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雪黛在瞬間的慌神過後, 迅速做了決定。
在天雷降下之前，她必須要守住這個小型陣法，不能讓鎮明道君攻擊到沈之瀾。此刻，周邊靈氣聚攏而來, 在沈之瀾身邊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旋渦, 瘋狂湧向他的聚頂之處。
但此時也正是沈之瀾防禦最薄弱的時候, 專注于吸收外界靈氣，用于結成金丹, 根本無瑕顧及其他，一旦被打亂節奏, 結丹必定失敗。
雪黛抿了抿唇, 有那麽一瞬間，她也想趁機背刺來着，但是虎視眈眈的鎮明道君和陸擎, 讓她随即清醒。
尤其是陸擎，她實在想不通，對方到底要做什麽。
在意識到沈之瀾要結丹的第一時間, 她就看到陸擎也大驚失色，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後喃喃道：“怎麽會——”
那副模樣，分明就是不相信沈之瀾會結丹。或者說，結丹的時機不對。
雪黛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紛紛擾擾, 錯綜複雜。伏羲門給她的驚喜, 可真是太多了！這個垃圾門派, 就沒幾個正常人, 各個心懷鬼胎！但眼下她也來不及細想, 手上動作一刻不停，以自己那點微薄的靈力和淺薄的陣法基礎，再次加固了防禦陣，然後将存貨中所有的高階符箓、丹藥，都拿了出來，甚至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
陸擎看着蜂擁而來的靈氣，烏壓壓的遮天蔽日，是他平生僅見的氣勢恢宏。就算是他結嬰那年，都沒有這麽龐大的靈氣。
或許是因為沈之瀾本來就重傷，結丹之前必然要先修複傷口，所以需要的靈力多也不可置否，但陸擎就是覺得膽戰心驚，仿佛事情超乎了他的掌控。
想到此，陸擎又看向雪黛。
這才是最令他意外的那個。
原本陸擎還想着，等到月華祭之後，雪黛這個工具人就沒用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養成這麽極品的體質，到時候再問長老們要回來，當個爐鼎也挺好。
卻沒想到，她竟然築基了？！
拓成那麽寬的經脈，她竟然也能築基？！
Advertisement
陸擎确實沒想到，但不過區區築基，又是個醫修，哪怕運氣好輔助殺死了金莽，也不值一提。直到這一刻，看着雪黛有條不紊地準備着一切，從容淡定，雖然緊張卻也盡力克制住了，不像他被寵愛的女兒那般嬌縱任性，也不像是他印象中的懦弱無助。
變數。
陸擎腦子裏出現了這個詞。
盯着雪黛看了好一會兒，陸擎才收回視線，又看向了沈之瀾。金丹期……倒也不成氣候，他還能壓制的住，那就再等一等吧。
陸擎再次下定了決心，暫且先這樣。不然，他多年籌謀，可能就此一敗塗地。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本來他就該是最大的功臣。
“道君，請聽我一言。”陸擎轉過身，走向鎮明道君，躬了躬身，畢恭畢敬的樣子，“我徒确實不是道君所要尋找之物。他确實來自昆山，道君可還記得，百年前——”
鎮明道君臉色突變：“難道就是他？”
陸擎點頭，聲音放的很輕很輕，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昆山玉靈并未覺醒，那位在看着，不會允許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就算真有靈物現世，也不會在昆山玉靈身邊。”
鎮明道君臉色凝重，皺着眉頭看向了沈之瀾，眸子裏的垂涎幾乎難以掩飾。
