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次日晚上，直樹應約來到幸福小館，端起酒杯禮貌道：“才叔，這杯我敬您。”
“诶，好。”沒有想過什麽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直樹就開始敬酒，阿才因為感到意外而停頓了一瞬。碰杯後一飲而盡，感嘆：“我沒有想到我一找你，就會過來喔。”
直樹微笑地回應阿才，續滿兩人的酒後又再次舉杯：“我再敬您。”
“诶诶，好。”想着酒後吐真言，他倒是沒有推托地繼續一飲而盡。看見直樹又給自己倒了滿杯，阿才立即出聲阻止道：“待會兒再喝哈，我……其實，我今天單獨找你來，是有話想要跟你說啦。關于你們結婚這件事情，我還是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聽清事情，直樹沒有猶豫就回答道“我想娶湘紫的想法是堅定的，請您放心地把湘紫嫁給我。”
看直樹回答的那麽快，阿才依舊不太确定直樹自己真實的想法，再次确認道：“你……沒有勉強喔？”
直樹搖頭，表示：“一點都不勉強，我是真的愛湘紫，想要跟她結婚。但，原本計劃的時間并不是現在，我之前想等湘紫大學畢業還有我能給她一個确定的未來跟生活時再來請求您的同意。才叔，請您把女兒嫁給我。”言畢，真誠地看向阿才，期待得到湘紫父親的首肯。
“好好好，你真的考慮清楚，我就放心了。交給你，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我放心。”說完，一時之間哽咽地流下眼淚，舉杯示意。
“謝謝您。”說着，直樹跟阿才碰杯後将白酒一飲而盡。再次續杯，迎着阿才詢問的目光，說出自己想要拜托的事情：“才叔，其實今天過來，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說。我打算跟湘紫求婚……”
……
聽完直樹的求婚計劃，阿才笑着拍自己的大腿，連連表示：“可以可以，我會配合你的。”
邊喝酒邊說話，這一對未來的岳父與女婿就這樣在高高挂起的月亮下、在承載阿才夢想的幸福小館內讨論着一個對他們而言同樣重要的人——湘紫。
回到江宅，只見阿利嫂跟湘琴湘紫都還沒睡，坐在客廳裏等待他們的歸來。
“都喝了不少喔，喝點檸檬水吧，不然明天會難受的。”阿利嫂接過直樹外套的同時，湘琴在攙扶爸爸，湘紫去到廚房給兩人制作檸檬水。
“謝謝媽。”“謝謝嫂子。”
“不客氣”，看着醉的不清的直樹跟沒好到哪裏去的阿才，阿利嫂關心道：“你們今天都聊了什麽啊？怎麽都喝那麽多的酒。”
“沒……”直樹遮掩的話還沒說清就被阿才略帶大舌頭音調的“我們在聊他跟阿紫的婚禮”給破壞了個徹底。
探頭看了看湘紫還沒有從廚房裏走出來，直樹輕聲跟媽媽還有湘琴解釋：“我打算跟湘紫求婚，所以就跟才叔商量了一下，拜托他幫忙。詳細的，等湘紫不在的時候我再跟你們說明。”
“求？……”湘琴的驚呼被眼疾手快的阿利嫂給捂住，叮囑道：“不要讓湘紫聽到，提前知道，就不驚喜了。”
在湘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後，阿利嫂才松開捂住湘琴嘴巴的手。
知道兒子在策劃求婚，阿利嫂很是欣慰地表态：“這才像樣子嘛。”
話音落地，湘紫就端着兩杯檸檬水走出廚房……湘琴後怕地看了兩眼妹妹，在湘紫疑惑的目光下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麽事情>。
見直樹酒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湘紫趕緊催促道：“喝完就快點去洗漱休息。”
“好。”直樹回答完，便将檸檬水一口灌下。
阿利嫂見直樹喝完，便拜托未來兒媳婦：“湘紫啊，你扶着點哥哥先上樓吧。湘琴跟我在這裏陪着你爸爸。”
看直樹已經放下杯子準備起身，湘紫立即跟上，聲音透過客廳的牆柱傳來：“好，爸爸就拜托伯母跟姐姐了。”
“客氣，上樓梯的時候小心一點喔。”阿利嫂探頭看着湘紫跟醉得走路拖拖沓沓的直樹，意猶未盡。
見阿利嫂半晌沒回頭，阿才跟湘琴向她投去了同款問號臉，湘琴疑惑地問道：“伯母，你在看什麽啊？”
阿利嫂頭也沒回地回答道：“我未來的兒媳婦跟他的親親老公啊，真的很般配~！”
聞言，阿才也跟着感慨：“是很般配，把湘紫交給直樹，我很放心。”
“對啊，在不久的将來，湘紫嫁給我們哥哥，你跟湘琴也能一直和我們住在一起，一切都是那麽地圓滿！”說完，阿利嫂擡頭看了看餐桌對面的超人全家福，思考着可以找個時間去更新一下。
