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就你長嘴了是吧?

雪黛回過神來, 主廳已經亂做一團,不少弟子尖叫着,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長老們也只能護得住身邊的弟子。誰都沒有想到, 陸擎死的如此突兀,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是邪源!”

雪黛看了過去。

吃完了陸擎的元嬰, 素浮生周身氣焰大變,威壓也跟着強盛起來, 隐隐有進階大乘期的跡象。但雪黛一眼就看到了,她身邊環繞的靈力, 并不純粹, 像是清澈的水中被投入了一滴墨水,氤氲之後,變成了淺墨色, 随之又漂浮到半空中,變成黑色的霧氣,似隐若現。

姜月升倒是冷靜的很, 來之前她就蔔了一卦,滿眼的血光之災, 粗略估計,至少得死五個人。來到伏羲門後,她又重新起卦,結果仍是不變, 便跟師兄做了完全的準備。受傷的人不是雪黛和沈之瀾, 已經減輕很多負擔了。

雪黛已經看清楚發生的一切, 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麽了, 便跟姜月升說道:“你跟連師兄去我洞府避一避吧, 還有那兩位也一起帶過去,伏羲門的內務,你們不便摻和。”說着,将門口陣法的玉牌遞給了她,催促着幾人趕緊離開。

姜月升欲言又止,但還是點頭同意了:“好,若是需要幫助,你盡管開口,不要瞻前顧後。相信我,沒有那麽多顧慮,活着最重要。”

雪黛笑開來:“我記得了。”

幾人離開之後,雪黛立刻就走到了謝長老身邊,說道:“師伯,要怎麽辦……”

話還沒說完,素浮生就攻擊了過來,直面雪黛,一招一式都是要致她于死地。

謝長老幫忙抵擋了幾招,問道:“沈之瀾呢?!”

旁邊的劉寒立刻回道:“大師兄說發現了邪源本源,追出去了!”

雪黛也一邊閃躲一邊繼續說道:“我讓他去的。——師伯,師尊她被邪源附體了,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

謝長老愣了一下,差點被素浮生尖銳的指尖劃破皮膚,連忙後退,躲到安全距離之外,才又問道:“邪源?怎麽會有邪源?”

雪黛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有弟子被邪氣附體了,人群中傳來驚呼不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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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陸時嫣的屍體上帶回來的。”雪黛快速解釋了一句,“陸時嫣死後,師尊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屍體。我們一直以為,人死後,她身上攜帶的邪源也會去尋找新的生機……”

謝長老一邊抵擋攻擊,一邊在心裏罵娘。但是人已經死了,他也不能再對着陸時嫣破口大罵,素浮生瘋了,他罵也沒用。

雪黛也沒閑着,多虧了上次的經驗,讓她在對付邪源方面有了不少心得體會,在後方觀察了一會兒,就知道素浮生體內的邪源正在被人控制着,殺不死那個人,素浮生就是個不死不滅不知疼痛的怪物,沈之瀾的判斷沒有錯。當務之急,就是先把素浮生控制住。

雪黛将火雲豹放了出來。

幼崽比起離開銀沙鎮那會兒,又長大了一圈,體型快要趕上普通的家養貓咪了,毛發也越來越濃密,蓬松又柔軟,像一只長毛大獅子似的,油光華亮,滿是靈氣的香氛,看着就讓人想摸兩把。

謝長老也不由自主地往這邊看了兩眼,越發覺得這只幼崽不同尋常。

不用雪黛吩咐,火雲豹就自發凝聚靈氣,通過四爪傳給雪黛,瞬間,整個主廳裏面,都是滿溢的濃郁靈氣,讓人精神不由一振,也打起精神來準備再次戰鬥。

雪黛摸出了銀針。這是沈之瀾給她定制的那套新的,因為材質和所刻畫符箓的緣故,對付邪源更加得心應手。

“師伯,你幫我牽制着師尊,咱們先制服她,別再傳染更多的弟子了……”

謝長老不怎麽相信:“沈之瀾不是來了幾個朋友嗎?你去喊那個劍修過來幫忙!”