陸擎心梗，但也告誡自己，反正他得不到，只要東西還在自己手裏，沈之瀾就永遠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便也任由他去看了。
雪黛正疑惑，鎮明道君怎麽還沒有攻擊過來，就看到兩個他們兩個站在那裏，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氣氛十分融洽。但雪黛仍是不敢大意，站在那裏，警惕地盯着兩人，還不忘傾聽周邊的變化。
風聲太大，再加上靈氣呼嘯的聲音，将周邊的其他動靜都掩蓋了，幾乎聽不到任何異常，雪黛就更加緊張了，心髒“撲通”“撲通”跳的格外快。
鎮明道君突然走了過來，停在了靈氣的浪潮之外。雪黛手裏捏着符箓，都不敢呼吸了。鎮明道君并沒有看她，而是盯着沈之瀾看了好大一會兒，随即轉身離去。
陸擎也往這邊看了議案，跟着離開了。
雪黛舒出一口氣，耐心等着沈之瀾結丹成功。
浩大聲勢吸引了不少弟子前來，雪黛聽到他們在自己洞府外說話的聲音，頓感安心不少。但是，劫雷遲遲沒有動靜，是怎麽一回事？
雪黛能夠感受得到，沈之瀾身上的冰雪之意更加明顯，修為也像是滿溢了似的，不停往外散發，瘋狂湧入的靈氣也減緩了速度，但就是，沒有劫雷，甚至沒有雷響的前奏。
又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雪黛站在那裏，感覺腳都要麻了。
沈之瀾睜開了眼，周邊一切，也都恢複了平靜，只剩下濃郁的多餘靈氣，在周邊徘徊。
雪黛心事重重，忍不住皺起眉頭，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這樣子，應該就是結丹失敗了吧？
沈之瀾看着她：“你那是什麽表情？”
雪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道：“師兄你不要傷心，結丹而已，你傷的這麽重……”
沈之瀾突然就明白了：“你覺得我結丹失敗了？”
“沒有劫雷。”
沈之瀾冷笑一聲，手掌翻轉，一顆雞蛋大小的金色內膽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形狀完美、色澤瑩潤，散發着淡淡的初雪氣息，一看就知道是一顆好蛋——呸，好丹！
雪黛睜大了眼睛：“金丹？！”
外面的弟子也都圍了上來，羨慕又憧憬地看向沈之瀾的金丹，不無羨慕。看這金丹的個頭和顏色，以及所蘊含的修為，就知道大師兄的金丹非常完美，前途無量。
“恭喜大師兄！”
逐鷹峰的師弟們眉飛色舞，格外高興，紛紛上前恭賀。
但也有人不解：“師兄，為什麽你結丹沒有劫雷啊？”
“這個陣法。”沈之瀾指了指前面的光牢，“兩相對沖，瞞天過海。”
正是困住鎮明道君的那個，此刻光芒已經黯淡，也沒多少效力了，但仍然看的出來，這是個高階法陣。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出門歷練的時候，曾經聽說過，青蓮城襄君，幼時體弱，修為一直很難跟得上，一直到大乘期渡劫之前，都沒有經歷過劫雷，全是靠了陣法瞞天過海。”
沈之瀾點頭：“确實如此。”
“可是，劫雷不是可以鍛體嗎？師兄為何要避開啊？”
“意外，巧合。”沈之瀾簡單回道，“我并非刻意避開，只是并未料到此刻會進階。”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師兄是在練習陣法的時候進階的呀。”
——鎮明道君突然來襲這件事，除了在場四人，誰都不知道，便也以為，這個光牢法陣，是沈之瀾在自己練習。
雪黛瞅着他，半信半疑。
