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宋魚陽眼見着猥瑣男就要逃走了,而宋昭晏和公安同志還沒到,差點把她給急死了。不行,她堅決不能讓躺在地上的女人白白挨一頓打。
她叮囑宋昭詠老實藏在牆角,自己二話沒說就沖了出去。
“喂,你這個變态猥瑣男,對一個女人動手,你還是個男人嗎?告訴你,像你這種打女人的男人,就是社會的垃圾敗類!”宋魚陽對他可是恨得牙癢癢,只差揮拳頭了。
周銀漢回頭,見鄙視他的正是宋魚陽,那個他想了好久的女人,沒想到她自己上趕着來了,心裏當即就是一動。
“大妹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心你弟弟再也不能回學校上學了。”話裏的警告意味分外明顯。
宋魚陽最讨厭這種有點小成就尾巴就能翹上天的人,她眼神輕蔑的回答他:“我擔心你媽!像你這種家暴男就該被送去嚴寒北方那邊的農場改造,別留在城裏禍害人!”
“你有種再說一次!”宋魚陽剛才那番話成功激怒了周銀漢,他面目猙獰地看向宋魚陽。
宋魚陽見他正緩緩移步往自己這邊過來,她也不動聲色的悄悄往後退,眼神堅定的瞪着猥瑣男:“我說你這種人就該被送去農場改造!”
說完,她轉身拔腿就跑。
周銀漢見人跑了,立馬追上來:“賤人,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老子今天非得辦了你不可!別跑!”
宋魚陽才沒那麽傻,她不要命地往馬路那邊人多的地方跑,心裏計算着怎麽公安還沒來,同時還不忘邊跑邊喊:“救命啊!猥瑣男要殺人了!大家快來救救我!救命啊!有沒有人?”
周銀漢緊追在宋魚陽身後,聽着她嘴裏喊出的那些話,差點一個腳下不穩被摔倒。
他急吼吼地沖宋魚陽嚎了一嗓子:“賤人,你再亂說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
可惜宋魚陽壓根就沒聽他的警告,繼續往前跑,看着公安同志久久都沒現身,她開始草木皆兵了,千萬不能栽到這猥瑣男手裏,否則自己真的完了。
就在宋魚陽心裏哭叽叽救兵還不到的時候,她的胳膊被人拉住了:“啊!你快放開……”
她被吓得失聲大叫,可在看清拉她的人是鄭錦書時,臉上的驚恐變成了興奮。
看着宋昭晏跟幾位公安同志站在一起,她懸着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太好了,鄭同志,你們總算來了。”不等鄭錦書說話,宋魚陽就指着猥瑣男給他看,“快!快!快把那人抓起來,他剛才正準備殺我呢?咱們現在可是新社會,不能存在這種惡徒!”
鄭錦書順着宋魚陽手指的方向看去,立馬就看到追上來的周銀漢。
而周銀漢不管怎麽說還是房管所所長,好歹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當下見到公安同志,他立馬将剛剛露出的兇樣收斂起來,轉而拿出一副溫良恭儉的表情。
宋魚陽在心裏暗嘆,這畜生變臉果然夠快夠自然。
然而鄭錦書才不會被周銀漢那臨時僞裝出來的“好公民”形象忽悠過去,他與周銀漢相對而立:“這位同志,有人舉報你要殺人,跟我們回公安局一趟。”
周銀漢聽聞,擺出一副受到天大冤枉的表情:“公安同志,你可別冤枉我啊,我是好人,才不會幹違法犯罪的事。”
“你有,我剛才親眼看見你在巷子裏差點把個女人打死了,不信咱們現在可以回去看,那人傷得好重。”宋魚陽痛快地在鄭錦書面前把自己看到的都說出來。
周銀漢看着宋魚陽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可當着公安同志的面他只能憋着陪笑臉:“那人是我婆娘,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事,我只是給了她點教訓而已。”
“不懂事你就能随随便便動手打人嗎?”
命都快沒了,還只是而已,宋魚陽聽着就火大,真想一腳往他的子孫袋上踹過去。不行,她快被氣死了!
“同志,這人在撒謊,你們可千萬不能把他放了,主席同志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他卻不把女同志當人看,對□□打腳踢,最好帶回去槍斃!”宋魚陽說得怒火中燒。
“我也看到他打人了,那人被打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宋昭晏附和宋魚陽的話。
“對對,公安同志,如果你們不相信,請跟我們到現場去看看。”宋魚陽語氣堅定。
周銀漢頓時急得臉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往下掉,自己可不能落在公安同志的手裏。這些年他能當上房管所所長,背地裏幹的那些事兒能不能經得住查他心中比誰都清楚。
“公安同志,你們可千萬別聽這兩人胡說,沒有那麽嚴重。”周銀漢還在不知死活的狡辯。
“有沒有胡說,當場驗證就知道了。”鄭錦書給了身後跟來的兩位同志一個眼神。
兩位同志接到信息,人高馬大的往周銀漢面前一站,而周銀漢本就做賊心虛,為了不落到公安同志手中,轉身就想跑。
其中一位公安同志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有力往身後一掰,痛得他嗷嗷叫:“不過是現場求證,你若真沒事跑啥跑啊?”
