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三人離開警局, 這回沒有警車特供了,要打的了吧。

警局對面越野車降下車窗朝他們招手。

錢臻一:???

餘強看出了錢臻一的疑惑,率先打開副駕駛車門, “放心上, 老顧的車。”

“老顧賊拉有錢,跟他做任務最爽了,到哪都有車有房,B市大本營就不說了,上次我們去S市就住浦東的別墅, 水光村那房子也是他的,我甚至懷疑他連西北窯洞都有。”

錢臻一看顧時遇的眼神不對勁了。

這已經不是土豪能形容的了, 這是搶銀行了,還是家裏有印鈔機。

她還在為自己賺一百多萬沾沾自喜,他麽的在他面前有什麽好喜的,悲從中來好吧。

錢臻一瞪着顧時遇,“說你是不是千年老妖怪!”不聽否定答案!

只有千年老妖怪積攢了一年又一年,全國各地才會有房子,她堅信!

顧時遇:“繼承家業而已。”

神他媽而已, 更令人嫉妒了。

這麽多家業!

錢臻一想起自己繼承的四百多頃地,光看土地證還挺美, 實際上呢, 那就是債啊, 到現在都沒還完的債。

真是,還不如沒有。

越想越氣,越想越酸, 掐死賣檸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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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強煽風點火:“想扁老顧吧,我支持你。”

錢臻一才不上當反問:“你怎麽不扁?”撺掇我, 就說安的什麽心。

餘強讪笑:“商人有句話說的好,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他這麽真誠又善良的好人,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顧時遇淡定如初,錢臻一覺得自己不僅嘴巴酸了,還有一雙兔眼。

放平心态,放平,放平個屁咯!

她也想有這樣的家業繼承啊,有了這樣的家業她就把房子都租出去躺着收錢,到時候每天的煩惱就是竟然還要存錢。

唉,這煩惱,太大了。

太大了。

大了。

了。

“回神!”餘強打了響指。

錢臻一瞪他。

我刀呢?

哦,沒有。

來人把這個打破我富婆夢的家夥拉出去砍了!

餘強很神奇的讀懂了,屁股冒火一樣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長白山是國家五A級景區,是一座休眠火山,是巨型複式火山,火山口積水為湖,即天池。

三人站在山腳準備上山,前半段走的修建好的路,走着走着顧時遇帶着他們進入密林。

接下來行程不會平靜,錢臻一心咯噔一下,開始加速。

“嘎嘎……”

一只烏鴉從頭頂飛過,落在不遠的樹杈上。

錢臻一突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什麽東西拍了一下。

餘強和顧時遇走在前面。

心跳的更加快了。

她要轉過去嗎?

要嗎?

錢臻一飛快轉了過去,身後是踩彎了的野草,其他什麽也沒有。

餘強:“老錢你跟上啊。”

錢臻一回頭快步追上,神思恍惚,一言不發。

餘強撓撓頭,尴尬的對着顧時遇笑,顧時遇給他一個背影,自己體會。

“……”

錢臻一走在兩人中間,沒再被拍肩膀。

三人到了照片裏警帽掉落的地方。

警帽位置從樹下移到了草叢裏,警帽附近留有動物糞便,估計是動物不小心弄過去的。

錢臻一修煉也才三個月,對修□□了解猶如牛身上的一根毫毛,知之甚少。

如果不是修煉了,她就跟畢業沒多久上班的白領沒兩樣,嗯,辭職幹種地的白領。

所以她只是跟着他們,沒有發表意見。

就是剛才……

這個世界奇幻起來,有點叫人怕怕的。

“老錢你在想什麽,這麽安靜。”

“老顧你來這邊。”說着餘強有了新發現,叫了一聲,他自己率先朝着那個方位走去。

顧時遇緊随其後。

錢臻一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立刻追上去,然後她感覺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不看不看。

什麽都沒有。

不要怕,就落葉。

落葉而已。

錢臻一腳下擰發條,人就沖了出去。

錢臻一腳踝一緊,就感覺到一股向後的力道。

媽蛋!

她被拽住了!

錢臻一穩住身形沒一秒,就被拽的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救命!”

