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雪黛，不能留了。
沈之瀾忍不住笑了一聲：“小騙子, 每次都在騙我。”
小玉不解，歪頭看他，萌萌噠樣子可愛極了。
“你能到她身邊去，天都在幫我。這一次, 總算是不瞎了。”
小玉伸出小手, 扯住他的臉頰, 往外扯了扯，意思是, 讓他笑。
沈之瀾就笑了一下，觸碰到他的小包子臉, 又道：“你消失了這麽久, 陸擎卻是近日才發現，你是用什麽法子避開他的？或者，阿雪用什麽辦法隐瞞了他？”
小玉的小翅膀忽閃了兩下, 表示不知道。
沈之瀾又戳了一下他的臉頰：“無事，你回去吧，回到她身邊, 替我好好看着。”
小玉忽閃着小翅膀，表示答應了。
沈之瀾又道：“別吃那麽多, 她烤肉很累的，而且阿雪不過才堪堪金丹期，也用不了那麽多靈氣。”
小玉鼓起臉頰，飛起一腳踹他臉上。
沈之瀾不甚在意, 捏了捏他的肉包子臉, 才又收斂了笑意,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果然親親不能生崽嗎？”
小玉翻個白眼, 忽閃了一下小翅膀, 轉瞬消失了。
外面正電閃雷鳴，震的洞府都搖晃起來，在半空停留了數月之久的悶雷，終于降落。
雪黛剛結束入定，一睜開眼就是天搖地動，忍不住神色恍惚了一瞬，并沒有意識到小玉消失了一小會兒，倒是言靈多看了小玉兩眼，紅紅的圓眼睛若有所思，眸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
看到崽崽們都在，陣法也依舊完好，雪黛便匆匆忙忙走到門口，又去看沈之瀾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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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從元神意識裏回來了，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神平靜無波，十分淡定，随即就站了起來，去外面迎接劫雷了。
再待下去，雪黛的洞府就要被劈爛了。
比起雪黛金丹期的劫雷，沈之瀾結嬰這一次的威勢，簡直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紫色雷電宛若成年男子的胳膊粗細，從天而降的時候，一路都都是火花，速度之快，肉眼根本不可見。
沈之瀾一走出去，劫雷就直接劈到了他頭頂上方，甚至都沒來得及提劍出鞘，硬生生挨了第一下。
言靈很沒道德地哈哈笑起來：“怎麽沒把他劈糊呢？繼續劈啊！”
雪黛：“你的同伴愛呢？”
言靈：“我這是為他好！劫雷可以淬體，多挨幾下，以後進階會更快！”
雪黛：“……”我信你個鬼！
接下來幾天時間，言靈就抱着烤肉，坐在洞府門口，看着沈之瀾挨劈，還時不時嘲笑他。
雪黛涼涼道：“做兔這麽缺德，下輩子會進入火鍋菜單哦。”
言靈：“……”
七日之後，異象消失，一切又恢複了風平浪靜，只有濃郁純淨的靈氣殘留在空氣中，昭示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在劫雷初初降下的時候，陸擎早就過來了，沒有跟弟子們站到一處，而是暗戳戳地藏在了一處角落裏，目不轉睛地盯着這邊的情況，在心裏暗暗數算着，這七日的時間裏，沈之瀾扛了多少下天雷，越看越式心驚。
最後一日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元嬰果然回到了沈之瀾體內！
陸擎心思千回百轉，卻又舍不得天降異象之後的靈氣，坐在那裏，邊打坐邊思考，循環了一個小周天之後，才起身，猶豫了片刻之後，才終于下定決心。
——雪黛，不能留了。