二樓，湘紫把直樹攙扶進房間，發現裕樹也還沒睡着便輕聲打招呼：“你也還沒睡喔，需要我幫你倒杯熱牛奶嗎？”
裕樹看向緊握湘紫姐姐手的哥哥，搖搖頭。等直樹拿上衣服去往浴室，裕樹跟準備離開的湘紫輕聲拜托道：“湘紫姐姐，你可不可以答應我：跟哥哥晚一點再生小寶寶呀。我還在讀小學，不想那麽早就變成叔叔。”
被裕樹一本正經地小煩惱給可愛到，湘紫點頭：“當然可以，我也不想那麽早就成為媽媽。”看見裕樹長籲一口氣，湘紫笑着道別：“晚安，裕樹好夢。”
“晚安，湘紫姐姐也好夢。”
一個星期後的周末，依依久違地沒有跟班長去約會，早早地就約上湘紫一起去逛街吃大餐。
換好鞋子準備出門的湘紫接到依依的确認電話：“阿紫，你确定有化妝對不對？！我跟你說，今天去的那條街有很多的俊男美女呢，咱們可不能灰頭土臉地就去了。還有還有，我定好的那家餐廳不能穿得太休閑哈，确定有把你最漂亮的衣服穿上對不對？不能穿着運動服就來了喔，小心進不去。”
“有化妝，有換上我最漂亮的衣服。安心啦，你今天怎麽這麽注重衣着打扮啊……下次咱們還是不要約在這個地方好了，化妝好麻煩喔，再有下次我就戴口罩了。”說話間，湘紫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心底是有點後悔聽了姐姐的誇張放棄褲子換上了長裙。
被好友吐槽的話弄得小心髒怦怦跳的依依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快點出門啦，聽說臺北今天的公交車跟以往不太一樣诶……”
聽完好友的話，湘紫并沒有升起任何的好奇心，下意識想到了那個女人，吃醋道：“聽誰說的？班長嗎？”
“當然是聽直……直接坐公交車逛遍臺北的……阿鎏說的。”差點說露餡的依依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壓驚。
“嚯，聽班長說就聽班長說嘛，繞那麽一大圈。班長她居然有閑心坐公交逛臺北？是不是你們一起這麽做了呀，我好像突然聞到了很濃的愛情的酸臭味。”不知道怎麽的，今天大家的江家只剩下湘紫一人還沒出門，其他人在這個周末不是去加班就是被朋友約出去了。鎖好門，湘紫看了看天又仔細感受一下空氣濕度，總是預感會下雨，不确定地問依依：“你帶傘了嗎？”
“帶傘？為什麽要帶傘阿，天氣很晴朗啊。”說完，依依不确定地看了看窗外。
幾番猶豫下，終究還是沒有再打開門去拿雨傘，湘紫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麽老覺得這天會下雨……”
“你出門前是不是噴補水了？安啦，不會下雨的。”系完最後一個氣球，依依繼續對電話那端的湘紫催促道：“快點出發啦，我等你。”
聽見好友的催促，湘紫下意識地快走幾步遠離院門，回複道：“在路上了，別催。下車跟你打電話。”
“好。”
挂斷電話，依依朝和衆人一起綁氣球的女友吐槽道：“還好我沒考上駕照，如果是阿紫來接我，公交車這一環節根本就行不通。”
聽見依依的吐槽，賈鎏默默地在心裏着重标記上:湘紫會開車，公共交通pass。随後很是上道地誇贊道：“所以這約湘紫出門這件事情，非你莫屬。我看見那個叫裴子瑜的女生，她是開車過來的。”
“對!要是沒有我，看江直樹還能找出誰來約阿紫。他得給我包個大紅包。”說完，環視一圈，看見在另外一個角落裏跟湘琴坐在一起整理花束的裴子瑜，依依十分驕傲地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女主角已經出發啦，大家可以去各個站點等待上車了！”依依說完便催促賈鎏開車去站點，自己則步行到約定位置等湘紫。
另外一邊，湘紫上車後便戴上耳機聽歌；車子到達鬥南小學部停靠，只顧看向窗外的湘紫完全沒注意到上車的人是誰。湘琴戴着墨鏡跟口罩疑惑地看了看妹妹，選擇默不吭聲地拿着花束走到湘紫身後坐下；上客後再次出發，下一站鬥南初中，留農跟純美也各自捧着花束上車，擺弄着随身聽的湘紫碰巧擡頭跟落後純美一步的留農對視：“留農？純美？好巧噢！你們今天不是跟我姐姐一起出去逛街了嗎？”
留農在心裏吐槽着湘琴找理由不靠譜，一邊找借口補救道：“湘琴說有事後就先走了啦。”看向坐在依依身後想要隐藏自己存在的湘琴，留農用着她那蹩腳演技拉湘琴下水：“嘿，好巧，湘琴你也在，事情辦完了嗎？”
“嗯？姐，你什麽時候上車的啊？還坐在我身後。”說話間看向湘琴手中抱着的花束，調侃道：“原來是悄悄去約會了？”
湘琴見妹妹認出自己來，幹脆破罐子破摔地摘下口罩跟眼鏡，說：“在鬥南小學上的車。”
沒有得到否認也沒有得到肯定答案，八卦心理使然湘紫便旁敲側擊道：“喔喔。啓太送你上車的嗎?”