另一邊顧時遇和餘強聽到錢臻一的呼救聲,立即反身往回跑。

跑到人已經不見了。

“這邊。”

“不要分開。”

兩人追着痕跡而去。

追了一裏地,停在一棵大榕樹下。

榕樹枝繁葉茂,像一把撐開的巨傘,遮蔽着陽光,一縷也沒有透下來。

“痕跡到這就沒了,老錢肯定就在附近。”

顧時遇嘴角抽了下,感覺自己老顧這稱呼挺友善的,相比起錢臻一來說。

餘強四下張望,一回頭就看到顧時遇撫摸樹幹,榕樹的樹幹足能讓五人環抱,遒勁的樹根伸了個懶腰,裸露在了地表。

“我去周圍看看。”一柄小刀擋住了餘強的去路,一步都沒邁出去。

小刀水果刀般大小,別看這麽小,它可曾一夜間收割了數十人的小命。

餘強往後退了一步,小刀又移到了方才那個距離。

又退了一步,它跟上了。

它又跟上了。

“你不要老是拿你的刀吓唬我,我可是吓大的。”餘強一臉老子不怕,背挺的直直的,氣勢十足,可放大的瞳孔出賣了他。

顧時遇搖搖頭,走過來,一招手小刀回到他的腰間刀鞘。

“不要分開。”

餘強:“……”

咂摸出味兒來。

有話不好好說,動刀動槍,一點都不講隊友情,老餘我都跟你搭檔那麽久了,還沒點特殊待遇,多兩句話也不會口幹,至于這麽……

顧時遇掃了過來,餘強一滞,抱怨咻飛到了九霄雲外。

開玩笑,老顧是能随便念叨的嗎?老顧這本事,多有安全感,出門在外做任務穩穩的。

他好像忘記了什麽?

錢·什麽·臻一悠悠醒來,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

腦袋上強烈的痛感告訴她,她撞上了什麽,才暈了過去。

什麽東西拽的我?

這裏又是哪裏?

錢臻一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一眼看到了挂在自己面前不足半米,血呼啦擦血腥味極濃的人頭。

下意識想要尖叫,可潛意識裏她知道尖叫沒用,不能叫。

多年被控制不是沒有用處的,她內心狂叫,直呼卧槽,卧槽,吓死本姑奶奶了,面上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好像對面的不是人頭,而是一碗稀松平常的豆腐腦。

“你醒了。”

一道沙啞的女聲響起。

錢臻一倏然看了過去,對上了一雙冷漠的黑瞳,女人臉上有些刮痕,隐隐滲血,血跡已經幹了,她的頭發亂糟糟的,夾着泥土和樹枝,而身上被藤蔓包裹了一層又一層。

“游客?”

錢臻一脫口而出,“對,你知道這是哪裏嗎?我們怎麽出去?”

她快速的回答和普通人迫切想要逃離的反應,不知道女人是不是信了。

她說:“逃不出去的。”

“下一個會是誰呢?”

女人閉上了眼,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錢臻一閉上了嘴,觀察起周圍。

她忍住作嘔的欲望忽視掉面前的人頭,她的左側捆着兩個男人,右側是黑瞳女人。

這裏只有一束陽光作為光源,光太弱了,肉眼可看清的範圍比較有限。

而這一切,看起來不像是人為,倒像是……精怪。

或者說妖。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和藤蔓有關,她不會這麽幸運吧?

雖然很不想,但這裏被捆的人和藤蔓無不告訴她,她就是這麽幸運。

幸運到她現在就想出去買彩票。

左側平頭男咳嗽了兩聲,聲音比女人的更加沙啞,他掙紮着,想要掙脫藤蔓。

錢臻一隐約看到他肩頭還有一抹淡藍色,藏在綠色的藤蔓之間。

另一個男人大吼大叫:“這什麽鬼地方,放老子出去,老子要出去!”