沈之瀾撤掉了院子裏的陣法，走了出去。
雪黛緊跟其後。
發現陸擎有問題之後，她就格外關注，每次都忍不住去盯着他看，想要從中讀取一些什麽信息。
沈之瀾停下腳步，待她走到自己身邊來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掐了一下她的掌心。
雪黛立刻回過神來，垂下眉眼。
陸擎臉上帶着笑，眸子卻依舊銳利，一錯不錯眼地審視着面前的弟子。
沈之瀾主動問候：“師尊。”在老東西沒有主動挑破之前，他必須得忍耐住，當做一切都不知情。他也必須得探知，陸擎和那個老怪物，做了什麽樣的交易。
陸擎笑開來，看着沈之瀾，露出來極為滿意的神色，說道：“眨眼之間，你這修為，就即将超越師尊了，咱們伏羲門的未來，全看你了。”
虛僞的讓雪黛想吐。
沈之瀾也跟着笑開來，滿眼歡喜，應和：“是，定不辜負師尊期望。”
他是真的高興，期盼了無數次的結契大典，這一次，總算是能夠順利完成了！
“正好，結嬰大典就跟結契大典一起吧。咱們伏羲門，也許久未曾有過喜事了，此次雙喜臨門，也是個好兆頭啊！”
謝長老也應和道：“雪黛進步也很大，築基才将将一年吧，就又結丹了，來日必然是這淩雲界不可小觑的人物啊！說不定，咱們伏羲門，也有望能出現一個九品丹藥大師呢。”
他一說，二長老和門內弟子才注意到，那個從來都不起眼的杏林壇大師姐，竟然已是金丹期修為，頓時嘩然！
“雪黛師姐靈根也這麽好嗎？”
“不知道啊，從前不是說雪黛師姐不是天賦極差嗎？”
“可不是？但人家金丹期了呢，從築基到金丹，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一年！”
“無相府那個名震天下的天才少女，也不過如此吧？”
“确實，那一位也是築基到金丹，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不過人家是厚積薄發，聽說從練氣到築基，用了三十年，為了尋找一個什麽契機。再之後，從金丹到元嬰，用了二十年。”
“雪黛師姐也是這樣？築基之前，雪黛師姐卡在練氣期大圓滿，也二十餘載了。”
……
聽着周圍的讨論聲，雪黛心中毫無波瀾，倒是記住了無相府的那位天才少女，也是後來唯一跟沈之瀾鬧過緋聞的女配。
安排了大典的諸多事宜，陸擎又看向雪黛，問道：“阿雪是想要繼續住在這裏？還是搬去你師兄的洞府？”
“在這，我們都在這。”沈之瀾回答，“回頭我去把自己東西收拾過來，将我的洞府給其他師兄弟入住吧。”
陸擎倒也沒有異議：“好。”
再次回了洞府，雪黛迫不及待問道：“你做了什麽？”
陸擎看上去很放心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讓他看到他想看到的。”沈之瀾加固了陣法，轉頭走來，“我倒是想問問阿雪，要如何才能生下崽崽？”
看他一臉犯病的樣子，雪黛頓時牙疼：“這不是有小玉了嘛……”
沈之瀾“呵”了一聲：“一個太少了，我覺着，至少得兩個吧？”
雪黛總覺得他可能知道了什麽，但要主動暴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硬着頭皮扯謊：“孩子是要看緣分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來了。”
沈之瀾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會兒，又轉身出去了。
雪黛莫名其妙，但是他不在，自己倒也輕松不少，便沒有理會。既然解禁了，那她便可以去換些靈植煉丹了，從連缙雲那裏學到的新方子，都還沒試過呢。
剛出門，就遇到了謝芳華。
“大師姐。”謝芳華是專程在這裏等她的，前幾天也每日都來，但無奈洞府門口被守得嚴嚴實實，她根本進不去，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一直憂心到不行。
