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三日後為師姐舉辦掌門繼任大典。
段良回道:“根據我的卦象, 另一只早已經降生。起初一直被困于某處,如今應當已經回到正位。具體在誰手裏,就不清楚了。卦象上看,是友非敵, 倒也不用擔心。”
雪黛一時腦抽, 問了個不大恰當的問題:“你跟姜師姐的卦, 誰的更準?”
衆人頓時沉默下來。
段良的臉色無比精彩,倒也不單單是被侮辱這麽簡單, 就是,很微妙。他甚至有點懷疑, 雪黛是故意的, 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天然黑?
最興奮的非姜月升莫屬,十分不好意思, 蒼蠅搓手:“雪黛你倒也不必這麽看的起我,我那是愛好,愛好, 我真的是個正經劍修,哈哈哈哈……”
連缙雲“啧”了一聲:“這是段良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姜月升立刻就變了臉:“閉嘴, 你不要說話。”
沈之瀾走了出來:“那一只比較特殊,除非自己主動暴露,不然不可能被邪術察覺到。所以,這段時間, 他們肯定還會來抓兔子。”
素逢州沉吟片刻:“如此說來, 銀沙鎮也必不可能安穩下來。”
“為什麽……”雪黛剛問出口, 就又明白了, “銀沙鎮是言靈的現世之地, 在沒有第二只靈的線索之前,他們會一直牢牢把銀沙鎮掌控在自己手裏。”
“對,确實如此。”
姜月升咂舌:“那豈不是說,清盛門要遭殃了?本來就被管事糊弄,遲了一步,死了諸多修士,我跟師兄離開那日,不光是有門有派的那些,就連散修們,都已經團結一致,準備找清盛門長老要個說法去了。”
連缙雲始終沒有作聲,這會兒才跟着師妹的思路,開口道:“我師尊還在銀沙鎮,她想要研究邪骨的形成,還想看看靈為何會降生在銀沙鎮。若有消息,亦會告知于我。”
雪黛皺了皺眉,總覺得除了邪源,還有更多不安定的因素,便又看向沈之瀾。
“你們先留下來吧,最多月餘,咱們就得再去銀沙鎮,到時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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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逢州毫無異議:“好。”
姜月升就更沒意見了,甚至還很興奮:“我搞了一本菜譜來,雪黛你來幫我看看!”
雪黛:“……”這好像也不該是一個正經劍修的第二愛好吧?
第三日的時候,謝芳華體內的邪氣已經全然無存,修為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後,就興致勃勃地來跟雪黛彙報了:“師姐,我已經完全好了,你可不可以教給我對付邪氣的法子?”
——昨日開始,父親就一直在念叨,讓她過來跟雪黛請教,無論如何,都要學會剔除邪氣。
謝芳華其實很忐忑,這個術法簡單與否暫且不說,大師姐是唯一能夠解決邪氣和邪源的人,哪怕是無上宗,對這方面都無甚研究,要是大師姐不願意教與旁人,也并無不妥。
雪黛痛快應下,又說:“你去把小羽他們幾個也喊來,你們一起學。”
謝芳華:“唉?”
連缙雲也走了出來,看她一眼:“快去,愣着做什麽?!”
按照他和雪黛的分析結果,如今他的修為,也應當尚且來得及,值得嘗試一下。只有在拔除邪氣的過程中,他才能夠更加了解邪氣的形成和淨化。
謝芳華興奮地蹦跶了起來:“好的,大師姐,我這就去!”
這幾個人,都是之前練習過凝氣于針術法的,雪黛便可省了最基礎的講解,進度也好快一點。
——淩雲界,馬上就要變天了,這不是她一個人獨善其身就能相安無事的時候。邪氣就像是最可怕的病毒,傳染非常快,活下去的人越多,茍住的希望才越大。要不然,等一半的人都被邪氣侵襲,她這種金丹期修為的,根本不可能扛得住,也不可能避得開。
謝芳華帶着幾個師弟師妹過來的時候,游師伯竟然也到了。
雪黛倒也沒有很驚訝,前日為謝芳華拔除邪氣的時候,游師伯就一直站在旁邊看,十分認真。雪黛便知道,游師伯肯定對此有意向,便主動走了過去:“師伯,您也是想學邪氣拔除之術的嗎?”
