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歲月靜好 還不如這倆人直接複婚呢……
沈林琪帶着早早回到家裏的時候,三個女人已經被梁宏傑身上的冷氣給凍得生無可戀了,特別是沈林芳和沈林香,想走又不敢走,別提多委屈了,沈林琪當初怎麽就嫁了這麽個煞神,幸好離婚了,要不然以後有他在,沈林琪還不得更有底氣和家裏決裂。
“爸爸,哈哈哈,你抓完壞人回來了。早早好想你喲,想得都瘦了。”
一進房間,早早就眼尖地看到了自己的爸爸,搗騰着小短腿飛奔過去,然後順着爸爸的腿爬上膝蓋上蹲下,小胳膊抱住爸爸的脖頸,然後小嘴兒湊上去,啪叽啪叽地塗了爸爸一臉的口水。
沈林琪在門口嘴角抽了抽,小姑娘又長本事了,學會睜着眼睛說瞎話了,中午她雖然不清楚,但是早飯和晚飯她絕對沒有少吃一口,特別是晚飯,小肚皮撐得鼓鼓的。
“是嘛,哎喲,早早真瘦了呢,爸爸也想你呢。”
偏偏某個傻爸爸就吃小閨女這一套,被哄的眉眼間全是笑意,而房間的溫度也開始回升,被凍得快要失去知覺的人終于能喘氣兒了。
“二姐,你怎麽才回來了,你知道我們等了你多久嗎?”
沈林香見沈林琪回來,危險也解除了,便站起來質問沈林琪,沈林琪可不慣着她,直接冷笑出聲:“我又沒有請你來,不想等可以離開啊,又沒有人拴着你。
還有別叫我二姐,我記得上次你來,咱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咱們姐妹今生緣盡,恩斷義絕了。”
沈林香讪笑道:“我年紀小,說話不過腦子,二姐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說着就來拉沈林琪的衣袖,沈林琪直接躲了,被她牽了衣袖,回頭她還得洗衣服,沈林香臉一僵,正打算再擠出兩滴眼淚搏同情,誰知道沈林琪直接走到梁宏傑身邊,把小姑娘從他懷裏抱起,小姑娘死死地拽住爸爸的衣裳就是不離開,她還沒有跟爸爸親熱夠呢。
“乖,跟着溫姨姨去她房間玩兒一會兒,媽媽有事要做,你乖乖的,媽媽呆會兒給你一顆大白兔奶糖。”
小姑娘的手松了,任由媽媽把她塞給溫姨姨,但是還不忘記叮囑自己的爸爸:“爸爸,你等我啊,我一會兒就回來跟你玩兒。”
梁宏傑心塞,這就是想他想瘦了,結果一顆大白兔奶糖就能把他給抛棄了,所以這就是閨女嘴裏的想爸爸。
不過還是溫聲答道:“好,爸爸等你。”
“小琪,你一個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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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有些不放心好朋友,沈林琪安撫她:“不是還有梁宏傑嗎?有他在,那倆人不敢炸刺兒。”
瞄了眼這會兒正襟危坐的梁宏傑,溫靜再想想沈林琪回來之前的這人身上的煞氣,便心有戚戚地點頭,确實有他鎮宅,妖魔鬼怪哪裏敢興風作浪?
早早一離開,沈林琪便再無顧及了,直接要趕人:“沈林芳,沈林香,你們如果還要臉面就趕緊離開,如果不走的話,別怪我趕人了,而且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哪裏工作,我認識不少的記者,要不我找他們來,咱們讓全京城,全華國的人都來看看老沈家的家務事兒,讓大家來給評評理兒,反正我是不怕丢人的,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婆家怕不怕?”
