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等從醫務室出來,楚惜身上就只剩下二個十元,外加三個一塊錢的硬幣了。
林挽風臨時有事先走了。
陸齊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丢下楚惜,大概是自己現在的心情太詭異了,反倒陪她一起慢悠悠地走出醫務室大門。更讓自己費解的是,他在楚惜轉身要走時出聲喚住她,“喂,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嗯?”楚惜偏過頭疑惑看向眼前幾乎快高過自己一個頭的陸齊銘。
“你兼職不是沒了嗎,接下來怎麽辦?”其實這些都不是陸齊銘想知道的,可她因為自己而丢了兼職這件事,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楚惜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地拍了一下陸齊銘的肩頭,“年輕人,人生是充滿機遇的。在哪裏跌倒了,大不了就在哪裏多趴一會。等趴夠了,還不是要繼續活下去。”下一刻,她又用一種得意的口氣說道:“反正,我手上還有四個兼職,泡湯的那個接着找,應該很快能填補上的。”
營養不良,這個詞基本就沒有從陸齊銘的世界出現過,而眼前這個一身清瘦的女生,營養不良還做五份工作?陸齊銘皺着眉有些難以置信,“你做五份工,你很缺錢嗎?”
“這世上誰不缺錢?”楚惜本能地回答後又覺不妥,“不好意思,我忘了,像你們這樣的人的确不缺。”
陸齊銘有一瞬間明顯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我這裏有個想法,做要不要試試?”
楚惜瞅着他,一本正經的拒絕道:“不要。”
“為什麽?”這個女生為什麽就不能按照正常人想法出聲嗎?陸齊銘難得地體會到氣急敗壞的感覺。
“因為我覺得,天上不會無緣無故地掉餡餅下,而且我個人也不喜歡亂撿東西。”
陸齊銘覺得自己的耐性越來越強了,否則怎麽現在還沒有動手掐死這個大言不慚的女生,“該死的你,你就不能聽完我說的之後再拒絕嗎?”
面對不符合他俊臉的粗話,楚惜一臉無辜的反問:“第一,你說我該死,恐怕有點困難,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哪時會死,所以幫不了你;第二,萬一我聽了之後還是要拒絕,那我聽了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陸齊銘忽略她的話,迳自說道:“我們籃球部的經理上個星期離職了,現在這個位置空着。按照往年的慣例,薪水待遇不錯,而且做的事也不多,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試試。”
這次楚惜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留,直接說道:“沒興趣,不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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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她又不懂籃球,去當人家的經理能幹什麽?他籃球隊缺經理關她什麽事?她身上哪一點透露出有領導氣息了?何況,就她剛才的觀察,這些打籃球的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她才不要自找麻煩。
陸齊銘深吸一口氣,清楚自己身上的耐性已經消磨殆盡,于是直接動手擄人。
“喂!你扛着我幹嘛?你放我下來,喂!我的天……我的頭好暈!”楚惜被扛上陸齊銘的肩頭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這年頭居然還會碰上土匪!可是這位土匪先生到底記不記得,她才剛剛被他的籃球砸暈過,現在頭還是暈的呀。
可憐的楚惜就這麽被人扛着,一路暈眩地帶到籃球部的門口,直到面對籃球部衆人疑惑的眼神時,她還處于狀況外。
李虎見自家隊長拉個女生進來,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開始起哄,“老大!你怎麽把她帶回來了,是要做咱們的壓寨夫人嗎?”
其他成員都暧昧地笑了,“就是,怎麽帶大嫂過來也不說一聲,我們好準備準備。”
陸齊銘随手丢了顆球砸向這群出聲後像登徒子輕浮的隊員,“都給我站好了!”
隊長發話,即使再懶散也要裝個樣子,于是橫七豎八地站了兩排人。
“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們隊新的經理,她叫……”陸齊銘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側過頭詢問:“喂,你叫什麽?”
楚惜好不容易停下腦中的暈眩感,聽到他問就本能的回答了,“我叫……楚惜。”
他皺眉看着她難受的樣子,遲來自覺剛才自己行為似乎有些過分,抿了抿唇,“你很難受?”
聞言,楚惜望向他,剛好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歉意,有些沒好氣地反問:“騙你有錢拿嗎?”
被她的話一噎,陸齊銘有些說不出話來。
楚惜一貫奉承随遇而安的論調,所以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就幹脆硬着頭皮上了。她拉過陸齊銘在一旁竊竊私語,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堆豎長了耳朵八卦的人。
“喂,你确定要我當什麽經理?”
陸齊銘環手抱胸,只是眉眼一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惜抿了抿唇,嘆了一口氣,“好吧,不過我先聲明,我不會打籃球。”她運動神經不錯,但從來籃球不在她的興趣範圍內。
“不需要你打。”
楚惜點了點頭,弱弱地伸出一個食指伸到陸齊銘眼前,“那……我可不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陸齊銘耐心有些告罄,口氣有些不善了,“說!”
