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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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釋放唐原的下場是反過來被人铐住，時柏榮怎麽也不會幹出這樣愚蠢的事情，可惜後悔已經要來不及。好在唐原也不是要把他铐到床上，而是手铐兩環，一人一只，将時柏榮的左手铐上唐原的右手。“哎，你幹嘛還來找我呢，時柏榮。”
其實也不是他真的想得到答案，只是随口的一句感嘆。把人抱住親了兩口，再壓回床上，唐原也懶得先去清理後面，随意找了個玩具堵上，就又過來給時柏榮擴張，“本來都不想再禍害你了。”
“……我不是送上門讓你操的！”
“那送上門當男朋友嗎，”嘴上這麽說，他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我很喜歡你的，時同學。”
“你就是想騙炮！”
“那也比某個騙都不騙就睡的人好。”
“……哼。”時柏榮一時氣短，想不到什麽好的句子來反駁他，只能虛張聲勢，黑着臉踹唐原一腳，結果還差點被人舔上腳踝。“你是變态嗎！”不過也總算找到話來罵人，而唐原倒也主動承認，“是啊，”給人擴張一會，他手摸進抽屜，找了個跳蛋出來，“所以想先玩你一會，可以嗎？”
“……！”
也不是商量，直接就這麽幹了。壓着時柏榮的腿，唐原的手探進他的腿間，不等時柏榮反應過來，就将手上的矽膠玩具推進人的穴口，順帶将一根手指插入，抵着跳蛋深入。“有感覺嗎？”“……沒有！”時柏榮還想再嘴硬一會，卻沒想到回答說出，唐原直接就把跳蛋的開關打開，再問了他一樣的問題。這下時柏榮沒法繼續嘴硬，後穴連帶着腰身都因為腸道中傳來的震動發軟。跳蛋正好卡在前列腺的位置，給出最直接的刺激，讓他根本無法抵抗。陰莖也當着唐原的面勃起，龜頭從大腿逐漸滑到小腹，緊貼着呼吸起伏，再被唐原含入口中。話語在舌尖打了半天轉，最後只剩下一句髒話，然後，他扯着唐原的頭發，把人的腦袋朝自己胯間摁得更緊，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在當初剪掉他的頭發。
唐原頭發本來就長，過這麽短時間，似乎是長長了，但又不夠明顯，反倒是時柏榮，已經差不多從當初被人剪壞的刺猬頭恢複成被禍害前的模樣。但也不是一夜之間，唐原倒是親眼看他的頭發一點點的變長。他們分開确實是分開了三個多月時間，然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仍在相互見面。就是這點不好，想戒人也沒法戒掉。唐原想，戒煙可比這簡單多了。
反正看到時柏榮就不想抽了，只想把煙換成人含進嘴中，咬着一端，吸上幾口，看着對方的腳趾因為快感蜷縮。不過他也沒給人口交太久，已經讓人操了，他現在只更想反過來給人一樣的服務。一手代替口腔撫慰時柏榮的性器，一手推着跳蛋進出，感受到括約肌咬着自己的指根，還故意用在外的手指戳上被撐開的穴口。“應該爽了吧，時柏榮？”
“……你是不行了嗎，只會用道具了？”
“聽起來不錯。”唐原在床頭櫃裏又翻了一會，拿了點東西出來，先是給時柏榮戴上兩個乳夾，然後，挑了根尺寸和形狀看着都還算正常範疇內的的假雞巴，“就是不知道有人會不會被道具操哭啊。”
“……”
說什麽都沒用了，跳蛋被唐原扯着電線，緩慢地取出，一路振顫着腸道，在穴口還被卡住。唐原微微用力，肆無忌憚地看着時柏榮的穴口，随着他的動作露出一點深紅的腸肉，穴口被撐開再又合攏。随後，黑色的假陽具抵上肛門，就着先前的擴張和潤滑，開始還算輕松地擠進腸道。然而越到深處，為被充分擴張的地方，進入得便越為艱澀。“別夾這麽緊。”唐原替人套弄前頭的性器，總算依靠快感讓時柏榮放松。“操……都進去了沒有。”
“受不了了？”
“……不可以嗎！”
