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醋】
一進來就針鋒相對的二人同時回頭看向他們争吵的男主角。
喬予揚的目光一直落在寧珩身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大方承認:“我喜歡Loper,正處于追求他的階段。”
寧珩趾高氣揚地問于海川,“聽到了?”
于海川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提着袋子的手用力地握成拳,眼底閃過一絲難過和失落。
“他現在在追求我,不出意外,過個一年半載我倆就會在一起了。”寧珩張狂道,“所以還請你有點眼力見兒,別知三當三的,掉價兒!”
于海川深吸一口氣,看向喬予揚,酸澀道:“你應該告訴我的,我于海川還沒那麽賤,知道別人有人了還上趕着湊。”
“這是私事,犯不上敲鑼打鼓宣揚。”喬予揚說。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寧珩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惦記,這讓他非常不爽,說話句句帶刺,就怕給的難堪還不夠。
于海川強裝鎮定,把東西放在桌上,戚戚地看着喬予揚,“行,這回不用你辇,我自己知道走。早餐你們留着吃吧,做不了情侶還是朋友。”
說完他不再逗留,用最後的體面走出房間。
寧珩嗤之以鼻,冷聲道:“綠茶。”
喬予揚沒管桌上的東西,走向床邊坐下,還沒碰到小貓呢,就炸毛了。
“你他媽滾遠點兒!”寧珩怒火中燒,不讓人碰,“喬予揚,你行啊你。昨晚才花言巧語地說要追我,你媽的今天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不三不四的就找上門了!滾你媽的,我就不該信你的那些話!渣A,滾!”
喬予揚哭笑不得,耐着性子陪人鬧了一陣,任打任罵的,最後在寧珩要下床離開的時候,連人帶被地壓在床上。
“你幹什麽!還想用強是不是?!”alpha給他來真的了,寧珩這點兒力氣怎麽抵抗得了。
“我真不知道你醋性居然這麽大。”喬予揚把寧珩的雙手固定在頭頂,身體壓着,令人無法動彈,“寧神,你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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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誰吃醋了!”寧珩氣得呼吸粗重,鼻翼張合,雖然屈居人下,眉眼是傲人的睥睨,“他買的東西要吃你吃,老子才不吃!跟誰沒見過似的,昨天采訪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你看,今天又來送早餐,以前怕不是床都上過了吧!”
“這你可冤枉我了,”喬予揚無辜道,“他确實喜歡我,追我這麽多年,送個早餐無可厚非。上床更是從來沒有的事,我的初次、初吻都給你了,你可得負責。”
聽他這麽解釋,寧珩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半信半疑地問:“真的?”
“當然了,”喬予揚親了親寧珩的鼻尖,“除了你,沒別人。”
寧珩哼了一聲,扭開頭,臉色有些紅,“你……那你既然打算追我了,就……就只能……”
喬予揚假裝不懂,“只能什麽?”
“只能有我一個!”寧珩忍着強烈的羞恥,臉紅脖子粗地吼,“你要是敢朝三暮四、見異思遷,老子就閹了你!”
“不敢,寧神這麽厲害,把我的心裏都占滿了,怎麽能有餘力裝別人?”喬予揚低頭細細地吻着寧珩紅唇的唇瓣,舔着他小巧精致的唇珠。
“嗯……”寧珩的毛終于被順舒服了,發出慵懶而惬意的鼻音,放松身體,享受着被人珍視的感覺。
攥着寧珩的手改為插進他的指縫,暧昧而親密的十指緊扣,二人的信息素無聲地往外冒,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alpha溫柔且強勢的将omega包裹其中,一點點地将寧珩的味道全部吞噬。
“唔嗯……”寧珩仰起頭,微微回應着侵略自己的唇舌,鼻息紊亂而潮濕,皮膚泛着粉紅,心悸的感覺讓他四肢發麻,完完全全的陷阱喬予揚的攻勢。
喬予揚除了親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越吻越深,二人緊貼的掌心生出了潮意,多餘的水漬順着口角溢下。
omega青澀的味道讓人欲罷不能,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甜味,想吃了又吃,含在嘴裏反複流連。
“嗯……不……不行了……”寧珩推着喬予揚的肩膀,扭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眸光潋滟,嘴唇泛着水光,殷紅的舌尖若隐若現。
喬予揚笑了下,捏着人的下巴又親了下去,喟嘆道:“男人不能說不行啊,寧神。”
這次沒親多久,喬予揚把人放開,埋在他鎖骨處喘着氣,忍了又忍,問:“可不可以……”
“不可以!”寧珩脫口而出,臊的腳指頭都發紅,“你……你起開!”