“痛痛痛!真的好痛!同志,能不能先放開我?”周銀漢扭曲着臉求饒。
宋魚陽見他不過是被掰着胳膊就喊痛,剛剛那可是把胡清月往死裏打,她越想越氣,手搭在公安同志掰着的那只胳膊上,狠狠用力往下壓。
“啊……”
周銀漢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宋魚陽臉上露出暢快的表情:“公安同志都來了,你還想跑,真是不懂事,我這也是幫着他們教訓你一下而已。”
後面那兩個字她故意拉長了尾音,把剛剛周銀漢說的話,全部還給了他。
鄭錦書見狀,也只是淡笑着搖頭。
*****
巷子這邊,見魔鬼終于走了,周北寒抱着胡清月從地上坐起,嗓子沙啞:“媽,媽,你怎麽樣了?”
胡清月艱難地睜開眼睛,對着周北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寒、寒……媽、媽沒……事。”說完,她再也抵擋不住身體的痛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媽,媽……嗚嗚……”
周北寒抱着胡清月,哭得泣不成聲。
宋魚陽和宋昭晏帶着公安同志過來,看到的正是小女孩抱着媽媽坐在地上痛哭的畫面,看得衆人心裏隐隐發酸。
鄭錦書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胡清月,面色黑沉地瞪向周銀漢:“你這教訓人的方法可比我們厲害多了。”
周銀漢剛想張嘴解釋,就見鄭錦書對押着他的同志使了個眼色,随及一副涼涼的手铐将他的手腕牢牢鎖住。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朝他襲來,腦袋裏浮出不好的猜測:他這次完了。
宋魚陽和宋昭晏快速跑到周北寒身邊,躲在牆角的宋昭詠也跟着跑了出來,見公安同志他們也來了,他開心的說着:“姐,你們終于回來了。”
宋魚陽對他淡淡點頭。
“周北寒,你媽媽傷得很重,得快點送她去醫院。”宋昭晏在一邊提醒她。
“周北寒?你們認識?”宋魚陽聽到那個名字,狐疑地看向宋昭晏。
雖然這女孩子看起來年齡差不多,若她記得沒錯,書中提到的那個與宋昭晏一起大學畢業,并且讓他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女孩,叫陳北寒才對?
宋昭晏對宋魚陽點頭:“嗯,我們是同學。”
周北寒一擡眸,率先看到的是宋魚陽,她眼神裏倏地閃出一絲光芒,語氣哀切:“姐姐,你上次救了那個大哥哥,求求你這次也要救救我媽媽,我不能沒有媽媽!”
沒相到這小女孩還認得自己,她輕聲安慰周北寒:“你別怕,公安同志來了,他們已經把壞人抓住了,他們會幫你的,你看那邊。”
說完,她指着鄭錦書幾人的方向。
周北寒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周銀漢被兩名公安同志押着,她的小眼神裏充滿了仇恨,沒有一絲溫度。
鄭錦書見女人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能再耽擱,吩咐兩位同志先帶周銀漢回公安局,自己則跟着宋魚陽幾人準備送胡清月去醫院。
宋魚陽拍拍周北寒的肩膀:“你媽媽傷得很重,我們快送她去醫院。”擡眸又看到她頭上的傷,也提醒了一句,“你的傷也要一起處理。”
女孩長得這麽好看,可千萬不能在臉上留疤。
到了醫院,醫生替胡清月清理好傷口,做完一系列檢查,發現有兩處肋骨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輕微腦震蕩,得住院治療。宋魚陽讓宋昭晏和宋昭詠陪着周北寒,自己則去大廳繳費。
上午從校長辦公室出來那會兒她還在想,如何揭發那猥瑣男幹的缺得事兒,想不到他這種作惡多端的人,自己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馬腳,現在人被關進了局子裏,估計周家就後院大亂了。
繳完費回來,護士已經替周北寒把她額頭上的傷處理好,她乖巧地坐在胡清月床邊,雙眼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聽到宋魚陽回來的動靜,才将視線緩緩移到她身上。
宋魚陽還來不及安慰周北寒,人就幾步竄到她跟前,眼神裏都是驚恐:“姐姐,打我媽媽的壞蛋還會再出來嗎?”
以宋魚陽這兩次與猥瑣男的接觸來看,這人肯定沒表面上看着的那麽誠實,背地裏不知道幹了多少龌龊的事,只是現在沒有證據指證他。
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胡清月,又轉頭看向鄭錦書:“我認為那個人沒那麽簡單。”
鄭錦書也跟着點頭,接着将目光轉移到周北寒身上,解釋給她聽:“我們現在只知道他打了你媽媽,沒有其他的罪證,像這種情況他只會被關幾天。”
“這麽說他還會出來了?”
鄭錦書無奈地點頭:“除非他是罪犯,否則我們不能抓他。”
周北寒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公安同志,我知道那個人有犯罪的證據,我要舉報周銀漢。”一道虛弱的女聲從病床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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