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燥熱

秦宴城就着溫水又吃了一片藥,這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包廂大門“砰!”一聲被人給踹開,撞在牆上,繼而又是“轟”一聲巨響,重新彈了回來!

似乎只有用腳代替手開門才能凸顯他們的氣勢似的,站在最前面的人手裏拿着一根鐵棍,身後跟着七八個人,個個這個樣子,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寫在臉上了。

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窩蜂的湧進來。

為首的人還沒看清房間裏有沒有想找的人,眼前就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一個厚實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他锃亮的光頭上,還附贈小半杯水,順着臉流下去。

力道之大下手之狠,很快血就跟着往下淌了。

突然挨了這麽一下,光頭立刻驚吼“我操!!”立即撸起袖子來想要幹架。

但再定睛一看,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人。下一刻,他那表情頓時來了個“笑逐顏開”變臉表演:

“秦先生,是您在這裏啊。對不起!實在是太對不起了!您瞧我這冒失勁兒,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嗯。”秦宴城看似溫和的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一旁的小弟道:“大哥,這間咱也得找吧?”

這“大哥”頂着半臉血,目光對上秦宴城似笑非笑的冷淡眼神,心中哆嗦了一下,立即一巴掌呼在那小弟的身上:“找個屁!趕緊走啊!”

秦宴城聽到洗手間的水聲在方才雙方說話時就已經停下來了,但那只“小粉兔子”并沒有立即出來。

其實不用故意躲在洗手間,撞見了那群廢物也無所謂,誰敢在他包廂鬧事搶人。

“出來,人都走了。”秦宴城道。

洗手間依舊靜悄悄的。

剛剛不是挺勇猛,當着自己的面掀裙子那股勁頭呢,難不成面對這群烏合之衆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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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時間,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秦宴城站起身走過去,修長的手指彎曲起來,重重敲了一下門:“出來。”

那門被這麽一敲,裏面傳來什麽瑣碎的怪異響動,繼而洗手間的門驟然打開,秦宴城猝不及防,直接被撞了個滿懷!

——時舟的臉紅撲撲的,似乎是喝醉了,目光迷離,一手摟住秦宴城的脖子,摸了摸他的臉,繼而直接毫不客氣地試圖将手伸進秦宴城的襯衣,笑嘻嘻說:“哎呀,有美人耶!”

秦宴城立即把他從身上扒拉下去,冷聲道:“你發什麽神經。”

只是讓他洗洗臉,這短短十幾分鐘,他竟突然滿身的酒氣,顯然是醉的一塌糊塗。

面對難以解釋的怪事,秦宴城暫時也不欲思索這酒是什麽時候喝的,因為時舟已經考拉抱樹似的,緊緊摟着他的腰不松手了。

蕾絲裙與西褲摩擦,秦宴城能感覺到那微妙的觸感,頓時有些僵住了。

時舟微微仰起頭來看着他,目光中含着水光,柔軟的肌膚泛着紅,繼而踮起腳尖,突然親在秦宴城嘴角。

他的唇軟而輕柔,灼熱氣息掃過秦宴城的下巴和脖頸,時舟笑的燦爛:“嘿!有來有往啊,你是不是也得親我一個......不許耍賴。”

秦宴城蹙眉,這顯然不僅僅是喝醉了,這股不對勁的黏糊的勁頭和摩擦感,大概是還吃了什麽助興的藥。

“來嘛,美人。他們叫你.....秦先生?秦什麽啊……我知道了,秦羅敷對不對!姓秦的都是美人吧?”

繼而大聲吟誦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

秦宴城面無表情,沒有理會他,把他推開後抽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拿上一旁的外套轉身就走。

時舟立刻上前摟住他,不滿道:

“你不許走!美人,小爺有的是錢,可以給你買包包首飾哦......”

