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誘或那麽重

我接過那茶杯,推了推看起來有些無力的何晉鵬,“來,喝這個。”

聽到我的話,何晉鵬擡了頭雙眼迷離地看我,我眼也沒眨地回視他,動作也沒變,杯就在他面前。本來以為會很困難,可他卻低下頭,着我的手就這麽喝了起來,我趕緊把杯又送近一點,就着他的動作慢慢地喂他喝,直到高高的玻璃杯見底。

收回杯子推到吧臺裏一點,同樣低着頭湊近那無精打采的男人,重着聲問:“好些了嗎?”耳邊實在是太吵了。

而何晉鵬只是抓着我的手臂,卻什麽也沒有說,但看樣子,好像很難受。我知道,喝多了的話,是很難受的,特別是沒辦法吐出來的時候,更痛苦。

我轉頭向吧臺裏,卻看到揚啓成那有點兒不可思議的模樣,心生奇怪,“怎麽了?”幹嘛一副見鬼的樣子看着我?

恢複了神色,揚啓成笑了笑,“剛才還在鬧事的人,怎麽你一來就乖得跟只家養貓似的?”然後很好玩兒似的又瞥了一眼抓着我頭頂在我肩處的何晉鵬,又說:“你沒來之前,他喝得已經有些過了,他這個人很固執的,勸也勸不了,放他一個人地那邊位置,誰知這人比以前還能招蜂引蝶,有個孩子估計是看上他了,過去想勾搭,誰知這人一句話沒說上就叫人滾,那孩子也是,不但沒意識到危險,竟然還攀上去。我當時看到立馬趕過去還是遲了,這貨不但潑了那男子一身的酒,還拿酒瓶要砸過去,好正我給接住了。”

說到這裏,揚啓成還有些餘悸,想來當時的确千鈞一發。

“這不,那孩子也算我這兒的常客,我出面之後倒也沒鬧,不過看樣子是記恨上晉鵬了,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了幾句。那位置一片狼藉,不得已想帶他上樓上的休息間去,可他又不肯,就賴在這吧臺上,還非要繼續喝酒……”

聽得有些神奇,但我也不能表現得很感興趣,于是只能說,“大概是忙得太厲害這一閑下來他就得瑟了才會喝高,給你惹了麻煩改天你等他清醒了再訓他好了。”反正他們是好朋友,訓完了還是朋友。

一聽,揚啓成笑出了聲,卻很快被周圍的吵鬧給滌消了,可他眼裏帶笑看我,聲音也努力地放大些,“你果然很特別啊,本來還愁着要怎麽辦呢,聽到這醉鬼時不時嚷着你的名字,我才給你打了電話。”後面的感嘆,帶着不可思議,“我以為你好歹好奇一下。”

感覺用腦袋頂着的人重量又增加了,我對揚啓成揚了揚眉,“反正不是我喝多,沒什麽好奇的。”然後用空着的一只手指指不斷把身體的重量往我身上壓的男人,“你打算讓我一個人送他回去?”盡管我是知道這人家裏住址,而且裏面還摸得很熟悉了,但……

揚啓成對我聳聳肩,有點兒事不關己的态度,“你看我挺忙的。”他用眼看看周圍,我也看到了,而且人還在不斷增加,夜生活才剛剛進入高的潮期。

“好吧,你至少幫我叫個車。”

“沒問題。”揚啓成很爽快地從吧臺裏拐了出來,幫着我一左一右地攙扶着何晉鵬,這才發現,醉得比我想得要嚴重,眼沒睜好像已經醉死過去了。

所以,攙扶的時候還真有點吃力,我苦惱着一會下車之後,我一個人該怎麽辦。當然,揚啓成似乎也有同樣的苦惱,他看我,想了想,“要不我也一起去吧,沒想到晉鵬醉得這麽厲害,我還是頭一回看到。”看到醉得毫無反應的何晉鵬,揚啓成的眉頭終于蹙了起來。

擠上出租車後座,瞅了一眼倒向另一邊的何晉鵬,然後轉回頭對着車外同樣擔憂的人,“你忙吧,我知道路的。”我關上出租車門,“真有事,我給你電話。”

猶豫了一下,“那行吧,你們小心些,有事給我電話,晉鵬的手機不上鎖的,你往裏翻我的電話就成了。”揚啓成語帶關心,我笑笑就讓司機開車。

以為會很麻煩,何晉鵬卻出奇的安靜,是真的睡死了過去,到了他住的高檔小區時,出租車是可以進去的,司機将我們送到何晉鵬家的樓下,我給路費時司機還很熱心地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謝過了他的好意。