沈林芳和沈林琪臉色一下子黑了,她們這次過來本來還想打溫情牌的,她們三姐妹坐在一起追憶年少時光,不信沈林琪不心軟,可惜事情發展卻沒有照她們預想的發展,首先便是梁宏傑這個煞神的亂入,直接讓沈林琪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讓她們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二妹,你還年輕,不知道娘家對于一個女人的重要性,靠男人終究不穩當,只有父母才會一門心思地對你好。”
沈林芳不想再次向昨天一樣無功而返,只能頂着梁宏傑給的壓力,戰戰兢兢地勸說沈林琪,而沈林琪卻根本不買她的賬,冷笑道:“是,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好,但是不包括我的父母,他們可是不止一次不管我死活了。”
說完見沈林芳還要說什麽,沈林琪瞄到豎在牆邊的掃把,直接拿起來,舉着對姐妹倆道:“我忙得很,沒有時間聽你們瞎叨叨,是你們自己體面地出去,還是我用掃把趕你們出去。”
沈林芳和沈林香對視一眼,然後再小心地瞄了一眼梁宏傑,知道這人在,她們倆今兒的目的算是達不成了,兩人便用眼神達成了默契。
“二妹,今兒你家裏有客,我們先回去,改天咱們姐妹仨再聚聚。”
沈林芳說過之後,沈林香也點頭:“二姐,我也要嫁人了,心裏特別慌,就想跟你還有大姐坐坐聊聊天兒,今兒你不方便,咱們回頭再找機會聊啊。”
沈林琪沒給她們廢話,直接舉起了掃把,兩人趕緊見見狀趕緊走了,離開四合院了老遠,沈林香才皺着眉頭跟大姐說道:“大姐,怎麽辦啊?就二姐這态度,我的婚禮她能去參加嗎?我婆婆可是多次提到她呢。”
沈林芳也愁,他們家也就昨兒晚上才知道,原來李家看上他們家,也有二姐在裏面的原因,确切地說,他們看重了二姐背後的大人物,沈林香的對象說漏了嘴,沈寶國被開除,就是經他爸的手辦的,包括威脅沈家不要找沈林琪麻煩這事兒。
所以盡管老沈家名聲那麽臭,他們還是同意了兒子和沈林香的婚事兒,還給沈寶國找了工作,就是想要通過沈林香和沈林琪的關系,和大人物搭上關系。
可是他們不知道,因為住院沈家沒人去看,還有被沈家人舉報,害她被派出所抓的事兒,沈林琪早就對沈家的人徹底冷了心腸,所以哪怕是沈林香這個妹妹結婚,她也不會有任何的表示,更不會去參加她的婚禮。
這才是沈林芳和沈林香過來找沈林琪的原因,一來想要跟她和好,二來看看能不能讓她多少出點嫁妝,只是沈林琪根本軟硬不吃。
沈林芳和沈林琪兩姐妹相對苦笑,最後還是沈林芳說道:“回頭再來找找她吧,咱們跟她把話說清楚,二妹是個心軟的人,這關系到你的終身幸福,她不會狠心不管的,上次還不是為了你
找過婦聯的于主任嗎?”
沈林琪苦笑道:“但願吧,都怪大哥,要不是他去舉報二姐,也不會讓她對家裏徹底寒心了。”
“小妹,寶國是你大哥!”
沈林芳聽小妹埋怨大弟,不由呵斥她,沈林香翻白眼兒,她這個大姐是沒救了,等着被爸媽,被大哥,二哥吸一輩子的血吧。
唉,要是上次沒有跟二姐鬧翻多好,這樣她也能把二姐這裏當娘家走,而不是老沈家這樣吸閨女血的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沈林琪不知道沈林香的婚事兒,還跟自己有關系,這會兒正拿着掃把,紅着臉窘迫地站在梁宏傑面前,除了他剛回來的那天早上,他們每次見面,她都是狼狽的,她在想莫不是自己跟他八字相克,要不然為啥他每次來,她都要倒黴呢?
“沈林琪,威風不減當年啊。”
這話說的,如果地上有地縫,沈林琪想,她一準兒地鑽進去,她最最不想的,便是在他面前丢臉了,可是每次都要他看到自己的狼狽。
“那也比不上梁大公安,往那兒一坐,連話都不用說,就能吓住人。”
沈林琪羞惱之下反唇相譏,梁宏傑也不甘示弱:“那也沒見着吓住你啊,你不照樣在我面前伶牙俐齒?”
把沈林琪說住了,梁宏傑眼裏有了笑意,比打了勝仗還要覺得暢快,沈林琪則低頭裝死,反正自重逢以來,她就沒有在他身上占過上風。
“爸爸,早早來了,你想早早了沒有啊?”
