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林琪被穿小鞋 救命之恩,他該怎麽感……

這邊沈林琪正抱着早早坐在後勤人員換衣服的地方,在跟她講道理,比如不是什麽事情都能用打架來解決的。

而且還給她舉例子,就拿“王二小放牛”的故事舉例子:“早早,你看王二小,是不是見到了敵人,并沒有沖動地上去跟敵人幹架,反而動腦筋想了個計謀,把敵人引進了八路軍的包圍圈,你說王二小是不是智勇雙全的小英雄?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碰到任何事情就要動腦筋,特別是看到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的時候更不要沖動地上去幹架,要動腦筋借外援。”

小姑娘被自己媽媽抱着,聽着媽媽的絮叨,小腦袋早就小米啄米了,她今兒早上起來得早,到了這會兒早就困了,媽媽的絮叨跟催眠曲似的,都把她給說困了,但是還是不服氣地掙紮着回了媽媽一句:“吳澤他不是強大的敵人,早早打得過。”

沈林琪心累,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她說的是不要随便打架,難道她的表述有問題,打算再想個故事給小姑娘講道理,哪裏想到小姑娘把小腦袋往她的懷裏一鑽:“媽媽,早早困,早早想要睡覺覺。”

然後她低頭一看,得,小姑娘已經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已經睡着了,她嘆口氣,想着回頭她要多搜羅一些智勇雙全的英雄故事,給小姑娘講,争取讓她少打架,能動腦筋的,先別動手,要不然碰到大孩子,她鐵定要吃虧。

抱好小姑娘,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來自己的外套,給小姑娘披上,以免她受了涼,而她趁着這會兒大家回家吃飯,休息室沒人的檔口,也依靠着櫃子眯瞪會兒。

“哇哇,爸爸,不要打爸爸,哇哇……”

突然懷裏的小姑娘哭了起來,沈林琪一個機靈,趕緊抱緊小姑娘,忍着焦急,盡量溫柔地喚醒她:“早早,早早,不哭,乖,告訴媽媽,爸爸怎麽了?”

小姑娘睜開朦胧的淚眼,看着自己的媽媽,再次“哇”地一聲哭出來,小胳膊還抱緊了媽媽的脖子,把眼淚鼻涕全部蹭到了媽媽的脖子上。

“媽媽,早早看到一個壞人拿槍打中了爸爸,哇哇,爸爸會不會死啊,早早不要爸爸死,哇哇……”

原來是做噩夢了,随即想到自己的那個噩夢,不會閨女和她做的是同一個噩夢吧?都說父女連心,難道梁宏傑出事兒了,她的心一痛,眼淚如雨下,腳下一個踉跄,感覺到手裏沉甸甸的閨女,立馬穩住心神,抱緊閨女,跌坐在椅子上。

她寄過去的小東西,還是沒有能夠挽救梁宏傑的性命,她的早早沒有爸爸了,這可怎麽辦啊?

“小沈,你這是咋了?有啥難處就說出來,大家夥兒一起想想辦法。”

母女兩個一個大聲哭,一個默默地流淚,真是一片凄風苦雨,董大姐從家裏吃過飯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趕緊關心地問了起來。

“哇哇……爸爸被壞人打死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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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琪還沒有說話,小姑娘就哭着說了出來,董大姐一聽這可是大事啊,慌忙問沈林琪道:“孩子爸爸被打到底咋回事兒,現在可是新社會,講法律的,怎麽能随便打死人?”

沈林琪這才哽咽道:“早早爸爸是退伍軍人,受召去南方打仗去了,早早說的壞人是敵人。”

董大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己真是急糊塗了,招沈林琪進來的時候,可是聽章主編說了,沈林琪是軍屬,男人去南邊打仗去了。

唉,她嘆口氣,這可真是沒處說理去了,陪着沈林琪母女流淚,然後稍帶哽咽地問道:“啥時候收到的信兒,你們母女也別哭了,好好收拾,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批幾天的假,好好地給孩子爸爸辦下後事。”

沈林琪這下不好意思起來:“沒有收到信兒,是早早剛剛做了個噩夢,跟我前幾天做的噩夢一模一樣……”

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就是挺尴尬的,就為了一個噩夢,母女倆就哭天抹淚的,雖然情有可原,但真是尴尬。

董大姐也愣了,說了半天,原來是一場噩夢,真是,她舉手拍了下沈林琪的肩膀,有心想要說她兩句大驚小怪,可是到嘴邊的話卻成了安慰:“你也別傷心了,都是夢是反的,孩子爸爸福大命大,肯定沒事兒的。”

沈林琪現在惶恐的心,急切需要別人的安慰,所以猶豫地問道:“真的?”