游師伯點頭,主動告知:“我也曾感染邪源,當時五大宗門也無可奈何,為了活下去,我自己廢除了全部修為,将經脈堵塞。沒了靈氣,邪氣無處附體,這才勉強活下來。”
雪黛訝異,面上不由自主地顯露敬佩的神色。
能當機立斷,将全部修為舍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怪不得謝長老每每說起來,都一副可惜可嘆的樣子。想來,游師伯昔日風采,不亞于沈之瀾。
連缙雲走過去,為他把脈,若有所思:“脈絡堵塞,但解開也不難。這些年你未曾再修行任何功法,便是害怕邪氣再次複生嗎?”
游師伯點頭:“确實如此。”
連缙雲轉頭看向雪黛,後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牙疼:“連師兄,也不用這麽着急吧?如果你能進階到元嬰期,我倒是願意一試。”
“好,那便說定了!”連缙雲痛快點頭應下。
游師伯也猜出來兩個人的意思:“真的,可行?”他尚且有些激動,連聲音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驚喜來的太快太突然,本來只是不甘就此隕落,想要再掙紮一下的,卻沒想到——
雪黛點頭:“得知師伯的情況後,我也思慮了幾天,覺得可行,只不過目前我修為太低了,諸多方面都需仰賴連師兄,負擔就很大,我們兩個人都有可能會被波及。但若是修為能夠再高一個大境界的話,就很穩妥。”
游師伯連忙應下:“好好好,我不着急。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教學開始後,雪黛就沒再關注門派內的事情,只知道掌門死了,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過這也不是她的專長,還是讓沈之瀾去操心好了。直到這一日,逐鷹峰弟子前來告知她:“師姐,即日起,您就是伏羲門掌門了。長老們決定,三日後就為師姐舉辦掌門繼任大典。”
雪黛一臉懵逼:“啥?!”
弟子道:“師姐若是有疑問,不妨問問大師兄去。”
雪黛:“……”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似乎跟最初的預想,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不謀而合了。
姜月升立刻笑道:“當初在銀沙鎮,你随口對我說的話,居然就成真了呀。”
雪黛:“啊?我有說過類似的話嗎?”
“你說邀請我來伏羲門做客呀。主人邀請客人,才合适,不是嗎?”
雪黛:“……”當時她真沒想這麽多。
素逢州也難得的出來曬太陽,笑着恭喜:“往後師妹想做些什麽,要方便多了。”
雪黛嘆氣:“明明就是沈之瀾嫌麻煩,才推給我。”
沈之瀾回來的時候,雪黛就問道:“你怎麽說服二長老和三長老的?”這倆老東西,觊觎掌門之位很久了,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放棄。
沈之瀾輕描淡寫:“揍一頓不就好了?”
雪黛:“……彳亍……吧。”
沈之瀾又道:“看你對這破地方依依不舍,那就送你了,掌門就是個頭銜,方便你做事,內務什麽的,交給其他人去做就行了,資質普通的弟子多的是!”
雪黛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
陸擎和素浮生的死,對于兩人都毫無影響,雪黛甚至已經起草了杏林壇大改革的計劃書。
沈之瀾拿過來看了一眼,道:“你要把祛除邪氣的方式交給杏林壇弟子?”
雪黛點頭:“我跟連師兄研究過,拔除邪氣最重要的,就是對靈氣的細微掌控,這一點上來說,修為在築基期和金丹期的弟子最合适。修為更高的,對靈氣的使用,自有一套體系,不可能掰的過來,哪怕是醫修,也并一定精于此道,連師兄就是很好的例子;修為更低的,可能連一根邪絲都不能完全拔除,靈氣就用盡了。”
沈之瀾又問:“人選都有了嗎?你這麽小心眼兒,跟你關系不好的,你會給他們這麽好的機緣?”