若是沒有今晚這一系列的變故，她或許會信。但是現在，伏羲門內的這些狗男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沈之瀾結丹，無論怎麽說，都是喜事一樁，陸擎也若無其事地準備了慶典，甚至連鎮明道君都留了下來，恭祝沈之瀾前途無限。
沈之瀾坦然受之，看着他的樣子，就仿佛是第一次見到的前輩一樣。
雪黛看着這一幕，說不出的詭異。
好在這場虛僞的宴會也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陸擎又把沈之瀾單獨留下，讓其他弟子各忙各的去了。
陸時嫣本也想留下跟沈之瀾單獨相處一會兒，但是母親示意她離開，便也只好出來了。看到雪黛身上的裙子，她就嫉妒的眼紅，恨不能将她身上的裙子扒下來，自己穿上。
雪黛滿腹心事，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她，倒是謝芳華瞪着陸時嫣，滿臉嘲諷，還對着她做了個鬼臉，然後挽着雪黛的胳膊就走了。
陸時嫣氣的心梗，在後面不停跺腳。
霍營走過來主動跟她說話：“師妹。”
一看到他，陸時嫣就高興了兩分：“霍師兄。”
“外出歷練的方案，我定制了幾套，師妹一起來看看？”霍營直入主題，多餘的事情，半個字也沒說。
很顯然，陸時嫣現在心情不好，不管是為了沈之瀾還是因為雪黛，霍營都不想從她嘴裏聽到這些唠叨，他也不想幫忙解決這種事情，所以，不問最好。
陸時嫣也打起精神來，點頭應道：“嗯。”
回了洞府，雪黛照常先照顧火雲豹幼崽。
謝芳華也跟了來，還帶了四階靈植來，給小崽崽補充靈氣。但是很顯然，火雲豹更喜歡吃肉，扒着雪黛的食囊喵嗚叫。
“好的好的，吃肉肉。”雪黛忍不住笑，從食囊裏面拿出來之前烤好的山雞肉，撕成細細的條狀，放到桌子上的小盤子裏，讓它慢慢吃。
謝芳華就嘆氣：“這麽小，卻這麽愛吃肉，會不會對身體不好？咱們這也沒有靈魚啊。”
雪黛摸着小崽崽軟軟的絨毛，回道：“應當不會，我看長大了不少，這些日子也更活潑了，傷勢應當沒有留下後遺症。喜歡吃就多吃點吧，人生在世，自己喜歡最重要。”
崽崽對着她又喵嗚了一聲。
謝芳華點頭：“師姐說的對！——不過，沈師兄怎麽會突然結丹？完全沒有預兆啊？”
雪黛抿唇，回她：“我也不是很清楚，雖然都是築基期，我們倆修為天差地別，他在做什麽，我也體悟不到，确實挺突然的。”
謝芳華也沒多想，本來沈之瀾進階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哪怕他半年後再次進階元嬰，謝芳華也不會有多驚訝，只是好奇，沒有劫雷的原因而已。
小崽崽吃飽了，正邁着小步子在桌子上溜達，走一步停一步，偶爾還會滾成一團。
謝芳華看的哈哈大笑，忍不住抱起它，放在臉頰旁邊蹭啊蹭的。
小崽崽掙紮起來，伸出小肉墊醜拒。
等小崽崽睡下，謝芳華便也告辭離開了。
雪黛又把小玉放了出來，給他吃了烤魚，喝了靈植釀造的桂花露。
吃飽喝足，小玉就又躺倒在她的枕頭上，呼呼大睡了。
雪黛翻了一本陣法的玉簡，仔仔細細看完，并沒有找到任何關于金色紋路和圖案的記載，便合上玉簡，繼續打坐修行。
她又一次來到了大雪之境。
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落不停，荒誕且荒蕪。
這一次，雪黛落腳處，就在那棵大樹跟前，兩者相距百十米的距離，正好可以清晰看到，樹幹上面盤桓着的金色紋路。
雪黛深深吸入一口氣，濃郁的靈氣差點把她撐爆，連打了好幾個飽嗝，才勉強壓了下去。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太爽了啊，就像是粗糠野菜也一直只能吃個半飽的人，突然吃到了不限量的細米一樣。
