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挂斷電話，湘紫攏了攏外套，轉身看見了在樓梯口徘徊的阿才，試探道：“爸？”
阿才擡頭，舉起手招呼：“這麽晚還在外面喔……”
點頭，走近房門，擰動把手。向爸爸報備道：“對，出來跟依依打個電話。對了，爸，我跟姐姐下周要去參加社團的集訓，明天下午出發。”說着，讓出空間給阿才進家門。
阿才閃身一步進入，拿出居家鞋換起來：“喔，好。注意安全啊……”
湘紫壓低聲音回複：“嗯，會的。我們不在家，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喔。”
換好鞋，聽着小女兒一如既往的關心，阿才欣慰地笑了笑說：“會的啦會的啦，不用擔心爸爸。走吧，進去吧。”
“好。”
次日下午，大巴上：
浩謙搖着簽盒在車廂過道裏走來走去，招呼社員們道：“抽簽了喔，抽簽了喔。這次集訓不包晚餐，需要我們自己準備。随機抽選三個幸運兒來制作晚餐喔……來，湘琴，你先抽。”
暈車坐在前排的湘琴擡頭：“喔，好……”說着伸手從簽盒中拿出一個簽紙。
片刻，大家都抽選完畢。湘琴轉頭看向妹妹，悄聲地問：“妹，你的簽紙長什麽樣子啊……”
看完子瑜、直樹簽紙的湘紫回頭接過湘琴的簽，說：“我看看……跟你的好像一樣诶，子瑜的也是。”
聽見大家的紙簽都一樣，湘琴欣喜道：“那！是不是沒有抽中！終于幸運一回了豁！”
湘紫打着哈哈扯起嘴角打破幻想：“好像……并沒有……其他人的簽紙都是空白的。”
“哈？！”空歡喜一場，湘琴似是被抽去了靈魂，有氣無力地靠着車窗自怨自艾起來。
浩謙展開最後一個簽紙，拿起三份特殊的日程表，起身問道：“誰抽到有字的啊？來這拿日程表……”
湘琴湘紫、子瑜聞聲舉手。浩謙将日程表發給湘琴湘紫，最後來到子瑜身邊關心道：“子瑜？要跟我換簽紙嗎……我幫你。”
子瑜接過日程表，回道：“謝謝，不用了……”
坐在湘紫右手邊的直樹探身問湘紫：“需要我幫你嗎？”
仔細觀察着日程表，想起子瑜自信的眼神，回複：“應該？不用吧……謝謝。”
聞言，直樹坐回身體，接話道：“客氣，有需要就跟我說……”
湘紫點着頭，揚起一個笑回道：“好。”
集訓基地廚房：
三個女生全副武裝，一人拿着一把菜刀來到櫥櫃臺面；三人對視，開始切菜……
“啊啊啊！！！！！”湘琴拿起菜刀對着圓白菜不分輕重與判斷地揮舞着。切飛起來的包菜砸到了子瑜頭上；湘紫閃的快接到了幾片逃跑的菜片。
扯下頭上的菜葉子，子瑜幽幽控訴：“你……這樣切菜豁。”
湘琴接過子瑜遞來的菜葉，汕汕地縮着腦袋心虛道：“這樣切起來更快啊……你看我都切完兩顆了，你第一顆還剩一半诶。”
子瑜不服氣地回怼：“可是我切的菜最好看啊……”
兩人對自己的切菜方式各執一詞，默契地看向站在中間安靜切菜的湘紫。“湘紫/妹，快評一評，我們誰切的更好。”
湘紫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食材，選擇轉移話題：“都很好都很好，快切啦，光是切完這些菜，都得要一兩個小時吧……”
“也對喔……”“快切啦……”湘琴跟子瑜說完，重新化身食材處理機。
一個半小時後，所有的食材準備完畢。看着專業版的燃氣竈，三人面面相觑……
“那個……誰會開這個啊？”湘琴率先打破沉默。
湘紫直接上手擰動嘗試，子瑜摸了摸鼻子也開始觀察。
三人探查未果，此時直樹的聲音從廚房門口響起：“你們還沒開火喔。”
“直樹？！”三個女生同時回頭驚呼。
湘紫扔下擦手的抹布，跑向直樹，殷勤道：“你來啦，好巧豁……能幫我們看看這個燃氣竈該怎麽用嘛？”
直樹點頭，跟着湘紫前去查看。
“喔！”“好厲害！”“不愧是天才！”湘琴湘紫跟子瑜無腦鼓吹起來；子瑜還用肩膀推了推湘紫，眼色示意〈很贊喔〉。
