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性別

那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明明此時的姿勢是仰視時舟,但那目光卻仿佛帶着居高臨下的審視和考量,但那只是一閃而過,就像是時舟的錯覺。男人閉上眼:“V01,出門左拐。”

時舟心跳極快,擂鼓似的,迅速把這人攙扶起來,聽着他們的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現在這具身體比先前嬌小了不少,力氣也小了,幸好這人并不是完全使不上勁,還能自己走幾步。

時舟前腳剛進門,聽見他們“砰!”的一聲踹開第一扇廁所的門,這就來抓人了。

包廂極寬敞,比時舟方才那個大了兩倍還多,更加豪華,連裝修擺設都更講究。

裏面有六七個人,目光齊刷刷聚集過來。

或許是時舟這一身豔麗嫩粉的大裙子配上濃妝豔抹的誇張妝容太辣眼睛太驚悚,衆人皆愣了幾秒,場面一片寂靜。

其中一人回過神,連忙迎上來,畢恭畢敬地把一個藥盒遞過去:“秦先生,服務生馬上就把溫水送來了。”

這位“秦先生”方才在時舟推門時就不再讓他攙扶,此時接過藥盒後就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不吭聲了。

時舟和衆人怪異的目光對上,幸好他臉皮夠厚,一眨眼調整後,時舟仿佛還是個人模狗樣……嚴肅冷靜的挂靠總裁。

但實際上,時舟的內心卻在飛快考量,他至今沒有搞清是不是穿書時哪裏出錯了,因此弄錯了性別。

在他囫囵吞棗讀完小說的記憶裏,炮灰原主并沒有女裝的癖好。

這個“秦先生”似乎身份很高,即使衆人表情凝固,也不敢多問一句,他往那裏一坐,幾人都規矩了不少,那些原本躺着歪着的都連忙坐好,腰杆都挺的筆直。

時舟眼尖的看見桌上有一盤水果糖,又想起他低血糖,于是上前拿了一塊,殷勤剝開喂給他。

時舟向來色胚慣了,此時勉強算安全了,懸着的心放下來,下意識順手占便宜,指尖假裝不經意的蹭了蹭他的嘴唇。

秦宴城頭暈目眩,加上胃疼的厲害,一時也懶得追究這不男不女的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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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着時舟的手吃了糖,直接嚼碎咽下去。片刻後如法炮制,從藥盒裏倒出兩粒胃藥,也這麽幹咽下去了。

緩了片刻,眼前不是一陣黑一陣白了,秦宴城轉過頭去,一言不發地打量着時舟。

包廂裏燈全打開了,音響靜悄悄的,衆人都不言語,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到時舟身上。

靜的仿佛能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

時舟對上衆人的目光,心一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大家嘛。

于是矜持而若無其事的朝衆人微笑起來,還順手整理好了這條粉嫩的兔子小裙子。

秦宴城看了時舟片刻,仿佛有些厭惡,皺起了眉來。

時舟心中嘀咕:怎麽了?醜到他了?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覺塗了很厚的脂粉,再往上摸,竟然是是長發披肩,用手揪一揪頭發,發質絲滑,拽掉了一根還挺疼,竟然不是假發。

完了,果然穿書的時候bug了,性別都穿錯了。

秦宴城淡淡收回目光,繼而又掃視幾人,他們立即會意,識趣起身道:“秦先生,您保重身體,我們先走了。”心中都嘀咕,秦先生難道是好這口啊。

不近女色,卻也不喜歡男人。而眼前這位看了半天也沒确定性別的,要麽是僞娘,要麽是金剛芭比。

等到衆人都離開包廂,時舟這才悄悄打量這人,燈光下看的更加清晰,比起俊美的外表,更讓人最先注意到的,是極強勢冷峻的氣場,一看就是個不好招惹的。

但時舟也讓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忍不住盯着他的臉看了半天。他本就彎的如同一盤蚊香,一大愛好就是欣賞美人,甚至因為年少不懂事而亂打嘴炮捅過簍子,最後還好有他親哥給他收拾了爛攤子。

今天第一次看到這種極品,突然發現先前那些全是庸脂俗粉、妖豔賤貨了。

若不是此時他的臉色唇色都依舊有些發白,要是平日裏唇紅齒白時,大概會更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一件簡單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都堪比模特,袖口挽起,露出白皙而肌肉勻稱的半截小臂,線條相當漂亮。

時舟咽了一下口水,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的怪異燥熱,也不知是包廂裏熱,還是美色在前邪火燃燒,總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秦宴城見他目光直勾勾色眯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時舟這才從美色中清醒過來,連忙清了清嗓子,拿出他“小時總”的假氣派來。面對外人,他向來努力營銷自己的嚴肅人設。

服務生敲敲門,送來那杯遲到的溫水,秦宴城随手接過來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房間裏再次只剩下他二人,秦宴城才略帶玩味道:“先介紹自己是男是女?”

方才在洗手間聽到的分明是男人的聲音,看着打扮又像個女人,而且這張臉——

這張臉,秦宴城認識。

時舟“嗯”了一聲,微微偏頭思考這性別難題,繼而突然在秦宴城面前猛的一掀裙子!

粉色的兔子花紋蕾絲小裙下面,還有更可愛的小草莓安全褲,時舟盯着褲子下的凸起看了兩秒,道:“我感覺應該是男的吧,秦先生,你來一起看看?”

秦宴城:......?!!

他在時舟掀裙子那一刻就迅速錯開視線回避,語氣嚴厲而略帶一絲詫異:“是男是女你自己不知道麽?!”

“嚴謹是為人立身之本,”時舟板着臉嚴肅道“一事不謹,即贻四海之憂。”

秦宴城嘴角一抽,再次重新打量時舟,片刻後語氣略帶厭惡:“去洗臉,把妝卸了讓我看看。”

時舟也正想看看自己此時的面容,包廂裏有洗手間,不知道這位“秦先生”剛才為何舍近求遠。

時舟拿洗手液湊合了一下,把臉上厚重的脂粉好一通搓,又悄悄掀開裙子,脫了安全褲,想确認一下自己的确還能重振雄風,順便看看現在尺寸有沒有縮水。

燥熱。

更加燥熱了,他明明什麽都沒想做,這“手動檔”自己就挂上了一檔,微微有些擡頭,邪火莫名其妙向下燃燒,燒的他腦子也有些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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