他們是來比賽的,開什麽玩笑!
喬予揚沒動,拉着寧珩的手往下,咬着他的耳朵問:“這麽狠心?”
寧珩被狠狠地燙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你不準!”
“之前不是都做過的嗎?”喬予揚問。
“不……不行,”寧珩眼神閃爍,心裏癢得不行,嘴上卻說,“我還沒答應你呢!”
喬予揚不知道他哪兒來的歪理,明明之前都挺坦然的,這會兒怎麽還扭捏起來了。
“行吧,”喬予揚深吸一口氣,狠狠地親了一口寧珩的臉,費勁地從他身上站起來,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發,“你躺會兒,我去洗澡。”
等人進了浴室,寧珩才敢動彈,側着身體,忍着腺體的酥癢和體內叫嚣的空虛,眼裏的情/欲未散,小口小口地喘氣。
之前上床都是意外,本以為他倆不會再有糾葛,誰曾想會走到今天這步。
寧珩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讓自己的感情以肉、欲為開端。
喬予揚是他的初戀,更不想以後回憶他倆怎麽開始的,全是馬賽克的片段,一切要慢慢來。
十分鐘後,喬予揚光着上身出來,頭發滴滴噠噠地留着水,周身圍繞着冷氣以及清爽的剃須水的味道。
“我洗好了,你去用吧。”alpha用毛巾擦着頭發,目光特意避開了床上的人。
寧珩扯了扯到臀部的衣服,難得溫順的垂着眸,拿着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
二人穿戴整齊已經是中午了,喬予揚刷着微博,關心了一下三排的戰況,DAR的積分排名在前八,如果下午的比賽能穩定發揮就可以進32強了。
作為隊長,他對隊友們的實力很了解,以他們最近磨合的情況來看,奪第一會有困難,前五還是可以争一争的。
“我餓了,吃飯去吧。”
喬予揚擡眸,瞧見寧珩一如既往地穿着鐘愛的粉T,配着黑色的褲子,不需要特意收拾,那張漂亮的臉加上淩厲冷淡的眉眼,足以令人驚豔。
和平時不同的是,耳釘換了個有些突兀的綠松石,和他整體的風格和色調并不般配。
喬予揚的眸光暗了暗,把手機随意地扔床上,走過去揉着他右耳的耳垂,軟肉混着耳針在指尖滾過,“怎麽戴這個耳釘?”
“想戴就戴呗。”寧珩推開他,轉移話題,“吃飯去,我……”
喬予揚拉着人,把他抵在牆上,漫不經心地問:“冉芃喜歡綠松石,你就戴綠松石耳釘?”
寧珩莫名,“是啊,我不能戴嗎?我喜歡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你和他的矛盾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你還想道德綁架,不準我喜歡他啊?”
喬予揚居高臨下地看着寧珩,冷漠的目光落在綠松石上,倏爾笑了一下,松開對寧珩的桎梏,“沒讓你不喜歡,你開心就好。”
寧珩眨眨眼,被他這态度搞得愣了愣,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不是要吃飯嗎?”喬予揚解開于海川送來的那袋吃的,“這不就有現成的。”
寧珩抗拒,“我不吃!”
喬予揚睨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把飯盒,将蓋子一一打開。
于海川用的都是保溫盒,這麽久了東西也沒涼,散發着濃郁的香味,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下了功夫。
見喬予揚真的拿出筷子準備吃,寧珩打翻了醋壇子,酸味直冒,忍着火說:“行,你吃吧,你最好全部吃完,在給于主持人打個電話好好感謝!”