董大姐:“你想想,要是真出事兒了,部隊裏早就給你們送信兒過來了,現在不還好好的。”

沈林琪這才安了心,趕緊安慰懷裏的小閨女:“早早啊,剛才有沒有聽董大姨說,爸爸沒事兒,剛剛你睡着了,太想爸爸了,才會做噩夢,夢都是反的,你做夢夢到爸爸被壞人打死,其實是爸爸打死了壞人。”

小姑娘聽到這裏也不哭了,但是小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睜着水洗過如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哽咽地問:“爸爸沒死,爸爸打死了壞人,不是壞人打死了爸爸?”

沈林琪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道:“當然是真的了,早早的爸爸那麽厲害,怎麽會被壞人打死呢。”

這下小姑娘信了,也覺得自己爸爸那麽厲害,怎麽可能被壞人打死,打死壞人還差不多,于是小胸膛一挺:“那當然了,我爸爸是最厲害的。”

孩子不哭了,沈林琪的心也沒有那麽焦躁了,實在是剛剛吓着了,不過心裏頭還是放不下,想着回頭找季彬打聽打聽消息,不管以後如何,梁宏傑始終是早早的爸爸,她還是希望他好好地活着的。

整理好了思緒,她這才和董大姐道謝:“謝謝你啊,董大姐,要不是您勸導,我還謎不過來呢。”

董大姐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容易,男人在戰場上掙命,擱誰都會擔心,所以你才要更堅強些,把孩子照顧好,這樣才能讓孩子爸爸在戰場上不分心。”

沈林琪知道董大姐對自己的身份有些誤會,但是也不好說自己其實和早早爸爸離婚了,想着回頭再給她解釋吧,不過對于她的勸說,還是點頭道:“我知道,就是剛才魔怔了,覺得自己和閨女竟然做的噩夢一模一樣,就覺得心慌。”

董大姐又拍了拍她的手,鼓勵她堅強些,不過她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多照顧照顧她,也算自己為前方一線的戰士做點貢獻吧。

董大姐是這麽想的,當然也是這麽做的,她回頭便把沈林琪是軍屬,男人在南邊戰場打仗的事兒說了,末了,還提了一嘴,因為閨女做了一個噩夢,娘倆在休息室抱頭痛哭的事兒,這讓後勤部的人都有些唏噓,同時對沈林琪有了點同情,對于她意外空降而來,占了這個大家争破頭的工作名額,都沒有那麽介意了。

沈林琪不知道這些,她這會兒正把午睡醒來的早早送去托班,她們母女一到,被早早揍了的吳澤小朋友就趕緊跑過來了,他本來是想問問能不能跟早早學打架,沒想到會看到早早兩只眼睛都紅腫了,一看就哭過,他猜想肯定是她媽媽打她了。

于是着急道:“阿姨,中午是我的錯,不該搶早早的肉肉,早早打我沒錯,你幹啥打她啊?”

沈林琪還沒有說話呢,教吳澤的老師就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合着這小祖宗知道搶別人的肉不對啊,那平常還死不認錯不說,還不改正錯誤,搶了一次又一次。

“媽媽才不會打我。”

這邊回答吳澤的是早早小朋友,媽媽才沒有打她呢,她可是知道只有壞孩子才會挨打,她才不是壞孩子呢。

小胖墩吳澤明顯不信,他伸出小胖手指着小姑娘的眼睛說道:“哼,你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哭過,要是你媽媽沒有打你,你哭什麽。”

早早辯解:“才不是被打哭的,是早早做噩夢哭的。”

小胖墩嘎嘎地笑了:“膽小鬼,竟然被自己的夢吓哭,夢裏的都是假的。”