雪黛大口呼吸了幾次，仿佛這樣就能夠把自己脈絡當中低質量的靈氣都呼出，換成這裏高濃度的靈氣一樣。
幹完了傻事，就該幹正事了。
雪黛屈起手指，小心翼翼敲了敲樹幹上的金色紋路，大聲喊道：“前輩在嗎？”
上一次她在觸摸到這些金色法印的時候，得以與那位前輩交流。說不定，這裏就是某一道門。
空曠的大雪之境，連個回音都沒有，尾音也很快就被吞沒。
雪落無聲，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第一次來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築基，并未注意到周邊的任何情況；第二次來，時間又太短，光是雪地前行就榨幹了她的靈氣，也沒來得及多看一眼；第三次依然……直到這會兒，雪黛才突然意識到，這裏的靈氣，與衆不同。
但是怎麽個不同法，她也說不出來個一二三。
非要比較的話，大概就是，淩雲界的靈氣，就好像是被稀釋了的靈氣，非常稀薄。
而她的體質，就像是吃慣了大魚大肉，所以無法适應稀拉的白粥，導致她的靈氣用得快卻又恢複慢。
雪黛又喊了兩聲，無人回應。上一次的教訓，讓她不敢再輕易去用靈氣攻擊樹幹上面的金色紋路，她怕再來一次，真的會傷及元神。
現在還感覺到大腦隐隐作痛呢。
既然前輩不在，雪黛便在大樹旁邊坐了下來，入定，運轉靈氣，開始修行。
一個大周天結束，雪黛才再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坐在寒玉床上，房間裏的傳音鈴也正響的厲害，吵鬧不已，枕頭上的小玉氣的都拿翅膀捂住耳朵了。
雪黛忍不住一笑，将他揣進懷裏，然後開啓了陣法。
門口站着的人，是霍營，忍不住微微皺眉。
不能怪雪黛想的太多，霍營比沈之瀾入門早了三十年。沈之瀾入門的時候，他已經煉氣期大圓滿，本來也算是天之驕子，但卻沒想到，沈之瀾從入門到煉氣期大圓滿，只花了十年的時間，兩人幾乎是前後腳築基。
自此之後，霍營的名字，就漸漸從伏羲門淡了，只剩下沈之瀾，時不時被提起。而如今，沈之瀾結丹，他卻依然還是築基後期，甚至未能達到大圓滿。
雪黛覺着，他要是真的不記恨沈之瀾，那就是個大人物了。
可惜，她認真想了一夜，也只能隐約記起來，原文裏面，曾經出現過這個名字。次數不多，還都是在伏羲門的相關劇情裏面。
再後來，沈之瀾的登天之路，他連個墊腳板都沒混上。
這都不重要，跟雪黛也沒有半分錢的關系。但，霍營喜歡陸時嫣，這就不得不防了。
“師兄。”
霍營看着她，禮貌微笑：“方便進去嗎？”
他長得不差，在伏羲門衆弟子當中，也算是個佼佼者。
不僅僅是五官和諧，身材挺拔，身上也自有一股儒雅溫和的氣質，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感覺，确實很适合作為一派掌門人。
既長臉又鎮得住場子。
霍營也确實有這個想法，所以才一直将目光放在陸時嫣身上。
而對于陸時嫣喜歡沈之瀾這件事，霍營卻從未表示過任何看法，只是一味縱着小師妹，沒少給她擦屁股。
雪黛對他的警戒之心，就更加慎重了。
“霍師兄有事還請直說。”
“聽說師妹喜好靈石？”
雪黛回道：“誰不喜歡呢？要是霍師兄不喜歡的話，可以送我呀，我會很歡喜。”
霍營笑了起來：“那不妨，下個月跟師兄一起出門歷練？獲得高階靈植靈獸，可以換取很多靈石哦。”
雪黛意動。
霍營确實不可信，但出門歷練這件事，她也确實期盼了很久，不能總是窩在這一方小天地，難以進步。她可以喊上沈之瀾嘛，雪黛相信，到時候霍營一定沒時間再理會自己了。
“霍師兄打算去何處？”
“銀沙鎮。”
雪黛又問：“那裏有什麽特産嗎？”