雪黛義正嚴詞:“作為掌門,怎麽能公報私仇?!”
沈之瀾:“呵。”
雪黛毫不愧疚:“像宋連生之流,已經完全被邪氣侵蝕,沒得救了,自然也學不了這個。”
沈之瀾笑了一下:“還挺心狠手辣的,不過,我喜歡。”
雪黛拍了拍桌子:“怎麽說話呢?這叫取舍!”
沈之瀾哈哈笑起來,轉眼就換了個話題:“崽呢?給我玩會兒。”
雪黛窒息:“……”
“那是給你玩的嗎?!”
沈之瀾:“哦,給我遛會兒。”
雪黛轉過身,不想理他,給桌子上的三只崽說道:“聽到沒?狗男人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以後我不在,不要單獨跟他相處。”
言靈猛點頭:“就是就是,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沈之瀾嘲諷他:“你之前不是給豬安了一對大翅膀嘛,它不就上樹了?不僅上樹,它還上天了,你怎麽解釋?”
言靈:“……”
沈之瀾眼疾手快,一把将桌子上猛吃的小玉薅了過來,不忘給他帶上烤肉,滿眼嫌棄:“就知道吃吃吃!吃這麽多還長這麽慢!”
雪黛:“……”有這樣的父親,崽也挺可憐的。
小玉不理他,能多吃的時候他就不會讓自己嘴巴閑着,吃飽了就趴到妖獸蛋上面去睡覺,真正做到了“吃了睡睡了吃”,一點兒都不含糊。
“你帶他去哪?”看到沈之瀾要出門,雪黛連忙問道。
“遛彎兒啊,過會兒就回來。”沈之瀾回了一句,即刻就從洞府內消失了。
雪黛繼續叨叨:“總覺得狗東西又在瞞着我搞大事……”
言靈難得的為沈之瀾辯解:“阿雪,你這樣可不行,作為道侶,信任是最基本的原則之一。”
雪黛:“喲呵,兔子還懂婚姻經營之道呢。”
言靈:“兔兔無所不知。”
被說了之後,雪黛也就不再糾結沈之瀾做什麽去了,繼續修改計劃書。這段時間在教導游師伯和謝芳華幾個弟子的同時,她也拿陸時嫣屍體上的邪源做了幾個測試,大致得到了一些小想法,對于選擇弟子,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并寫進去,讓符合條件的弟子自己選擇。
沈之瀾帶着小玉去了陸擎的洞府。
一家三口都死于邪染之後,雪黛就讓人暫時封閉了這個洞府,所有弟子皆不得靠近,不然生死自負,倒也讓那些不安生的東西們安分了下來。這段時間無一人敢靠近這裏,倒是經常有附近洞府的弟子,能夠在清晨的時候,看到濃密的黑色霧氣往上蹿。
最終被陣法阻攔,沒有散溢出來,但也足夠讓人膽戰心驚了。
雪黛想過要處理的,但是被沈之瀾阻止了。她這個新掌門,一時半會兒不可能獲得信任和尊重,留下這個東西,具有足夠的威懾力,才能讓他們老老實實聽話。
沈之瀾輕而易舉地進入到了陣法內。
小玉感知靈敏,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忽閃着小翅膀去踹他的臉頰,包子臉皺成麻花了都。
沈之瀾看着他,也很不滿:“你怎麽這麽多事?每天吃那麽多還不幹活,像話嗎?”
小玉飛起無影腳,對他全方位進行攻擊。
沈之瀾一邊抵擋一邊拽着他繼續往裏走,皺着眉罵罵咧咧:“果然不能讓阿雪養孩子,把你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還這麽嬌氣……”
到了陸時嫣的棺材跟前,沈之瀾才停下,跟小玉說道:“找找看,在不在。”
小玉老大不情願,但也知道這東西很重要,跟他和沈之瀾休戚相關,便也只好忍耐着去幹活兒了。在陸時嫣眉心落下,踮着小jiojio,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嫌棄。
沈之瀾涼涼道:“待的越久身上越臭!”