小姑娘這會兒已經知道夢裏的事情都是假的了,但是被嘲笑了,臉上有些過不去了,于是奶兇奶兇地揮起了小拳頭:“早早才不是膽小鬼,再說我打你。”

吳澤想起早早打到自己身上的拳頭的疼痛,頓時不吭聲了,然後想起自己的目的,就跟早早說道:“以後我把我的肉給你吃,你教我打架好不好,等我學好了,就能稱霸托育班了。”

沈林琪抽了抽嘴角,這小娃年紀不大,倒是挺有理想的,而吳澤的老師則尴尬地對着沈林琪笑了笑,然後說道:“梁雨慧媽媽,你放心,我們平常不會讓吳澤和梁雨慧多接觸的。”

老師也頭疼,托育班有一個混世魔王就夠頭疼了,再來一個,托育班還不得翻天了,絕對得制止這倆人培養友誼。

“其實也不用刻意……”

“我不用你,也能稱霸托育班。”

沈林琪正和老師說着話,可是聲音就被自己閨女給打斷了,我們早早小姑娘對于稱霸托育班,可是非常有興趣的。

于是沈林琪只能尴尬地對老師笑了笑,然後對着小姑娘說道:“早早不許欺負其他小朋友,這是壞孩子才做的事情。”

吳澤不服氣:“阿姨你騙人,才不是這樣呢,我哥哥就稱霸了小學一年級。”

合着家裏有榜樣啊,沈林琪打算和小朋友再說說道理,托育班的上課鈴聲響起了,她也到下午上班的事情了,只能跟老師告別,又囑咐了自己閨女,不許欺負其他的小朋友,要不然就沒有肉肉吃,小姑娘點頭答應,她這才匆匆忙忙地去上班了。

而她一走,老師就把早早和吳澤小朋友分開了,這倆祖宗還是不要在一起了,要不然他們托育班就翻天了,小姑娘無所謂,吳澤還鬧騰了一通。

這些沈林琪就不知道了,她急趕慢趕地回去上班,下午二樓可比上午人多了,上午出外采訪的記者,有些已經回來了,正在辦公室裏趕稿子。

有些人下筆如有神,寫起來非常順利,有些寫寫停停,還不斷地撕稿紙,不一會兒地上就多了幾個紙團子,沈林琪打掃完走廊和衛生間,便過來打掃,地上的紙團子自然也要掃走,然後就出事兒了。

“小沈,今兒你是不是沒有經過允許,擅自打掃走了辦公室的紙團子?”

沈林琪點了點頭,心裏卻“咯噔”了一聲,董大姐不會随便問起這個的,裏面肯定有問題,于是說道:“當初您不是說,辦公桌上的文件不經過允許,不能随便動嗎,怎麽地上的紙團子也不能随便打掃了?”

“唉,以前也沒有出過這事兒,但是王記者非說地上的紙團子裏面,有他最滿意的一篇文章,他今兒采訪了一位重要領導,明兒就得把報道寫出來,可是最滿意,最好的那一篇報道,被你當垃圾給掃走了,這會兒正在章主編那裏鬧騰呢。”

沈林琪臉色有些許發白,第一天來報社上班,自己留給捅了個大簍子,這份工作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但是這份工作是她目前唯一能夠緊緊抓住的收入來源,她不能這麽窩囊地丢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才顫抖着聲音問董大姐:“王記者以前也喜歡把寫好的稿子扔地上?”

董大姐嘆口氣:“這個不好說。”

沈林琪閉了閉眼睛,明白了,這個王記者肯定是借機會刁難她,記者或者作者都十分珍惜自己的稿件,他們或許會把寫壞的紙團子往地上扔,但是那都是半成品,絕對不會把寫好的稿子往地上扔,哪怕那稿子他們并不滿意。

懷着忐忑的心來到章韻的辦公室門外,她在想章韻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一份掃地的工作都做不好,回頭一跟那個嘴欠的季彬說,他還不得笑話死自己,正打算敲門呢,辦公室裏面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讓她停了下來。

“小王啊,你平常可不是這樣的,寫好的稿子怎麽也舍得往地上扔?這且不說,如果地上真有你寫的稿子,怎麽沈同志去打掃的時候不吭聲?”

