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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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酒,被孟荻帶到車上,唐原的記憶就停留在這裏。以至于因為疼痛而稍微清醒的時候,他完全無法理解當下是什麽樣一個境況。看不見任何東西,雙手也被束縛在他的頭頂,一副手铐,他很快意識到,它連接着他的床柱,禁锢了他的雙手,讓他暫時無法逃脫。無法逃脫他被人壓在身下,腸道內還容納着異物的情況。容納的是手指,這他倒是很快能分辨出來,動作有些粗暴,這也是疼痛的根源。看不見人,他第一反應有些無措,“……孟荻?”他試着喊出他睡着前最後見到的男人,雖然知道孟荻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但他一時因為醉酒感到頭疼欲裂,暫時沒能找到那個真正的可能。錯誤的答案說出,腸道內的手指仿佛也染上它主人的不滿,“才幾天你又勾搭上別人了?!”

“……”這下知道是誰了。如果不是被綁着手,唐原挺想揉一揉自己的額頭……還想抱住時柏榮的臉親他個十幾分鐘。可惜時柏榮沒給他這個機會,綁着他的手,現在看起來還想強行對他做點壞事,不知道是憋得瘋了,還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罷了——如果換個人這麽幹,唐原可能已經報警讓人把他抓走。

然而現在時柏榮幹出這種事,總感覺不是那麽意外,也總算是想起自己給過他一把忘了收回的備用鑰匙,讓這家夥能夠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想通了這點,唐原甚至還挺給面子,意思意思地掙紮兩下,就是喝醉後的演技拙劣到連時柏榮都能看出來。甚至搞不懂這人是在幹嘛。“……你一點都不害怕吧!”“要害怕什麽。”掙紮完了,唐原又跟死魚一樣癱在床上,醉酒後身體的沉重讓他不想動作。連帶着性器也有些疲軟,被時柏榮後面插了半天也沒能硬得起來。但也确實沒什麽害怕的情緒,一知道身上這家夥是誰,只剩下好笑和無奈,還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本以為這人早對自己失望透頂。不過,就算想見對方,唐原也不想用這麽個姿勢和人上床——一點不方便他抱他,“能不能先把我放開啊,時柏榮。”

“……不放。”

“那眼罩解了呗,我想看你。”

“想看幹嘛不來找我。你這人就只會花言巧語。”

“……我不是以為你不想見我嘛。”唐原笑了兩聲,笑得實在有些欠揍,也被時柏榮實實在在地給揍了一下,等揍完才補充一句,“你也沒告訴我搬哪裏去啊。”

“……”好吧,時柏榮忘了他之前一直不回對方的消息,電話也把唐原拉黑——拉黑了他就不知道用別人的打嗎?!而且開學的時候怎麽就知道他家在哪!——反正他總有辦法把責任再推回唐原身上,也确實追根究底,還是唐原的問題更大。不過,即使知道唐原身上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欲望和想法,一邊埋怨,一邊沒停下他給人擴張的手,還單方面地通知,“那你等下跟我回家。”

“你家遠不遠啊……都幾點了。”

“那不看看你幾點才回來!”說到這個,時柏榮又開始生他的氣,“要是我沒來,你是不是都要和那個孟什麽的男的睡了!”

“不是……他是我同學啊。”

“同學就可以睡了嗎?!”

“不,我也沒要和他睡啊。”唐原只覺得百口莫辯,又有些好笑,挺想把時柏榮薅進懷裏揉上一會——他怎麽就沒早點發現這人這麽可愛,“只想和你睡。”

“……”唐原看不見的地方,時柏榮臉色慢慢漲紅,只是剛察覺到這種狀态,他就瞪了一眼唐原,罵他就只知道說這種好聽話,做起來又是另一個樣。罵就罵吧。唐原倒被罵得還挺開心,實在是太久沒和人好好說過話,何況時柏榮說的也挺有道理。他确實想得很多,做的又一點不夠。如果時柏榮沒再過來找他,他可能真的就不會再和人聯系。因此,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讓他感到滿意,如果不是被綁着手,還想直接往人臉上親那麽一口——他以前有這麽容易滿足嗎,好像沒有。“不止是說吧,現在不也在讓你睡。”他還主動将腿擡高一些,方便時柏榮給他擴張。然而好像沒能成功取悅到對方,反而叫時柏榮更加不爽,“……我是來綁架你的!你別那麽主動好不好!”

“啊,是綁架嗎,我還以為你是來和我偷情——那要我怎麽做啊?”

“你不準笑。”

“好。”

“……別這麽聽話。”

唐原又勾了勾嘴角,“那還笑不笑啊。”

“……”總感覺說哪個答案都不行,時柏榮幹脆不和他繞,手在床上摸索一會,找到剛從唐原身上扒下來的襯衫往人嘴裏一塞,“閉嘴就好!”