小玉立刻深呼吸,做了兩秒鐘心理建設,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将小手小腳都放到了陸時嫣的臉上,感知她身體裏面的靈氣和邪氣流動,以及,有無同源的東西。
沈之瀾也立刻感知小玉傳遞過來的訊息,随即,他透過小玉的視覺共享,看到了陸時嫣體內一股微弱的白色熒光。
小玉也立刻飄到了那個位置,用小jiojio指給沈之瀾看。
沈之瀾又開始罵罵咧咧:“你是沒長手嗎?非得要我掏?你知道臭難道我不知道?!”
小玉立刻飛了起來,踩到了沈之瀾肩膀上,來回摩擦,拿他的法衣當擦腳布。小玉要做個幹淨的男孩子,要漂漂亮亮香噴噴的,這樣,阿媽才會更加喜歡他而不是更喜歡兔子。
沈之瀾:“……”
暗罵一聲,聽到外面傳來細微的動靜,沈之瀾也不敢再耽擱,連忙撸起袖子,直接伸進了陸時嫣裂開的胸膛裏,将那個散發着白色熒光的東西取了出來。
——竟然是一根骨頭,形狀十分特殊的骨頭。長且直,大概得有五六十厘米的樣子,非常直,像是直尺一樣标準的直,樣子也很好看,哪怕被邪氣纏繞,也抵擋不住熒熒的白色光芒,只一眼,就能确定,這是好東西。
沈之瀾卻無聲地笑起來,眼見地歡喜:“阿雪果然是我的幸運之神!終于,找到了!”
不過眼下這仍然是一根邪骨,上面遍布着黑色的仿佛絲線一樣的東西,還會游動,看上去惡心極了。沈之瀾面無表情,又将從雪黛那裏順來的随身丹爐打開,将骨頭扔了進去,合上罩子,摁住丹爐,十分冷漠無情:“快點,都給我舔幹淨!”
丹爐十分抗拒,不停地晃動,然而始終敵不過惡勢力沈之瀾,只得委委屈屈地幹活兒。
随着丹爐裏面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以及時不時蹿高的紫色火焰,整根骨頭也被燒得紅通通的,幾欲被融化的樣子。仿佛這上面沾染的邪源,要更加厲害,也更多。
沈之瀾悶哼一聲,額頭上竟然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白到幾近透明,顯然是在忍受極大的痛快。
大約兩刻鐘之後,丹爐裏面沒了動靜。
沈之瀾打開來,骨頭上面附着的邪絲已經沒有了,但光澤也黯淡下去了,像是已經耗盡了全部的修為,暫時失去了生機。
“看來暫時還不能安放回去,得想個法子蘊養一段時日……”沈之瀾自言自語。
小玉踹了他兩下,示意外面有人。
沈之瀾不甚在意,敷衍道:“好好好,這就走。”
東西已經拿到了,他們也該回去了,時間長了,雪黛可能就要發現丹爐被順走了,到時候就更加不好解釋了。
臨走之前,沈之瀾又檢查了一遍後面的書房。陸擎的法寶一件沒動,但是把暗格裏的幾個玉簡都帶走了。雖然那個老怪物的傳訊玉簡必然是看後銷毀,但也不排除,有漏網之魚。
雪黛正在打坐,進入大雪之境後,她就在那位前輩的指點下,繼續修行。之前凝氣于針的想法,在遇到邪氣之後,幾乎成了杏林壇弟子的必修功課。對于雪黛而言,她也依然還是要不斷練習,争取将銀針的傷害能力大幅提升。現在拔除邪氣,需要連缙雲輔助,一個人根本做不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銀針,摁不住邪源。
但如果把連缙雲換成沈之瀾,效率就高得多。因為沈之瀾的劍氣,不僅可以将邪源死死釘在固定的地方,還能将延伸出來的邪絲也固定住。這樣一來,雪黛拔除邪絲,不僅省心省力,還省下許多靈氣,不用追着邪絲到處跑,也不用擔心它會侵入到心髒或是脈絡關鍵處。
試驗了一個來月的時間,雪黛後知後覺,這還是得能打才行啊!
