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到正主

時舟走在路上就迅速把秦宴城的微信好友給删了。

他打算好了,如果想要改變炮灰的命運,那最好就別再和原書的渣攻鄭啓有什麽交集,更不能和這個瘋批白月光有什麽聯系。

——雖然昨晚接觸來看,他還挺正常的,完全不像是神經病。

時舟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部手機,還是昨晚跑路時下意識握在手裏的。

“您好,開一個單人間,支付寶。”時舟道。

“好的先生,身份證出示一下。”

時舟和那大堂接待大眼瞪小眼,片刻後,時舟摸摸自己的高馬尾:

“哎,突然又不想住酒店了。”

連張身份證都沒有,時舟只好先找了個咖啡廳,一邊吃甜點,一邊劃拉着手機翻找着網上的租房信息,尋思能不能找一個當天拎包入住的房子。

“時舟,你去哪裏鬼混了!”頭頂傳來一個聲音,緊接着,時舟猝不及防被直接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時舟面前,大手拽着時舟的領子,滿面怒容。

時舟莫名其妙被人拎雞崽一樣拎起來,立即“啪”一聲用力拍開他的手:

“你誰啊?有病就趕緊去治!”

鄭啓愣了一下,一個溫順馴服又唯唯諾諾的人突然這麽橫,還真是始料未及。

時舟見對方反應,登時心道不妙,這人認識他,而且開口這麽不客氣,以原主簡單到可憐的社交圈子來說,這人是誰的答案呼之欲出——

鄭啓冷笑:“時舟,你真的長本事了,還敢跟我橫起來了?昨晚爬了誰的床,是不是傍上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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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舟心中大罵晦氣,心存僥幸地試探叫了一聲:“鄭啓?”

“誰許你這麽叫我?”

這就叫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剛剛遭遇了白月光,這就遭遇了主角渣攻。不愧是本書最冤的炮灰,頂級非酋也不過如此了。

鄭啓長得硬朗英俊,的确稱得上主角攻的顏值。但是暴怒之下表情扭曲,感覺氣質上很像是菜市場罵街的大媽,時舟撇撇嘴,方才見了稀世珍寶秦宴城,再看鄭啓實在索然無味。

對這個人印象極差,是因為他最惡劣之處在于這家夥會家暴會動手打人的,替身炮灰沒少挨打。

但那是原主的性格太溫吞懦弱,要是鄭啓敢動手,時舟一定要還手的,不可能像主角賤受以及原主似的,一個個都慣着他這惡心毛病,打個巴掌之後再給個甜棗事情就能翻篇?

“不要臉的賤貨,你穿着誰的衣服!”鄭啓繼續咄咄逼人,伸手去拽時舟的領子,卻再次被時舟一巴掌拍下手去。

兩人的争執聲音不小,咖啡廳裏還算安靜,舒緩的音樂聲被遮蓋下去,此時衆人看向他們。

甚至有人開始舉起手機拍照。

這倆人一個是娛樂圈的三線小明星,一個是啓明娛樂的帥哥老總,還是有不小的知名度的,何況早就走漏了風聲,說時舟是被鄭啓包養着的。

鄭啓拽起時舟的手腕,強行把他拉出去,推進車裏去。

時舟掙紮未果,沒想到這厮這麽大的力氣,只好放棄。

轉而認真而禮貌問:“鄭總,上來就動手動腳,被你媽看見了不用塞回去回爐重造嗎?”

鄭啓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轉性,從方才到現在都一改往日的畏縮,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攀上了別人。

“你他媽吃錯藥了嗎?你最好別逼我動手,給我老實點。”

鄭啓扣上安全帶,發動起車子來,時舟雖然覺得晦氣又倒黴,但畢竟還是要繼續找能租的房子,那跟着鄭啓回去一趟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至少可以拿到身份證,順便收拾一下行李。

鄭啓的電話響了,連着車載藍牙,屏幕上寫着“宋端年”。時舟知道,這就是這本書的主角受了。

鄭啓轉頭對他惡狠狠道:“別出聲!”

繼而當着時舟的面免提接了電話,溫柔起來:“喂?端年,有什麽事情嗎?”

電話那頭是壓抑着憤怒的聲音:“你為什麽要在學校散播這些事情?還有那些照片——”

鄭啓溫柔道:“親愛的,你在說什麽呢?”