溫靜見那倆煩人精走了,趕緊抱着小姑娘回來了解情況,結果一進門,還沒有說話,小姑娘就先對爸爸表達相思之苦,那話說的,好像他們分別了多久似的,可是實際情況他們分別才不到一個小時好吧。
“爸爸也想早早呢。”
小姑娘滿意了,從溫靜身上下來,跑到爸爸跟前,抓着爸爸的大手,要領着他去拿自己給他準備的禮物,昨天她沒有來得及送給爸爸呢。
梁宏傑耐心地跟着小姑娘走向炕邊,一起看她那寶貝鐵盒子裏面各種小東西,比如大白兔奶糖、彈弓,甚至小紅花,都是小孩子的寶貝物件,但是梁宏傑看得津津有味之餘,還不忘誇贊早早,那樣子哪裏還有剛剛的冷厲。
溫靜拽了沈林琪到門口,跟她說了剛剛她和那倆煩人精被梁宏傑用冷氣凍的事兒,然後一臉佩服地對沈林琪道:“真佩服你,竟然有勇氣跟這樣的人結婚,更加佩服你,竟然敢跟他一哭二鬧三上吊,小琪啊,沒有想到,你還是個勇士呢。”
沈林琪無語子,這說的什麽跟什麽啊,不過回想起來,她也佩服過去的“自己”,當初她真地很猛呢,現在的她,可沒有那樣的勇氣了。
“對了,那倆煩人精來幹嘛?她們沒對你怎樣吧?”
沈林琪冷笑:“她們能來幹嘛,沈林香要結婚了,要我給她出嫁妝錢呢。”
溫靜跟着嗤笑了一聲:“她們哪裏來的臉,這個年剛過去才多久呢,她們難道忘了過年那會兒的事兒了,那時候你都病成啥樣了,她們那時候咋不說跟你是親姐妹了,需要錢的時候,就是親姐妹,一遇到事兒了,就是陌生人,臉皮真是比城牆還要厚。”
然後看向沈林琪:“這回你沒心軟吧?”
沈林琪白她一眼:“我又不傻,怎麽還會對她們心存幻想?我的錢可是我一分一分好不容易賺來的,買點吃的,喂給狗,狗還能沖我搖搖尾巴,給她們,沒得還嫌棄錢上的汗腥味兒嗆人呢。”
溫靜被沈林琪這麽一說,自然松了一口氣,好在這次沒犯傻,可是想起沈家人的性子,便不樂觀地說道:“瞧着吧,那倆人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她們肯定還會來。”
沈林琪舉了舉手中的掃把:“來一次打一次,反正要錢沒有。”
溫靜豎起大拇指:“有這土匪樣兒,那倆煩人精絕對占不到便宜。”
“媽媽,你要打壞人嗎?讓爸爸幫你打,爸爸厲害。”
早早不知道啥時候來到倆人身邊,聽到了沈林琪的話,然後拽着媽媽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說道,小奶音裏面全是自豪。
“早早啊,你去問問你爸爸,願意幫媽媽打壞人嗎?”
沈林琪還沒有說話,溫靜就搶先說道,早早立馬又搗騰着小短腿跑去爸爸那邊,沈林琪想要攔住早早,溫靜趕緊拽住了她,這邊早早已經到了爸爸身邊,把溫靜的話重複了一遍。
沈林琪大囧,然後扯了下溫靜:“你還嫌棄我在他面前不夠丢人啊?”
溫靜卻說道:“面子才值幾個錢,實惠最重要,而且你沒有覺得,你這個前夫對你不一樣嗎?”
沈林琪沒好氣道:“我沒覺得,我倒是覺得你眼睛有問題。”
“早早啊,爸爸倒是想幫媽媽,就是媽媽好像有些不願意呢。”
梁宏傑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溫靜遞給沈林琪一個眼神:我就說吧,你前夫肯定願意幫忙,沈林琪瞪了她一眼,就會給她找事兒。
而我們早早又噠噠地跑回來,拉了拉媽媽的手,仰起白嫩的小臉兒問道:“媽媽,爸爸那麽厲害,為什麽你不要他幫忙打壞人呢?”
