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9
東方奕剛打開寝室門，西門颢就三兩步跑過來搭他的肩，長臂猿似得挂在他身上。
“我給你發了那麽多消息，你都不回複。好不容易回複了一句，卻是問我姜瑤的微信，你說說你還能算個人嗎？”
東方奕嫌棄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甩開，走了幾步，有些猶豫地轉過頭來。
“問你一件事。”
“問吧問吧。”西門灏眨了眨眼，整張臉寫着我就知道的表情。
東方奕言簡意赅地概括了這件事。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能讓女孩子等你這麽久？不過……”西門颢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聽你這樣說起來，姜佳謠似乎暴露了什麽。她以前不是走cool girl路線的嗎？”
“我懂了。”西門颢突然咧開嘴笑着看他，直看得東方奕渾身難受。
“烈女怕纏男。你危險了，東方。”
“切。”東方奕回到房間關上門。
他靜靜靠着門，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
還是沒有回複。
少年半只手枕在腦後，莫名地有些煩躁。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姜佳謠的生日，他還沒有跟她說生日快樂。
……
“謠兒，你沒事吧？”
姜瑤懶懶地趴了一節課。莎莎坐在她後面，看得有些擔心。一下課後就跑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燒，這才放下心來。
“嗯。”趴着的那人坐直了身子，只是整個人看着還是無精打采的。
“陪我去一下廁所吧。”
莎莎挽着姜瑤的手，兩人一起往樓梯口走去。
“謠兒，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呀。”姜瑤的語氣特意放得歡快了些。
“因為東方奕，你最近變得愛笑了。”莎莎的笑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雖然不管什麽樣的你，我都喜歡。但我還是希望你開心。”
“所以……”她停了下來，在她黑色的眼眸裏倒映着姜瑤的身影，“有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講。”
“雖然我不能讓你開心，可是，我見不得你不開心。如果我陪你一起難過的話，你會不會好受一點？”
這是姜瑤從接受姜佳謠的身份以來，莎莎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這個短發的女孩子不是很愛講話的人，有時候甚至接近于少言寡語的程度。但在她面前，她會笑，會鬧，變得生動了許多。
今天她突然跟她掏心掏肺說了這麽多話，字裏行間只是透露着她希望她能開心。
姜瑤突然有點羞愧自己當初想要遠離莎莎的想法。她在包容她的所有變化，即使現在的姜佳謠并不是她當初所熟知的那個姜佳謠。
“好。我們要一起開心。”她牽起了莎莎的手，臉上的笑容變得真誠了許多。
莎莎進了廁所，姜瑤在外面等她。
廁所門口有一大片半身鏡，擦得锃亮。洗手臺上擺了幾個花瓶，花瓶裏插着幾朵新鮮的白色雛菊。
鏡子裏的那個女孩，披着烏黑的頭發，額頭光潔，長了一張令人豔羨的臉。只是她的眼裏沒有絲毫笑意，那黑色的眼眸像一潭死水，看不出一絲生機。
只有當另一個短發的女孩子出現在鏡子面前時，她的眼睛裏才帶上了淺到風吹即逝的暖意。
莎莎洗了手，将手伸到烘幹機下烘幹。
“走吧。”
姜瑤點點頭，主動挽住她的手。
兩人剛走了沒幾步，對面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姜瑤和那人對視了一眼，默默移開了眼。她不笑時，讓人頓覺冷若冰霜，頗有距離感。
那人慢慢走近，似乎是要和她說話。
莎莎眼裏生出了一絲擔憂，看了看旁邊的人。她挽着自己面無表情地從那人身邊走過。
“你們鬧變扭了？”走出了幾步，莎莎壓低了聲音問她。
這段時間裏，他們明明相處的還不錯。
姜瑤還沒說話，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
“東方奕，你感覺好點了嗎？”
三人齊齊往後轉去。不遠處站着一個女孩子，圓圓的臉，看着有些嬌憨。
齊早早走到了東方奕身邊。“看你的精神很好呀。下次別再淋雨了。”
“嗯。昨天謝謝你了。”東方奕雖然在跟她講話，眼睛卻一直往姜瑤這邊看。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沒有錯，我以後會跟她們抗争的。”她的笑不同于姜瑤的笑，她的笑極帶有感染力，使人倍感舒适。
“沒事。以後需要幫忙的話……”
“東方奕。”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聽着有些低沉，隐隐帶着一絲火氣。“你完蛋了。”
