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臨近期末,大家都忙于考……
臨近期末,大家都忙于考試。馮天賜在實習僧投了某互聯網大廠,本來沒抱希望,卻突然收到面試通知,她有點緊張,馮天賜實習經驗不多,打電話給周天,一臉歉然:
“親愛的班長,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忙,但我這個小蝦米還是需要大神的幫忙啦!”
周天讓她說重點,她從自習室出來,找個合适的地方講電話。
那頭,馮天賜亂糟糟說了一堆。
“別急,你這樣,先在論壇上找其他人面試成功的帖子,分類整理,再彙總,抓核心,有什麽你不懂的趕緊查資料弄清楚。你再把你之前的實力經歷準備下,想想你都遇到過哪些困難,最終解決沒,最有價值的部分是哪塊,哎?馮天賜,你手頭有錄音筆嗎?”周天有條不紊指揮着她,馮天賜知道周天很愛用錄音筆,她也跟着學,此刻,她反而很聰明地提醒周天,“嘿嘿,我電話錄音!”阿昏
周天覺得自己可能是忙昏了頭,愣了下,她笑起來:“馮天賜,看我蠢的。”
馮天賜在那頭發出老母雞一樣的笑聲,普通女孩子偶爾一次的驕傲。
兩人說了二十分鐘,末了,周天頓一下說:“考完試,一起吃頓飯吧,梁嘉樹請客。”
咦?馮天賜一時轉不過彎。
“我們目前在一起,就這樣。”周天臉不禁一紅,鎮定說道,果然,那頭傳來馮天賜的尖叫,周天把手機拉遠。
“啊我要死了,我就說麽,我可以不談戀愛,但我的CP一定要談戀愛!”馮天賜在那頭都笑的哭出來了,她真的哭了,有為周天的高興,也有……微不足道少女心事的最終落幕。
她一直都知道,有很多人暗戀過梁嘉樹,她不過是面目模糊的其中一個,如果沒有周天,梁嘉樹可能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不記得她名字,不記得她長相,禮貌而努力地回想一下依舊沒想起來但會好教養地照顧到自己的自尊心,而開口說:“好像記得”。
連這種場景,馮天賜都想象過,要相信,哪怕是最平凡的女生也可以擁有玫瑰一樣濃烈美麗的想象力。
她惆悵地流了一次眼淚,并告訴自己,班長和梁嘉樹會百年好合,她跟這兩人遇見就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
三人聚餐那天,北京落雪,冬天是荒涼冷硬的,這是北方的氣質。然而雪是溫柔的,簌簌而至,人在窗下的騰騰熱氣裏隔着窗戶去看,整個世界都有種遠人歸家的溫馨感。
火鍋這種食物有種熱辣辣的煙火氣,水汽氤氲間,浮動的是食材香氣,馮天賜能吃能喝能說,但她沒那麽缺心眼,說起在附中的往事。多半是,教導主任裝學生去逮情侶啦,可惜假發被樹枝勾住,一下暴露,遺笑萬年。要麽就是,誰誰軍訓時□□裂了,從大腿到腳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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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自己笑的前仰後合,直拍大腿。
“你怎麽知道那麽多無聊的事?”周天像講冷笑話一樣開口,馮天賜迷惑不已,“不好笑嗎?”
倒是梁嘉樹,很給面子地微微笑一下。
馮天賜撇嘴:“不是吧,難道智商高的人笑點也高?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啊!”
周天不知道,梁嘉樹也不知道。
馮天賜看看兩個優等生的表情,氣餒說:“好吧,吃菜吃菜。”她忽然苦着臉說,“我媽現在就逼我相親,過年回去,她又要讓我見這個同學的兒子,那個朋友的侄子。”
“還有,她堅決反對我留北京,說我一看就是沒本事在北京混的人,這幾年書也讀了,開了眼,不如早回家安定。但我知道,最重要的是,我媽這個人未雨綢缪,她總覺得留大城市不好找對象,怕我三十好幾嫁不出去。”
馮天賜說這些時沒心沒肺,她們都還年輕,嘴裏的抱怨更像随口吐槽,還沒有人真的為談戀愛嫁人這檔子犯愁,工作都沒譜,誰想這個?
說到相親,周天很自然地說到最近楊爍幫人寫宣傳的事。
“我以前從沒在意這塊,原來,互聯網交友這麽普遍,相親群劃的特別細,包括一些獵頭、金融顧問都來相親,真的這麽難?”周天有點懷疑。
“要死了,要死了,看來我媽還是對的,這些人都沒對象,我更難找了。”馮天賜捶胸頓足。
“你說的那個平臺,是高端相親群?”梁嘉樹忽然插進一句,“應該收入不錯?”
周天點點頭,戲谑說:“對,搞金融的最喜歡說自己年入百萬。”
梁嘉樹狀似無意接道:“那應該是進群瞄客戶的。”
這一點,是周天從沒想過的,她眨眨眼,偏着頭問梁嘉樹:“你一個從不過問錢的人,怎麽懂這個?”