“這個體系不錯,能打又能醫,對你亦是一個好的修行方式。你學過基礎的劍招了,我看這些時日你也熟練了不少,可以試着把劍氣當做實體的劍,來使用這些招式,你能控制的好,作用于銀針便會更輕易一些。”
雪黛聽得非常認真,在心裏頭暗暗記下來,做了小筆記。能夠獲得前輩的肯定,就必然是可行的,她順着這條路堅持走下去就一定能夠有更大收獲。
解決了幾處困惑,雪黛便老老實實自己練習起來。她近期的目标依然是穿透陣法的屏障,能夠觸及那棵大樹上面的葉子。
将積蓄的靈氣耗空,雪黛才停下來,氣喘籲籲地打坐,準備恢複了靈氣再來一次,就聽到前輩突兀地悶哼一聲,仿佛經歷了極大的苦痛。
雪黛立刻看了過去,雖然看不到陣法內的人和景象,也只聽得那一聲□□,雪黛仍是緊張不已,問道:“前輩,您怎麽了?”
良久的沉默,好大一會兒,那人才回道:“無事,你快些回去吧。”
雪黛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就被排除出來了。
火雲豹正蹲在她的枕頭上,圓乎乎的小肉臉十分警惕,像是在為主人護法。察覺到雪黛的動靜,立刻跳到了她的膝蓋上,擡起眼來看她,喵嗚了一聲。
雪黛睜開了眼,摸了摸崽崽的長毛,心裏仍是擔憂着那位前輩。他受傷了嗎?大雪之境裏面的禁制,到底有什麽作用?難道會給裏面的人造成不定期的傷害嗎?她回想起來,也不是每一次進去,都能夠遇到那位熱心的前輩。他不在的時間,難道是在養傷?
沒有頭緒,雪黛也只好暫時放棄,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有足夠強大了,她才有機會去尋找答案,便拿了沈之瀾之前為她定制的特大號銀針,繼續去練習凝氣于針。
走出來的時候,正遇上沈之瀾回來。
一看到她,小玉立刻忽閃着小翅膀飛了出來,用自己的小包子臉去蹭她的額頭,還親了親她的臉頰。
雪黛立刻喜笑顏開,親了回去:“我崽真乖!”
沈之瀾湊過來,一張大臉橫亘在一大一小中間,陰陽怪氣:“我臉大,親我。”
雪黛:“……”
不想理他,抱着崽雪黛轉頭就走。
沈之瀾追了上來,将她拽到無人之處,猝不及防地,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唇上,輾轉反複。
雪黛倒吸一口涼氣:“你發什麽瘋……”
還以為沈之瀾終于學會做人,不再跟狗似的咬人了呢,結果就只是間歇性好轉?!
沈之瀾就只是咬了她兩下,就住口了,轉而将他抱進懷裏,攬着她的腰,将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呢喃了一句:“頭疼。”
雪黛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畫面,她看不清畫面裏的人是誰,只隐約認得出,是一對年輕的男女。
“如果疼你就咬我呀。”是女孩子的聲音。
男孩子拒絕:“不要,你也會疼。”
女孩子又嘻嘻笑起來:“我們一起疼,你就不會那麽疼了呀。或者,你咬我一下,我就親你一下,親親痛痛就飛走了。”
明明聽上去很惡心,卻又讓人覺得甜到發膩。
沈之瀾冰冷的手指觸及她的臉頰,雪黛瞬間回過神來,踮起腳掰過他的臉看了看,沒有見到傷口,皮膚也一如既往地光滑白皙,看不到任何瑕疵,便問道:“幹嘛去了?”
作者有話說:
小玉:我是最漂亮的崽!
言靈:本兔才是!
最新評論:
【這那個前輩是不是就是男主那個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