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喜糖想要的就只有她

第29章是喜糖想要的就只有她

在假期結束後, 唐言桉正式回到公司。

不過這次,她是來遞辭呈的。

唐言桉打算徹底休息一段時間。

這幾年一直在拼命工作,她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仔細算算, 上一次出去旅游,好像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唐言桉遞辭呈的時候, 應涑好說歹說都沒能留住她。

他接過唐言桉的辭呈, 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 幹嘛想不開辭職, 真想撬開你腦袋, 看看裏面有多少水。”

“應總,想開點,扒人腦袋犯法。”唐言桉補刀。

只是說說的應涑:“……”

唐言桉趁機道:“不就是辭職嘛, 你每天收到的辭呈又不止我這一封。”

應涑沒辦法,只好同意, 但他還是不明白, 恨鐵不成鋼地敲桌:“你來公司也好幾年了, 好不容易熬到這個位置,最多再等半年, 你上頭那個主管就會調走,好好的機會你全當沒看見, 學什麽年輕人說走就走。”

在應涑心裏,唐言桉鐵定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被一些虛頭巴腦的毒雞湯給洗腦了。

“你覺得我是會沖動行事的人?”唐言桉眉眼一彎, “你也說了,我都老大不小了, 做事之前肯定有過周全的計劃啊。”

“周全個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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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表面斯文有素的應涑還是沒忍住爆出口。

畢竟唐言桉于他還是有些不同,想當年她剛進公司時,他帶過一段時間, 所以多多少少有點師生情誼在那。

結果見她把快要到手的機會往外推,應涑哪能不氣。

“算了!我不管你了!”應涑一甩手,“愛走不走!”

順利辭職,唐言桉回工位上收拾東西,一直跟着她的許萊和小萌淚眼婆娑地過來依依不舍。

唐言桉無奈:“好了,我就是辭個職,又不是馬上歸天,不用這麽哭吧。”

許萊捂她嘴:“呸呸呸,說什麽歸天,晦氣。”

小萌哽咽:“言桉姐,怎麽好端端突然辭職啊。”

她想了想,故作正經道:“大概是覺得人生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在等着我。”

許萊:“……言桉姐,你從哪喝來的雞湯。”

“逗你們玩呢,我就是覺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唐言桉笑着摸了摸許萊的頭,道,“別想東想西的了。”

一旁的小萌又接道:“可是言桉姐,我們不想你走。”

許萊随之點頭同意。

“又不是永遠不見了。”唐言桉無奈,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她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包糖果,說,“來,吃點糖甜甜。”

這包糖是今早臨出門前,談紀書遞給她的,他告訴她,倘若真的選擇離職,肯定會有人舍不得她,到時候就拿這個糖哄。

當時唐言桉還覺得談紀書這個想法太天真,可眼下瞧着,本來準備掉眼淚珠子的兩個小姑娘,看見她手上的糖,那個稀奇勁頭,她忽然覺得,談紀書的話确實有幾分道理。

離別的沉悶氛圍被唐言桉拿出來的這袋糖果沖散了不少。

許萊咬着硬硬的糖果,眉毛都被酸得皺起來,但還是沒忍住問:“言桉姐你這個糖從哪兒買的,好酸。”

“很酸嗎?”随後,唐言桉也拿了一顆放進嘴裏,發現确實很酸。

“不過酸勁過去了,有一絲絲甜诶。”小萌補充。

“這個糖真奇特。”許萊又抓了一個放在手心瞧,“言桉姐,你這個糖哪裏買的,我也想去買點,以後上班困了,吃一顆,比什麽都有效。”

“朋友送的。”唐言桉把整個糖袋放至許萊手中,“這包給你,如果回頭還想吃,我再幫你們問問。”

糖果是用紅色精品袋裝起來的,什麽标識都沒有,所以看不出來是哪家牌子。

許萊盯着瞧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嘀咕道:“這糖的包裝好像那種結婚用的喜糖包裝。”

她碰了碰小萌:“你看這右上角還有兩個紅色的小愛心,而且這上面還系着蝴蝶結呢。”

“好像是哦。”經她這麽一分析,小萌也覺得像了,她看向還在收拾的人,“言桉姐,你有朋友結婚嗎?這個不會就是喜糖吧?”

“什麽喜糖?”唐言桉放下手上的東西,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這不就是普通的糖嗎?”

許萊把糖果包裝上那兩個明顯的特征指給她看:“不信,言桉姐你看,這種包裝一般都是人家要結婚了才會選這種。”

唐言桉過去仔細一瞧,好像是有那麽點像。

可談紀書也沒必要買這種東西啊。

不對,可能是有必要。

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些囍字和紅燈籠,心裏想着估計這些糖也是那個時候買的,畢竟做戲要做全套。

于是想明白的唐言桉對着兩個小姑娘承認:“是喜糖,別糾結了,吃就行了。”

許萊點頭,然後提醒她:“那言桉姐別忘了幫我問問這糖哪買的。”

唐言桉笑了笑回:“知道了。”

從公司離開後,唐言桉回到暫住的地方,談紀書的家。

前幾天,她趁着假還沒銷陪着談紀書的母親把渝水玩了個遍。

馬上就要過年了,聽說談紀書在北塘的父親催得緊,所以談阿姨才只好匆忙收拾行李,坐飛機回了北塘,準備陪談叔叔過年。

唐言桉想不通談紀書為什麽不一起回去,于是她也這樣問了。

當時談紀書是這樣回答的,他說:“我父親只催了母親一個人回去,我要是跟着一起,他又要亂吃醋,到時候這個年肯定過不安生。”

唐言桉不太明白他所說的這種相處模式,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吃孩子醋的家長?