說完這句話，姜瑤就拉着莎莎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東方奕和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的齊早早。
“你和姜佳謠是什麽關系啊？”齊早早似乎有些好奇。
什麽關系？
向來氣焰嚣張的小霸王陷入了沉思。
“她是我……未婚妻。”這三個字似乎也沒有這麽難以啓齒。“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全校都知道了。”
“噢。這樣……”齊早早的笑容淡了一些。“要上課了，我先回去了。”
“好。”
這邊東方奕還摸不着頭腦，那邊姜瑤走得步步生風。
“這家夥注孤生沒錯了。”她最終還是沒忍住，當着莎莎的面吐槽了一句。
昨天東方奕背信棄義，她自然是生氣的，但後來她想明白了，也沒必要跟一個情商為零的小屁孩置這麽久的氣。
只是今天看見他的臉，她還是有氣。心裏想着，只要他道歉她就順着臺階原諒他好了。沒想到，他竟然跟齊早早聊得這麽開心！
他一點都不像明沉。明沉那個臭小子雖然嘴巴毒了一點，但是絕對不會這麽重色輕友。
她發誓，再也不要理東方奕這個沒良心的破小孩了。
然而姜瑤口中的小破孩，在原地站了一會就上樓了。
下午沒課，他和西門颢他們午飯沒吃就開始在籃球館裏練習，投籃投得累了，幾個人開始打起了比賽。
球賽進行了一會，東方奕從北堂烨手中奪過了球，一個箭步，過人上籃，北堂烨沒攔住他，籃球砸着籃板進了框。
球在地上蹦噠了一會兒，沒人去撿。
東方奕餘光瞄見了球場門口站着一個女生，臉上擺出冷漠的表情，三兩步搭住西門颢的肩和他走到旁邊。慢悠悠喝了一口水，眼睛卻悄悄地往這邊看。
不是姜瑤。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有點失望。
見東方奕看過來，齊早早笑了笑，将手裏拿着的礦泉水藏到了背後，朝着他走了過來。
“我本來想給你送水，原來你們自己有啊。”她的笑容裏有些尴尬，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謝了。”東方奕伸出手。
齊早早愣了愣，而後眼裏的笑容更盛，将藏在背後的礦泉水遞給了他。
他擰開蓋子，大口喝了起來。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下，見他的喉結上下滑動，臉上有些燒，立刻移開了視線。
齊早早又待了一會，就走了。
她剛離開，八卦人群西門颢就立刻湊上前來詢問。“什麽情況？東方你腳踏兩只船？”
他做出心碎的樣子，雙手捧心往後退了一步。
“滾。”
東方奕的臉色沉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球開始投籃。
“怎麽回事？”南宮曜走到了西門颢身邊，他的溫文不同于魏祁，是一種深入骨子裏的良好教養。
“可能是被姜瑤抛棄了吧。”西門颢聳聳肩，看了看不遠處氣勢洶洶的東方奕，心中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這幾天姜瑤仍舊沒加他，東方奕想起她早上那副樣子覺得她還在生氣。少年抓了抓頭發，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滿懷憤懑投身于訓練之中。
周六早上，籃球聯賽拉開序幕。
東道主聖丁頓對抗二高，整個籃球場黑壓壓坐滿了人，青春的荷爾蒙洋溢在球場的每個角落。
比賽還未開始，硝煙已經四起。兩邊的拉拉隊花式加油，各顯神通。座位上有人舉着帶有東方奕他們名字的牌子，火熱程度堪比追星現場。
東方奕穿着黑紅色的籃球服，背後映着06這兩個數字。眼神掃過全場，引發一陣尖叫。他煩躁地拉了拉衣服領子，整個人像一只蓄勢待發的公牛。
哨子尖銳地響了一聲，比賽開始。
東方奕和對方的前鋒站在球場中心，裁判拿着球，看了兩人一眼，将球高高抛起。
東方奕眼疾手快地将球拍向了北堂烨的方向，北堂拿了球，速度極快地運球朝藍框而去。對方的人追了上來，試圖攔他。他停在三分線外，十分穩健地投出了一個球。空心進球！全場頓時沸騰開來，響起了“北堂烨”“北堂烨”這樣的呼聲。
輕松奪得首分，聖丁頓士氣大增。
北堂烨和坐在前排的女孩子對視一笑，開始準備投身于下一局球賽。
東方奕看見兩人的互動，眼睛也不自覺地朝觀衆席看了看。連個影子都沒有。他将頭發往後抓了抓，煩躁地“切”了一聲。
二高作為老牌學校，校隊已經有多年經驗，堪為一個棘手的對手。第二輪他們轉變了戰術，嚴防死守，将目光定在了搶球極狠的東方奕和投籃極穩的北堂烨身上。
雙方開始陷入膠着戰，比賽一度進入白熱化階段。聖丁頓始終領先二高兩分。
裁判吹了哨，中場休息。
東方奕他們下場的時候，旁邊站着的女孩子蜂擁而來，給他們遞水。
東方奕看了看站在後面的齊早早，推開人群，從她手裏接過了水。
還未來得及擰開瓶蓋，身後有人拍了拍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個世界的女配都沒有很壞。因為我覺得配角也是有發光點的呀，沒必要壞的千奇百怪。但是bad girl肯定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