“可以。”唐原誇他可愛，然而時柏榮一點不覺得這是誇獎。好在身後那根東西不再強行進入，差不多知道位置，唐原握住它的下端，抽出一些，剛讓時柏榮松了口氣，下一秒就又突然地頂入。“我操你爹！唐原……”這一次，那根陰莖直接齊根沒入，時柏榮喘了幾口氣才總算将現實接受。而唐原卻一點沒有自覺，剛把人這麽搞了一通，還想讓時柏榮用手替他将性器套弄。“你自己沒手嗎？”“我不是在服務你嗎。”唐原推了下剛找回的眼鏡，笑眯眯地看着對方。“……無恥。”話是這麽說，時柏榮最後還是上手，将唐原的性器握住。
敷衍地給人摸着陰莖，一半是不想讨好對方，一半是身後被唐原插了兩下，很快就沒了力氣和理智，只想着趕緊結束這種捉弄。不過想也知道唐原不會這麽容易答應。他也不抱希望，不知道他要是真提出要求，唐原也不可能無視。畢竟唐原還想着把人重新給弄到手——雖然現在，他覺得還是得先填補一下這段時間的欲望再說。
他也不在意時柏榮的敷衍，陰莖被手指圈住，對他的快感便已經足夠，何況他現在更多的快感是來源于他的視覺和觸覺，看着時柏榮被他弄得已經有些紅腫的後穴，以及濕漉漉的陰莖，手上的感覺也叫人滿足，自然而然想給人一個親吻，又毫不留情地被時柏榮推開——幾秒之後，重新被扯着領子拉回，讓嘴唇交疊到嘴唇上頭。
總是不夠，每一次的親吻，像是想将對方的靈魂從唇舌間吸走，而唐原放下自己的一點強勢，這次他任人擺布，很快也被颠倒了上下。他們摟着接吻，時柏榮騎到唐原身上，讓人把後面的東西取出，換他坐到唐原的陰莖之上。一切的事情都沒有語言，只靠觸碰和手勢。而即使許久不見，他們也還是能将對方了解透徹。
這樣的姿勢總有着在取悅對方的感覺，時柏榮卻說自己才沒原諒對方，不過是想讓自己更爽。“那你還喜歡我嗎？”唐原輕聲問他，雙手摸到對方腿上。
“可以考慮。”
“那晚上還去你家嗎？”
“明天去吧。”試着動了動腰，從後穴一路順着脊柱攀爬的酸軟讓時柏榮馬上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試這樣的姿勢。不過還是強撐着沒有表露自己的力不從心，還想着把眼罩找回，再蒙到唐原臉上。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他的一只手被唐原铐住，另一只手又被唐原握住。“你真可愛。”唐原和他十指交扣，“陪我更久一點吧，時柏榮。”
時柏榮沒有回答，性交的時候，人總是容易給出沖動的回複。
他當然還是委屈，還是不滿。只是一切在和人觸碰之後都逐漸消散，讓他覺得自己先前和人的隔絕完全沒有必要——當然，還是面前這個當初毫不留情拒絕他的男人更沒必要。他低頭，又湊過去和人接吻。雖然還是看唐原不太順眼，但這一點不妨礙接吻的進行。
時柏榮覺得他們的争吵和分開毫無必要，但唐原卻偏偏是等他們分開才真正明白自己的想要。一段冷靜的時間，其實并沒有真正改變他的認知，他仍然沒法真正信任時柏榮的感情，只是讓他發現自己沒法忍受失去對方。他也不再想要什麽堂堂正正，能偷來一點感情就好，只要時柏榮還沒徹底不喜歡他。
最開始是因為性欲産生的吸引，而現在卻換成吸引産生性欲。失而複得的感受讓唐原渴求對方的施舍，雖然他不曾将這種姿态表露，但早已甘願成為對方的奴仆。卑躬屈膝，只要能讓對方享受。在蘇格拉底的階梯上一步步向下，從君主成為俘虜，回歸最下流的本我。
何況，他已不再是他的老師，是時候該适應新的身份。不止是因為時柏榮即将畢業，還有，兩周之前，他就提交辭呈。即使那時候他不知道和時柏榮還有沒有可能，但他總要做點什麽。也不只是為了對方，還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
他們各懷心事，卻也不影響身體的交合。握上時柏榮的腰，唐原很快替他們找到共頻的節奏，讓快感也統一成可以分享的事物。明明是第二次做愛，但時間并沒能比第一次延長多久，反而是更快地高潮，任精液成為皮膚和床單上的斑駁。
“……我有點餓了。”躺了一會，時柏榮戳了戳唐原的臉，“你這還有菜嗎？”