這是章韻的聲音,然後又響起一道男聲:“主編,這次不小心扔地上的,而且沈同志打掃的時候,動靜太小,我又太專注寫稿子,所以沒有注意。”

“你和小秦的婚事也該訂下來了吧?男人為自己對象出氣沒什麽,但是要光明正大,而且身為一名記者,更要守住道德底線,不能無事生非,你這樣,我很懷疑你的職業操守,能不能寫出真實的報道,能不能為人民群衆發聲?”

章韻的幾句話說得王記者頭上出了冷汗,他這次大意了,一時熱血沖頭,就想着給對象秦霜出氣,卻忘記了那個沈林琪能夠空降過來,憑的是章主編,他這樣為難沈林琪,不就是跟章主編過不去嗎?

“叩,叩,主編在嗎?”

聽到章韻訓斥王記者的話,沈林琪大覺解氣,這就是有後臺的好處啊,然後便不再猶豫,敲了辦公室的門,等章韻喊進的時候,便推門進去了。

“主編好,王記者好!”

然後說完,不等章韻說話,就向王記者鞠了一躬:“對不起啊,王記者,我不知道地上的紙也不能随便打掃,以後我一定注意。為了彌補過失,我一會兒就去翻垃圾,一定幫王記者把稿子給找回來。”

沈林琪的聲音還帶着些顫抖,一聽就是被吓着了,實業某人心裏偷樂,既然章韻知道王記者陰她了,那麽她越愧疚,越害怕,那麽章韻就會越生氣,雖然有些內疚利用了她,但是王記者,她必須把他給打怕,這樣她以後在日報社的日子才會好過。

以後她還想做小生意,還得照顧閨女,本來時間就不夠用,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應付單位裏面的勾心鬥角。

“不用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也該我說才是,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寫的那篇報道放到我辦公桌的抽屜裏了。”

王記者的借口雖然找的爛,但是不得不說王記者挺會變通的,而且還能拉下架子來,沈林琪對他的重視不由多了幾分,正打算再做戲的時候,章韻出聲讓王記者離開了,只剩下沈林琪站在辦公室裏面,被章韻看地手足無措。

章韻今兒下午的發型是一個女強人盤發,今兒中午沈林琪教給她的,再加上她本身的氣勢,沈林琪有些受不住。

“沈林琪同志,怎麽不裝可憐了,剛才不是裝得挺好嗎?”

一句話說的沈林琪臉瞬間爆紅,章韻把她的心思都猜透了,她不安地動了動腳,最後還尴尬地道了歉:“對不起啊,章同志。”

“我這人最讨厭被利用,你如果有事就直說,惺惺作态的樣子很醜。”

沈林琪剛才偷聽章韻訓斥王記者的時候很爽,但是輪到自己了,才覺得酸爽,只能再三道歉,然後保證再也不敢了,章韻的臉色這才緩和了點兒。

“你也不用太緊張王記者,他做了這件事之後,便不再适合是日報社的記者了,過後會把他調離這裏。”

這下沈林琪徹底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擔心王記者以後給她穿小鞋了,他是記者,她是清潔工,還是剛來的,可想而知,自己對上他不會有任何的勝算,繼而便笑了起來,章韻其實還挺不錯的嘛,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內心卻是很柔軟的。

“謝謝章同志,要不是您,我這次的啞巴虧吃定了。”

章韻坐在辦公桌之後,雙手交握,淡淡地說道:“不用謝我,就算不是你,我也會把王記者給調離這裏。”

她說的并不是空話,因為王記者不僅僅這一次無事生非,最近他報道過的幾次新聞,全都帶有強烈的主觀個人偏向,甚至歪曲事實,有違新聞記者實事求是的職業道德,只能把他給調走了,但是沈林琪還是道了謝,畢竟無論如何她都受益頗多。

當然事實也如沈林琪所料,因為這件事,她在單位裏的确又出了一次風頭,一些本來想法子陰沈林琪的人,也暗暗地收回了爪子。

“小沈啊,你和章主編什麽關系啊,對你真好,你不知道吧,那個王記者被調到文學報了。”

從章韻辦公室出來,章韻被董大姐調到一樓幫忙打掃,和她一塊兒的同事好奇地打聽起來,沈林琪就實話實說了。

“早早的爸爸跟章主編的小叔子是戰友。”