寧珩拿着外套轉身出了房門,一開門迎面撞上了一人。
“嘶——走路看着點兒啊。”冉芃笑得幾分痞氣,看向屋內的喬予揚,“喲,你倆住一間啊?”
寧珩退了兩步才站穩,看到冉芃就臉紅心跳的,渾身的戾氣消散,溫溫順順的打招呼,“冉神……早。”
“不早啦,大中午了。”冉芃給了一個暧昧的眼神,“你這是往哪兒去?”
寧珩有問必答:“我去餐廳吃東西。”
“我也正要去,一起呗?”
寧珩猶豫了一下,留意着身後的動靜,可屋裏那人毫無反應,就像沒聽到一樣。
“Loper?”冉芃叫他。
“好啊。”寧珩一口答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冉芃看了一眼屋內的人,摟着寧珩走了。
陌生的alpha氣息侵略過來,寧珩生出抗拒的心理,從頭到腳的不自在,掙開冉芃的手,和他保持着距離。
冉芃也沒繼續親近,輕佻的神色收斂了幾分,“剛才多有冒犯,昨晚喬予揚把我氣得一晚上沒睡,今天我也故意氣氣他。”
寧珩幹笑兩聲。
用不着故意,喬予揚已經氣得不理人了。
玩兒電競的都是夜貓子,睡到這時候才起是常态,他們去餐廳時正熱鬧,不用打比賽的、以及打完上半場的選手們齊聚一堂。
“寧珩!這裏!”秦北站在靠窗的地方,揮着手。
寧珩禮貌地說:“冉神,我先過去了。”
“回見。”
“哎,寧珩,隊長呢?”秦北叼着雞腿兒問,“你倆不是住一起嗎?怎麽不來吃飯?”
寧珩臉色不善,冷冷地說:“人家吃着于海川送的東西,其他東西還能入眼?”
江姜看了一眼寧珩,給他倒了杯水,“菊花茶,清火的。”
寧珩:“……”
尤帆啧啧感慨:“于海川還真是長情,追了喬予揚得有兩三年了吧,好幾次還在微博暗示,吓得我準備公關。”
“也不知道隊長怎麽想的,”秦北跟着附和,“人家要有錢、有樣貌還有身段,咋就對人家這麽冷淡呢?”
江姜被寧珩的低氣壓凍着了,出聲道:“也許隊長心裏有人了吧。”
趙焱八卦臉:“誰啊?比于主持人長得還好看?”
江姜張嘴想回答,秦北猛地一拍桌,“不可能!我和隊長這麽多年的關系了,他如果有人我還不能不知道?”
江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概予揚在拿世界冠軍前不想談戀愛吧。”老鄒站起來舀湯,煞有其事地說,“那孩子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好強着呢。”
“唔,我覺得吧,于海川和喬予揚挺配的。”尤帆說,“等光亞杯過了,我找機會探探喬予揚的口風,總不能讓人家一直這麽耗着吧。”
他回頭瞥見寧珩碗裏什麽都沒有,倒是喝了四五杯茶了,奇怪地問:“寧珩,你怎麽不吃?喝水能喝飽?”
吃?氣都氣飽了,還他媽吃個屁。
寧珩聽着一肚子火,于海川只是一個小主持人而已,長得沒他好看,打游戲也沒他厲害,怎麽就和喬予揚般配了?
寧珩覺得尤帆眼瞎,沒給好臉色。
“寧珩,一會兒吃完飯,你和隊長打算什麽?”江姜轉移話題。
“不知道。”寧珩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手機鎖屏,冷冷地說。
“哎?那不是隊長嗎?”趙焱突然出聲。
餐廳在一樓,以他們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酒店大門的出入情況。
衆人順着趙焱的目光看過去,見喬予揚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閑西裝,敞着領口,随性之中帶着痞氣,頭發做了一下,噴了發膠露出了額頭,成熟之餘又有alpha強勢的侵略性,帥氣非常。
他徑直走向停在門口的白色瑪莎拉蒂,和駕駛座上的人打了個招呼,開門而入,揚長而去。
“隊長在首都的朋友挺多的,都是他們商圈兒裏的少公子們。”秦北癟嘴,“打扮得這麽騷氣,這是去哪兒啊?哎寧珩,你們住一間屋,他沒告訴你嗎?”