沈林琪蹲下身,對着早早說道:“媽媽沒有不願意啊。”
早早聽到後,又噠噠地跑回爸爸身邊,來回跑了兩趟,小姑娘也有些累了,呼吸都有些粗重了,梁宏傑心疼地把她抱在腿上,不讓她來回跑了,然後說道:“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态度,老是讓孩子傳話算什麽。”
沈林琪的臉頓時紅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麽讓早早來回傳話,不過他既然這麽說了,她便走到跟前兒,态度非常誠懇地對他說道:“梁宏傑同志,請問你願意不願意幫我的忙?”
梁宏傑卻故意問:“說說看,什麽忙?”
沈林琪看他明知故問,怎麽會不知道他在拿架子,反正臉也丢了,便丢到底吧,于是便說道:“我娘家人找我麻煩的時候,麻煩梁大公安能夠伸把手,幫我擋擋娘家人。”
梁宏傑嗤笑一聲:“倒是學會得寸進尺了,我記得我只答應幫擋你姐和你妹,可沒有說幫你擋你娘家全家人啊?”
沈林琪的臉上适當地帶上點谄媚:“梁大公安,俗話說幫人幫到底,您既然幫了,如果不把麻煩徹底解決了,有損您高大的人民公仆形象。”
梁宏傑卻淡淡道:“就這點小事兒,還影響不了我的形象。”
“咕咕咕……”
“咕咕……”
突然兩道腸鳴聲在房間裏響起,沈林琪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肚子叫喚,她和早早都吃過飯了,不可能餓,只能是在她面前淡定無比的梁宏傑,還有門邊上尴尬的溫靜。
“爸爸,你肚肚說話了,它說它餓了。”
“是呢,因為爸爸為了來看早早,都沒有來得及吃晚飯。”
沈林琪正等着看梁宏傑尴尬呢,哪裏想到人家一點也不在意,梁宏傑自然看到了沈林琪那突然亮起來,想要看他好戲的眼睛,不過讓她失望了,他并不覺得因為肚子餓,而導致的腸鳴有啥可難為情的,人的自然生理反應而已。
沈林琪因為看成梁宏傑的笑話而有些失落,但是早早就不會想那麽多了,她一聽爸爸餓了,便從爸爸的腿上滑溜下來,噔噔地跑到桌子邊兒,然後手腳并用地爬上椅子,拿起放在桌子中間的油紙包,然後又滑溜下椅子,噔噔地跑過來,把油紙包遞給梁宏傑。
“爸爸,吃肉肉!”
梁宏傑接過油紙包,一手揉了揉閨女頭上的小揪揪,笑着說了聲:“謝謝早早!”
沈林琪感嘆,雖然吧,那油紙包是打包回來的剩菜,但是不得不感嘆,她家小閨女不愧是她爸爸的貼心小棉襖,不過心咋就那麽酸呢。
而溫靜也看了沈林琪一眼,那眼神中的幽怨,讓她有些不忍直視,打包回來的剩菜是不夠倆大人吃的,而且就那麽點兒給誰吃,不給誰吃,這下好了,為難的人是她了,再想自己好歹還要求人家辦事,不能光嘴說,行動上也總要有所表示吧。
于是她便說道:“這菜是我們在外面吃飯吃剩下的,到現在也有些涼了,不如我去再做點熱乎的吃吧?”
梁宏傑已經打開油紙包了,看着裏面亂七八糟一大團,分不清雞部位的肉,要是換成後世人,說不得嫌棄埋汰就給扔了,而梁宏傑面不改色,在戰場上餓狠了,那是逮着啥吃啥,連帶着血的生肉都能吞下去,更別這雞肉好歹還是精心烹饪熟了的。
不過他還是把油紙包交給了沈林琪,在戰場上那是沒辦法,現在能吃熱乎的,他自然不會吃涼的。
“把這個也熱熱。”
沈林琪接過點頭,既然他不嫌棄,她也不會小氣,拿起油紙包就要去外面的廚房,溫靜立馬跟上去,沒有沈林琪,她可不敢和梁宏傑同處一室。
“小琪,打算做什麽?”
