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齊銘……”李倩看見陸齊銘過來,心想着他一定站在自己這邊,所以惡人先告狀,“齊銘你看,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動手打我,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她!”

誰知,陸齊銘只是懶懶地瞅了她一眼,随後迳自走到楚惜身邊,看到她臉上的紅腫,臉瞬間也陰沉了下來。

他剛要伸手觸碰她的臉頰,卻被楚惜一把冷冷的拍掉。

“別碰我!”楚惜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陸齊銘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對李倩說道:“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去摻和,怕我搶你男朋友是吧?那你最好看好了,-步不離地看着,否則讓我抓到一點機會,說不定你就要恢複單身了。”說完撿起被扯落在地的背包,随意地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迳自走人了。

和陸齊銘擦身而過的時候,她說道:“陸齊銘,這見鬼的經理,我不幹 了,你另找高明吧!還有,麻煩管好你精神失常的女朋友,別讓她随便出來咬人!”

陸齊銘沒有攔她,看着她決然的背影失了一會神,黑着臉轉身質問:“到底怎麽回事,誰動手打她?”

剛才還在哇哇亂叫的李倩,聽到他冷冷的聲音,雖然有些心裏發怵,卻還是被怒火燒昏了頭,

“是我打的,怎麽樣!你不覺得你對那個女人好得過頭了嗎?陸齊銘你搞清楚,我是你女朋友,還是她是?”

陸齊銘走到李倩身邊,一把攫住她的下颚,用力到李倩感覺自己的下巴的骨頭都要碎了。

“她是我們籃球部的人,就是老子罩的人!老子對自己人好還要經過你同意嗎?你居然他媽的還動手打她!怎麽?我陸齊銘在這個學校說話已經沒用了嗎?打她是想要示威給我看嗎?”

“陸齊銘!”李倩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為着別的女人,和自己翻臉,惡言相對。

“分手吧。”陸齊銘嫌煩地放開李倩,轉身往楚惜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臨走前還撂下一句話,“今後誰要是再敢動我的人,別怪老子不客氣。”

“陸齊銘,你回來,你這個混蛋!你怎麽敢甩了我?陸齊銘!”丢下李倩一人在那裏哭得妝都花了。

只是陸齊銘走得極快,所以一個字都沒有飄進陸齊銘的耳中。

當初,李虎因為籃球部的規矩,也照例對楚惜的身家背景作了調查。調查報告就在陸齊銘的儲存櫃裏,被他嫌麻煩至今還未看。

剛才他經過的時候,卻正巧聽見楚惜對李倩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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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怎麽了?孤兒就該去死,就該被你們這樣所謂的有錢人肆意踐踏嗎?

說實話,這半個多月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發脾氣,而且還是用那麽駭人的神情放狠話。

難怪她一個女孩子,卻精力充沛地打着五份工,難怪她總是露出一副小財迷的樣子,難怪她明明覺得經理人的待遇好,卻還是不肯放棄她的小破兼職……

陸齊銘想起她平時總是給點甜頭就任人搓圓的樣子,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感受到落下臉上的些許涼意,他擡頭看了眼天色,下雨了……

所幸,不一會他終于在操場附近的觀景臺看到楚惜。她正用手抹着臉頰,大概是在抹去浸潤在臉上的雨水。

陸齊銘剛想走過去,就看到她埋首在自己的雙膝間,肩膀還微微地顫抖着,甚至隐隐地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

他的腳步頓在原地,那樣氤氲的雨中,她環住自己單薄的雙肩,将自己蜷縮成一團。他沒有過去,卻輕易地感覺到她周遭的孤獨,只是突兀地有着一絲倔強,透着一絲悲涼。

不知道為什麽,陸齊銘心裏有些氣悶,有些楸心。

她不像是會輕易哭的人……

下午他在籃球部打了兩節課的籃球,狠狠地發洩自己的精力,藉以宣洩胸口的那股滞悶感。

但,絲毫沒有用。直到洗完澡,他莫名懊惱的情緒才稍稍平複下來。

陸齊銘套上衣服,急匆匆地走出籃球部的大門,邊走邊給李虎打電話,也沒耐性等李虎問候,他就口氣極差地說道:“給我查一下楚惜現在兼職的地方。三分鐘內,傳我消息。”然後也不管李虎在那頭哇哇亂叫地說什麽就迳自切斷了通話。