“可以包三餐嗎……不不不,兩餐就好,中餐加晚餐,可以嗎?”這是她現在唯一的要求了,畢竟身上的家産不多了。
面對楚惜閃着光芒的期待眼神,陸齊銘反而是吃驚了,然後極其肯定地說道:“剛才還了我八百之後,你該不會連飯都吃不起了吧。”
“那個……”楚惜雖想辯解,最終還是點點頭。
陸齊銘有些無語,“那你剛才幹嘛非要還我錢!故作姿态找自虐會有快感嗎?”
楚惜昂首挺胸地反駁,“那不一樣,這是原則問題。”
“你的原則,讓你都快吃不上飯了!”陸齊銘睨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氣鼓鼓的腮幫子,開口說道:“雖然以前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你的三餐夥食費我包了,這總行了吧?”
“真的?”她頓時雙眼熠熠。
“騙你有什麽好處,窮光蛋!”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怎麽可以罵人!”楚惜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戳到痛處,忍不住炸毛了。
陸齊銘也是覺得新奇好笑,第一次見到女生向自己提要求,是索要夥食費的。
而且也是第一次有女生面對他時沒有犯花癡,就這一點,這經理的位置就非她莫屬了。
面對周圍那些好奇八卦的視線,楚惜硬着頭皮上前一步,對着籃球隊的人說道:“雖然我不清楚籃球經理到底是要幹什麽,既然你們家隊長堅持認為我這個門外漢可以,那我就試試。我再次自我介紹,我叫楚惜,企業管理學系大二生,以後請各位多多指教。”
聽她說完,底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然後有人說道:“企業管理學系大二生?老大,那她不就是和你同一個系的?你們那個學系不是只有一班,你居然不知道人家名字。”
此話一出,難堪的不止是陸齊銘,還有楚惜也汗顏了一下。
“你也是企業管理學系大二生?”
“你也是企業管理學系大二生?”
“那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那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兩人異口同聲,連個語氣停頓都沒有,讓在場衆人目瞪口呆。
一個跷課成性,一個社團活動又從不參與,結果開學一年多了,兩人硬是不知道同班有哪些人。
反正不管怎麽樣,兩人還是在某個機緣巧合之下,重新認識 了彼此,這大概是老天爺臨時起意的玩笑吧。
隔天,楚惜拿着手上的合約,心髒有些承受不來,喝了一口水之後才有辦法讓自己冷靜地開口說話,“你是不是拿錯了,或者寫錯了?”
陸齊銘雙腳交疊躺在籃球部會議室的沙發上,眉眼都懶得擡,“有什麽問題直接說。”
楚惜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你确定一個籃球經理的薪水是合約上寫的那樣,一個月一萬塊?”
“你是嫌多還是嫌少?合約內容是歷代籃球部經理簽約範本,除了給你多加了一條三餐夥食費的條款,其他的我們一個字都沒動過。雖然我個人是覺得少了點,不過你要想再加點,也不是不可能,我可以去幫你申請。”
聽到他財大氣粗的話,楚惜還是很有良知地拒絕了,“不用了,我只是覺得這個待遇太好了。”
陸齊銘挑眉,“你丢掉的那個兼職每個月多少?”
“四千。”
聞言,陸少爺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就那樣的破兼職,你在醫院還覺得可惜?”
楚惜聽完當場就不舒服了,“什麽叫破兼職,蒼蠅再小也是肉好嗎?”
“這樣的肉,也就你吃得下去。”陸齊銘沒好氣地說道。
“……萬惡的資本家。”當然了,這話,她也就只敢小聲地嘟嚷。現在可沒有勇氣讓她的金主聽見,畢竟能屈能伸也是她的優點。
陸齊銘一個翻身挺拔站起,朝楚惜勾了勾手,“被你說得都餓了,走吧,老子幫你付第一頓夥食費。”
聽到他的話,再看他俊朗的顏容,楚惜有些适應不過來。
一個長得這麽好看的人,偏偏嘴裏都是些粗話,再加上那暴躁霸道的性子,讓楚惜憑空生出一種可惜了的感覺。
果然,人啊不可能是完美的……
“我說你怎麽還傻站着,不餓嗎?那我自己去了。”
甩了甩頭,抛開這些胡思亂想的念頭,楚惜跟上了明顯不耐煩的陸齊銘,“我來了,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耐心!”
“老子請你吃飯,你還好意思說我?”
“為什麽不好意思,這是我應得的好嗎?”