跟沈林琪來到了廚房,溫靜捂着自己還在時不時地叫一下的肚子問道,沈林琪看了看自己家的存糧,然後說道:“做熱湯面,這個快。”
溫靜點頭,這個快,而且湯湯水水的也頂飽,挽起袖子便準備給她打下手,然後便說起來了今兒晚上的事兒。
“本來今兒下午下班後,我本來想要去我師傅那裏幫忙的,可是早早爸爸卻過來說,找我和你詢問一些鋼鐵廠的情況,我只能把他給帶了回來,回到家裏才發現你沒回來,早早爸爸便邊等你,邊先詢問我鋼鐵廠的情況,不大會兒那倆煩人精便來了,然後我們就一塊兒坐在房間裏等你回來。”
說着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然後繼續說道:“你是不知道,早早爸爸有多厲害,他一個人往那兒一坐,整個房間都變成了冰天雪地一樣,凍得人瑟瑟發抖,沈林香還想在他面前給你上眼藥,結果被早早爸爸一個冷眼看過去,立馬閉嘴。”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你現在知道我為啥讓你找早早爸爸幫忙了吧,人家輕飄飄的一個眼神,都比你拿着掃把張牙舞爪得厲害。”
沈林琪正在揉面做面條,聽到她這麽一說,她只能敷衍地說道:“是是是,我錯怪你了。”
溫靜沒有等來想要的感謝也不惱,反正她這樣做也不是為了她的感謝,早早爸爸雖然看着冷,但是那也是對着外人,對着孩子還是非常有耐心的,而且又有本事。
好朋友打定主意不再嫁,梁宏傑也說不會再娶,倆人又都那麽愛他們共同的閨女早早,與其兩人為了撫養權争來争去的,還不如兩人直接複婚呢,她趁機制造機會讓倆人多多接觸培養感情。
洗完菜後,溫靜拿過油紙包上的叫花雞,打算趁着沈林琪擀面條的時候再鍋上熱一熱,然後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今兒晚上沈林琪究竟和誰出去吃飯了,別不是啥男的吧?如果這樣,那她還想撮合她和早早爸爸,豈不是多此一舉。
于是便笑着問沈林琪:“今兒晚上去跟誰吃飯了啊?竟然還有叫花雞,手面兒夠大的啊。”
沈林琪不知道溫靜的心思,随口答道:“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畫冊之所以能夠出版,多虧了一個女同志的引薦,今兒就是請的她,我得好好謝謝人家給了我一條好路子。”
溫靜聽到是一個女同志,便松了一口氣,不是男人就好,就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就在她慶幸的時候,沈林琪便問她:“梁宏傑詢問咱們鋼鐵廠的事兒幹嘛?問你還好,我已經離開了鋼鐵廠了,怎麽還問我?”
溫靜湊近她低聲回道:“鋼鐵廠最近丢了近五百斤的廢鋼,廠裏報了公安,早早爸爸就是來調查這事兒的。”
沈林琪疑惑:“這問我也白搭,我哪兒知道那廢鋼咋丢了?”
溫靜說道:“就是向咱們了解廠裏的情況,咱們倆總不會跟別人一樣,怕得罪人,跟他反應情況的時候,說一半藏一半的。”
沈林琪贊同道:“倒也是。”
而房間裏的梁宏傑正在看沈林琪這段時間練筆畫的畫,當然不是他随便翻東西,而是早早拿過來的,因為練筆的時候,她喜歡畫自己閨女,所以早早便拿起自己的畫像給爸爸顯擺。
“爸爸,哪個早早漂亮啊?”
梁宏傑不懂畫,憑着感覺挑了幾張,小姑娘便從這幾張裏面挑出來兩張自己喜歡的,還有上次在顧家畫的那張,一起交給爸爸。
“爸爸,把早早的畫像帶上,天天看早早。”
梁宏傑問她:“這是媽媽的畫,你送給爸爸,媽媽同意嗎?”