“三師妹。”雪黛也很高興，這是她在伏羲門的第一個朋友，這種情況下，對方還關心着自己，真的讓人感動。
謝芳華看着她，隐約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溢散出來的修為，不禁高興又羨慕：“這次歷練可真是值當了！不僅跟沈師兄順利結契了，還進了一個大境界，大師姐往後也是咱們的榜樣了。”
雪黛有些不好意思：“确實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也算是機緣吧，就突破了。你們也不一定要學我，太危險了，要不是師兄在，我可能已經沒命了。”
謝芳華并非全然無知，她從父親那裏聽說了一些，便問道：“是銀沙鎮邪源的事情嗎？”
雪黛點了點頭，嘆氣：“希望清盛門能夠快點找到□□的人吧，她們就是無差別攻擊，倒黴的被盯上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火雲豹怎麽樣了？”
雪黛把它揪出來，就聽到罵罵咧咧：“兔子不發威，你當我好欺負是吧？長翅膀的咬我也就算了，好歹一個物種，你一只靈獸，當我小弟都不配……”
雪黛：“……”
謝芳華也探頭探腦，往她戒子囊裏看：“怎麽有小孩子的聲音？這是什麽機關嗎？”
“就是兔子而已。”雪黛面無表情地揪着言靈的長耳朵，将他提溜了出來。
謝芳華眸子一亮：“哇，好漂亮的兔子！這是靈兔嗎？”
“也，算是吧？”雪黛回道，捏住了兔子的三瓣嘴，警告他不許亂說話。
言靈眨了眨眼，紅寶石一樣的眸子透露着真誠，表示兔兔知道了。
雪黛這才松了手，将火雲豹遞給謝芳華：“長大了不少，也激發了天賦，現在已經是很厲害的崽了。”
火雲豹喵嗚一聲，十分驕傲的小模樣。
言靈：“嘁~”
雪黛沒理他，繼續跟謝芳華說道：“我正要去劉師兄那，看看有沒有靈植，想煉制丹藥，尚缺幾味輔藥。”
“好啊，一起。”謝芳華抱着毛茸茸，十分滿足。崽崽乖巧又可愛，比出門之前大了一倍有餘，抱在懷裏剛剛好，毛發也更長更密了，軟乎乎的，每一根都像是泛着光，一看就知道養的很好，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靈氣的香氛，不愧是最稀有的火雲豹。
寄售了幾瓶丹藥，換取了一些三四階的靈植，雪黛就打算回去煉丹。
劉文正喊住了她：“師妹，這些全是四品丹藥，你自己不留一些嗎？”頭回見到這麽多四品丹藥，劉文正驚喜的同時，又不忘提醒她，別全都給了別人，好歹先留夠自己用的。
“不用的，師兄，我的四品成丹率已經很高了。”
劉文正眸子一亮，立刻又追問道：“師妹，我可以定制丹藥嗎？材料我來出，師妹收取煉制費。”
雪黛應下：“可以啊，師兄想煉制什麽丹藥？一起給我吧，我正好要開爐。”
劉文正立刻将所需丹藥寫了下來，又道：“三品也行。”
雪黛笑了笑：“怎麽也得四品，我不能讓師兄白白浪費材料。”其中好幾株五階靈植，想來也是攢了許久的。
劉文正就很不好意思，搓着手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雪黛便主動說道：“等我煉制成功了再來找師兄。”
“唉，好。”
沈之瀾結嬰那一日，素浮生在房間呆了一整天，對着棺材裏的屍體絮叨不停。
謝芳華正巧從杏林壇路過，原本想打招呼的，看到之後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得其他，趕緊離開了。她有些理解師尊的心情，唯一的孩子在正好的年紀裏死去，确實打擊巨大，但，也不至于就瘋了吧？
回去之後，謝芳華就将這件事告知了父親。
謝長老躊躇片刻，才說道：“你好好在洞府待着，先不要去杏林壇了，也不要去找雪黛，你師姐要準備結契大典，也忙得很。”
總感覺，伏羲門要變天了。