雪黛抿了抿唇,沒有作聲。她不想姜月升牽扯進來,哪怕是為了對付邪源,事後也少不得要被指責,幹涉其他門派的內務。若她今日已是大乘期修為以上,雪黛也可毫無顧忌,但尚且不到元嬰,就沒資格。

“師姐,要怎麽做?”反倒是劉寒,主動站到了她身邊來。

“用這個,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好。”雪黛快速下定決心,遞給他自己的随身丹爐,打開,又說道,“注意安全,別離她太近,不要受傷,邪氣會随着傷口進入體內,到時候就麻煩了。”

劉寒應下,拿着丹爐就過去了。

素浮生立刻将目光對準了他,看到那個丹爐,卻是不敢再大刀闊斧地攻擊。她答應過的,要将最好的這一個随身丹爐,送給嫣嫣,等她金丹期的時候,就教給她使用的法子。

雪黛必須要死,但是丹爐卻不能毀掉,素浮生一心想把丹爐完整地帶回去,随着女兒入土,便不得不放輕了攻擊的力度,束手束腳。

雪黛立刻抓住機會,運轉靈氣,一邊閃躲到安全的位置,一邊将纏繞了諸多靈氣的銀針射入到了她的幾大穴位處。素浮生一時未查,被擊中,站在那裏停頓了幾秒,身子晃了晃。雪黛也沒想着能夠一次成功,這幾秒鐘的停頓,于她而言,就已經是機會了,一鼓作氣,雪黛又加了幾根銀針,順便将之前射入的也一并往更深處推送了過去,素浮生随即倒地,沒了意識。

劉寒正緊張的不行。他倒是認得出來,這只丹爐是上次秋華被用了之後,師姐去掌門夫人那裏讨回來的補償,但卻不知道,這只丹爐有什麽稀奇的,難道送給弟子的東西,還一直想着要拿回去嗎?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但是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劉寒愣在那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雪黛也顧不上其他,連忙走了過去,用靈氣絲線探入她身體內部,去尋找邪源所在。

謝長老滿腦子問號,雪黛不是醫修嗎?為何能夠制服被邪源入體控制的人?她是如何做到的?又為何會這樣熟練?銀沙鎮的情況有多嚴重……

謝芳華也小心翼翼走了過來:“師姐,我能幫上忙嗎?”

雪黛頭也不擡,只問:“你對靈氣的細微控制,練習的怎麽樣了?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邪氣。如果找得到,就用我教你的包裹銀針的方法,将邪氣包裹住,想辦法取出來。不要用力過猛,小心會被反噬,取的過程靈氣包裹不能破,不要沾染到自己身上……”

這種緊要關頭,素浮生的命已經不重要了,這麽多弟子在主廳,更得保證他們的性命安全。

謝長老一聽,心裏的諸多疑問也顧不上了,連忙叮囑閨女:“你可小心點兒……”

話還沒說完,素浮生突然動了一下,尖銳的指甲随即劃破了謝芳華的胳膊,眼見的一縷黑氣順着被劃破的皮膚飄了進去,父女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雪黛眼皮跳了一下,心裏也忍不住“咯噔”一聲,暗罵這運氣也是沒誰了,怕什麽來什麽,連忙撐開陣法,将素浮生籠罩其中,然後把謝芳華拉到一邊,用銀針封鎖住經脈,避免邪氣游走。

謝長老臉色灰敗,瞬間像是老了幾十歲。據他所知,被邪氣侵染的人,根本無藥可醫,兩百年前那場邪靈大戰,就算是五大宗門,被感染的弟子,也都被扔進了荒蕪之地,自生自滅。每隔幾十年有一位長老進去收屍查看情況,從未聽說有人生還。

