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過還好,他燒得不是特別厲害,雖然有點頭重腳輕,但還是走得動路。
林斯嶼帶着他去了最近的醫院,他直接挂了急診,檢查下來的結果就是低燒。
後面的流程就是配藥、交錢、去注射室等,等鹿黎挂上點滴,林斯嶼才想起來要給家裏人說一聲。
他們兩家人有一個微信小群,林斯嶼在裏面說了鹿黎發燒之後,鹿芳是最早打電話過來的。
“阿姨,鹿鹿沒事,就是有點發燒。”
“我們不在你那個醫院,在學校旁邊那個醫院。”
“沒事,您不用過來,我自己就能照顧鹿鹿。”
“吃飯的話,我們可以點外賣,或者等鹿鹿挂完點滴,我們再在醫院附近吃一點。”
“不麻煩的,沒關系。”
等他挂了電話,鹿黎才在旁邊問他:“我媽媽嗎?”
“嗯。”
鹿黎也有點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回去吧?其實我一個人在這個也沒事。”
他剛說完,腦袋被林斯嶼輕輕彈了一指,鹿黎拿自己水潤的黑眸盯着林斯嶼看,像是在無聲地控訴他的暴力行為。
“說什麽呢?你自己一個人怎麽沒事?”林斯嶼說,“要吃什麽,喝粥可以嗎?”
“都行。”
粥到了之後,林斯嶼還想要喂他,但換季感冒的人不少,注射室人很多,鹿黎臉皮又薄,最後還是他自己放在桌上,用自己還能活動着的手,一勺勺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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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上來之後,鹿黎就開始犯困,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地往林斯嶼身上歪,最後被林斯嶼扶着,挨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睡得很沉,因為感冒發燒的緣故,呼吸聲有點重。
熱氣一下一下地撲在林斯嶼的脖頸上,他怕把鹿黎驚醒,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連點滴快要挂到底的時候,林斯嶼也只是很輕地喊:“鹿鹿。”
這聲沒把鹿黎喊醒,只能看到他稍微有那麽點血色的嘴唇輕輕動了下。
他安靜睡着的樣子太聽話。鹿黎的長相是清秀挂,又有那麽點男生女相的漂亮,鼻子和嘴唇都長得很小巧。
現在,他薄薄的唇瓣因為呼吸阖動着,氣流像是蝴蝶的翅膀,震顫着飛過林斯嶼的鎖骨。
林斯嶼他們坐在最後排角落的位置,安靜并且隐秘,只要沒有人回頭,或者是沒有人突然走進來,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的視線盯在鹿黎的嘴唇上,最後強迫自己把目光上移,停在他白裏透紅的臉頰上。
“哥哥。”
他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鹿黎喊他的聲音,語調又甜又軟。
林斯嶼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想不對,但他很想親鹿黎。
一下也好。
“鹿鹿好輕”
注射室裏很安靜,就算有人在交談,發出的聲音也并不大。
鹿黎還是沒有醒,只要在林斯嶼的身邊,他就會打心底地感覺到安全感。他甚至睡得很熟,好像外面有再鬧的響動,都驚擾不醒他。
林斯嶼微微低下頭,還是沒忍住親了他一下,薄唇只是短暫地停留在鹿黎的右臉頰上,像是風卷着落葉降落,比不經意之間的觸碰還要來得輕。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就算是被人發現了,林斯嶼也覺得沒什麽,只要鹿黎不知道就好。
他直起身,再擡頭看了眼點滴,
鹿黎一點也沒有醒的意向,林斯嶼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溫聲喊道:“鹿鹿,快挂完了。”
他慢騰騰地醒過來,眼角都睡出了濕氣,他像是剛開機的電腦,還需要一點緩沖的時間才能夠徹底回過神來。
“好了嗎?”
剛退燒,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人還沒有徹底清醒,鹿黎就先茫茫然然地問了一句。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靠着林斯嶼的肩,鹿黎剛睡醒的時候總是有點呆,本來就慢的反應更加遲鈍,愣愣地把臉挪開。
“都睡出印子來了。”
林斯嶼屈指蹭了蹭鹿黎臉上的印子。
“我是不是睡得很熟?”鹿黎慢慢地醒過神,忐忑地往林斯嶼的肩膀上瞅了一眼道,“我應該沒有把口水流到你衣服上吧。”
“想什麽呢?”林斯嶼失笑,順便按下旁邊的護士鈴。
鹿黎邊擡起手給走過來的護士姐姐,邊愧疚地道:“那你的肩膀應該會被我壓麻吧?待會記得活動一下。”
針一拔出,鹿黎剛想用另一只手去按創口貼,但林斯嶼卻搶先一步,替他按壓住。
林斯嶼的氣血旺,冬天的時候也只穿件衛衣,然後再在外面套一件長款羽絨服,但就算穿得比鹿黎少一倍,他的身體還是熱得像暖爐一樣。
“還難受嗎?”
其實只要按一小會,但為了自己的私欲,林斯嶼還是沒有松手。
“好很多。”鹿黎搖搖頭,“就是嘴裏有點苦。”
“待會給你買糖吃。”林斯嶼終于松開手,“餓嗎?餓的話買點東西回去吃。”
鹿黎今天晚上只喝了碗粥,還因為沒有胃口剩了一大半,現在肚子空空蕩蕩。他捂着胃部感受一下,實誠地點了下頭。
醫院門口有很多快餐店,他們一起進去了最顯眼的馄饨店裏,現在早就過了飯點,但店裏還是坐了不少人。
馄饨店裏的門敞開着,進進出出的人不少。這家店是家夫妻店,或許是因為生意忙,兩個人顧不太上來的原因,四人座的小木桌上還有些沒擦幹淨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