，幫她按了按手，誇道：“你的手很好看诶！而且摸起來很軟……”
“謝謝……”聞着子瑜身上的清香，湘紫腼腆地笑着。
湘琴一個分神，沒能躲過迎面而來的網球；球拍橫在臉與網球之間，緩沖了一下，但是鼻子受到的沖擊力度依舊不小。被球擊飛躺地，鼻血順着面部的溝壑滑落下來……
“姐！”“她流血了诶！”……
湘琴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面頰流淌着溫熱的液體，被妹妹跟社員們扶起身後，進行簡單止血去往醫務室進行包紮……
留下來的直樹跟浩謙對打。場地上四處奔跑接球的浩謙被累得氣喘籲籲，不但沒有贏得一顆球還撞翻了裝網球的球框……
自選餐車前，阿金跟随着湘琴的身影，看着湘琴包裹嚴實的鼻子，阿金目瞪口呆，關心地問：“湘琴！你的鼻子怎麽啦？”
湘琴閃躲着，嘟囔道：“沒有啦，沒什麽……”
阿金關心地跑向湘琴，接過湘琴的餐盤，問：“怎麽這個樣子啊？痛不痛？”說着，還上手碰了碰湘琴的鼻子。
湘琴吃痛，拍下阿金毛毛躁躁的手：“很痛……”
阿金關心道：“不會歪了吧！”
湘琴無奈：“哪有歪，不要騙我啦！”
阿金及時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留農朝着湘琴跟阿金走來，說：“啊，參加網球社，想要接一顆球……”
純美默契地補充道：“拍子打到臉，不幸還昏倒了，就變成這個樣子啦。”
湘琴怒瞪兩個損友，無語道：“謝謝你們兩個人的解說喔……”
留農笑了笑，回拍湘琴：“不客氣……”轉身問最後彙合的湘紫：“話說，湘紫你有沒有受傷？”
湘紫拿着盤子，摸了摸手腕回複：“我還好，就是手有一點點麻……”
阿金跟着拿好餐盤的幾人來到就餐區，關心道：“湘琴啊！不要再參加什麽網球社了啦，鼻子都打成這個樣子……像她們兩個不知道參加的什麽社團，一天到晚都在玩，不是很好嗎？”說着的同時，接收到了留農跟純美的怒視。
湘琴在兩個朋友的簇擁下離開，回複：“不要啦，話說你不應該是在我爸的餐廳打工嗎？為什麽在這裏……”
阿金一時哽咽，回複：“我在努力掙錢啊……啊，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師父交代我啊，看你們最近有沒有空，到幸福小館來一趟，他好像有話要跟你們講……”
湘琴坐好，回憶最近發生的事情，猜不到爸爸叫自己跟妹妹去找他有什麽事情，質疑道：“他有話要跟我們講？不會是騙我的吧？”
阿金拿着盤子轉身囑咐：“沒有騙你啦，一定要去喔，我去弄面喽……”
“學妹……”浩謙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湘琴湘紫同時回頭，湘琴看到熟悉的笑容跟臉龐，吓得急急轉身：“啊？！”
“怎麽了？”問完，浩謙還轉頭四周看了看，不解道：“幹嘛吓成這樣？”
“诶，學妹……”
在浩謙的不斷呼喚下湘琴鼓足勇氣轉身。浩謙看着她包紮嚴實的鼻子，驚嘆：“哇，怎麽會這麽嚴重啊？會不會痛啊？”
湘琴客氣道：“不會啊，還好啦。”
浩謙一臉誠懇地說：“對不起喔……我實在是不應該第一天就給你安排這麽密集的訓練的，難怪你會體力不支。你放心喔，今天的訓練內容會輕松很多耶。第一次的練習，就是比較辛苦。你知道嘛，做學長的總要給菜鳥一點下馬威啊，體諒我們一下喔。”
湘琴猶豫地點頭，回應：“好……”
浩謙放松表情，補充：“記得今天要來喔……”
湘琴選擇相信，點頭：“喔，好……”
轉眼，又是一次訓練課。浩謙坐在裁判臺上沖做青蛙跳的新生們喊道：“陳正德，你長短腿喔！跳！湘琴，你很會跳對嘛？體力很好是不是，可以摸魚喔，學長位置給你坐好不好？還有十圈……”
身高最矮的湘琴在隊伍的最前方，湘紫随後。湘琴悶悶道：“好累喔，我是豬……為什麽我還會被騙第二次，哪裏有輕松很多……我覺得我可能會死在這個球場……”
湘紫上氣不接下氣地接話道：“對……我快跳死了……我們明天不來了吧……”
湘琴聽不得妹妹喪氣的話，鼓勵道：“不可以，要有志氣！不能半途而廢！”
湘紫嘴上答應着：“好……”實際內心已經在盤算退社申請理由了。
晚上，湘琴跟湘紫來到幸福小館。丸子招呼道：“老板，你女兒來啦！”
阿金率先一步跑出迎接：“湘琴！”