“芳華……”謝長老的聲音微微顫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先離開這裏,回去洞府,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再想辦法。”雪黛看着主廳裏的弟子,被邪氣侵染的,得占四分之一了,“不要動用靈氣,除了正常呼吸,什麽都不要做,免得誘發邪氣吸食你的靈力。”

謝芳華倒是很冷靜:“我知道了,大師姐。”

雪黛又轉向謝長老:“師伯,将未受傷的弟子都帶去逐鷹峰吧,被邪氣侵染的,也找個洞府先安置了,不然,人傳人,沒完沒了。”

“大部分已經安置好了,只剩下這二十來人,都是被侵染較深,意識潰散,無差別對人進行攻擊,我制服不了,得你們來。”身後傳來一個冷漠卻熟悉的聲音。

雪黛和謝長老同時轉過頭,竟然是游師伯。

游師伯看向雪黛:“聽你這意思,是有辦法醫治被邪氣侵染的人?”

雪黛點頭,将素浮生之前已經被邪氣侵染過一次的事實告知,皺眉道:“上一次連師兄同我一起,确實拔除幹淨了的,我也因此獲得了一些功德,再加上師兄的饋贈,才得以進階金丹期。但是小師妹的屍身,自從出事後我便沒有見過,掌門和師尊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不排除還潛藏着邪源,或者,邪骨。”

兩人均是震驚不已:“邪骨?!”

謝長老又開始罵娘:“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玩意兒帶進來伏羲門,是想要我們滅門嗎?”

就在這時候,沈之瀾回來了,手裏果然捏着一根細細的骨頭,看似晶瑩剔透,再仔細一看,就能看到似有若無的黑色霧氣纏繞。将骨頭扔給雪黛,看到素浮生躺在地上,沈之瀾只是冷漠地掃了一眼,問道:“嚴重嗎?”

雪黛嘆息:“不太好。”

沈之瀾“嗯”了一聲,走過去,劍氣縱橫,劍陣初成,将被感染的二十多個弟子趕鴨子一樣,挨個踹了進去,全都困于主廳一角,前後用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随即,沈之瀾又走到素浮生身邊,劍氣劈開她的胸膛,三兩下從素浮生體內取出了邪骨。緊接着,素浮生的軀體,就變成了一具黑漆漆的幹屍。

謝長老欲言又止,好歹這也是掌門夫人,就不能再想想辦法?

游師伯冷笑:“這麽大一塊邪骨,你有辦法?”

謝長老嘆息一聲,也沒再多話,心思即刻轉移到女兒身上去了:“雪黛,芳華體內的邪氣,你看——”

“我去找連師兄。”雪黛一口應下,然後将兩塊邪骨一同投入到了丹爐內,紫色爐火“蹭”地一下竄到了房頂,将企圖逃逸的黑色霧氣全部燃盡。看着兩根細細的骨頭再次變得幹淨透亮,雪黛便收了起來。

謝長老連忙點頭:“好好好。”

雪黛又看向沈之瀾:“傷哪兒了?”

既然言靈說他會受傷,必然不是作假,這人又習慣逞強,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個醫修,也從來不會吱一聲,全靠自愈。

沈之瀾伸出胳膊:“無礙。”

雪黛扒開他的袖子看了兩眼,忍不住窒息:“這叫不嚴重?!”

沈之瀾天分極高,周身的靈氣運轉快,自愈能力也非常強,皮肉傷在他身上,從不會超過半個時辰。但是現在,胳膊上那兩道長長的傷口,皮肉翻飛,吓人得很。

雪黛很快就辨認出來,是因為那些黑色霧氣的原因,阻止了傷口的愈合。慶幸的是,邪氣只殘存于表面,根本無法透過傷口進入到他身體裏面,甚至,黑色的邪氣正在被沈之瀾傷口溢出的靈氣,逐漸淨化?!