既然當初把人拐進籃球部,那麽楚惜這個人,他陸齊銘就管定了!想一句話就辭職,沒那麽容易……

那天下午,等到他找到楚惜的時候,她在一家超市穿着工作服正在上架貨品。看上去神情淡然,他卻輕易能看出她眉宇間的老神在在。

唉,好好的一份工作就這樣沒了。

她會不會太沖動了,竟然一時怒氣沖天就和陸齊銘發飙了,還讓人家另請高明,現在後悔也來不得及了……

這個月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煞,竟然讓她連着丢了兩份工。

“唉……”楚惜真是想想都忍不住的嘆氣。

旁邊的大姐突然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悄悄地問道:“小惜,那個人,你是不是認識,我看他一直看你。”

“嗯?”楚惜疑惑的回頭,就見陸齊銘雙手插口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他跑來做什麽?難不成是被她發了脾氣覺得沒面子,特意過來教訓她?

糾結了一會,楚惜還是選擇當縮頭烏龜,“不認識。”轉身回了倉庫,抛下陸齊銘一個人在那裏。

她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情,總算熬到下班。可是才剛出超市的門,一眼就看見了街對面倚着窗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陸齊銘。

本來想漠視他迳自回學校的,但不知為何她還是走到街對。

看到他腳邊積了一堆的煙蒂,楚惜忍不住皺眉,“你抽太多煙了吧……”話音未落瞥見了陸齊銘探究的眼神,莫名覺得自己多此一舉說這句。

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有什麽事嗎?”

“嗯?”陸齊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本能地發出疑問聲。

楚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太明白她為什麽剛才要停下腳步理踩這個男人,“所以說,到底有什麽指教,值得陸少爺寧可待在這裏吹冷風也要等我?”

“我有說我在等你嗎?”很顯然陸齊銘已經回過神來了。

“……再見!”她真不該搭理他。

陸齊銘難得的嘴角勾笑,一把扯住她,“開個玩笑都不行?”

她一腳朝他的腳背踩過去,卻被他靈敏地躲過,雖然行為幼稚,臉上卻是很平靜,“幹嘛,替你女朋友道歉來了?”

“不是。”

楚惜一挑眉,懷疑地瞧着他,卻又聽到他說:“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你被甩了?”她本能地八卦了一下。

陸齊銘忍想賞了她一個爆栗,陰森森地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也對,這個男人怎麽看也不是會被甩的那個。

然後,她有些遲疑地詢問道:“……是因為我?”見他點頭,楚惜臉上的疑惑更加深了,“為什麽?”她和他的交情應該還沒有這麽深吧?

“沒什麽,我本來也沒多喜歡她。”

“……重點不是這個。”

陸齊銘一臉認真地瞅向她,“那是什麽?”

老實說,楚惜也說不上來。

兩人就着街邊的臺階坐了下來,陸齊銘終于切入了今天的正題,“關于你的身世,其實我也要和你說對不起。你進部之前,李虎也按照舊例給了我一份關于你的調查報告。”

楚惜聞言,帶着幾分未盡的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舊例?哼,你們這些有錢人還真是奇怪了,對別人的隐私都是這麽好奇嗎?”

陸齊銘淡淡一笑,解釋道:“其實,你的那份報告我還沒看,你要是有什麽隐私不想讓我知道,回去之後我就把它給你,随你處置。”

他這麽坦然的樣子,倒讓楚惜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其實也沒什麽隐私,最大的隐私不是已經被你們知道了嗎?其他的也沒什麽了。”

看到她微微露出的落寞神色,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父母……”下一秒又及時地制止了自己。

倒是楚惜無所謂地一揮手,“我不知道他們在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有沒有……”有沒有偶爾記起她這個女兒,“總之,就像你們調查的那樣,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育幼院院長大。高一的時候,院長過世,育幼院也解散了,還好我從國中就開始兼職打工,養活自己也沒什麽問題。”

她輕描淡寫地說完,卻讓陸齊銘心裏産生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說實話,他很難想像那樣的人生,她沒有變成嫉世憤俗的人,反而樂觀積極地生活,也真的是個奇跡。

陸齊銘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一副哥倆好的姿态,“喂,關于辭職不幹了的話,就收回吧。”

楚惜睨了他一眼,“我當衆朝你發飙,讓你丢了臉,你還要我回籃球部,你不會想要私下報複我吧?”

陸齊銘頓時想要收回方才覺得她沒有嫉世憤俗的想法,這小妮子心裏面會不會太陰暗了?他要教訓她還用得着私下嗎?