随着兩人走遠,他們的身影被走廊上的陽光拉成長長的光影。鬥嘴的聲音伴随着腳步聲漸漸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楚惜自己也沒想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籃球隊經理,她就這樣當了半個月。
大概是多虧她超強的學習能力發揮優勢,進去籃球部不久,她很快了解這個籃球部的面貌。
這所大學的籃球部,是由校方贊助資金成立的,四處開戰。楚惜終于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薪水這麽高。因為每年校方撥給籃球部的款項很多,據說是某位校董的意思。
而這位校董,其實也就是陸齊銘的老爸。
所以本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原則,校方一直沒有幹涉過籃球部。
她還了解到其實部內有兩支隊伍分庭抗禮,一隊是以陸齊銘為隊長,一隊是以林挽風為隊長。以兩位校草為首,一直以來,兩隊都在較量,争高低,總之相當的勢如水火。
不過還好,楚惜擔任的經理只是負責陸齊銘這隊的日常事務,不用兼顧林逸風那隊的,否則作為中間夾縫人,滋味一定不好受。
最近也沒有什麽大專院校聯盟球賽,經理的職位其實就相當于一個打雜的。
而她的日常事務其實也很清閑,就是每天督促一下隊員們的日常訓練,注意隊員的健康,然後做好全部的清潔工作。
陸齊銘那隊的人看上去吊兒郎當沒個正經,其實都是很好相處的人。甚至她有一次誤打誤撞闖進更衣室的時候,半裸着上身的幾個男生居然還會臉紅。
副隊長李虎就更不用說了,性子随意,為人還很仗義,是陸齊銘的忠實小弟一枚。
至于隊長陸齊銘嘛,嗯……不好評論。
怎麽說?長得是不錯,性子張狂的很,他脾氣上來時,能讓對方産生一種面對陸大暴君,還不如自我了斷來的爽快。
就她這段時間的觀察,陸齊銘性子有些方面又其實很小孩子氣。她的随行筆記上除了記錄一些部內事務之外,還有一小部份記錄的都是陸齊銘的喜好。
比如他很挑食,如果訂的餐點不和他的胃口,不好意思,別指望陸少爺會将就着吃一口,他寧可餓肚子也不會去動筷子。
所以……
“欸?老大的便當怎麽和我們不一樣,小惜經理,你偏心,”
“真的,我們是烤魚便當,怎麽老大是烤肉呢?”
隊員們叽叽喳喳地調侃,還眉來眼去地暗示着什麽。
陸齊銘看了看手上的便當,鎮定地說道:“因為我是隊長,能和你們一樣嗎?”
楚惜覺得頭大,十分無語地回應他們的揄揶,“因為他不吃魚,所以只能幫他換個便當。”這和偏心有什麽關系?
“你知道我不吃魚?”陸齊銘有些吃驚回頭看向她,他好像從來沒有和楚惜說過,自己不愛吃魚這件事。
楚惜很專心地扒拉着自己的盒飯,口齒不清地回答,“上星期隊裏不是組團去釣魚嗎?後來大家吃烤魚的時候,我看你一口都沒動,一個人在旁邊餓肚子,我想你應該是不喜歡吃魚。”
她咽下嘴裏的飯,喝了一口水又說道:“你好像還讨厭蔥跟姜,上次吃飯你把面裏的蔥姜都挑出來,其實你下次可以直接和老板說不要放就好了……”
陸齊銘沒有理會楚惜最後的那些碎碎念,神色微動。
沒想到她還蠻細心的,之前那個經理在隊裏待了那麽久,卻總是記不住他讨厭哪些食物。最重要的是,她的細心很純粹,不是那種刻意的讨好,仿佛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習慣。
很認真的看了一眼正在無奈地應對他人調侃的楚惜,他頓時覺得把她拐進來當經理是個不錯的決定。
但陸齊銘不知道的是,其實關于楚惜記錄他的喜好這件事,只是因為她覺得在這個地方,陸齊銘這個隊長實在是舉足輕重。他心情不好,絕對選擇殃及隊裏的成員,包括她。所以為了全隊的安危,避開那暴君的雷區很重要!