被堵了嘴,唐原動了動手,給人比了個OK,被時柏榮看到,又是不高興地摁下。明明是想吓一吓這家夥,搞點什麽囚禁懲罰小玩具之類的事情,結果,誰知道這人饑渴到這種程度,根本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不知道是喝醉的還是本性的緣故,總叫時柏榮感覺是一拳打進棉花,沒有暢快的感受,反而更為憋屈煩惱。擴張也不想再給人擴張,只想看這人臉上露出點不适的表情,補償他這段時間為人睡不着覺的難受。明明剛才他睡着時任人擺布的樣子還有點可愛,醒了之後就又露出副叫人讨厭的面孔。這麽想着,時柏榮将手指從人身後抽出,換成陰莖進入,不給人适應的時間,肉柱擠入肛口,開拓腸道內部,借着潤滑輕易操進深處,久未被侵入的腸壁本能地絞緊時柏榮的性器。“唔……”被侵犯的快感和疼痛總算叫唐原皺了眉頭,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呻吟,讓時柏榮總算感到點淩駕他之上的滿足。

唐原确實是憋得久了,和時柏榮不同,這段時間他是連自慰都沒有過。不管是前面還是後面,差點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年紀而性欲消減,然而現在被插入的快感卻是真真切切,告訴他不過是缺了個人而已。也不是技術多好,不過是他喜歡。陰莖還沒能完全挺立,但他仿佛已經爽到了頂,胸膛忍不住顫抖,壓抑着和人接吻的沖動。這下倒也有點反抗的想法,不是真的想要逃離,而是想要更多的靠近。

但他的想法沒法完全向時柏榮傳遞,這也是他們當初矛盾的原因之一。只不過當時是因為語言和未來這樣難以把握的東西,而現在,單純是因為嘴裏塞着的布料而已。好在,後穴之中的陰莖開始出入,沒有再一下貫進深處,而是讓龜頭蹭着前列腺的所在開始摩擦碾弄。将快感從後向前,從下往上的傳遞,讓半勃的陰莖産生尿意,又讓喉道灼燒着想要呻吟。在刺激之下,腸壁不規律地蠕動吸咬着身體裏陰莖,穴口的嫩肉不斷地向內卷縮,似乎渴望更深的插入,也擠壓着陰莖表皮的神經,讓時柏榮感到後腦連帶着肩膀都有些發麻,失去許久的快感依舊能夠輕易地将他把控。他摸上唐原的胸肌,揉捏上他的乳頭,聞到他身上還帶着的一點香水味道,愈發控制不住下身操弄的輕重,想着把這人幹死在床上得了,免得整天出去撩騷。

他的思維就這麽放跑,但并不影響他和他的性交,畢竟操唐原這種事,三個月沒做,也改變不了它早就成為他的一種本能。只不過,中間隔的這段時間讓他對他的身體更加地渴求,只恨自己只有一根陰莖,不然他還像填滿這人身上所有能用來性交的地方,将人徹底拆之入腹。口腔,手掌,腸道,腿根,膝彎,如果能把人胸再操大一些,那還能……沉浸于自己的幻想,時柏榮也就沒注意到唐原的一點小動作。手铐暫時掙脫不了,但眼罩還是能将它先試着摘掉。腦袋在枕頭上蹭了一會,終于讓唐原恢複一些視覺,露出左邊的眼睛,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時柏榮是個什麽情況,就先和對方對上了眼。“……”動作一僵,時柏榮伸手把他的眼罩拉好,“你老實點。”

好在,頂得舌根發麻,但唐原總算是把襯衫的一角從口腔中吐出,“別這麽兇嘛。”

“……我哪裏兇了!”說着,時柏榮又要把襯衫給人塞回嘴裏,然而這次唐原緊閉唇關,沒給人可趁之機,還一腳踹向對方——正好踹上時柏榮的臉。原本還沒意識到這點,是又碾了兩下,才發現自己踩的是個什麽東西。咳嗽兩聲,他正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被時柏榮捏上腳踝,一下被頂出呻吟。

“操……你找誰練習了是吧。”總算緩過一口勁,唐原仍然忍不住和人多說幾句話語,雖然說出來的東西總有種詭異的不中聽,讓時柏榮又有點高興又有些不爽,扯了幾下唐原的臉,他說自己又不像他,能找誰練習。“我也沒人啊,一個人獨守空房好久了……”唐原挺了挺上身,主動将胸送到時柏榮手中,方便對方玩弄,也給人展示下他确實寂寞挺久,“哎,之前是我錯了,原諒我行嗎,時柏榮?”

“我看你就只是欠操。”說是這麽說的,時柏榮倒也對這人的态度挺滿意,“你錯哪裏了?”

