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墳無主

還有李涵音的。

将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怨靈傘,怨靈傘會為她伸冤。

柴和也不知究竟這樣子的報仇的方法究竟對不對,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現在她的力量又加強了。

她唯有不停不停的加強自己的力量才能想做她想做的事情,可是無限的惡意,要是到她無法控制的那一瞬間,自己,會不會也化作一個怨靈,成為怨靈傘的奴隸。

就像李道曾經給她說的那樣,曾經怨靈傘的主人最終都沒有抵擋住肆意殺人的快感被怨靈傘所吞噬的靈魂日漸強大,化作了傘內最強大的鬼奴。

最初,柴和的力量,借的就是上一個主人的力量。

地上多出了一攤血跡,屍身被惡鬼吃光了,只留下了一些肉渣子,還有滿地的血跡。

柴和手一揮,一陣風掃過,地上的血跡消失幹淨了。

柴和嘆氣,消失一個流浪漢,所有人都不會在意的吧。

身後點點的鬼火熒光也消失不見了,雨水又開始刷刷的下,打在傘面上。天地靜止,徒留一人在墳前獨立。

都說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可是現在這個下雨的時候柴和還是無法将這句詩和此情此景聯系起來。

公墓背靠的大山喲黑的一片,沒個墳前都分別在兩側各種着一棵小樹。在大風中,小樹被摧|殘的歪來歪去的就像是人的手在張牙舞爪的揮舞着。而柴和,就像一個幽靈一樣伫立在墓前,駭人的很。

油紙傘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所有的符文都消失不見了,變得普通且不起眼。

柴和在李涵音的墳前站立了一會兒就開始走下了山。

那已經是一座空墳了,沒有墓主的墳,以後供品也不知是便宜了哪個鬼魂野鬼。

按規矩,無主空墳的供品是由路上那些鬼魂野鬼搶着分食的,算是陰間對那些孤苦的鬼魂的一個恩典。

路面空蕩蕩的,偶爾經過一輛車,閃光燈照在柴和的臉上刺的眼睛一陣疼。柴和時不時的會拿手遮擋一下。回去的路途似乎比之之前更難走了。

所幸的是,由于這把傘剛剛吸收了兩個怨靈,所以別的鬼魂還不太敢靠近,這讓柴和清淨了一會兒。

掏出鑰匙摸索了一陣子,輕輕的打開門,柴和将油紙傘收進了脖子裏。帶着雨水濕噠噠的冰涼,乍一放到脖子裏的時候柴和打了一個抖。

她摸黑躺會了床上,照舊,睜着眼睛。

要是睡着了,今晚可能就能見到李涵音和張胖子兩人在傘裏的争鬥了。

唉,也就是幾天吧。忍忍吧。以前一直是這樣的。每次收一對怨靈的時候每晚每晚的,不是夢見他們争鬥的血|肉|紛|飛場景,就是他們死前的尖叫。震得人頭疼不已。但是很快鎮守在怨靈傘裏面的它先前的主人就會出來充當傘靈的角色鎮壓怨靈。

不會太久的,柴和拉過被子,調轉了身子面向牆壁。

她聽到了對面的動靜,沒有理會。

李青看着柴和的後背,目光似刀子一般的淩遲着柴和。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莫名其妙的嫉妒你對你帶着最深沉的惡意,不用理會,她便也就沒什麽了。畢竟生活總歸是你自己的,太過看顧別人的眼光反而是不美了。

今早王大姐又是碎碎念着,“我要是今天再不回去我家孩子就沒人管了!這個什麽狗屁工作,累死累活的還沒錢。在這樣老娘不幹了!”

說完一把抓起今早林政,也就是那個老板的親戚,號稱采購部經理的家夥買的菜,重重的摔打在地上。

“什麽鬼菜啊!這做生意的人真正是黑心啊!這麽點爛菜葉子也拿來賣那麽貴給別人吃”

王大姐嘴下就沒個停止的。确實,外面的飯菜是不太好。但是要是照柴和來看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城裏吃的還不知道是打了多少農藥有多少殘留的蔬菜呢。這個只是有點焉了,看着不好看,吃着大概是沒什麽區別的吧。

林政一個二流子的樣子拽拽的走進來了,罵道,“叫你做個飯哪裏來的這麽多的廢話!又不是叫你吃!給你發工資你就做不就好啦!”

王大姐不服氣,“那也不能這麽黑心肝吧!”說完上前一步指着林政的鼻子罵道,“電視上說的那些無良的商家就是你們這些人!”

林政诶诶出聲,“什麽叫做我們這些人?”

“你也不看看外邊賣的都是什麽東西?人家吃包子還能吃出廁紙來,你在我們這兒吃出了屎還是吃出了廁紙了?”

林政上前幾步擺弄了那幾顆有點焉焉的大白菜,說道,“不是好着嗎?昨天的菜就不是菜了?就你這人屁事多的不行!”