或許是怕她不安,談紀書後來又解釋了一句:“反正我這些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我記得你不是有親戚在渝水嗎?”唐言桉忽然想起來這個。

“原本是有,不過半年前他們一家人去國外了。”

他回答時的神色太過坦然,以至于唐言桉不确定他是真不在乎還是将失落掩進了心底。

那一刻唐言桉忽然覺得談紀書的父親是不是有點太不成熟。

他怎麽能如此排斥自己的親身兒子。

談紀書不知道她心底的這些想法,他一直都在想該怎麽留住她。

他想了無數辦法,最終選了這個,裝可憐。

可這個辦法,似乎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在談素回北塘的第二天,唐言桉就搬了出去。

她沒有再去酒店,而是直接回了家住。

唐博遠見唐言桉拉着行李箱回來,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提了一句,怎麽就你一個,紀書呢?

對于女婿突然換人這件事,唐博遠轉變得倒是挺快,為了區別新舊女婿的叫法,也為了不讓女兒觸名傷情。

唐博遠便改了喊小+姓的這個習慣,和妻子一起直接叫名字。

誰讓他們一個姓譚,一個姓談。

唐言桉把行李拖回自己房間後回他:“他工作忙。”

“你就瞎騙我,當我是隔壁阿婆啊,有老年癡呆。”唐博遠換掉正在播放gg的臺,瞅了一眼閨女,最終沒忍住道,“還有兩天就是除夕,你把紀書叫過來,一起過個年。”

唐言桉聽了,頓時道:“爸——”

唐博遠揮手打斷她,說:“就算是假的,你倆好歹也是朋友一場吧,人家孤零零一個人在渝水過年,前後連個親人都沒有,你這個做朋友的好意思嗎?”

唐言桉閉嘴,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後,她說:“那行,我回頭叫他,不過他來不來,我不能保證。”

一想到談紀書很可能一個人在渝水過年,唐言桉确實有些不忍心,所以才同意了唐博遠說的話。

第二天,在準備年後行程安排的時候,唐言桉抽空給談紀書發了微信,問他要不要來她家過年。

談紀書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和秦楊讨論公司的事情。

他打算把自己在公司的股份按照市場價轉讓給秦楊。

秦楊自然不願意,說實話,他最近有些看不下去談紀書這一副離了誰就活不了的狀态。

他想不通一個事業有成,前途一片光明的人,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他把桌上,談紀書遞過來的股權轉讓書退回去:“這家公司,你當初為了它,付出了那麽多努力,說不要就不要,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談紀書拿出來,握在手心。

然後,秦楊發現他居然在笑。

這麽嚴肅的場合,他笑什麽。

秦楊往男人還亮着的手機屏幕上看過去,顯眼的備注落進眼裏,他明白了。

“這就是你放棄公司的原因?”秦楊和一起工作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發現他談紀書居然是個戀愛腦。

談紀書不置可否,他點開微信,迅速給唐言桉回了個「好」。

秦楊見他這副樣子,實在是氣:“我就想不明白了,就憑你的模樣和身份,想要什麽的女人沒有?犯得着這麽上趕着這一個嗎?”

對于唐言桉這個人,秦楊只是有所耳聞,并不算了解,但是他了解談紀書啊。

就照他現在的條件,哪怕是天仙都配得起。

談紀書和唐言桉聊了兩句後,才收回手機。

他瞥向秦楊,眸裏有光:“你不知道,我這些年做的所有事,都和她有關。”

“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楊別開頭,“我只知道你傻透了,反正這字我是不會簽的。”

如今公司的股份有多值錢,外行人都知道,他現在按市場價賣給自己,要是讓行業裏其他人知道了,肯定要當飯後談資笑話說。

“簽了,對你有好處。”談紀書闡述這個事實。

秦楊一聽更氣了:“合着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個利益熏心的人啊。”

說不失望是假的,好歹一起共事這麽久,談紀書居然這麽看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把股份賣給你,是因為我未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現在公司。”談紀書擡眸,看向他,“公司以後就要靠你了。”

秦楊皺眉:“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你不想做了?”

談紀書點頭:“嗯,我想陪在她身邊。”

秦楊:“繞來繞去,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她就這麽好?值得你放棄這一切?”秦楊不明白,他一個在生意場上那麽清醒的人怎麽就這麽輕易陷進這場情愛中十年之久。

“不是我為她放棄這一切,而是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秦楊聞言,皺眉不解:“什麽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她,今天坐在這裏和你說話的人就不會是我了。”談紀書唇角微微彎起,“你也說了,我什麽都不缺,還能有什麽不滿足。”

是啊,還能有什麽不滿足。

這個問題,談紀書自己也想過無數遍。

留在渝水和回北塘于他而言并沒有區別。

只不過前者裏有他的執念。

想要給她安穩的生活,想要讓她不用煩惱未來,所以才拼命工作賺錢。

只是這些在過去,都只能是他腦海裏的幻想,成不了現實。

過去的他再怎麽努力都沒用,他沒有資格。

可現在不同了,機會就擺在眼前,他怎麽可能任其溜走。

時間不早了,他該走了。

談紀書從位置上起身,身影拖得颀長。

“你幹嘛去?”秦楊叫住他。

“去挑新年禮物。”他眉眼帶笑,提醒他,“記得簽字。”

秦楊:“……滾。”

反正他一個字都不會簽。

談紀書頓了頓,嗓音清冽許多:“秦楊,我這十年來,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一個她。”

什麽事業、錢財。

他圖謀這些,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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