這樣的光景一直持續了三日，陸擎仍是沒能得空兒回去看看，他還在準備沈之瀾和雪黛的成契大典。兩人成契，雪黛心魔觸發，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獎賞也可以拿到了，再加上當初的意外所得，很快他就能夠進階大乘期，甚至化神期……
陸擎越想越興奮，籌備的時候也就格外積極，滿臉都寫着喜悅，仿佛自己親生兒子娶媳婦兒一樣。
素浮生站在窗外，冷漠地看着這一切，突然覺得好沒意思，心裏已經麻木了，無悲無喜，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不能要了。
回到房間，素浮生再次走到了棺材旁邊，看着裏面的人，輕笑一聲：“嫣嫣別怕，娘親讓爹爹去陪你好不好？”
陸時嫣的屍身，突然發生了變化，胸前的那道傷口，飛出來一道黑霧，在她面前逐漸展開，幻化成了一道黑幕。随即，屏幕中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赫然就是秘境之中的影像，仿佛在回放陸時嫣死之前，那天晚上所發生的的一切。
但事情在發展到霍營前去殺害雪黛的時候，發生了變化。
——陸時嫣不再是死于反噬，而是死于沈之瀾的術法。素浮生看到，沈之瀾将手伸進了陸時嫣的胸膛裏，将她的心髒捏爆，終結了自己女兒的性命，随即，又趕過去，将霍營也殺死了。明明，只要稍微慢一點，霍營就可以殺死雪黛了。
素浮生氣血翻湧，腦子裏嗡嗡地響，所有的理智，瞬間炸裂，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想法，她要殺了沈之瀾和雪黛，她要為嫣嫣報仇。
黑幕收縮，再次化作一道細細的、如煙似霧的氣流，繞着素浮生轉了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她那日的傷處，蟄伏了進去。
素浮生一無所知，大口喘着氣，感覺心髒疼的難以呼吸。她可憐的嫣嫣，她的孩子，為何要遇到這兩個人？又怪自己太心軟，明明早就察覺到陸擎那個狗東西，對雪黛有不一樣的心思，但總是覺着，這樣一個小女孩兒，反正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就放任了下去。
要是早一點，殺了雪黛，是不是就不用犧牲她的嫣嫣了？
素浮生滿腦子胡思亂想，倒也慢慢冷靜下來了。她要他們，都得付出代價。
結契大典那日，素浮生換了一身淺色衣裳，早早到了主峰，坐在那裏等待着。
逐鷹峰的弟子和謝芳華也到的早，看到她來，均是滿眼驚訝。這幾日傳言不少，都是關于素浮生瘋了的消息，也不少人親眼見到她瘋瘋癫癫地跟屍體說話，詭異地笑。
謝芳華主動過去，喊了一聲“師尊”，便沒再多話了，繼續幫忙去。
臨出門之前，兔兔突然跳了出來，紅寶石一樣的眸子看着雪黛，開口道：“阿雪一定會是最幸福的新娘。”
雪黛眨了眨眼：“唉？”
兔兔又說：“今日有血光之災，沈之瀾可能會受傷，但無關緊要，今日的苦難，都是為了明日能有更多的圓滿，不要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雪黛看着他，欲言又止：“你怎麽變成神棍了？”
兔兔的大長耳朵支棱了兩下，很快又垂落：“是預言。”
雪黛心裏一驚，正要仔細詢問一番，外頭的師弟師妹們就到了：“師姐，時辰到了。”
兔兔立刻鑽回了戒子囊裏面。
雪黛也只好按捺住滿心疑惑，走了出去。
師弟師妹們立刻起哄，扔了不少靈果和紅色符箓過來。結契大典不像是凡界的成親那麽複雜，基本就是走個過場，告知親朋好友的一個形式，甚至連結契都不用當面結成。雪黛和沈之瀾亦是，早在銀沙鎮的時候，兩個人的結契儀式就已經完成，如今只剩宣告衆人而已。
只不過對于伏羲門來說，這确實是一件喜事。他們有了一個不過百歲出頭就是元嬰期的大師兄了！雪黛師姐雖然是跟着水漲船高，進階到了金丹期。但是本來就有火雲豹這種超稀有靈獸輔助，基本療愈術又學的非常紮實，對于伏羲門而言，比再多兩個金丹期劍修都令人高興。