湘琴牢記伯母跟自己說的<越說出錯的可能性就越大，不會撒謊就盡量少說話>，幹脆實誠地點點頭。
打招呼間，留農跟純美已經在湘紫右側的雙人座椅處落座。
看了看沒有傾向彙合在一起的三人，湘紫主動搭話道：“你們現在打算去哪裏啊？”
純美迅速回答道：“我跟留農在影院站下，打算去看電影。”
“我，我在終點站下，去那邊還有事情需要做。”湘琴回答完便重新戴上眼鏡，仰躺好說：“好困，我睡會兒。”用裝睡來拒絕說話。
“喔喔，我在新街那裏下。”介紹完，見姐姐在睡覺，留農跟純美也不太想說話的樣子，湘紫便道：“我比你們下得更早，你們就自己注意站點哈。”說完得到大家的回應，便重新戴上耳機看向窗外。
眼見車子在鬥南高中停下，湘紫好奇地問司機師傅：“師傅，這輛車是換路線了嗎?我記得以前鬥南高中站是沒有經過的啊。”
司機師傅想了想今天租車行駛路線，感覺換線路的說法完全沒有問題，便一點都不心虛地回複：“對啊對啊，看我們車內的這些新裝飾，很不錯吧？”
聞言，湘紫才注意到與尋常不同的車內裝飾，點頭贊同，誇贊道：“完全是花車啊，很漂亮。”
“對對對，小姐好眼力。”回複完司機師傅便收回注意力專心開車，默默盤算還剩下幾站，今天這單就算完成了。
在鬥南站上車的一群人裏，湘紫看見了一個熟人的身影不确定地喊道：“班長？”
“嗨。”賈鎏打完招呼便走向車子的最後一排。
環顧接連上車的幾個熟人，心裏默默感慨:“好巧。”
車子繼續沿着特點的路線行駛着，到鬥南大學站時，子瑜子琪姐妹倆先後上車。打招呼完畢，湘紫看了看熟人再聯系她們上車的站點，開玩笑地自言自語道：“跟認識的地點都對上了，還真是蠻巧合的。”因為車裏坐着的大多都是陌生人，湘紫除開覺得巧合倒是沒有往其他方向進行猜測。
等到跟依依約定好的新街站，湘紫跟幾人一一道別後便下了車；眼見着湘紫下車，幾位被安排好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在新街下一站下車後，湘琴急忙找尋到一直躲藏在後座拍攝的阿利嫂問：“伯母，怎樣？有拍到嗎？”
阿利嫂看着手中的回放開心道：“有啦有啦，大家的演技就都還蠻自然的，我看湘紫她都完全沒有懷疑诶。”
留農聽完，順了順氣感嘆：“還好我反應夠快。”誇完自己又轉向湘琴吐槽：“你找的什麽爛借口啊，明明知道我跟純美在你後面會上車。”
湘琴撓了撓頭，憨笑道：“我一時之間沒想起來嘛。”
純美維護湘琴:“人生中第一次幫人準備求婚儀式，緊張是在所難免的嘛。”
子琪附和道：“确實，我坐得離湘紫姐姐蠻遠，都緊張得手心有出汗。”
賈鎏默默點頭；子瑜知道妹妹是在幫湘琴，難得地沒有出言嘲諷。
在阿利嫂的組織下，一行幾人前往求婚現場繼續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