聲音在空間裏回蕩,看來這個地方并不大。男人的聲音十分洪亮,估計跟她一樣撞大運沒多久。

“留着那點力氣吧。”女人皺着眉頭叫了一聲,不知是不耐煩還是好心。

男人應該也是意識到女人說的對,沒有再鬼吼鬼叫,這個空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錢臻一感受着體內的靈力,靈力運轉很順暢,比在外面順暢的多,甚至剛開啓農場那一會兒好了許多。

有靈力就好。

她自保手段并不多,有靈力就多了一層防護,至于農場,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進去。

錢臻一選擇了保存實力,先看看再說。

餘強臉色難看,“老顧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說老錢會不會……”

假如他們不邀請她,她就不會來長白山,不來長白山就不會出事,不出事她現在是不是就在想明天賣什麽菜了。

都怪他,他剛才沒叫老顧,就不會讓她落單,不落單就……

顧時遇:“不會。”

他盯着大榕樹,拽着餘強繞着大榕樹走了一圈又一圈。

餘強:還讓不讓人好好擔心了,要吐了!

嘔~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光線微弱的空間裏再次傳來動靜。

錢臻一忘了自己面前有個人頭了,就……憑啥就她面前挂人頭,想讓她被吓死嗎?!

呼~莫生氣,莫生氣,氣死自己讓藤蔓找便宜。

錢臻一看似想了很久實際不過剎那,她看向聲音來源,一個女人挂在了平頭男上方,藤蔓正在一圈圈将她捆綁。

不做它想,這就是拽她,還把她捆在這裏的家夥。

如果沒有人操控,那麽它就是罪魁禍首。

如果有人控制,那這個人在哪?在看不到的黑暗中?還是……他們之中。

血淋淋的人頭就在她的面前,那就意味着有人喪生,那麽它是怎麽挑選的?下一個又會在什麽時候到來?

錢臻一閉上眼,遮擋住眼裏變幻的神色。

“老子要離開這,老子要離開這!”安靜的男人再次叫了起來。

擠啊擠,擠出一根手指,拼命的摳着藤蔓,藤蔓晃動,枝葉震顫。

男人看到了希望,速度更快更用力。

藤蔓忽然松開,男人掉了下去,男人喜出望外的爬起來,還什麽都沒說,一根藤蔓從背後戳穿了他的心髒。

血滴答滴答落了兩滴,再沒滴落,藤蔓伸到地上,縮回來,地上的血跡已然消失。人也被拖入黑暗之中。

錢臻一心咚咚咚猶如擂鼓,敲的她沒法思考,過了半晌才勉強冷靜下來。

男人的做法是對的,也是錯的。對在他成功掙脫了藤蔓,錯在他死在了藤蔓下。

男人太魯莽了,以為掙脫藤蔓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他也不想想他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

那麽容易就被抓來,逃脫哪是輕易能做到的。

男人的死不僅錢臻一看在眼裏,平頭男和黑瞳女也都看見了。

平頭男沒再掙紮,仰頭看着那縷陽光,而黑瞳女眼底閃過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錢臻一沒看到,看到也無所謂,她正推測秒死男是如何掙脫的。

她離得遠,中間又隔了平頭男,只聽到枝葉震顫,他就掉了下去。

藤蔓完好無損,利器割斷第一個排除。

那是什麽讓藤蔓松綁的呢?

錢臻一試了幾次找到原因,停下了摳藤蔓的動作。

她可不想成為下一個。

蒼翠泛着暗紅的藤蔓啊,以血澆灌而成。

它長的這樣好,到底吸了多少的血,這其中又有多少是人血呢?

錢臻一胸悶的慌。

警局

女警員闖進上司的辦公室,“隊長我要申請搜救長白山。”

邱娴:“這件事已經交給別的部門負責了。”

女警員固執道:“我要申請搜救。”

“這個入室搶劫的案子你和阿光跟進。”邱娴遞上一份資料,女警員看着邱娴,邱娴挑了挑眉,管自己工作。

資料在桌上靜靜的躺着。

女警員率先熬不住抿嘴拿了過來,出了辦公室把資料甩給阿光。

其他人立刻圍了上來,“怎麽樣邱sir答應了嗎?”