丸子幫着攔住阿金，阿才随後跑出用抹布擋住阿金的視線，對阿金喊道：“不可以随便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
阿金撓了撓頭，道歉：“對不起爸！”
阿才右手舉起炒菜勺子，威脅道：“跟你講過多少遍了！不要亂認爸爸，叫師父！剛剛叫你弄的那個辣椒醬都弄好了沒？”
阿金踮起腳試圖跟湘琴打招呼，撓了撓頭心虛地說：“還沒……”
阿才又舉高了菜勺，丸子幫忙催促：“那還不趕快去弄，不要偷懶啦……”
阿金憨憨地點頭說：“喔，好，湘琴保重！”
阿才打斷絮叨，威脅：“還站在這裏！”
阿金識時務地道歉：“好，對不起！”轉身跑回廚房。
丸子熱情地喊道：“金哥，我陪你！”
阿才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問兩個女兒：“湘琴湘紫啊，晚餐吃了沒？”
湘琴親昵地抱着爸爸的手說：“還沒啊，快餓死了……”
阿才震驚道：“還沒喔，來來來，坐坐……排骨年糕好不好？”說着帶着兩個女兒找空桌，“菜肉馄饨湯？”
湘紫點頭：“好！”
阿才坐下放好勺子，對阿金喊道：“傻大個！炒兩個排骨年糕和一個菜肉馄饨湯噢！”
阿金熱情回應：“喔，師父，是！”
湘紫拿着筷子，湘琴看向欲言又止的爸爸，問：“對了，爸，找我們有什麽事啊？”
阿才看了看湘紫，說：“是……是這個樣子的啦。湘琴湘紫啊，那個……爸爸這一陣子一直在想喔，就是我們搬到江伯伯家，住了已經快一年了嘛，那……他們是對我們都很好啦，那我們不能因為人家對我們好，我們就一直死皮賴臉地待着不走嘛。而且你們跟直樹……就……都成年了嘛；說不定直樹就要交女朋友啦，咱們再……就……也不好妨礙人家嘛；而且讓你們有好感的朋友知道——你們借住在男同學家裏……這影響也不是很好對嘛。我的兩個女兒啊，也可以開始談戀愛啦。最近剛好，爸爸的一個朋友啊，要換房子，那一間小公寓，價錢很便宜，我這兩天帶你們去看看啊……”
湘紫頓住了分發筷子的動作，緊随姐姐其後回複：“喔喔，好……”
次日下午，父女三人來到公寓，阿才擰動門鎖：“就是這裏啦，來……”
推門，向兩個女兒展示：“不錯吧！這裏環境很不錯啊，這裏離菜市場很近，到爸爸店，這裏只要五分鐘诶。就我們一家三口嘛，也不需要很大，別看現在是空空的喔，爸爸跑二手市場，咻，這裏就像一個家啦！爸爸，是不希望你們因為家裏的原因，而不敢談戀愛……”
湘紫想說家庭不會影響到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湘琴就轉移話題引導爸爸轉移注意力：“很好啊，這裏采光非常不錯！”
阿才不斷點頭，看着兩個女兒好像都很滿意，重複道：“那就好，那就好！”
晚上，江宅。湘琴湘紫在樓上收拾行李。
樓下阿利嫂激動地拍着桌子喊：“我不要！阿才，你聽我說。如果……如果只是為了我們家哥哥的話，你放心，我會去跟我們家哥哥說的。”
阿才為難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喜歡我們家湘琴湘紫，但問題是……孩子們年齡也大了，感情這種事情也是……勉強不來的。湘紫跟直樹是不會有希望的……”
阿利嫂争取道：“怎麽會沒有希望，哥哥還給湘紫送禮物了……兒子是我生的，我最了解他了。阿才……”
話音未落，直樹推門而入：“我回來啦……”
落後一步的子瑜從身後露面：“伯父伯母好！”
阿才看了看郎才女貌的兩人，跟阿利無奈對視，阿利嫂一時哽住，只得怒瞪直樹。
子瑜看着神情複雜的三位家長，直樹被媽媽責備的眼神弄得一臉疑惑……兩人先後上樓。
“湘紫！”子瑜熱情地跟來到客廳接水的湘紫打招呼。
端着水杯，湘紫看着熱情地跑向自己的子瑜一臉疑惑：“子瑜？！你怎麽會……”
子瑜挽着湘紫的手，解釋：“我特意來找你的啊！今天下午的訓練你沒有來，很擔心你诶。”
湘紫沒有想過，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們要搬家啦，下午要整理行李，所以就沒有去。”
子瑜聞言，問：“搬家？需要我幫你嗎？”
湘紫放下水杯，擺手道：“不用啦，我的已經收拾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