他用手肘內勾着她的脖頸,将人一把扯到胸前,故意惡狠狠地說道:“既然知道害我丢了面子,就老實點給我回去,否則別怪老子耍手段。”

原本在他懷裏掙紮脫身的楚惜一聽這話,聯想起自己第一天是怎麽被擄進籃球部的情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個土匪,

他又說:“何況當着那些人都說了,你今後歸我罩了,我話都放出去了,你難道要讓我食言?”

如今這個人,雖然言語不太正經,可楚惜卻清楚地感受到,陸齊銘說要罩她這句話是認真的。從她懂事以來,大概也就只有院長媽媽真心護着她。

她雖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不得不說心裏是動容的。

大學裏的時間一向過得很快,悠閑的,忙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法。雖然籃球隊的這些人平時油腔滑調的,但是對她這個經理倒還是蠻配合的。

除了……

“陸齊銘,你給我站住!”

楚惜擋在他面前,怒氣沖沖地将陸齊銘嘴上剛叼到嘴上的煙一把奪下,在腳底 踩扁後,叉着腰質問:“上星期是哪一個混蛋答應要戒煙的?”

這女人當經理越久,這脾氣就越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隊裏的這些臭男生給影響的。

陸齊銘這莫名的憂傷情懷,要是被隊裏的人知道,估計得集體抗議了,“這隊裏的脾氣誰還能臭過隊長你!”

他在別人面前張狂慣了,卻唯獨在這小女人面前有些氣短,“我在戒了,不過惜惜你看,這戒煙是個漫長的過程,哪能一蹴而就?”

“會用成語反駁了?真了不起。”楚惜交叉着雙臂環于胸前,一挑眉,“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瞞着我偷偷藏煙,老實點,自己交出來!”

隊裏的幾個人都是老煙槍,看到他們的抽煙量實在讓楚惜隐隐擔憂,所以便開始逼迫他們戒煙。

人家都說,擒賊先擒王,所以他這隊長,是她嚴防死守的第一對象。

“小惜惜……”他企圖蒙混過關,卻在下一秒抱着自己的腳跳了起來,“哇,你要不要踩得這麽用力?”這女人,下腳真不留情!

“你下次再用這麽惡心的語氣叫我試試看。”楚惜笑容可掬卻讓人毛骨怵然,懶得跟他胡攪蠻纏,直接上手在他身上搜索起來。

陸齊銘雙手作投降狀,半伸頭頂,帶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笑容,任她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她柔軟纖細的指骨隔着村衫觸及他肌肉分明的身體,讓他有些心猿意馬,“惜惜,你說你這算不算是性騷擾?”

楚惜在他的襯衫口袋裏翻到煙盒,毫不留情地把它沒收,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在他的腰側上狠狠地擰了一下,“你說算不算呢?”

陸齊銘立刻疼得原地亂蹿。

楚惜收好煙,在本子上記了一筆,“很好,本月違紀第九次,再犯次,這個月的團費,就又有勞陸少爺包了,感恩感恩。”

陸齊銘剛要說話,就聽到有道甜膩的聲音喚着他的名字,“齊銘。”

兩人回頭,就見一個身材傲人,打扮靓麗的女聲撲進陸齊銘懷裏,撒着嬌說:“不是說好了下午陪我逛街看電影的嗎?人家等了你這麽久,你怎麽都沒來?”

楚惜深深覺得自己被這一幕惡心到了,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可偏偏有個男人就是沒眼色,還在後頭叫住她說:“惜惜,正好,一起去吧,那部電影你之前不是也說想看嗎?”

楚惜一臉溫和地說道:“我已經自己去看過了。”

“你自己去看,怎麽不叫我一起呢?”

楚惜頓時暗自翻了個白眼,拜托大哥,你沒腦子能不能不要拉我下水?

“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們了,再見。”話音未落,她就轉身走了。

只是,還沒走遠,就聽到那女生在原地跺腳,刁蠻的質問道:“我們去看電影,你幹嘛還帶個外人?”

然後她聽到陸齊銘說:“什麽外人?她是我好哥們!”

楚惜的腳步忍不住慢了下來,手中緊捏着的煙盒已經變了形,喃喃地出聲,“是啊,好哥們……”

離去的陸齊銘,恐怕永遠不知道背後的楚惜那時的心裏有多麽酸澀。

那時的楚惜想,等大學畢業,她和陸齊銘的人生大概就會重新回歸平行線了。那時,她就不用再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場景了。

畢竟,他們兩個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誰知,畢業那天……

“楚惜,你給我站住!”