胖警員:“看她那個樣子就是沒有了。”

“你這什麽?”他拿起阿光桌上的文件夾問。

女警員面無表情,“入室搶劫案。”

“讓我和阿光跟進。”

胖警員:“啊邱sir可真是冷血,自己組員生死未蔔,不想着申請搜救令,還讓你和阿光跟。”

阿光:“邱sir是隊長嘛,她也有她的顧慮。”

胖警員:“什麽顧慮?不管隊員死活啊?”

高個子:“我跟你們說,我昨天追小偷追到KTV,你們猜怎麽着?”

胖警員随口一說:“總不會是邱sir在裏邊唱歌吧?”

高個子拍桌子指着胖警員,“胖子你可說對了,不僅唱歌,穿的還很漂亮,裏面很多人,要不是她開口,我都沒認出來。”

女警員:“出生入死的姐妹生死未蔔我在這裏待不住。”

女警員沖了出去,阿光叫也不敢叫,怕邱娴聽見只能自己跟進入室搶劫案。

“你們怎麽都不攔着她?!”

胖警員聳肩:“我沒反應過來。”

高個子:“人家姐妹情深,又不是我。”

“你們還說邱sir冷血,我看你們兩個才是冷血!”阿□□的哼了一聲出去了,不忘帶上資料。

胖警員指着自己,“我冷血嗎?”

高個子:“冷血。”

胖警員:“你才冷血。”

高個子:“你冷血。”

胖警員:“你冷血。”

……

顧時遇縱身一躍站在了大榕樹的樹枝上。

他看着樹葉間纏繞的蒼翠泛着暗紅的藤蔓,伸手拽下,沒拽斷,倒是弄下幾片葉子來。

“老顧我在樹根這裏發現了一個耳環,我在老錢耳朵上看到過。”

顧時遇盯着藤蔓,藤蔓靜靜的,一動不動,就聽到了餘強的話,跳下樹,走了過去。

他一離開,藤蔓抖了幾抖,似是害怕,又似是疼的。

顧時遇看着餘強手上的耳環,準确說是耳釘,耳釘不過米粒大小,在樹根底下,十分不起眼,顧時遇路過四五次也沒發現。

是不是這榕樹?這麽粗成精也不是沒可能,吓唬吓唬試試。餘強拍打着樹幹,“你說是不是這棵大榕樹把老錢抓走了?”

顧時遇唇角微勾,将耳釘放進胸前的口袋裏,又壓了下去,餘光掃過藤蔓,嘴上附和着,“是吧,不如我們劈開樹看看,是不是藏裏邊了。”

餘強眦牙,這麽兩年的隊友沒白當,就是默契!

“你來我來?”餘強呸呸兩下手,摩拳擦掌。

顧時遇更直接小刀出鞘,倏然變成大刀,上來就給大榕樹兩大刀,木屑汁液飛濺,落在了藤蔓上。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每回濺起都準确無誤的落在上面。

終于藤蔓按捺不住,悄悄的從後面爬了過來,悄無聲息。

眼看就要纏上他們的腳踝,餘強反身就是一掌,土刺拔地而起,将藤蔓頂了上來。

“好哇,不是大榕樹是你這個小東西,今天我老餘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就以為我是吃素的了。”

餘強手掐法訣施展地靈束縛,泥土纏繞上藤蔓,無限延伸,藤蔓掙紮着,沒掙脫,又甩出一根纏向他。

餘強再次掐訣,一副盡在它掌握之中的模樣。

看的顧時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心情了。

他在扯藤蔓枝葉時就想到是它了,本想激藤蔓出手,把他們帶到藏匿之地,結果……

顧時遇瞟了餘強一眼,餘強正好轉過來,笑說:“老顧你再不動手,這家夥就要被我收服了,可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藤蔓仿佛聽懂了他的話,蒼翠泛着暗紅的藤瞬間變紅,而纏着錢臻一他們的藤蔓驟然縮緊,同樣變得通體發紅,就像吸夠了血一般。

“啊!”