楚惜回憶起當時,陸齊銘一臉認真地拍着她的肩膀,仿佛對她充滿期望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有種惡寒感。
她甩了甩頭,将思緒拉回眼前。
當經理這段時間以來,她倒還沒有遇到特別為難的事……
哦,除了那件讓楚惜覺得十分的無奈加無語的小事,擋桃花。
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幫陸齊銘擋桃花。
陸齊銘這樣校草加校霸級的人物,即使已經有女朋友,倒追的女生還是能從籃球部的門口一直排到籃球場,粗略估計兩處距離不少于一公裏。
害得她總得充當黑臉,拒收女生們的情書、禮物,外加花癡尖叫聲。
于是,楚惜莫名其妙就被陸齊銘粉絲團送了兩種待遇。
一種是嫉妒,不給她好臉色,把她當作假想故,還有一種是對楚惜明顯的讨好,打着賄賂示好的态度,藉以接近陸齊銘。
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後,楚惜終于覺得這個薪水,她實在是應該拿得心安理得才對。
收起記錄內部事項的筆記本,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她下午還有一個超市的兼職,現在得過去了。
雖然陸齊銘一直嫌棄她那兩個蒼蠅肉牌小兼職,三番兩次地勸她辭掉,可是……誰會嫌錢多,這次時間充裕,她可以信步慢慢走,不需要跑得像個瘋子,也不需要再走籃球場的那條小路了……
如果那天沒有走那條捷徑小路,或許她就不會遇上陸齊銘。
如果沒有遇上陸齊銘……
楚惜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陸齊銘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地嘴角上揚。
她不會是被那群花癡女傳染了吧?
念頭才起,楚惜就趕緊自我否決掉。
她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被人攔住了去路,一擡眸,就看見是陸齊銘的現任女朋友,李倩,身後還有兩個看着同樣跋扈的女生。
“有什麽事……”話都沒說完,楚惜就啪地被人毫不留情地打了一記耳光,臉上瞬間紅了一片,随即而來的灼熱感讓她有些茫然。
當街打人,很快引得周圍的學生都紛紛停下腳步,或近或遠,指指點點地圍觀起來。
李倩顯然就是要當衆給楚惜難堪,姿态極其高傲地說道:“你千方百計地耍手段混進籃球部,不就是想要接近齊銘嗎?真是不要臉的狐貍精!我可是齊銘的正牌女友,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在籃球場上你根本就是裝暈,好對齊銘投懷送抱。這樣的戲碼我見多了。我告訴你,識相的就趕緊自己滾出籃球部,以後離齊銘遠遠的,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楚惜眉眼微動,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用一副看腦殘的眼神打量李倩。
這女人偶像劇看多了吧!什麽叫她千方百計進入籃球部?還什麽對陸齊銘投懷送抱!她楚惜如今還有當狐貍精的資質了?而且眼前這李倩就不能學學電視上那些柔弱的富家千金嗎?比如給她一百萬,讓她離開男主什麽的,她想她一定會考慮接受的,當街打人,非得學潑婦使用暴力?
楚惜撇了撇嘴,“我說這位女同學,你是不是弄錯什麽……”
“別狡辯了!楚惜,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們見多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以為進了籃球部就能接近陸齊銘了,真是天真。”
楚惜有些木然地看着和李倩一個德行的兩個女生,好奇地她們接下來還要演出什麽樣的劇本。
李倩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楚惜,我們已經調查過你了,你是育幼院出身的,哼!就是沒人要的孤兒,沒爹沒媽的可憐蟲,居然還敢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我呸,真是不要臉。”
楚惜臉色微變,只有緊握背包背帶的雙手,稍微洩露了她此刻的心情。片刻,她嘴角揚起淺笑,“各位說夠了嗎?我還有事,沒空在這看你們表演,不好意思。”
她轉身剛要走,就被人攔了下來。
“這就想走,有那麽容易嗎?”李倩盛氣淩人地說道。
楚惜看着沒完沒了的李倩,胸口堵着那火氣已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那你想怎麽樣?”
“自己主動退出籃球部,以後離我男朋友遠一點,否則……”
“否則?”楚惜忍不住冷笑一聲,“否則,如何?”
“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知道,想讓你們這種卑賤的人在學校消失,或者幹脆在這世上直接消失,都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了。反正,這世上也根本沒有人會在乎你,畢竟連你爸媽都不要你……”三人尖銳的笑聲秦帶着言語的惡毒奚落楚惜,企圖看到她當場示弱。
啪的一聲,周圍的嘈雜聲都安靜下來了。
李倩捂着臉頰看向楚惜,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在衆人面前丢了面子,李倩怎麽也是富家千金,哪裏肯,于是氣急敗壞地伸手就要打回去,誰知被楚惜一把截住手腕,手勁大的很,由不得她掙脫半分。
“你!”
“這位大小姐,你說的沒錯,我是孤兒。和你們這樣的富家子女比起來,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楚惜放下打人的手,臉陰沉的可怕,就連聲音都冷得仿佛伴随着寒氣,“可是我雖不愛欺負人,但也讨厭被人欺負,孤兒怎麽了?孤兒就該去死,就該被你們這樣所謂的有錢人肆意踐踏嗎?随意就調查別人的身家背景,就是你們尊貴出身的人所謂的教養?”
李倩身邊的兩個女生見李倩被人打了,自然忿忿不平,踩着高跟鞋就要上前動手教訓楚惜。
只是手還沒碰到楚惜半分,就聽見,“誰敢動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