秦宴城看着時舟洗幹淨之後的那張臉,更加似曾相識了,竟足有六七分像了。

他目光動了動,難以言喻的惡心與厭惡感随即從心底升起。

但凡包廂中還有第三個人,都會被秦宴城的眼神吓到:

向來無波無瀾的人竟會露出猶如困獸一般的神色,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生生撕開。

他的手慢慢伸向時舟的脖子上,手指一點點用力扣下去!

時舟醉的一塌糊塗,癱軟的挂在秦宴城身上,渾然不知危險将至,神志不清地試圖用臉去蹭着秦宴城的襯衣。

秦宴城喉頭滾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須臾後再睜開眼睛,目光已恢複淡漠平靜。

他直接打橫抱起時舟,把西裝外套蓋在他的粉紅小兔子裙子上。也罷,就算是為了這張臉,也不能留他在這裏被別人糟蹋了。

時舟立即順藤摸瓜,緊緊摟住秦宴城的脖子不松手,又要仰頭去親他。

秦宴城低聲威脅:“亂動我就松手摔了你。”

時舟一聽,摟的更緊了,牢牢挂在秦宴城身上生怕被他一松手摔在地上。

秦宴城把他扔在車後座,剛剛發動了車,時舟就起身把腦袋探過來,說:“你這車還挺寬敞的,我覺得很适合來一炮啊——”

秦宴城:......

真應該把他扔下車去自生自滅。

好在那助興的藥後勁不算太強,時舟在後座一陣撲騰着脫了礙事的小裙子,就光溜溜地歪在後座睡着了。

張姨看到花園前感應燈亮了,知道是秦宴城回來了,正打算去煮碗面,卻被吓了一跳——

秦宴城的西裝外套把一個光溜溜的長發“姑娘”,只露出漂亮的鎖骨和白皙的小腿,卻更加讓人浮想聯翩。

難不成這是灌醉了脫光了強行抱回來的?張姨不由得感慨,這麽多年不近女色的秦先生居然鐵樹開花了!第一次帶人回來,居然是強取豪奪霸王硬上弓?!

“張姨,你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給他。”

奇了怪了,人都帶回來了,怎麽不一起睡?

張姨只好收起八卦的心,連忙清清嗓子:“先生,除了您的房間,其他房間都在改造裝修,沒法住。”

“那讓他睡沙發。你去找件我的衣服給他,再拿床被給他蓋上。”

秦宴城洗完澡,正擦着頭發出來,開門就看見一龐然大物四仰八叉的躺在他床上,做大鵬展翅狀。

“張姨,誰讓你把他放我床上的。”

張姨連忙跑上樓來,驚訝道“啊?不不不,我沒有啊......”

時舟睜開眼睛道,十分不滿:“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你……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小爺長這麽大,還沒睡過沙發呢。”

“滾出去,”秦宴城于是“無情殘酷無理取鬧”地冷漠說“張姨,去給我換個床單。”

時舟猛的彈起來,驚訝的瞪圓眼睛:“我不嫌你,你反過來嫌棄我?”

時舟說什麽都不肯走,他平日裏向來嬌慣,睡覺這事更宛如豌豆公主,床要夠大,床墊要記憶棉的且軟硬适中,枕頭必須是乳膠的。

雖然清醒時未嘗不能遷就現有條件,也不是不知道進退尺度,但此時畢竟醉的糊塗,公子哥小少爺脾氣上來了,嫌沙發太窄不舒服,唯恐自己掉到地上去,非得看上秦宴城的床墊和床了,耍着賴不肯走。

即使是想要把他強行抱去沙發,他也會再跑回來。

秦宴城在他幾個回合的打滾耍賴之後,被折騰的胃都又開始疼了,最終直接把他拿被子裹上,再用繩子纏粽子似的纏起來,扔在沙發上不管了。

時舟的臉紅撲撲的,迷迷瞪瞪地不滿“哼”了一聲,也就如一個巨大毛毛蟲面包一樣安分睡了。

秦宴城再次打量時舟的臉,手指下意識攥拳,下颌繃得很緊,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時舟:誰還沒有耍酒瘋的時候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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