雪黛迅速擡起眼,驚訝地看向他。

沈之瀾對着她眨了眨眼。

雪黛秒懂,從戒子囊裏拿出來一個自制的愈合貼,貼到了他的傷口處,又把袖子拉了下來:“小心點兒,別再受傷了,這次算你運氣好。”

沈之瀾乖巧應下:“知道了。”

謝長老滿心滿眼都是受傷的女兒,再次催促雪黛:“之瀾的傷勢不要緊吧?要不雪黛你先去看看芳華?”

“您別擔心,我已經用銀針封鎖住了邪氣,它就只在傷口處,進入不了脈絡當中。這麽一會兒時間,也不可能催生更多。而且,要拔除邪氣,也得等它安靜下來才行,不然一驚動它會一直在經脈中游走,不容易抓到還損傷修為。”雪黛解釋。

游師伯在旁邊聽着,倒是前所未有的精神。

沈之瀾也道:“你去吧,這邊我來處理。”

雪黛點頭:“你小心點。”說着,欲言又止,主廳裏人多,還是先不說了,沈之瀾也不是沒譜的人,不用自己瞎操心。

雪黛走了之後,游師伯也跟着過去了,他想要看看,邪氣要如何醫治。

百餘年前,他的畢生修為便是毀于此,本以為,就要這樣了此殘生,卻未曾想到,竟在此刻看到了曙光?!

收拾好殘局,謝長老才跟沈之瀾說道:“掌門死了,這該如何是好?”按照長老的資歷,應當是二長老繼任掌門,但現今戰力最強的,卻是沈之瀾,也只有他和雪黛,才有對付邪氣的法子,為了弟子們着想,無論是誰要當掌門,都得過他這一關。

沈之瀾嗤笑一聲:“關我何事!”

雪黛并不知道那天他們談了什麽,陸擎死了對她也沒什麽影響,反而還覺得舒坦了,起碼不會再有人像是盯着獵物一樣,肆意窺視她了。光是挑選出來的那幾個,需要拔除邪氣的弟子,都夠她累的了。

當天晚上回到洞府,姜月升才告知她:“聽那兩位的意思,邪骨的主人,應該是追随言靈而來。”她指了指旁邊的房間,段良和素逢州住那間。

雪黛也不意外:“伏羲門又沒什麽好東西,窮鄉僻壤,沒有利益可圖,他們肯定也不來。”

姜月升又問:“沈之瀾沒抓到那個邪骨蘊養者?”

雪黛回道:“被她逃了,還是那個女人,也可能不是。他說裝扮一模一樣,但是氣息又有些略微不同,反正都是邪骨的載體,被取出骨頭之後,也活不了多久了,已經安排弟子去附近尋找了。”

姜月升“嗯”了一聲。那樣的情勢下,追下去确實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邪骨回收了就已經算是達到目的了。

“你先休息會兒,這一天就每停下來過,我來弄點烤肉,一起吃。”

雪黛笑着應下:“好。”忙了一天,又将謝芳華感染的邪絲抽出,确實累的夠嗆。打坐入定,将耗空的靈氣補充回來,冷不丁地,腦子裏又出現素浮生挖心那一幕,頓時打了個寒顫。

她忘記去問連缙雲,這是個什麽邪術了。吃掉別人的元嬰,就相當于吸取了他的全部修為?怎麽想都不正常,要不然的話,金丹期和元嬰期的修士,出門在外得有多危險!而且,同類相殘卻不計較因果的話,這修真界,早就該變天了。

所以,雪黛猜着,其中必有緣由。也或許,是因為邪骨的緣故。

更令她在意的,是當時腦子裏出現的幾個畫面,她再去回想的時候,總覺得被挖了心的人,好像是沈之瀾?至于是誰挖的,他又在對誰笑,雪黛就死活看不清楚了,多想一會兒就頭疼欲裂。

現今靈氣滿溢,雪黛不死心,打算再試試,回憶那個片段,企圖找到更多的線索和在場的人,還原事情的全貌。

沈之瀾從議事廳回來的時候,段良和素逢州也像是跟他約好了似的,從房間裏出來了,幾人齊聚一堂,各自坐到了桌子一旁。

沈之瀾卻是直接進了裏間:“等會兒說。”

言靈和火雲豹正在大快朵頤,看的姜月升也忍不住往嘴裏塞了幾塊烤肉。

段良皺着眉,看着那麽大一盤子肉,很快就被一人兩獸分食幹淨,就很納悶:“有那麽好吃?”