王大姐還想反駁,柴和拉拉她的手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再說了,雖然便宜了點,但是也是人家辛苦種出來的。起碼比城裏頭的幹淨不是嗎?沒那麽多的講究的。”

王大姐哼了一聲,開始刷鍋去了。

竈臺是農村的那種大鍋竈。其實在柴和看來,這種竈做出來的飯反而是更好吃一點的。而且炒起菜來的那種大鐵鏟在鍋裏咵刺咵刺的聲音聽的人心情還會變好。

當然,也許只是柴和一個人的獨特癖好吧。

柴和坐在下頭洗着菜,也不說話。

林政沒事幹,也就是在飯店裏到處轉悠着。

林政這個人是個十足的混混,但是其他的不說,這個經理他還是做得挺到位的。

像開飯店這種要接待人的活計,要是沒有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人一般是很不好混的。而且在這麽一個小地方,要是沒點人罩着,指不定的就和菜場裏那家賣冰貨的一樣因為打不過人所以不開店了。

也因着林政的關系,晚上常常有“大哥”們來吃飯,所以店裏生意一直很好。

今天,林政也是在柴和身邊轉悠着。

他踢踢柴和的洗菜盆,說道,“菜就讓李青洗不就好了?你和我出去轉轉去。”

柴和沒有搭理他。一旁的李青卻是已經眉頭上調就要發火。

林政大聲說了句,“看什麽?你本來就是我家打工的!還挑活兒不成!”說完還剜了一眼李青。

柴和斂下了眸中血色的光芒,假裝害羞的低下了頭。

林政,就是她來這個鎮子本來的目的。昨天的李涵音只是一個順手的事情而已。

林政很滿意柴和。

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從小就被身邊人瞧不起學習不好氣不過罷了。可是現在你看,個大學生不還是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嗎?

要是把人給娶回家了,那多風光啊!

林政有那個配得上柴和的自信。

左不過是一個打工妹,就算是大學生不還是一個打工妹嗎?

自己可是老板家的侄子!在這鎮子上誰不是要給幾分薄面的啊!她要是能嫁進他林家,她還是祖墳燒高香了呢!沒見那個李青成天的不知在想幾回要嫁給他嗎?

個醜八怪也想嫁給他?

真是做夢!

誰要娶這沒文化的!

飯館外頭有個鐵篷子搭在上頭,晴天遮陽,雨天遮雨。這不,現下這個天氣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鐵篷子上框框的敲的人不由得心煩。

李青從林政的眼裏讀出了瞧不起她的意思來了,怒上眉梢,酸酸的說道,“這麽大雨也不見你給人家買把傘人家沒傘怎麽出去玩啊?”

柴和手一頓,林政正要接話柴和趕緊說,“我有的。”

還解釋了一下,“有傘的。”

“哪有?怎的不見你打過呢?跟林哥你還介意個什麽啊?不都是一家人嗎?”

這話說的林政心裏舒坦,但是柴和不太痛快。什麽叫做一家人?她就算再怎麽的不濟也不至于看上這麽一個歪瓜裂棗吧?

還真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以嫁入一個地頭蛇為目标了?

其實柴和還真是個心大的人,在她看來,要不就不嫁。要嫁,也要嫁一個頂頂好的!

誰還看不起自己啊!

這次柴和沒有繼續忍下去。

她淡淡的開口,“你不是見過我的傘嗎?”

李青誇張的應道,“喲,不會是那把黃不拉幾的油紙傘吧?多大人了還認不清現實啊?還想着當大學生做夢呢?真以為自己是白娘子等着許仙呢?”

說完頭朝外扭了扭,“整好的下雨,要不要出去轉轉啊?可逮着了個清明了,沒準真叫你遇上了個什麽也說不定呢?”話音剛落就開始嘻嘻的笑起來。

柴和看出來了,那就是嘲笑的意思。

不知該怎麽回嘴,本來就是一個不擅長吵架的人,所以柴和決定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好。耍嘴皮子實在是沒有意思的。

王大姐在廚房裏都聞到了這外頭的□□味了,見柴和沒有接話理所當然的就決定要幫柴和扳回一成。

她在廚房裏朝着外頭大叫,“阿和,你拿我的傘出去轉轉去。鄉下人不拘那點東西的!別打你那什麽油紙傘了!這小地方不像你們城裏,打出去就是給人當猴子看的!”

“人領班都叫你出去玩了還做|個什麽啊!”

柴和彎彎嘴角,放下了手裏的菜,平靜的對林政道了聲謝,對李青說了句辛苦了,然後打着王大姐的傘出門轉去了。

飯館是在鎮子的外頭的,要進鎮子還得過一座橋。柴和走到橋中心的時候望着橋下翻滾着的河水,白花花的水花擊打在水中的巨石上造成一圈圈的波紋。很是壯觀。

柴和緊緊的抓住了橋上的欄杆,一個趔趄險些要翻下去。

她差點就要忘了,這條河不幹淨的。

她聽王大姐說過好幾次了,昨個晚上也在李涵音的記憶裏見過了不是嗎?每年都死一兩個人,水鬼的交替。

其實水鬼是真有,只是交替就是假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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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日六千已經開始癫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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