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雖然歷史文獻上所載不全,但是這個時候的窦太後應該竭力緩和梁王與皇帝之間的關系才是,怎麽會有空想着除掉劉徹呢?
陳煦百思不得其解,卻沒有想到因為他的關系,歷史本就有已經有所不同,窦太後又豈是束手之人,自然有所打算。陳煦派出去的人手還沒有回複,窦太後已經出招了。
這一天陳午下朝回來,臉色便十分不好,連劉嫖做的點心都來不及吃就将陳煦叫進了書房。
陳煦看着陳午皺着眉頭在書房裏走來走去,問:“發生什麽事?”
陳午嘆了一聲,道:“你太操之過急了。”
陳煦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麽?太後真的動手了?這麽快。”
“若不是你這麽快對梁王下手,也不會将她惹急了。”陳午道:“煦兒,你做事一向很穩重,沉得住氣,怎麽這次這麽急躁?”
陳煦:“……”如果他說是因為早就知道劉徹是皇帝,才這麽大膽下手,會不會被陳午打得劉嫖都不認識?
“太後能夠掌權這麽多年,連帝王都要賣她三分面子,你以為她是好相與的?”陳午搖着腦袋嘆氣。“她的手段……”
“父親。”陳煦也嘆了一聲:“不要老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倒是說說太後究竟出了什麽招,或許我們還有解決的法子。”
“太遲了,太後今日早朝的時候誇獎了太子一番,群臣都附和,連皇上也贊了太子幾句。”陳午惱怒的坐到椅子上。
“這不是好事麽?”自從梁王一事之後,皇上對劉徹的态度也有些變化,不再用看棋子的眼光看着劉徹,而是将他當做自己的子嗣來看待。
“如果只有皇上這麽說,自然是好事,這衆人都還沒有把太子這段時間做的好事數出來,太後就已經耐不住性子,要求皇上将一隊禁軍交給太子管理。”
禁軍直屬皇帝,要想調動禁軍,不僅僅要有皇上的聖旨,還需要有特殊的軍令。陳煦道:“太後準備用禁軍做文章?”
“是用軍令做文章。”陳午道:“禁軍直屬皇上,太子拿到禁軍的軍令顯然是得到皇上器重的證明,但是太後又怎麽會順利讓太子統領禁軍?”
“太後拿軍令做文章,若是我們處理得當,不正是太子掌兵權的好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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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麽容易,皇上雖然應允了太後的提議,軍令卻未送到太子手中。”
“皇上既然已經應允,為何……”
“早朝之上自然是将軍令交給太子了,可是裝在一個小盒子裏,太子總不能當朝就打開……恐怕盒子裏什麽都沒有。”
“不,太後怎麽會拿個空盒子來。”劉徹推開書房的門竄了進來,手中正抓着一個木盒子。他關上房門,對陳午與陳煦道:“她不惜放出禁軍的軍權來引我上絞刑臺,又怎會讓我空空失落?”
“這麽說來是有東西?那你們怎麽還一副太後不陷害就不是太後的模樣?”陳煦皺眉:“軍令有假?”
“你看吧。”劉徹打開盒子,遞到陳煦面前,陳煦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
蘿蔔頭印,這也太随便了吧?不,這也太狗血了吧?這橋段好像在很多電視劇裏出現過啊。
“大概知道我見過真正的軍令,所以故意做成這副模樣。”劉徹嘆道:“我一下朝就偷偷打開看了,一眼竟然沒發現是假的,到府上才發現。”
“這麽說太後下一步就是讓你拿出軍令辦事了?”陳煦将蘿蔔印拿在手裏看了看。“這是太後找人仿制的?我們也仿制一個不就好了?”
“我一發現是假的就想找師父仿制,不過太後早有準備,根本找不到師父……這件事不僅要秘密進行,還要找個手藝好的師父,真是難到我了。”劉徹徑直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沒想到她動起手來,也這麽狠辣。”
“皇上一定發現不對。”陳煦捏着蘿蔔印,心中有了些思量。
“他什麽反應都沒有,就像不知道太後動了什麽手腳。”劉徹道:“他的身子不太好了,興許是想借此事看清我夠不夠資格坐他的位子。”
既然這樣,就更不能讓太後得逞了。
“太子這時候還能笑出來,想必已經有了法子?”陳午盯着劉徹,劉徹卻聳了聳肩。陳午:“……太子不會什麽都沒想吧?”
“有,現在有三個辦法,一、找一個信得過的工匠仿制,不過這附近的工匠恐怕都被太後叫走了;二、我派人去宮中将真的取出來,不過太後一定有所防備,而且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哪裏;三、我直接向父皇請罪,雖然我是皇子,但是丢失軍令杖責三十,充軍一年。你們覺得哪一個好?”
陳午:“不可将此事告訴皇上,若皇上早就洞察此事,應是想看太子如何妥善處置此事,取回軍令。”
“那就只能派人将真的取出來了,我準備讓母親去探探口風。”
“不需要如此冒險。”陳煦笑道:“我們可以選第一個方法。”
“你認識懂得仿制的工匠?”劉徹挑眉。“連張骞這個家夥都不知道怎麽仿制軍令。”張骞不僅僅沉迷西域的各種物品,連他們的制造方式也知曉得一清二楚,但若是真得讓他動手麽……
“不過是區區一個軍令。”陳煦将蘿蔔印抛着玩。“太後若是看見我做出來的軍令,一定會後悔找人仿制這個蘿蔔印。”
還來不及享受劉徹與陳午頭來的驚喜目光,陳煦便聽到哥哥叫道:“你不是說給我做彩陶小象的嗎?怎麽又變成做軍令了,真是伐開森啊!”
“別鬧,我做軍令的時候不就可以順便做小象麽?”
“小象竟然是順便的?”
“那就做小象,順便做軍令。”
劉徹見陳煦頓了頓,問道:“我倒是沒聽說你還有這一手,聽張骞說仿制需要許多東西,我們現在趕制還來得及麽?”
“不需要太多東西,只要有材料跟爐子就好。”陳煦道:“我這便着着手趕制,大約一個時辰便能做好了。”
“這麽快?”陳午吃驚無比。
“這是欺君大罪,我不會兒戲。”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了,要仿制一個蘿蔔印章,簡直信手拈來,若是在他家,不出一個小時就能做好。
哥哥在陳煦腦中打了個抖。“別忘記你是怎麽死的。”
陳煦:“……”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