雪黛也接受了這些善意的祝福。走到院子外面，沈之瀾已經在等着她了。此時此刻，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好像，等待了許久似的。
就，很奇怪。明明，她一直都在防備着沈之瀾，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讓雪黛有了一些不太确定的想法，但殺妻證道的懸念一日未解，雪黛對他，就不可能全然信任，更別說喜歡和愛了。
沈之瀾伸出手：“來。”
雪黛抿了抿唇，将手遞了過去，随即擡起頭，對着他展顏一笑。他的手心依舊沁着涼意，元嬰之後，初雪的氣息更勝，随時随地都環繞周身，一靠近就仿佛進入到了大雪之境當中。
出了院子，沈之瀾就帶着雪黛禦劍飛行，不過一刻鐘，就到了主峰山頭上。此時的主峰煥然一新，倒是很有喜慶的氛圍。
陸擎已經在那等着了，笑眯眯的樣子，像是嫁娶的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女兒。
雪黛眼皮跳了幾下，不詳的預感再次加重。
“你的朋友們也來了好多，我都讓人安排在主廳了，咱們現在過去吧。”陸擎走過來，上下打量兩人，一副極為滿意的樣子，“你們如今的修為，也算是能夠撐得起伏羲門大梁了。尤其是之瀾徒兒，不過出門一年的時間，就進步如此之快，為師十分歡喜。”
沈之瀾倒是很克制自己的表情，沒有流露出那種嘲諷的意味，畢恭畢敬道：“還是師尊教導的好，難為您這麽多年一直為我憂心，徒兒必不負所托。”
明明是很正經的語氣，雪黛總覺得，他話裏有話，是自己想多了嗎？雪黛也确實沒來得及再去細想，就看到了姜月升和連師兄，還有基佬紫和輪椅小仙男，忍不住眨了眨眼。
姜月升正對着她揮手：“阿雪！”
雪黛回以微笑，走了過去：“姜師姐。”
衆人紛紛送上禮物，姜月升笑：“臨時準備的，以後你缺丹藥靈植什麽的了，再來問我要。”
雪黛應下：“好。”
跟賓客打了招呼，在一衆恭喜的聲音裏，雪黛和沈之瀾進入到了主廳，開始結契大典。說是大典，其實就是掌門宣讀幾句話，類似于雪黛與沈之瀾于某年某月某日結契成為道侶，從此恩愛兩不疑，死生契闊……
但是書面語卻繁冗又複雜，雪黛聽得忍不住走神。再加上眼皮一直跳，心髒也似是跳動的更快了一些，仿佛在預示着即将發生什麽，她就更加心不在焉了，以致于事情發生的時候，起碼有三十秒的時間，雪黛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終于意識到，血光之災發生了的時候，才發現，受傷和即将要死去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陸擎。
——素浮生攻擊了陸擎，狠準快，絲毫不留餘地，将他的元嬰直接掏了出來，自己吃了下去。一邊吃一邊還在笑：“我早就這麽做了，那些年，你吃過我那麽多丹藥，用過我那麽多靈植，卻連我的女兒都保護不了，要你何用！”
雪黛面無表情，心髒有點承受不來，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窖，腦海裏出現某些似是而非的畫面，仿佛，眼前這一幕，在她的記憶裏深藏，忍不住想去挖掘一番。
——誰的心髒被吃了？為什麽那人還一直在笑？明明滿身浴血，還要說自己不疼，是怕什麽人心疼嗎？
“雪黛！”
姜月升狠狠拽了她一把，将她拖至自己身後。
作者有話說：
沈之瀾：我不介意嘗嘗兔肉火鍋！
言靈：殺兔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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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