怎麽也沒想到做完之後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唐原失笑，說他去煎個面包。沒走兩步，就被床上的高中生扯住了手，“……你還是先洗洗後面吧。”他說。
還有，他也不太想吃被煎糊的面包就是了。
把人趕去浴室，時柏榮偷偷瞄了一眼，确定人真的走了，順手把唐原踢到床尾的被子扯上來，一鋪，一卷，把自己包了個嚴實，臉也埋進其中，吸上兩口，他假裝無事發生，又這麽卷着自己，在床上翻了幾下，再從床上蹦下去找人。很好，浴室沒有關門，不需要他撬鎖。不過兩個人洗澡效率确實不高。洗着洗着就又變成給人指交。被冷落太久，有些人确實太過饑渴。手指都不夠，還想換成陰莖再來一通。“你不是餓了嗎？”唐原是沒什麽力氣，頭還有些眩暈，只能任人擺布。但多少還是表現出一點掙紮——比剛見到人時的演技要好了太多。也是這一副死魚樣子讓時柏榮打消點那不幹淨的念頭。“好吧，那先吃點東西，明天回我家再說。”
唐原懶得動彈，給他一個眼神，時柏榮默認這就是答應。
家裏開着空調，洗完澡之後多少有點冷了，唐原扯個小毛毯躺上沙發，就等着廚房的時柏榮替他把吃的做好。也沒弄什麽，時柏榮皺着眉看着唐原家有些空蕩的冰箱，總算在抽屜裏找到兩根玉米，扒了皮，給扔下鍋蒸了——似乎是把他們當成某個在外面的男人。蒸完又想，自己幹嘛要蒸外面那個傻逼的份額。不高興地瞪兩眼玉米，仿佛其中一個已經被刻上唐原的名字。至于真的唐原，在外面舒舒服服地躺着，還給自己泡了杯茶解酒，自在惬意得不行。
等時柏榮端着兩根玉米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你還挺爽的是吧。”斜唐原一眼，重重地把盤子敲上茶幾，時柏榮的不滿已經表達在了臉上，而唐原看他兩眼，直接把人摟進懷裏，說确實挺爽。
“……放手。”
“是你自己過來的。”
“……”怎麽以前沒發現這人這麽會無理取鬧。惱恨的推了推唐原的腦門，最後還是不得不被人摟進懷裏，親了一口。然後又聽到唐原開口，“談戀愛嗎，時同學。”
“你想明白了？”
“沒有，”唐原還挺理直氣壯，“但我挺喜歡你的。”
“只是挺喜歡？”
“那就很喜歡。”他說，“雖然還沒想好和你怎麽辦，但覺得還是先把你綁在身邊比較靠譜。”
“哦。”
“你耳朵又紅了。”
“……你怎麽這麽煩人！”時柏榮瞪他，還想拿旁邊的玉米棒敲他，“沒想好還找我幹嘛？！”
“不是你先找我的嗎。”唐原說，“不過你要是不搬家，我确實早就想找你了。”
“……”
“讓我親一下。”
“我才沒那麽好哄。”
“那再上個床？”說着唐原就把手摸進時柏榮的衣服，“我看你還挺喜歡和我做愛的。”
“明明是你想吧！”
“也可能，我确實想這麽幹，各種地方，各種姿勢，除了人，什麽都能換。”
“我看你就是貪圖我的美色。”
“我看看，确實挺帥的。”捏上時柏榮的下巴，唐原把人的臉左右看了看，“那也好，最好等你不喜歡我的時候，你也變醜一點，這樣我們還能好聚好散。”
“……你真讨厭。”時柏榮顯然不滿他說出的話語，“我喜不喜歡還要你決定。”
“要是我真能決定就好，你就永遠喜歡我了。”
他說話繞了個小彎，不過清醒的時柏榮還是能夠聽懂，甚至聽出唐原原本沒想表露的一點不信任他，“我本來就會。”
“好吧，相信一下。”其實沒信，只不過他現在不當老師，能幹的事好像又更多一些——有足夠多的辦法把人騙到身邊，“你真可愛，時柏榮。”
“你好煩……操！我不是讓你親我……”
“行，以後親你打個報告。”親夠了，唐原将人松開。“和我在一起嗎？”
被親得有點暈，時柏榮靠着人的肩膀，但沒徹底被人迷惑，“……等我冷靜一點再說。”
“那今天為什麽來找我？”
“……我就是不想你和別人上床。”
“這樣啊……哎，不對，你怎麽知道的。”皺了下眉，唐原忽然發現一點問題——這家夥怎麽就在他和孟荻出門後找來，怎麽就覺得他要和別人上床。盯着時柏榮的臉，很快在人臉上發現一閃而過的心虛。
“……你幹嘛了，老實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