“啊……真爽……”唐原卻沒馬上回答,而是沉浸在快感之中,整個人也又軟了幾分,好一會才想起還有個人等着自己回答,又悶哼幾聲,才再次開口,“是我不該想那麽多……又不想對你負責。”過幾秒,他又補充一句,“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不是你老師……你還會不會喜歡上我。”

“哼,現在不是老師也不喜歡你了。”時柏榮壓着唐原一邊的腿,加快肏弄的頻率,想看到唐原臉上更多的失控,這樣才讓他感覺到自己有可能将對方擁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毛病——你以為你在我這形象多好嗎,還什麽濾鏡,你就是個臭傻逼。”

“那你為什麽還來找我?”

“想和你上床不行嗎!”

“我很好操嗎?”

“你自己不知道啊?!”

唐原笑了兩聲,“真不知道,我又沒操過自己。”

“……”一句話又把時柏榮弄得臉紅,只能把臉埋進唐原的頸窩,似乎這樣就能不讓他羞恥的想法暴露,卻沒想到這是把自己主動送到對方手中,“你臉紅了。”明明看不見,唐原卻像是确證般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語,他轉過頭,親了親時柏榮的耳根,“真喜歡你。”

這可能是唐原第一次直接和他說出對他的喜歡,卻一點都不正式,沒有鮮花,沒有禮物,沒有任何儀式和準備,甚至沒有目光的交集。話說的也不算那麽規矩,都沒有主語,這一點小事讓時柏榮感到委屈,只因為分開實在太久,又天天都能看見。而委屈中又藏着一些竊喜,讓他将人抱得更緊,他說他才沒有那麽好哄。“沒想哄你。”唐原說完,不等時柏榮加深委屈,他又補充一句,“我是認真的。”

“憑什麽換你認真了我就得和你在一起。”

“你想怎麽樣都行,只想和我上床也行,談戀愛也行,結婚也可以——哦,你好像還沒到年齡。”又是惹人惱怒的笑,但這次時柏榮沒再揍他,只是偷偷在人臀肉上捏了幾把,然後,又聽人說,“……不想再見我也行。”

“你想得倒是挺通。”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

“覺得個頭,你白癡嗎你?!”伸手扯掉唐原的眼罩,時柏榮一口咬到人嘴唇上去,“你就不能多留我兩句嗎,唐原……”

回答給不出了,話語的通道被另一個通道堵住,再又打通,舌頭滑進嘴唇,撬開牙關,在肖想已久的領域內找到另一條舌頭,饑渴地糾纏,刺激着唾液的産生。他很享受,時柏榮還有唐原,讓剛重見光明的雙眼甘願重新進入黑暗,只為更投入這樣的觸碰。想了太久,唐原閉上眼睛,在監控裏看着對方的時候,他就想把人扯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和他接吻,将人按在辦公桌上操,或者反過來被他肏弄。他們需要一些赤裸的動作滿足精神的需求,肉體和精神的渴望在這一段時間裏早就達到統一,只是無法找到一個通道,讓它們得到滿足。一片幹旱了三個月的沙漠,光是一場大雨還不足以浸潤深層的泥土,它有無數的空洞能将所有的水源吸納,又等着更多的雨水填補。只有連綿不斷的,一個月的大雨,才能稍微滿足輕飄飄的沙漠,讓沙礫沉重地落回地面,回歸現實的生活。

“……我想抱你。”

“那你就想吧。”暫時分開舌頭,嘴唇卻仍然時不時地觸碰,但時柏榮說出來的話,卻沒動作那麽溫柔,“讓你學老實點,別整天就想着吃完就走。”

“不是還要跟你回家?”

“……回了你就別想跑了。”瞪唐原一眼,時柏榮握上他的性器,“先射了再說。”

和人搞這麽半天,酒也差不多醒了,陰莖落到時柏榮手裏,幾下的套弄,很快就變得硬挺,分泌出些許的清液,時不時因為後穴內的插送而在人手裏輕顫,前後的快感交織,讓高潮快速逼近。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将人的快感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時柏榮看着身下完全淪陷于情欲的男人,忍不住喘息,又伸手,在人高潮來臨之前,堵住了對方的鈴口,卻沒停下在人腸道間抽送的動作,“唐原,你求我兩句。”

“行啊,求你,求你讓我射,時柏榮。”雙腿夾上時柏榮的腰,在欲望和酒精之下,唐原根本沒留任何理智,甚至主動将自己送給對方擺布。享受夠唐原的表情,時柏榮也乖乖松了手,替人撸動性器,讓精液射上赤裸的皮膚。

同時,他埋在對方體內的陰莖也将精液釋放,灌進腸道。“射了還插着幹什麽?”被內射的感覺終究不是太好,唐原容忍了時柏榮這樣的舉動,卻多少要挑剔他別的舉動,“……又不能懷孕。”

“真的不能嗎?”

“……到底是誰白癡。”如果不是被綁着手,唐原還真挺想晃一晃這家夥腦袋裏的水,讓他清醒清醒。不過,晃是晃不了,得先讓人把自己的手給解了。“讓我抱一會吧,”他說,“放開我呗,時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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