小姑娘點了點小腦袋:“早早早就問過媽媽了,媽媽同意呢。”
梁宏傑這才收下畫,并且仔細看了起來,就是他不懂畫,也能夠看出來,沈林琪畫的畫,一張比一張好看,特別是把小閨女的小表情都給畫活了,沒想到兩年沒見,她倒是長本事了。
不過随即他的眸子暗了下來,不是她長本事了,而是他也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他和她結婚時趁勢而為,雖然有那麽一兩分的好感,但是更多的卻是想要擺脫林嬌的糾纏。
婚後,他們分隔兩地,除了每個月的信件,更是沒有相處的機會,說來他這個丈夫當的也不是很好,最起碼除了給足夠的生活費,他并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在戰場經歷過生死關頭,他心裏頭想明白了很多事,對沈林琪的怨也放下了。
而回來之後看到她把閨女照顧得很好,心中的那股怨,也徹底沒剩下多少了,只要她好好地對閨女,他願意和她保持友好,當然沈林琪如果想要閨女的撫養權的話,一切友好将不複存在。
“趕緊把桌子上的都給收拾了,時間緊,做的是湯面,梁大公安可不要嫌棄啊。”
梁宏傑聽話地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聞着熱乎乎的飯香,瞥了眼沈林琪,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沈林琪臉上的笑容一僵,梁宏傑這話說的非常自然,就像丈夫對妻子的日常對話一樣,這個念頭剛上來,就被沈林琪趕出了腦子,她真是被溫靜說的複婚的話,給影響到了,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幻覺。
“梁公安不嫌棄就好。”
說完就把那半只剩下的叫花雞也放到了桌子上,反正人家已經說過不嫌棄了,然後又把看着叫花雞流口水的早早拉走。
“早早想吃肉肉。”
小姑娘站在桌子前,吸溜着口水就是不想走,沈林琪拉不走,就準備抱走,而孩子爸爸不願意了:“孩子想吃,就讓她吃。”
沈林琪直接白他一眼:“合着你是親爹,我是後媽,不願意讓孩子吃肉似的,今兒晚上在外面她可是吃了個肚圓,就這會兒小肚子還鼓着呢,再吃,晚上就該積食了。”
梁宏傑剛才不過是看小閨女眼巴巴的樣子可憐,這會兒知道了原因,便讪讪地笑了笑之後埋頭吃了起來,別說,沈林琪這做飯的手藝還真是不錯,湯面鹹淡合口,還帶着一股子鮮香,喝上一口,整個人都跟着暖和起來了。
“媽媽,肉肉!”
早早看爸爸吃得香,嘴巴也饞,沈林琪沒辦法,只好抱着她起身,準備出去轉悠轉悠,要不然這小妮子的口水能夠淌一地。
現在天已經晚了,她便沒有帶着早早出門,就在院子裏玩兒你追我趕的幼稚游戲,小妮子倒是玩兒地挺樂呵的,也沒再說要吃肉的事情了。
而聽到外面動靜的溫靜端着碗從屋裏面出來,問道:“你們大晚上的咋不在屋裏玩兒?”
沈林琪擦了擦自己的汗說道:“還不是怕這小妮子嘴饞,你也別在這裏招她了,趕緊回屋吃去。”
溫靜聽到是這個原因,也趕緊回自己房間了,她沒去沈林琪的房間吃飯,她有些害怕梁宏傑,再和他一桌子吃飯,還不得消化不良。
而梁宏傑吃着熱湯面,聽着外面女人哄孩子的聲音,以及孩子清脆稚嫩的笑聲,不知為啥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想或許是他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原因吧,戰場上太殘酷了,一感受到人間煙火的溫暖,便不自覺地被吸引住心神。
他吃飯很快,溫靜剛回房間不久,他就吃完了,主動去廚房洗了碗筷,這才對沈林琪說:“先把早早交給溫同志看着,我有話要問你。”
沈林琪猜到他大概是要說鋼鐵廠的事兒了,不過她卻沒有立馬去溫靜房間,反而說道:“那也得等小靜吃過飯。”
梁宏傑看了眼沈林琪,倒是沒有反駁,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接過沈林琪陪着早早在院子裏打起了拳,沈林琪沒有阻止,小姑娘學點拳腳防身還是不錯的。
很快溫靜吃過飯,領走了早早,梁宏傑和沈林琪回到房間,梁宏傑拿起筆記本和筆,坐在桌子的一邊,沈林琪坐在另外一邊,正式開始了問話。
“沈林琪同志,我問你的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沈林琪心裏翻白眼,不就是随便問問情況嗎?有必要搞得這麽正式嗎?可是随着梁宏傑的問題,她的心也提到了半空中,聽這情況,這裏面怎麽還有她的事兒?天地良心,除了郵遞給梁宏傑的那個鋼板畫像,以及做小生意時候買的鐵絲,她可從來沒有再從鋼鐵廠拿過一根針啊。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