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承諾 怕你嫌棄我
碰巧撞到這一幕的談紀書,垂在兩側的手緩緩收緊。
等轉角處的倆人消失在視野中,談紀書掏出手機,給在公司的秦楊打了一通電話。
雖隔着距離,但他卻覺得剛剛那個女人的臉好像在哪見過。
唐言桉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飾品店逛了逛,過兩天是莫聽的生日,她打算送對耳飾。
選了半天才挑到合适的,她讓店員幫忙包起來,結果剛付完錢就接到了譚季秋的電話。
“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唐言桉按通道。
“你怎麽不在家?去哪了?”譚季秋靠在門上,脖頸上的領帶微微有些淩亂。
“在飾品店。”唐言桉接過店員遞過來打包好的禮盒一邊問他,“是怎麽了嗎?”
他緩緩蹲下,眼眸半垂,淺聲道:“我回來拿份資料,可是忘記帶鑰匙了。”
“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唐言桉提起小禮包往店外走,她看了眼時間道,“我馬上回來。”
原本打算走回去的唐言桉叫了輛車。
五分鐘後,她出現在家門口。
譚季秋聽到腳步聲,擡起頭。
“你怎麽蹲在地上,是不舒服嗎?”唐言桉步伐加快走過去,然後半蹲下伸手覆在他額頭上,“沒有發燒啊。”
譚季秋什麽都沒說,就這樣怔怔地望着她。
唐言桉被這副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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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有東西?”
難不成吃小籠包的時候濺上油漬了?
“到底怎麽了?”唐言桉又問,她發現自從譚季秋從宿杭回來以後,就變得有些奇怪。
“沒事。”譚季秋起身,“順便将她一道拉起來,他握着她的手說,“我們進去吧。”
唐言桉:“我也想,可你抓着我的手,讓我怎麽開門?”
譚季秋放開一只手說:“這樣就好了。”
唐言桉白眼他:“幼不幼稚啊你。”然後她打開門,又說,“好了,去找資料吧。”
原以為他會直接走去書房,誰知他卻反其道而行,譚季秋跟着唐言桉進了卧室,在其将裝着飾品的禮盒放進櫃子裏,轉身的那一剎那,将人抱緊懷裏。
唐言桉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男人死死抱住她,不願撒手。
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感受到他接二連三的異樣。
唐言桉靠在他肩上,心裏以為他是工作上出現了不如意的地方,于是主動開口安慰:“你還年輕,資歷淺,競争不過很正常,別難過。”
“言桉。”男人輕聲喊道。
“嗯?”她回應。
“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啊。”
聽到這句答案的譚季秋閉了畢眼,将人抱得更緊了些,只聽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要一直相信我好不好?”
“能告訴我,你怎麽了嗎?”她想知道。
“能不能先答應我。”他啞聲乞求。
唐言桉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她記憶中的譚季秋沒有像現在這樣誠惶誠恐過。
她莫名地有些難受,因為他。
“到底怎麽了?”唐言桉又問了一遍,“和我說說好不好?”
“沒什麽,就是工作上有些不順心。”譚季秋松開她,手滑至她手腕處,握住。
他說:“想讓你安慰我。”
唐言桉不知道是該先笑,還是依着他安慰。
“就因為這事?”
譚季秋抿唇,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唐言桉無奈嘆氣:“如果這份工作做得不開心,那就換一份。”
她不太會安慰人,平日裏都是做的比說的多。
“可我怕你不高興。”
“你換工作,我為什麽會不高興?”
“怕你嫌棄我,怕你被更優秀的人搶了去。”
對于譚季秋這不知道什麽時候生出來的擔憂,唐言桉表示無法理解:“什麽時候,決定一個人是否優秀,需要依賴他所從事的工作來判別?”
“你以前不這樣的,譚季秋。”她擰起眉,很是不解,準确地說,半個月前的這個時候他還不是這樣。
“我就是害怕。”
“害怕什麽?”