“鄭啓,你太過分了......明明是你強迫我的,你怎麽可以這樣!”

“難道學校要因為這點小事辭退你?沒關系,我養你啊。”

鄭啓不假思索說。

時舟撇撇嘴,這就是渣攻送自己上火葬場的行為之一。散布宋端年那些淫|穢的照片,故意引得人家身敗名裂,讓他連最後的物質來源和前途都被斷送,一無所有。

一個家世良好且知識淵博的大學副教授,香豔無比的照片在學校亂飛,以至于最後在這種窘況下失去工作。

就這樣,在最後的大結局裏還能和始作俑者花好月圓,實在是......海納百川的胸襟,令人肅然起敬。

鄭啓繼續笑着問:“不如你來給我當秘書吧,這樣我們每天都能見面了。”

笑容惡劣又油膩,大有足夠炒一盤菜的油量。

時舟無聲撇撇嘴,謝謝,有被惡心到。正暗自吐槽,卻沒想到突然鼻子發癢,一個沒忍住,打了一個十分響亮的噴嚏。

鄭啓轉向時舟,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兇神惡煞,宋端年在那頭警覺問:“誰在你旁邊!你不是答應我——”

“怎麽了親愛的,你吃醋了麽?”

宋端年沉默,鄭啓于是大笑着挂了電話。

電話一挂,鄭啓笑容迅速收斂,表情猙獰:“時舟,別拿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在我面前耍,你這樣這會讓我覺得惡心。”

時舟:???

我打個噴嚏也不行?你家住海邊管得寬?

說的好像誰稀罕和宋端年搶似的,就鄭啓這樣,送上門來時舟也嫌棄他,總有這種“油渣”自命不凡。

“你昨晚跟誰過的夜?”

“喝醉了,那當然是露宿街頭呗。”

“你以為我為什麽能在咖啡廳找到你?我有你的定位,你昨晚在四季春城——你跑這麽遠去露宿在高檔別墅區?”

時舟心裏一合計,不能讓鄭啓知道他昨晚在秦宴城家過的夜。

那可是鄭啓的白月光、一生摯愛啊。

甚至等秦宴城死了之後,鄭啓居然還在全書大結局時還帶着宋端年一起給他掃墓,那叫一個含情脈脈。秦宴城活着的時候,鄭啓有這個賊心卻沒這個賊膽,畢竟以秦宴城的身份地位,如果被發覺,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掃墓操作真是“神來之筆”,同時埋汰了宋端年和秦宴城兩個人,還順便惡心了讀者。

為何對不起宋端年不必多說,而秦宴城生前則是根本不知道鄭啓有這種龌龊心思,否則分分鐘來個天涼王破,沒從墳裏坐起來給他一耳光純屬感謝這是個不帶靈異玄幻的小說。

“沒去哪裏,喝醉了睡了一宿,你愛信不信。”時舟聳聳肩。

鄭啓停好車,拽着時舟的手腕,一起上樓去。

時舟被他捏的手腕生疼,怒道:“松手!老子自己會走路!”

“上別人的床爽麽?時舟,我今天就讓你下不了——”

後半句話如同被人生生堵在了喉嚨裏。

時舟擡頭見一穿着棕色毛衣的年輕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正震驚的看着他們兩人。

鄭啓猛的甩開時舟的手腕,甚至還用力推了他一把,時舟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這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的傻逼!

時舟這少爺脾氣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終于徹底爆發。

他已經明白這個斯文秀氣的男人是誰了,因此沖上去,一把拽住鄭啓的衣角,當着宋端年的:

“親愛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呀。就像你剛剛說的那麽罰我。讓我下不來床~”

鄭啓驚愕片刻,臉色頓時如豬肝一般,迅速轉頭去看宋端年。

宋端年愣愣的站在原地,繼而陡然悲憤無比:“鄭啓,你不是說自己單身了嗎?你們這對......這對不知廉恥的......”

時舟心想,文化人就是不一樣,罵人都不會罵,這要是換了他,絕對能以“操”為圓心,以十八輩祖宗為半徑,罵他個狗血噴頭。

他立即以自己天才的演技複制出一個同樣的驚訝又委屈悲傷的神情:“阿啓,咱們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告訴我,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時舟:你不是找事嗎,來啊,打起來!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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