這是多麽實誠的話啊,但是就是沒有人相信,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大實話越是沒人信,不過這就不是沈林琪能夠左右的了。

但是她對于王記者調去的文學報特別感興趣,因為女主李玥成為大作家的起點就是從京城的文學報開始,她的文章在文學報上刊登,并且名聲大噪,當然文學報也因為她,打響了名氣水漲船高,一躍成為華國發行量最高的報紙之一,然後從日報社獨立出去自成一家,而且在紙質媒體被互聯網取代的後世,還是擁有一席之地,所以對于這個文學報,她覺得她應該了解下。

“那個文學報就是咱們日報社下面的一個小報,雖然同屬一家單位,但是每天的出刊量,還有福利,都比不上咱們日報這邊的編輯和記者。”

同事錢繡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在日報社幹了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對于京城的這些報紙都都了解得很,跟沈林琪科普起來,絲毫不用想,随口就能道來。

“不過聽說最近文學報有起來的架勢,不是恢複那什麽稿費制度了嗎,一些文人又重新拿起了筆杆子投稿了,寫得好的,一個月就能有幾百塊呢,文學報眼瞅着就要起來了,這次王記者說不定因禍得福喽。”

這話是另外一個男同事童新會說的,他今年五十來歲,也是日報社的老人了,因為家裏有個兒子在日報社當記者,所以知道的比錢繡多。

沈林琪不得不給這個童大爺豎大拇指,眼光夠可以的,文學報不就是要起來了,因為刊登了女主的文章,會一發不可收拾,發行量都超過了日報社,那個王記者可真是因禍得福了,沈林琪有些酸,王記者這運氣可真是夠逆天了。

“童大爺,現在寫文章還有稿費啊?”

沈林琪知道,特殊時期國家是取消了稿費制度的,後來撥亂反正之後,倒是慢慢恢複了,但是啥時候恢複的,她還真不知道呢。

“當然了,我兒子前幾天寫了一篇文章投到了文學報,還拿了五十塊錢的稿費呢,頂得上一個月的工資呢。”

不提童大爺的顯擺和得意,以及錢繡的羨慕,沈林琪心裏可是長草了呢,她和溫靜倆人冒着風險,熬夜做小東西賣,一個月也就幾十塊,可是寫文章卻也能一個月幾十塊,甚至更多,關鍵是還沒有啥風險,她瘋狂地心動了。

她穿越前好歹也是小說愛好者,更是綠江的忠實粉絲,都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她想再不濟,她的稿子一個月也能掙個十幾二十塊吧,章韻不建議她現在做小生意,而她帶着孩子,也确實沒有時間和精力,寫文章這件事倒是可以,晚上閨女睡着了,她就可以創作了,照顧好孩子才是她第一要事,能不冒險做生意還是不冒險得好。

至于買房子的事情,她嘆了口氣,這事兒急不來,等政策松動了,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她再賺錢也不遲,現在關鍵是賺養家糊口的錢。

“小沈啊,你想啥呢,看快把這塊牆上的漆都要擦掉了。”

錢繡的生音讓沈林琪回過神來,一瞅可不就是手下的這塊綠漆都要快要擦掉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口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而肩膀則輕松了不少,多了一個不用冒險的收入來源,任誰都高興,她閨女每天的牛奶和肉蛋算是有着落了。

可是輕松的心情也只維持下班去接孩子,她到的時候,托育班的孩子已經被接走了很多,早早正在教室裏面和着吳澤拿着玩具槍互相打着玩兒,她正準備叫走閨女,老師過來了,帶着一位一看就很幹練的女同志。

“梁雨慧媽媽,這是吳澤的媽媽。”

老師介紹過後,沈林琪輕松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起來,自己家孩子把人家孩子打傷了,而且這家長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樣子,她有點發怵。

“吳澤媽媽,我是梁雨慧的媽媽,對不起啊,我閨女把你兒子打傷了,醫藥費多少,我們會全部承擔的。”

哪裏想到一副職場女強人的女人卻笑了,很大氣地擺手道:“不用,那臭小子早就該得教訓了,讓他有個怕的人也好,省得整天惹事,你也別怕,我不是找事兒的,我是想和你認識,吳澤服你閨女,平常讓你閨女多管管他。”