寧珩抿着嘴唇,心裏壓了一塊兒大石頭,又悶又重,說不出為什麽難過,可就是……不開心。
吃了飯,三排比賽繼續,寧珩哪兒也沒去,在場館內坐了一下午,心不在焉地看在焉地看完了全程,秦北他們以第五名的成績順利進入32強。
整整一下午,從一點到晚上九點,寧珩的手機安安靜靜,沒有任何消息、電話。
DAR一隊和二隊的一起吃了晚飯,趁着時間早,這群年輕人鬧着玩兒真心話大冒險,江姜不感興趣、寧珩沒那心情,一起先回了房間。
“你在等隊長的消息嗎?”電梯裏,江姜笑着問,“吃飯的時候你一直盯着手機看。”
寧珩把手機揣兜裏,“沒有。”
“你們鬧脾氣了吧?”江姜忍俊不禁,“需要聊聊嗎?”
寧珩話到嘴邊,想想覺得算了,“沒事。”
他倆住的不是一個樓層,江姜離開後,寧珩懶懶地靠在光滑的內壁上,鏡面将他耳朵上的綠松石耳釘照得發亮,有種冷郁的美感。
寧珩靜靜地看了幾秒,擡手把耳釘摘下。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悠長的走廊裏寂靜無聲,略顯幽暗的牆燈将氛圍拉得有些低沉。
寧珩站在房間門口時才想起來,中午他先離開的,房卡又被喬予揚拿着的。
他心情煩躁,轉身打算去大堂叫人開門,沒走幾步卻停住,通透的眼珠轉了轉,慢慢退了回去。
·
喬予揚回來時看到門口坐着一只漂亮小貓,不顧及形象的盤着腿,低頭玩兒手機。
寧珩聽見動靜擡頭,幽怨地瞪着他,“怎麽才回來?”
“怎麽坐在這?”喬予揚微微蹙眉,把人拉起來。
“沒房卡,”寧珩理直氣壯地說,随着二人的距離拉近,聞到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喬予揚嗯了一聲,視線在寧珩空落落的耳垂上劃過,拿出房卡,冷淡地說:“你可以叫服務員。”
“……”
寧珩心裏的郁結更加濃烈,被他冷漠的反應有些傷到。
幹嘛啊這人,他已經把耳釘摘下來了,又等了三個小時,還要怎樣?
到底是誰追誰啊?怎麽到頭來全是他受窩囊氣?
房門打開,寧珩沒來得及發脾氣,就被喬予揚拽進去抵在門後,二人的重量将門哐當一聲關上。
淡淡的酒香和濃郁的信息素如浪濤般拍打在寧珩的身上,喬予揚吻得很兇,手臂緊緊地摟着omega的腰,胸膛貼着胸膛,像是要把人揉進血肉裏一樣。
寧珩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人這麽欺負着,嘴角和舌頭都被咬得生疼,随着唇齒的糾纏,背脊升起一股爽利的快意。
寧珩仰着頭,不甚熟練的回應着alpha的吻,雙臂松松地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許是喝了酒,些許眩暈沖擊着大腦,omega甜美的氣息讓喬予揚越發的失控,沒了平時的溫柔,在寧珩的脖子上留下啃噬的痕跡。
“嘶……”寧珩疼的倒吸一口涼氣,被alpha的信息素壓制着,眼睛濕漉漉的,“你……你中午真的吃了那飯啊?”
還是有點在意的,有一點點。
“沒有。”喬予揚的聲音浸過了酒,磁性而沙啞,氣息不穩,一手在褲兜裏掏着什麽,“讓保潔員扔掉了。”
小貓舒服了,心口壓了一整天的石頭終于移開了,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燥熱的癢。
喬予揚從兜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後,寧珩沒看清是什麽,被人捏着耳垂,戴進了一個東西。
黑暗之中,喬予揚的眸色很亮,像極了月色下的狼,裏面充滿了野性和占有欲。
他含着寧珩的耳垂,舌尖掠過那枚耳釘,威脅着:“寧珩,以後你要是敢戴別的,我就讓你下不來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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