楚惜滿是無奈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怒氣沖沖的陸大暴君,“陸少爺,今天畢業典禮,你能不能別找我麻煩?”

“我找你麻煩?楚惜,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陸齊銘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外星語。

“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畢業典禮這天都要追着我教訓?”不得不說,楚惜被陸齊銘慣壞了,脾氣也和他一樣沖。才兩句話的功夫,就已經不耐煩了。

陸齊銘有些懊惱的用手抹了把臉,“楚惜,我就問你一句話,為什麽瞞着我偷偷投簡歷?”

楚惜聞言反而愣住了,“什麽叫瞞着你,畢業了找工作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有個集團公司等着你回去當現成的老板。”

“別給老子陰陽怪氣地轉移話題!”陸齊銘瞪着楚惜,難得正色地說道:“我和你說過了,畢業後我還是會罩着你,我接手公司後,也可以幫你安排工作,為什麽你還投履歷去別家公司,看人眼色?”

“我不要。”楚惜一口拒絕,“你沒有義務這樣幫我,我有手有腳,自己能找到工作,幹嘛非要你罩?”

陸齊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一定要放着近道不走,走遠路嗎?”

“走近道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事……”楚惜小聲嘟嚷着,上次走近道不就被他的籃球砸進醫務室了嗎?

陸齊銘懶得去聽她的腹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雙厲眸緊緊地勾住楚惜,“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意,該不會是從很早之前就打算在畢業之後,和我劃清界限,嗯?”

楚惜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心裏的心虛惹得自己毛毛的,“畢業,本來大家就都是要各奔東西的……”

話音未落,陸齊銘出其不意地一拳打在楚惜身後的樹樁上,讓楚惜頓時噤了聲。

等楚惜反應過來,慌忙地拉下他的拳頭,果然指節上擦出了斑斑血跡。

“你吃錯藥了,還是瘋了?”楚惜在包包裏翻出OK繃還有一礦泉水,小心地将他手上的傷口沖洗幹淨,嘴上卻沒閑着,“動不動就說要罩着我,難不成你還能罩着我一輩子?”

“罩一輩子就罩一輩子,有什麽不敢的。”陸齊銘顯然已經冷靜下來了,口氣還是一貫的狂妄。

他剛才聽到她說要和自己各奔東西的時候,胸口的确感覺憋了一股無名火,急于宣洩。他對她那麽好,給了別人都不曾有過的縱容,就連他那些女朋友都常常莫名其妙地吃醋。

虧他還把她當做自己的好哥們,這兩年是罩着護着,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讓人欺負了去。她倒好,一畢業就想和他劃清界限,在她心裏,也太不把他陸齊銘當回事了。

楚惜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才繼續。

陸齊銘的話,讓她心裏原本已經折斷的情愫,再次落地生根,甚至有茁壯成長的趨勢。

處理完傷口,見陸齊銘還是一副老大不爽的樣子,楚惜忍不住嘆氣,“你就那麽想罩看我?是你所謂男人的保護欲作祟嗎?”

陸齊銘不搭腔,傲嬌得很。

楚惜睨了他一眼,“你想罩你就罩吧。”然後轉身擡腳走了。

留下陸齊銘一人在原地,半晌才不确定地反應過來,朝着楚惜的方向喊着,“楚惜,你是答應了?”

楚惜連頭都沒回,迳自說道:“先說好,待遇太低我可不幹,好歹我也是全校第一,怎麽說也要月薪……啊,你幹嘛!”

突然她腳下一空,發現自己的世界天地颠倒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又被人扛上肩頭,楚惜有些氣急敗壞了,“陸齊銘!你到底是哪裏跑來的土匪強盜?幹嘛好端端地又這樣,快放我下來!”路上的人紛紛朝他們投來注目禮,簡直丢死人了,

陸齊銘不顧她在他肩頭撒野,兀自笑得開懷,“口說無憑,我覺得還是拉你回去寫字據,簽了合約比較保險!”

“陸齊銘……你放我下來!”楚惜再次可憐兮兮地被颠得七葷八素,“陸齊銘,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咆哮聲落于陸齊銘耳邊,引得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調皮的陽光穿透兩人身後的大樹,落下斑斑光影,絢爛閃耀。

兩人的學生時代在今天落下了帷幕,但是新的時間齒輪已經開始,誰也無法再回到最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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