“師妹甚少出門，不了解也是正常的。——銀沙鎮是一個很大的交易集市，在那邊，每天都有人發布任務，自然也就有人接任務賺取靈石和各種修煉資源。最重要的是，在銀沙鎮的交易所裏，能買到各類無主秘境的線索和進入秘鑰。秘境內所得，自然也歸個人所有。”
雪黛眨了眨眼，竟然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怎麽樣？師妹有興趣嗎？”
雪黛連忙點頭，又仔細詢問了一番關于無主秘境的事情。
“也沒什麽稀奇的。淩雲界存續千萬年之久，飛升的仙人不計其數，他們的洞府、歷練之地、武器、随身之物……都有可能沾染仙人恩念，成為一處秘境。”
雪黛明白了：“因為主人已經飛升上界，這些東西，也就成了無主之物，人人皆可取得。”
“确實如此。還有一部分，是靈氣格外濃郁和聚集之處，自然形成的隐蔽之所。這種地方，往往生長有大量靈植，但也伴有妖獸。靈植越是珍稀，妖獸修為也越高。我以往歷練的時候，也曾遇到過一兩個，但形成時間太短了，并沒有所獲。”
聽他解釋了一番，雪黛也明白過來。這些秘境基本都分散在各大荒蕪曠野之上，不隸屬于任何門派，所以也無人管轄，全憑本事。
這也就面臨着一個大問題，他們在秘境所得，極有可能會被修為更高的人搶奪，所以，一般都是同一門派的弟子結伴而行。
“師妹的醫術，在咱們伏羲門是最好的，又參悟了自保術法，咱們便可去稍微高階的秘境走一趟了。”
雪黛應下：“好。”
這天晚上，沈之瀾來的時候，雪黛便迫不及待跟他說起來這個消息。
“你想去那就去。”沈之瀾有幾分不耐煩，又硬生生壓了下去，攬着雪黛的腰，将她摁進自己懷裏，制止了這個話題，“睡覺。”
雪黛又在心裏罵他，這人是沒有自己的洞府嗎？非要來別人家裏睡覺！還耽誤她修煉！
雖然雪黛确實想大膽嘗試一把，看看沈之瀾會不會察覺到自己修行的場所，與衆不同，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不想惹怒一個蛇精病，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好在這天之後，雪黛就接到他的傳訊，說是出門一趟，在去銀沙鎮之前趕回來。
雪黛大喜過望，總算是有自己的時間了！每日裏跟小玉吃一頓好吃的，然後就去大雪之境修行，在出發前往銀沙鎮的前一天，她終于也達到了築基前期大圓滿的境界，只需一個契機，便可步入築基中期了。
大雪之境中的那位少年音前輩，卻是毫不留情地給她提醒：“你的契機，與旁人不同，須得多加留意。而且這段時間，你也不能松懈。”
雪黛立刻冷靜了下來，應道：“是，我明白了。”
山前大門集合的時候，雪黛果然看到了霍營、沈之瀾，還有陸時嫣。
一看到她，霍營就走了過來，裝模作樣地說道：“難得雪黛師妹願意去，早知道我之前歷練的時候，也該喊上師妹。”
雪黛微笑：“那時候我沒什麽自保的能力，會連累大家。”
“現在就不會了嗎？”陸時嫣嗤笑一聲，“你連正經的基礎攻擊術法都沒學過，就憑那幾根銀針，就敢說自己有自保能力了？還真是自信。”
霍營無聲地嘆了口氣，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小師妹心裏頭這麽藏不住話呢？這麽不聰明的腦子，很難帶啊。
“雪黛師妹醫術好，在太虛游的時候也出過力，必定不會拖累咱們的。”
收到霍營的提醒，陸時嫣也只好閉了嘴，恨恨跺腳。
沈之瀾道：“除了在秘境裏，其他時間不要靠近我，不要打擾我和阿雪相處。”
陸時嫣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作者有話說：
雪黛：全門派都狗，也是難得。
沈之瀾：看出來我的好了吧？
雪黛：全靠同行襯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