“推測而已。”他只不過在認真聽她說話。
“還有,那些太過分吹噓自己收入的人,小心是陷阱,我是指殺豬盤。你應該提醒那個平臺,在篩選資料時,細心些。要麽,幹脆綴一條說明,平臺不能百分百負責嘉賓資料的真實性,謹防上當,以免真有人出現情況,當初推送信息的也要負責,是你的團隊在幫忙運營?”
梁嘉樹不做生意,他是根本不沾俗世銅臭的一個人,周天有點訝然地看他,但他想到的,恰恰是自己疏漏的,有一瞬間,她羨慕他數學随便考滿分的感覺又回來了。
“看來以後我要請梁醫生兼職做我的助手,幫我把關。”周天有點撒嬌的語氣,不自覺帶上的,一出口,馮天賜忍不住瞥她兩眼。
一頓飯,在非常輕松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
送馮天賜回去後,兩人回梁嘉樹住處洗澡,一頭一身的火鍋味兒,衣服丢洗衣機裏洗,屋裏有暖氣,周天穿着一件夏天的裙子。
梁嘉樹是個不喜歡看手機,喜歡翻書的人,他半躺藤椅上看書。
周天光腳走來,斜倚門,靜靜看了會那個在認真閱讀的年輕男人,她忍不住笑,直接坐到他大腿上,她沒穿內.褲。
“你高不高興今天?”她整個上身放低趴在他胸口,裙子太短,白翹的屁.股露出半個。
梁嘉樹一手合上書,一手輕撫了下眉心,輕笑說:“高興。”他說着高興,視線下移,欣賞的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線上留連片刻,“我覺得,周總不妨讓我更高興些。”
她一臉傲慢:“我偏不。”
梁嘉樹很快告訴她什麽叫一心二用,而且,可以用的很好,他繼續看他的書,騰出一只手,開始摸她。
這人太壞了,衣冠楚楚,不動聲色,周天扭動起身子,忽然從他身上跳下來,她口幹舌燥,要先去喝水。
梁嘉樹的淺色褲子上,留下一抹洇跡。他喊住她:“周天?”
周天回頭,他意有所指地揚起下巴,示意她看自己的褲子。
目光一觸及,周天騰下臉紅,她才不會承認。
他們真的像情侶一樣甜蜜,甜蜜到讓人懷疑,世界好像從來沒有背面,沒有陰影。
兩人還是在一場大汗淋漓後相擁,周天蜷縮在他懷裏,說:“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給我提議,你呢?你學業上有需要我開解的嗎?”
說完,她好像有點失望,“不過,我對學醫真的不了解。”
周天的眼睛很快亮起來,“但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會被困難打倒的人。”
“我學業上沒什麽需要你開解的,也許,以後職業生涯裏會有?希望到時周總可以給我安慰。”梁嘉樹親昵地蹭了蹭她秀氣的鼻子。
周天覺得癢,她笑起來,忍不住又想摸他結實緊繃的肌肉,還有年輕的骨骼,梁嘉樹是個鮮活的人,不再只是克制距離中的那個蒼白少年。她見過他情動,為自己失控,眼神中的迷戀,一想到這些,周天就只想一遍又一遍地愛撫他。
她少女時代異常纖細,留短發,一雙眼睛總是以一種清冷而警惕的姿态打量着全世界,心防難破,又有着優異的成績。如今,整個人像長開了,越來越明豔,清冽的豔色,幹淨的明亮,但還留着少女時代的神秘感,不好捉摸,只有在某些時刻韻致畢露,活脫脫的尤物,梁嘉樹的理智逐漸被她撩撥人心的低語攻陷,他低笑着說:
“我看你又想找事。”
雪一直在下,外面北風卷地,世界寂寂,讓人覺得心靜的同時莫名有種令人心碎的憂傷,擁抱反而比任何動作更有意義,周天最終慢慢抱緊了梁嘉樹。
假期來臨,周天準備回老家,梁嘉樹給她買好票,兩人像普通情侶那樣在車站告別。
“你會想我嗎?”她直白問他。
梁嘉樹“嗯”一聲,他們就很俗氣地在車站接吻,以前,周天很看不上這種大庭廣衆之下親密接觸的行為。此刻,她只想吻他更多,完全不想管其他人怎麽覺得俗氣。
有些事,是情難自控的。
直到氣喘籲籲分開,她都拉起行李檢票了,忽然折回來,跑他跟前問他:“怎麽辦,我還沒走就想你想的很難受。”
梁嘉樹抱住她:“我在家過除夕,初一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好。”周天卻果斷拒絕,一瞬間的事,她的防禦就架起。
梁嘉樹看看她,輕聲問:“你不想我去你老家?”
少女時期才有的那種莫名自尊心充斥全身,周天緊巴巴說:“對,我不想,所以你不要來,等我回北京。”
“我是外人嗎?”梁嘉樹開個小玩笑。
周天說不出口,老家環境實在太差,她給了爺爺錢,爺爺也不舍得修房子置家具,不停攢錢,還準備着等她出嫁再一把都給她當陪嫁。周天無可奈何,她不願梁嘉樹到了老家用新奇的目光打量那個陌生事世界,落後的,貧窮的,她從不願意承認自己在他面前有這麽隐晦的自卑。
“反正不許去。”周天硬邦邦說道,她最後一次踮腳親親他,拉起箱子往檢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