火雲豹根本不理他,吃飽了就開始繞着房間跑圈,阿媽說了,要合理運動,才能長成健康漂亮的豹豹。

姜月升懶懶看他一眼:“凡人的食物,配不上你。”

段良:“……”你是不是想找事?

素逢州看了幾眼,很謹慎地問道:“那是紅薯?土豆?可以給我一個嗎?”

對于完美符合自己審美的人,姜月升就很友好了:“紅薯很甜,嘗嘗看。土豆要蘸醬才好吃,不過有點辣。你要是喜歡吃甜的,就沾點糖。”

素逢州點了點頭,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也接受了姜月升的好意,剝開紅薯的皮,吃了一小口。

言靈感嘆:“看看人家,不愧是小仙男,跟你這種糙女比起來,更像個仙女!”

姜月升撸袖子:“兔兔你怎麽回事?就你長嘴了是吧?”

沈之瀾進去房間,看到雪黛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一把推醒了她:“姜月升要揍你的崽了!”

雪黛一個激靈,立刻回過神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情緒,蕩然無存,本來就快要看到沈之瀾身後的人了,這一下子全都沒了,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就去踹他:“你就不能做個人?”

沈之瀾邊躲邊犯賤:“我這個人樣不就是你最喜歡的樣子嗎?”

雪黛繞了兩圈,沒追上,也就懶得再理他:“狗東西,倒是挺會躲!”

“這不是外出歷練必備技能之一嗎?阿雪你行不行啊……”

雪黛心塞,轉身走出了房間,一打開門就看到外間熱鬧非凡,姜月升已經撸起了袖子,準備揍兔子。

雪黛連忙打圓場:“冷靜冷靜,咱們先說正事哈……”

言靈一看到她,立刻就跳了過去,坐在雪黛懷裏,張牙舞爪,狐假虎威的樣子礙眼極了!

“你別總是寵着他!兔兔根本就不知道感恩!”

言靈就不樂意了:“兔兔報恩也是對我家美人呀,跟你又沒有什麽關系!”

雪黛捏住了他的三瓣嘴:“不許再叨叨,說正事。”

素逢州擡起頭來,将吃剩的半塊紅薯放到了桌子上,看向沈之瀾,随即,目光轉向雪黛:“言靈在此,他們便不會放棄。靈是他們的天生克星,所有的靈,他們都不會放過。”

雪黛抿了抿唇,卻是問道:“如果兔兔被抓了,是不是也會像之前的靈一樣,被剝皮抽筋,然後取出骨頭,作為蘊養邪源的載體?”

言靈冷不丁打了個激靈,撲進了雪黛懷裏,哭唧唧:“你怎麽這麽壞?!為什麽要當着兔兔的面說這個?!”

姜月升火上澆油:“嘿嘿,可不是嘛,還可以來一頓兔肉火鍋,物盡其用,多好!”

素逢州笑了一聲,回道:“應當不會。且不說言靈是特殊稀有的靈,能力罕見,足可改變他們一族的命運。而且,兔子太小了,骨骼也不健全,出生時日太短,未必能高蘊養成邪骨。”

這麽說并沒有讓兔兔好受多少,他只覺得自己命途多舛,一降生就被豬撿了回去,好不容易遇到雪黛,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更厲害的敵人就又來了。

雪黛又問:“不是說天降靈,必然成雙成對嗎?另一只靈在哪裏?還是沒有人見到嗎?”

作者有話說:

言靈:兔兔不僅長嘴了,還能說會道!

雪黛:可是你一說話就挨打呀。

兔兔: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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