昏迷的女人被藤蔓刺穿心髒,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離開了世界。

她瞪大着眼睛,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她還年輕,她以為她的未來還有幾十年,肆意揮灑着青春,沒想到死亡來的那樣的突然。

錢臻一緊握拳頭,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活下去,活着送藤蔓歸西。

貝齒咬住下唇,讓疼痛令自己清醒。

她深吸一口氣,理智開始回籠。藤蔓随時會發動攻擊,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前車之鑒,當務之急還是掙脫藤蔓,不然束縛着,它一旦發起進攻,她很難躲避。

“喂,合作嗎?再在這裏待下去,下一個就不知道是我們之中的誰了,與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黑瞳女顯然也想到了這個情況,向錢臻一發出了合作邀請。

多個人多份力量,錢臻一沒有猶豫答應下來。

平頭男聽到她們的對話,不顧沙啞的近乎失聲的嗓子說:“加,加我,一個。”

“咳咳咳……”他難受的劇烈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藤蔓嫌他煩,吵到它,下一秒就帶走了平頭男。

鮮血在藤蔓裏流淌,它愈發的紅了,它收緊了,越收越緊,緊的絞斷了平頭男的頭,骨碌碌掉在地上,藤蔓刺穿頭顱,鮮血腦漿奔湧而出。

緊接着吊在了半空,再回首,身體已然消失不見。

明明他上一秒還在掙紮,想要活下去,下一秒就被刺穿心髒。

錢臻一心裏那根弦繃得死緊。

“你說怎麽做?”她說的很平淡,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平頭男的死亡。

黑瞳女看了錢臻一一眼,心裏提高了對她的評估,“我們同時……”搖頭間眼睛迅速往藤蔓上移了兩下。

黑瞳女小心謹慎,卻又怕錢臻一不明白,正想要不要再說明白一點。

還沒等她說,錢臻一便領會了她的意思,其實她也正有此意。

黑瞳女眼珠轉動兩下,開始倒數,“三,二……一。”

錢臻一摳住藤蔓,藤蔓松了開來,她落地的瞬間,黑瞳女也落地了。

兩人轉身朝彼此沖了過去,同時也看到了對方身後緊追不舍的藤蔓。

面對肆意收割人命,吸食人血的殺人蔓,錢臻一眼裏盡是果決。

她和黑瞳女擦肩而過,藤蔓就在眼前,它距離黑瞳女不過一米的距離,而她的背後……

錢臻一頭皮發麻,卻不敢有任何松懈。

兩人轉了兩圈,藤蔓已經纏繞到了一起,再次面對面時黑瞳女躍過了這個結點。

錢臻一沒有練過,沒她那樣的身手,既然沒有身手,那就法術來湊。

漂浮術讓她整個人飛了起來,她腳下做跳躍的姿勢,看起來就像跳過去一般,跳過結點,穩穩落地。

如此這般藤蔓就成了一個球動彈不得。

藤蔓解決了,她們應該高興才是,可兩人臉上凝重非常。

這才是個開始!

一聲嘆息,無數根藤蔓向兩人襲來。

汗順着脖子滑過鎖骨,然後,她們動了。

無數根藤蔓,從四面八方沖來,難度幾何倍增長,一不小心就會被追上,而追上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死亡。

她們什麽都沒說,心裏卻是了然。

一刻不停,奔跑跳躍,運動量極大,黑瞳女練家子一個,跑了許久只有些喘,錢臻一就不行了,

她的體力極具下降,現在連跑都用上漂浮術了。

又是一個跳躍。

落地深吸一口氣,咬牙吼了一聲。

“呀!”

這是一場生死時速!

不能停下!

停下,就是死。

很快一個更大的草團結在了之前的草團旁邊。

錢臻一雙手撐着膝蓋,黑瞳女看着她,調整呼吸,道:“不錯啊。”

錢臻一臉頰邊的兩绺頭發滴答着汗水。

“沒你厲害。”

“你的打火機能貢獻嗎?”

“給你。”黑瞳女丢了過來,錢臻一一把接住,三兩下拆開将裏面的油灑在草團上,為了均勻,她掐了一個布雨術。

然後按住壓電陶瓷,電火花瞬間點燃了草團。

藤蔓想要往回收,然而這只會讓結打的更緊。

熊熊烈火,紅光照在錢臻一和黑瞳女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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