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檢查傷勢?

尹時停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身上有哪裏疼了。

連內傷都痊愈得差不多了,更別提外傷,不知道有啥好檢查的。

“不用了吧?”他說,“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然而東陽君并沒有回應他,等士兵搭好他的帳篷,他走進去的同時頭也不回地說了句:“進來。”

尹時停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不得不跟着他鑽進去。

烈羽遠遠看着兩人的背影,氣血攻心,一下咳了好幾聲。

凰炎無奈地給他順了順氣:“行了你,殿下自有分寸。”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烈羽語重心長。

“是是是!”凰炎嘴上附和,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樂觀,“殿下從不輕信他人,別說那只食邪,連你我他都有所提防,我勸你還是別為他操那個心了,老實做好殿下讓我們做的事便好。”

烈羽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另一邊,尹時停随東陽君進了帳篷後,剛想找個地方躺下,就聽東陽君說:“脫了。”

“啊?”尹時停躺下的動作一頓,跪坐在帳篷裏,摸了摸身上的白色長袍。

“怎麽?我以為你們食邪并沒有羞恥心這種東西。”東陽君跪坐在他對面,拉過一個小茶幾,悠閑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不是,你們都穿着衣服,就我一個不穿的話多奇怪啊?”

食邪确實沒有羞恥心,但有從衆的本能。

“而且,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尹時停邊說邊心虛地放輕了聲音,“給了還收回去,小氣……”

聽到這話,東陽君險些失笑:“誰說我要收回了?我不是說了要檢查你的傷麽?你穿着衣服讓我怎麽檢查?”

啊這。

原來讓他脫了是要幫他檢查傷勢?

他都說不用檢查了……

“行吧行吧。”尹時停懶得抵抗,将腰帶一抽,衣袍向後一翻,幹脆利落地脫了。

“過來。”東陽君喝了口茶後,将茶杯放下,完全沒有要挪動位置的意思。

尹時停的唇角抽了抽,雖然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手腳并用地靠近了他,一邊靠近一邊吐槽:“你們妖族眼睛是不是不太好啊?遠看确認不了,非得離這麽近……”

“閉嘴。”東陽君擡起一只手,捏上尹時停白皙的胳膊。

這個手感,皮膚細膩,肌肉緊實,正當壯年,剛成年應是不假的。

摸完胳膊,他又摸了下大腿。

大腿的肌肉反倒沒胳膊那麽緊實,平時以原形行動多過人形,比起後肢跟依賴前肢。

不過也不排除是因為重傷初愈的緣故。

尹時停感受着他的觸摸,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直到東陽君摸完他的腿,摸向他的腹部。

“幹什麽!”尹時停完全是條件反射地抓住了東陽君的手腕舉起來,“你這是在給我檢查傷勢還是在趁機占我便宜啊?”

東陽君挑了下眉,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疑惑地跟他對視:“都是男的,占什麽便宜?”

尹時停:“哦,這可說不準,我就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

東陽君:?

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尹時停,還在繼續叭叭叭:“你要是對男人感興趣,怎麽不去摸烈羽啊?我覺得他一定會很高興。”

“放肆。”東陽君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側頭避開尹時停直勾勾的目光。

他承認他确實稍微起了那麽一絲念頭,但被尹時停這麽一說,這絲念頭還沒完全起來就被澆滅得一點都不剩了。

“行了,把衣服穿上吧。”他說着,簡單解釋了一下,“我确實是在給你檢查傷勢,順便确認了一下你的發育情況。食邪,你若願意跟随我,我便助你變強,如何?”

尹時停随手抓過衣袍蓋在身上,心不在焉地打了個哈欠:“我除了追随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我看你不像是會允許我不追随你的樣子。”

“有嗎?”東陽君揣着明白裝糊塗,“我不是沒給過你逃跑的機會。”頓了頓,“不過你真逃跑了,我确實會抓你回來。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只能任由我擺布?”

尹時停唇角一抽:“話都被你說完了,還讓我說什麽?你就只管下令呗。”

“好,那麽,待烈羽傷好,便由他教你劍法。”

尹時停:???

“不是,等等……”

尹時停雖然不恨烈羽了,但不代表烈羽也對他釋然了啊,讓烈羽教他?真的不是給烈羽一個折磨他的機會?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東陽君打斷他,平靜地說,“放心,烈羽不會刻意為難你。因為,有我在。”

尹時停:“……”

雖然槽點有點多但是……東陽君的這句話,他信。

烈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東陽君,東陽君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這也就是說……

尹時停眨了眨眼睛:“如果烈羽故意欺負我,我來找你,你會為我做主嗎?”

“會。”東陽君回答得毫不猶豫。

“好欸,那我沒問題了!從今往後烈羽就是我的師父!”尹時停愉快地說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就這麽乖乖入了東陽君給他設的套。

他甚至都沒去想東陽君為什麽要讓他練劍,而不是練別的什麽。

搞定了尹時停,東陽君讓他在自己的帳篷裏暫且休息,自己離開帳篷,去了烈羽和凰炎的帳篷查看情況。

看到他,躺在帳篷裏的烈羽想要起身行禮,被他擡手制止。

“不必。”他說着,看向跪坐在烈羽身邊照顧他的凰炎,“情況如何?”

凰炎嘆了口氣:“傷倒是沒什麽,都是皮外傷,過幾日便痊愈了,問題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染了魔氣,有點發燒。”

“燒得嚴重麽?”東陽君問着,臉上總算顯露了一絲擔憂。

看到他臉上的擔憂,烈羽恨不能立刻爬起來證明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然而在他開口之前,凰炎先一步開口:“挺嚴重的。鳳凰的體溫本就比一般的妖族高,若是再高上一些,極易自燃,雖說真自燃了也不傷及性命,反會因禍得福,妖力更上一層,但這個過程對記憶有損,浴火重生後的烈羽,能保留多少記憶,誰也不知。”

“可有治療之法?”東陽君再問。

凰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數萬年來,人族倒是琢磨出不少藥方,但不一定适用于我們妖族,而妖族傳的那些靈丹妙藥,十有八|九都只是傳說,剩下的一二也真假難辨,真到了生死抉擇之時,尋了吃下去,能否起效全憑運氣。”

東陽君皺了下眉,吐出五個字:“妖族的傲慢。”

妖族的自愈能力很強,輕視醫術,以至于真到了需要治療的時候,連個靠譜的藥方都找不到。

“現在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凰炎說着,又嘆了口氣,“那些被魔傷到的士兵也不知如何了。”

話音剛落,帳篷突然被人一把掀開!

“誰?!”帳篷裏的三人全部警覺地看過去,看到了一臉無辜的尹時停。

“我在想,只是學個劍術而已,還是不認師父了吧?大不了以後不叫他橘毛鳥了……”尹時停自顧自地說着,看到躺在帳篷裏渾身散發着黑氣的烈羽,吓了一跳,“師父!師父你怎麽了?!”

烈羽:?

東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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