沈林琪咋有種和未來親家說話的感覺,一想到這裏她趕緊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她閨女才兩歲多,她想啥呢。

不過眼前的吳澤媽媽可真是親媽,也就是親媽能夠說出自己兒子該教訓的話來,不過她倒是松了一口氣,家長好相處就好。

“吳澤這孩子還是挺可愛的。”

吳澤媽媽再次擺手:“自己兒子啥德行,我這個當媽的最清楚了,這一次也是他有錯在先,你不必再為他說好話。”

吳澤媽媽說起自己兒子的錯處來非常幹脆,讓沈林琪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吳澤媽媽故意說自己兒子的不好,而是這臭小子實在太折騰了。

在托育班,那麽多老師看着他都能讓人家三天兩頭地請家長,在家裏更是無法無天,他們那片的鄰居也是三天兩頭地到家裏告狀,她不知道給多少人家賠過不是,今兒第一次有人給自己賠不是,她還真是頭一回,而且這家的孩子能制住自己家的混世魔王,真是不容易啊,終于能讓她松口氣了。

“那,那個我家閨女的脾氣也不好。”

沈林琪還真是不想閨女和吳澤多相處,她怕小閨女也變熊,可是吳澤媽媽的身份讓她有些不好拒絕。

吳澤媽媽叫譚麗芳,是文學報的主編,劇情中女主的伯樂,她想寫文章賺錢,這位的關系一定得打好了,最後為了五鬥米,她把閨女給賣了,讓她和吳澤這個小霸王多相處,嘤嘤嘤,閨女啊,千萬不要被同化成熊孩子啊。

帶着複雜的心情接了孩子出來,買了兩份文學報,打算回家研究下這個時期的文風,然後再去動手寫,而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季彬問梁宏傑的情況,今兒中午閨女的那個夢真是太讓人不放心了。

她們到季彬單位的時候,季彬正好還沒有回家,正在辦公室裏面發愁,上面交給他一個任務,他們剛跟米國建交,上面希望他們文化部能夠拿出一個宣傳本國文化的計劃來,好讓米國,甚至全世界重新認識下華國,他該怎麽做啊?

本來就在煩,看到沈林琪這個麻煩精過來了,臉色就不好看了,本來就夠煩惱了,這個麻煩精又來煩他,不過看到她懷裏的早早,還是沒有出言不遜,只不過臉色很臭地問:“找我什麽事兒?別是第一天上班就得罪人了吧?”

沈林琪真想送她一個大白眼,他就能不能想她點好,不過想到有求于人,還是勉強笑着道:“早早今兒中午做了噩夢,說夢見爸爸被壞人追着打,眼睛都哭腫了,非要來找你,給她爸爸寫信問情況。”

季彬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就為了一個噩夢,就跑來找他了?真是閑的,想要怼她幾句,早早的眼圈就紅了,她還記得上午的那個噩夢呢。

“季叔叔,爸爸好可憐,被壞人打,都流血了。好多好多血,早早怕,想爸爸。”

季彬還能怎麽辦,對于早早他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安撫地說:“早早乖,那都是夢,夢裏的都不是真的,叔叔這就給爸爸寫信過去,讓爸爸寫信回來給早早好不好?”

小姑娘點頭,季彬這才瞪了眼沈林琪,小姑娘不懂夢境和現實的區別。她一個大人還不知道?竟然跟着胡鬧。

沈林琪瞪了過去,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不過關心則亂,季彬收回視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這女人還會關心副營長?天上又沒有下紅雨。

“回去好好照顧早早,副營長那邊一有信兒,我會立馬讓人送過去的。”

說完一副馬上送客的樣子,沈林琪也沒有多留,扭頭便走,要不然等着挨季彬的毒舌啊,她又不是欠虐。

而讓她們不放心的梁宏傑,此刻正躺在醫院的病房,拿着一塊鋼板反複地看着上面被子彈打出的一個坑,眉眼全是後怕,差一點他就光榮了,這一次多虧了沈林琪,救命之恩,他該怎麽謝她才好呢?

七零之女配覺醒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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