看着被切得大小、形狀不一的食材，直樹試探地問：“你們會炒菜嗎？這個鍋好像很重，你們女生不太能挪動得起來……”
“我會煮湯！”“我會遞菜！”“我會蒸米飯！”
聽完，直樹安排道：“喔喔，那你們把會弄的弄了，不會的放着我來弄吧。”
“好！謝謝！”三個女生回應完，開始各自行動起來；湘紫去拿煮湯的容器，湘琴去端菜端盤子，子瑜去淘洗大米。
直樹舀起一份清炒包菜對在一旁數碗筷的湘紫囑咐道：“再拿一個盤子來就可以了。”
“好。”話音落下，湘紫端着盤子等待食材的盛入。
幫着三個人端菜的直樹走到湘紫身邊，叮囑：“吃完飯，我在球場等你。”
“啊？好。”好不容易平息躁動的少女心，瞬間回歸跳動；湘紫的腦海裏瞬間浮現起來很多種猜測。
二十五個人坐成五桌吃飯，邊吃邊誇贊：“超餓……”“還蠻好吃的诶！”“很香诶，雖然菜切的沒有很好但是味道真的超贊！”
一個學姐推搡着湘琴，捧場道：“這些菜都炒的非常好吃诶，是你們誰做的。有空的時候教一教我啊～”
湘琴看了看湘紫，又看向坐在對面桌子上是直樹，一時結巴起來：“那個……那個……”
湘紫跟子瑜幫着湘琴回道：“是直樹炒的……我們都不會炒菜……”“對，飯跟湯是我們做的。”
學姐驚呼：“哇！直樹炒的菜！好厲害喔！不過這米飯蒸的也很好啊，湯也好喝。很棒很棒……”
“謝謝。”湘琴湘紫跟子瑜同時害羞地回應着學姐的誇贊。
鄰桌的社長調侃直樹：“難怪你翹掉了下午的訓練，教練都找不到人，原來是去幫……做菜了喔。英雄救美喔，很會嘛……”
直樹充耳不聞，默默喝湯，不搭理社長的調侃；浩謙聽說米飯是子瑜煮的，減少了吃菜的量，努力刨食着米飯。
吃完飯，回到房間拿護具。看見妹妹準備出去，湘琴關心道：“妹，你要出去打球喔？”
湘紫提上鞋子，回答：“對，我去練球，順便跟直樹告白。”
“告白……嗯？你要去告白！”湘琴震驚地坐直身體，子瑜也停下了塗抹護手霜的動作；兩人看着關門離開的湘紫，對視一眼跟着離開，準備去看看熱鬧……
鬼鬼祟祟地跟出來，躲在綠植後面，子瑜問湘琴：“原來，直樹一直都沒跟湘紫告白喔？這麽磨蹭？”
“對啊……”湘琴回複着，好奇地探頭看向聚在網球場燈光下的兩人。
湘琴拿着球拍跑向直樹，招呼道：“直樹！晚上好！”
直樹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轉身回道：“晚上好。”
一段沉默後，兩人同時出聲：“那個……我有話給你說。”“我們今晚不打球。”
湘紫聞言點頭：“喔，好。”
直樹緊張地攥了攥手：“你說吧。”
做完深呼吸，湘紫盡量平靜語氣問：“你有興趣做我的男朋友嗎？”
直樹看向草叢裏鬼鬼祟祟的兩個身影，回問：“是大冒險嗎？”
湘紫搖頭，認真道：“不是，我喜歡你。你不是還沒有女朋友嗎？要跟我試試嗎？”
沉默兩秒後，直樹堅定地點頭：“好。”
聞言，湘紫開心地笑了起來：“那……那今天就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喽。”
直樹也微揚嘴角：“嗯。”
湘紫仰着頭，問：“那……那今晚不打球，我們幹什麽？”
直樹微笑，複問：“約會？”
湘紫傻傻地笑了笑：“好啊！”
蹲在草叢裏拍蚊子的子瑜喃喃道：“他們說什麽啊？怎麽突然坐着不說話了？”
坐在休息椅上，湘紫目不轉睛地看着直樹那骨節分明的手，小聲問道：“我們……就這樣坐在外面喂蚊子嗎？”說着，裝作不在意地探手靠近直樹的手指。
感受到湘紫的試探，直樹果斷地握住她的手，提議：“要不，我們繞着球場走一圈吧。”
湘紫點頭，跟着直樹起身：“好。”
兩個人開始十指相扣繞着球場緩慢地走着圈圈……
子瑜一只手舉着手機拍照，一只手激動地拍着湘琴的小手手臂：“是答應了吧？他們倆這是确認關系了嗎？握手了诶！”
湘琴也激動地看向兩人握着的手，突然不解地回頭拉住子瑜的手問：“确實握手了，可是你為什麽這麽激動啊？”