“何晉鵬,我們到了。”我一邊說,一邊将人從車裏挖出來,他卻在這個時候睜了眼,臉上還是那難受的神色,但還是随着我的手力動了起來。

下了車還搖曳了一下,不過倒是能随着我擡步,二人搖搖晃晃地進了電梯,他沒有去靠電梯牆,卻靠在我身上。我苦中作樂,至少他還可以出點兒力站着,那麽重全壓我身上,估計得趴下。

屋子除了鑰匙,也可以密碼開鎖,我記得。

進了屋,我還來不急開燈,“砰”的一聲,人就往地上摔了,我吓得趕緊開了燈然後脫了鞋蹲下來,“你有沒有事?”邊問邊幫他脫鞋襪,然後檢查,臉上好像沒磕到,不知膝蓋有沒有磕着。

摔了一跤,何晉鵬倒是清醒了不少,至少那閉着的眼微微地睜開了,迷離地往我這方向看,不過抓不到焦點。我用力地扶他起來,“來,起來,我們進屋裏。”我的聲音帶着誘哄,明知道人都醉得沒智力了,可我還不自主地這麽做了。也好在這人醉了就醉了,并不是那麽難搞定,而且多少有些配合我的話,也許是身體本能的動作。仿佛萬裏長征一樣的艱難終于到了寝室,手一松人就往大床上倒下去了。

“就算閑了也別喝那麽多啊。”我抱怨一句,認命地托着他的雙腿往床上擺好,挪着将人枕上了軟枕,看着那沒了外套只穿着黑色馬甲白色襯衫,我猶豫着是讓他這樣睡還是給他換上睡衣,誰知這人毫無前兆地跟只僵屍似的就直直地坐了起來,一雙眼睜得并不大,卻直視前方。

“……怎麽了?”我吓了一跳,趕忙彎着腰關心問。

床上的人轉頭向我,英俊帥氣的臉上面無表情,看着有幾分冷冽還有些空洞,我疑惑地眨了眨眼,想要再詢問時,他卻有了動作,猛然推開我然後往廁所大步而去。

“……”踉跄了下,我也追到廁所,剛到門邊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正抱着馬桶在狂嘔……眉頭加重,我只能轉出去倒了杯水走回廁所,看他還在嘔,我半蹲下來拍着那堅硬此時彎着的背,“好點了沒?”

無視那有些惡心的聲音,我的手力不輕不重,一下再一下,很耐心地在一邊伺候着。

也許那聲音有些惡心,讓人聽着更多的卻是不忍和心疼。都吐過,自然知道那滋味不好受的,我有些想不通這人被女人甩時都沒有借酒賣醉,而且還反過來安慰難過的我,今天這又是鬧哪出?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最後我覺得,他大概是感覺特麽的遲鈍,一兩個月前的失戀傷痛,特大的弧線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難過?

手裏的杯被搶走,也驚回了我的出神。何晉鵬用杯裏的水漱口,漱得很用力,一大杯水還不夠,還接了自來水繼續沖洗,就好像這個人有潔癖一樣,醉了也要幹淨一點。

“好些了嗎?”我又問了一遍,接過他手中的杯,放在一邊牙刷的位置。

終于直起了身,何晉鵬那雙眯得幾乎看不到眼球的眼似乎又睜大了一點,有了一點神了。看我見之後,呆滞而痛苦的表情夾了些意外,轉身的時候吐出不是很清楚的一句:“……原來是你啊……”

看着他不用我的攙扶就可以走到槽前拿起牙刷唰牙,然後洗臉,再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洗澡,我要洗澡。”

“……好。”我應了一聲,把他帶進淋浴房玻璃間,開着水調好了水溫,說:“你自己洗,我給你找衣服。”

沒得到回應,只看到何晉鵬窸窸窣窣地脫着衣服……實在是看不下去,我伸出手,“我來幫你吧。”看他都要把馬夾給扯壞了。

“……”何晉鵬安靜得很,而過過份的聽話乖巧,低頭看着我,眼神還是有些迷茫的,身子歪了一下,我趕緊扶了他一把,“站得住嗎?”我邊解扣子邊問。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很低很輕。

将馬夾放于一邊,脫到襯衫的時候,我還是羞了一下,心跳加快了幾倍,可手并沒有停下來。白皙而有力的身體呈現在我的眼前,之前看過的那些線條現在還是這麽的完美而誘惑。

脫到褲子時,我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收回了手,“褲子你自己脫,我出去給你找衣服。”說完拿着衣服放到邊上的衣簍裏,出了浴室回到寝室翻找他的衣櫃。

何晉鵬的衣櫃很規則,衣服挂得很整齊,而且衣物的分類也很有序,所以找睡衣非常容易。拿着睡衣再次回到浴室,淋浴間的門是關着的,裏面因熱水彌漫了水霧,将那裏頭的身影勾勒得性感而又誘惑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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