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衛子夫覺得,自己入了宮,就算是成功的第一步了,憑她的手段,想要爬上劉徹的床不是什麽大問題。哪知劉徹連露臉的機會都不給她,回了宮就指了一份工作給她,還不是陳阿嬌說的那些貼身伺候的活兒,而是在一個小院子裏掃地,宮內規矩甚多,她即使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也不能到處亂跑,如果劉徹不來找她,她根本就看不到劉徹。

看不到劉徹,她到宮裏來又有什麽意思?

殊不知避而不見,正是陳煦給劉徹的建議。

見到衛子夫的時候,陳煦先是驚訝,而後與劉徹談論了一番,又覺得十分驚喜,便順着衛子夫的話,将哥哥接了回來——雖然順帶還有衛子夫一家人。

衛子夫在宮內對劉徹的行為表示十分不解以及不滿的時候,劉徹正毫無所覺的坐在陳煦的書房內,翹着眉毛看着陳煦:“我說,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陳煦正在練字,提筆下手,行雲流水,聽到劉徹的話,手抖也不抖,回道:“怎麽?”

“衛家的孩子,為什麽是你這個世子在帶?”劉徹的眉抖動了幾下,便看見陳煦胸前那團大東西動了動。“而且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

“你說這個麽?”陳煦低頭看了看,霍去病正在他懷中呼呼大睡,屁股下面兜着一塊大布,直接綁在陳煦身上。“這是阿嬌幫忙做的,這樣挂在身上比較方便。”

“把他丢給府中的下人管,更方便。”劉徹不滿的看着霍去病:“你這樣兜着他寫字不難受麽?”

“丢給下人我怎麽放心?你忘記之前衛青的母親喂他吃馊水的事了?”哥哥剛回來第一天,陳煦給衛家收拾了一個小院子出來,當天晚上去看哥哥,便發現哥哥正在被灌馊水……小東西被掐着脖子,只能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音,簡直不能再可憐,陳煦登時便火冒三丈,衛少兒卻道是驅邪的法子。

驅邪?驅什麽邪?要真的把哥哥給驅了,哪裏就是站着說話這麽簡單了?

陳煦将哥哥抱在懷中,連聽解釋的心情都沒有,就大步出了門,從這時候開始,陳煦便不打算再讓哥哥回到衛家了。

哥哥被救出來之後便一直哭訴,說張澤離開之後他就沒吃過一頓飽飯,今天來這裏竟然喂他吃殘羹剩菜,說難聽點跟馊水差不多了,衛家對待霍去病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陳煦便擔當起照顧哥哥的重任來。

劉徹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原本他将衛子夫接回宮中就是為了幫衛子夫把衛青挖回衛府,誰知道陳煦不僅不放衛青走,還将整個衛家都搬進了館陶公主府,好不容易趕走的哥哥又回來了,他簡直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吃馊水也沒吃壞肚子,你還擔心什麽?”

“他只是一個孩子,今天他們敢不給他飯吃,明天就敢不給他洗澡不給他換尿墊,難不成你還能将禁軍統領請回來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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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折騰他也不會生病的。”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生病?”陳煦瞟了劉徹一眼。“話說回來,你不在宮裏呆着,上我這來做什麽?”

“用到我的時候就讓我來書房,用不着我了就讓我回宮裏。”劉徹擺出一張臭臉。

“我不是這個意思。”發覺劉徹開始鬧小脾氣了,陳煦放下手中的筆,抱着霍去病向他走來。“你剛剛接手禁軍,應該很忙才對。”

“他們現在都很聽我的話。”劉徹道:“你只忙着跟他培養感情,自然是沒空看我的信報。”

“我以為你會呆在宮裏,讨皇上的歡心。”雖然皇帝現在對劉徹好得很,但是君心難測,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又想讓梁王當皇帝呢?

“呆在宮裏就會聽到那些人一直提到衛子夫,我覺得煩。”劉徹皺着眉頭掏了掏耳朵。“我都已經聽你的話,将她安排好了,怎麽還有這麽多聲音?”

“這幾日你有見過她嗎?”

“沒有,不過倒是聽說她變着法的想見我。”劉徹道:“怎麽了?”

衛子夫應該是劉徹登基之後才與他相見的,如今不僅提前了,連在宮中的勢力也發展得這麽快……不對,衛家雖然不是非常窮,但是此刻也算不得富裕,衛子夫就算用錢財收買,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在宮中安排好眼線。

見陳煦眉頭輕蹙,劉徹問道:“怎麽了?這衛子夫有什麽問題?”

“問題可大了。”陳煦道:“她背後一定還有人,否則你如此冷落她,怎麽還會有人在你面前提到她的名字呢?”

劉徹:“……你的意思是說……”

“衛子夫很有可能是她安排的。”陳煦道:“衛子夫在她手下的時間恐怕也不短了。”

“你帶走一個衛青,她帶走一個衛子夫,然後我們準備放衛青出去了,她就放衛子夫來攪局?”劉徹道:“一個弱女子,怎麽敵得過衛青?”

“這你就錯了,她的目的不在于衛青,應該是你。”陳煦道:“衛子夫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安靜卻不愚鈍,聰明卻又不失淳樸,正是你喜歡的類型,她恐怕也是對症下藥,試想你若是納了衛子夫,再有了個孩子,她想要操縱你便簡單許多了。”

“等等,什麽我喜歡的類型?”劉徹匪夷所思。“我怎麽會喜歡這種城府比海深的女人。”

“你自己都沒發現你喜歡聰明又安靜的女子?”陳煦眨巴眨巴眼,道:“好吧,這先放在一邊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梁王那邊暫時是沒戲了,皇上現在又這麽寵愛你,她想要對你下手,自然是從枕邊開始。”

劉徹:“我怎麽可能讓她在我枕邊吹涼風?”不得不承認她第一眼看見衛子夫的時候覺得有種飛花柳絮迎面來,撥雲見日春長在的感覺,但是與她聊了兩句,便發覺她與自己所想的并不一樣。

長得沒有陳煦好看,說話也沒有陳煦好聽,連腦子也沒有陳煦清明,他怎麽會喜歡這樣的人呢?喜歡這些女人還不如喜歡陳煦呢——劉徹這樣想道。

陳煦對此一笑置之,“總之,如果真的是她派來的,你可要做好接招的準備。”

“我有何懼?”劉徹哼哼了兩聲。“恐怕她也沒有空讓衛子夫攪我的事了,今晨我偶遇父皇談天之時,父皇話中隐隐有所指,似乎是想要除掉梁王。”

原本梁王的勢力就已經被去了,連軍隊都沒有,在皇上面前理應是翻不出浪來了,可是皇上卻動了要除掉梁王的心思?

陳煦想:看來是白蓮花當久了,終于心爛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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