“怕你哪天就不要我了。”譚季秋明顯抖着聲。
“怎麽會。”唐言桉不知道他工作上到底出了什麽事,她摟着男人的肩頸認真道,“我怎麽會不要你。”
譚季秋聞言,欺身吻她。
談紀書剛回到公司,秦楊便差秘書送來了他要的資料。
“談總,秦總說這是您要的資料。”許思鹋将一摞文件放至辦公桌面上。
“謝謝。”談紀書拿起最上面那個,然後說,“你先出去吧。”
“好的,談總。”許思鹋得了命令,離開。
秦楊就在外面等她,許思鹋剛關上辦公室的門,一轉身就看到了他。
她心生不解:“秦總,您這是?”
“咳咳。”秦楊假意掩飾道,“我就是工作累了,出來散散心。”
許思鹋不疑有他,哦了一聲道:“那您慢慢散,我先回去工作了。”
“等、等一下,”秦楊連忙叫住她,問,“那個,談總有沒有告訴你,他要那些資料是做什麽的沒?”
許思鹋搖頭:“談總沒說。”
“那行吧,你去工作吧。”秦楊揮了揮手。
辦公室內。
談紀書正逐個翻閱歷年來合作過的公司背景資料。
他總覺得中午碰見的那個女人很眼熟,就好像在哪場活動上遇到過。
秦楊敲門進來的時候,談紀書正好翻到最後一份,一家名叫振宇的材料公司。
總部在宿杭,不過在渝水和永清都有分公司。
這家公司涉及的業務很廣泛,談紀書上網查了一下,除了和他們公司有過合作,最近在接洽的就是譚季秋所在的那個公司。
在查找的過程中,那個女人的照片也出現在網絡資料上。
振宇總部的一位部門經理,姓寧。
談紀書松開鼠标,或許是他誤會了,他們真的只是在讨論工作而已。
他閉了閉眼,他發現,雖然得到了答案,可自己卻并不開心。
談紀書慶幸他們只是在談工作,可當确定是這個結果時,他忽然又覺得無比地失落和悵然。
“一回來就查資料?”秦楊踏進來,挑眉看着他,開着玩笑,“怎麽,要跳槽啊。”
談紀書合上文件,對他所說的話,絲毫反應都沒有。
“忙完了?”他問。
秦楊有些心虛地回道:“還差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的合作,對方有多麽難纏,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催你回來了。”
談紀書沒拆穿他,而是将自己搜到的東西指給他,然後問:“你認識這個人麽?”
秦楊順着他指的地方,一看。
眼睛一亮,他答:“巧了,好像還真認識。”
在和談紀書創業之前,秦楊在其他公司待過一段時間,巧的是他所待的公司正好就是振宇在渝水設立的分公司。
那時候他剛畢業,應聘到了這家公司做實習生。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談紀書指的這個人就是當時隔壁部門的主管。
秦楊雖然只在那待了三個月,但該聽到的八卦都沒落下,所以對當時不過二十出頭的主管印象深刻。
聽說這位和當時公司的頭頭關系匪淺,有同事見到這位姓寧的主管躺在當時分部老總辦公室的沙發上午休。
還是那位老總親自給蓋的薄毯。
對于沒見過的事情,秦楊都是持着半分遲疑的态度,果不其然,在和談紀書創立這家公司的幾年後,和振宇合作的那次,他才偶然得知一件事,原來振宇的那位老總是上門女婿,幾位子女都是随母姓,姓寧。
怪不得就比他大一歲的那個女人年紀輕輕就做上了部門主管,原來還有這麽一層關系在。
“我記得她應該是振宇的人。”秦楊肯定道,“有後臺的那種。”
見談紀書得了信息,半天不說話,秦楊不免好奇:“咋了?別告訴我你對她一見鐘情了。”
秦楊的腦子一向喜歡裝些天馬行空的東西,所以不怪他想到這方面來。
“你覺得可能麽?”談紀書叉掉網頁,冷聲反問道。
“怎麽沒有可能,你孤家寡人二十八年,要說你現在突然禽獸起來,我都能理解。”秦楊想當然道。
談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