子瑜轉頭，打哈哈道：“我有嗎？他們倆挺般配的……”
湘琴滿足地點頭，贊同道：“确實很配，我跟你說！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诶，直樹真的很遜诶，還要我妹妹先告白……”
“是嗎？哇！”
“對啦，對啦。還有喔……”
……
子瑜聽完湘琴了解到的有關直樹跟湘紫的相處，大笑起來評價：“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真的很小男生诶！一點都不成熟。”
湘琴非常贊同地點頭道：“對啊對啊，不過他對……唉呀！誰？！誰在拍照！”說着，起身尋找閃光燈的來源。
子瑜先湘琴一步拉住偷拍的人，打着喊道：“色狼！滾啦！”
動漫社社長抱頭躲蹿：“不是！不是！我們想邀請湘琴做我們動漫社漫畫的主角！我們是來拍素材的！”
子瑜聞言，打的更加用力：“拍素材？！你經過人家同意了嗎？亂拍！讓你們跟個色狼一樣！鬼鬼祟祟！”
動漫社成員躲着湘琴的拳頭，求饒道：“唉呀，不要打了。我錯了啦！錯啦！你們不也是鬼鬼祟祟地拍別人嘛？我們沒差啊！”
子瑜跟湘琴聞言同時怒吼：“還沒差！你才變态诶！”“滾啦！”
動漫社幾人抱着被拿掉SD卡的相機逃跑：“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色狼？哪裏！”聽見怒吼的湘紫掙脫掉直樹的手跑了過去。
直樹也跟着追了過來……
子瑜解釋道：“走了……你們沒打球喔。”
扶着湘琴的肩膀轉動觀察，關心道：“對。你們沒受傷吧？”
湘琴擺着手“沒有沒有。”
慢一步被湘紫進行檢查的子瑜提議：“要一起回去嗎？”
仔細檢查完，徹底放下心來，湘紫回頭對直樹說：“嗯嗯，直樹拜拜～”
直樹好笑地摸了摸湘紫的腦袋，親昵道：“晚安。”
乖巧被摸頭，湘紫回應：“男朋友晚安！”
“好。”說完，直樹目送三個女生回宿舍。
樓梯上：
子瑜捏了捏湘紫的臉蛋，調侃：“男朋友喔～”
湘琴接話調侃：“晚安哦～”
湘紫紅了臉頰害羞道：“哎呦……我去打個電話啦。”
湘琴問：“跟依依嗎？”
“對。”說完，率先跑向電話機。
留在原地的子瑜吃醋地問：“依依是誰啊？”
湘琴好笑地用肩膀推搡了子瑜一下，回答：“我妹妹最好的朋友。”
子瑜認真道：“最好的朋友喔？我也會的。”
“哈哈，你加油喔。”說完，湘琴跑去衛生間準備洗漱。
浩謙拿着球拍走近招呼道：“直樹湘紫，看你們練習的很好啊，要再來一場比賽嗎？”
直樹果斷拒絕：“不要。”
浩謙繼續糾纏：“幹嘛啊，這次我不用損招了啦……來嘛來嘛。”
直樹繼續拒絕，并且閃躲着浩謙遞過來的網球：“不要。”
看勸解直樹無果，浩謙立即轉移對象：“湘紫，幫我勸勸直樹啊。我不會像上次那樣了啦。拜托……”
直樹攔住浩謙伸向湘紫肩膀的手，湘紫無奈道：“直樹，要不我們試試。”
直樹點頭。
浩謙跑去求子瑜，召集完畢率先跑到球場招呼：“來來來！”
“哈！”
“很不錯啊！進步非常大。”
“子瑜接住！”
“我來啦！”
……
打完球，坐在休息椅上喝水。看見姐姐走過來，湘紫立即起身讓位置。
湘琴看着椅子上紅色殘留，示意：“妹，你的褲子……”
“啊？”順着姐姐的指示，湘紫立即站起身來。
拿出幹濕紙巾，将書包遞給妹妹，囑咐：“遮一下，這邊我來處理。”
接過書包，湘紫跟湘琴道別：“姐，我先回宿舍處理了。”
擦着椅子，湘琴點頭：“嗯。”
集訓回程的大巴上，直樹看着湘紫睡着後依舊蒼白的臉，不放心地提議道：“待會兒我送你們。”
湘琴害怕妹妹暈倒，自己扶不住，順勢點頭。
抱着熟睡的湘紫，直樹用眼色示意湘琴帶路。三人來到袁家公寓，開門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