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至深卻是男人的低笑聲,“原來小十五……
好奇心重的後果,總是讓時霧多多少少吃一點虧,越是那般迫不及待的求知模樣,越容易讓對方唇齒封緊,轉而生出調侃的趣味。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時霧轉而變了一張面孔,雙手抱胸好像恨不在意的樣子,“就算知道又有什麽用呢,我總不能幫老夫人去捉拿兇手。”
霍遇不溫不淡看她,“真不想知道?”
“不想啊。”她慢悠悠起身,“就算我想二叔也不會告訴我真相的,二叔的為人我不是不知道,就知道欺負人,一點長輩風度都沒有!”
她屬實是有點氣着了,知道他不喜歡聽,還一口一個二叔。
在心底打定主意,在她知道真相之前,天天叫他二叔,氣死他算。
那小狐貍般的心思,難逃男人的法眼,唇際勾起絲絲無奈,在她經過的時候,擡手輕輕攬過柔軟的腰肢,“行了,我告訴你。”
剛才還裝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時霧眼前一亮:“真的嗎?”
“嗯。”
他沒之前說,而是轉身去了樓上。
周圍并沒有值班的保姆在,不過時霧知道這種事情是較為隐秘的,被人聽到的話不好,所以立刻加快小碎步跟過去。
到兩人獨處的卧室,霍遇目光凝視于她。
時霧總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又要賣起關子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絕對是要生氣的,一次兩次都這樣,磨磨唧唧的。
不等她開口質疑,霍遇突然嚴肅問她:“我說之前,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嗯。”
“我做什麽心理準備,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兇手又不是我……”
說到這裏,她微微愣了下。
不至于吧。
兇手應該不是她認識的人。
她還沒去做什麽心理準備的時候,霍遇已經将關鍵字點了出來,“上次和季向吃飯的時候,你對他印象如何。”
時霧不知怎麽回答,感覺到自己的手腳漸漸冰冷。
不可能。
兇手會是季向嗎。
季家老夫人的仇家那麽多,不是沒有弄錯的可能。
“我沒什麽印象。”時霧輕描淡寫,“就算知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但一直沒有見過面,不會有親情可言。”
雖然季向不是直接抛棄她的,這些年也在尋找,但他的所作所為都讓時霧厭惡,哪怕知道他是她的父親,依然沒有任何從血脈上而生出的感情。
沒有歸沒有,可如果知道他是嫌疑人的話,時霧的心裏難免百味雜陳。
過多的內容,霍遇并沒有透露給她,目前警方在抓取證據,也沒有打草驚蛇。
季向的作案動機,時霧也沒能從他口中得知,只能自己憑着感覺去猜測,季向這種唯利是圖的人,唯一的動機只能是季家的家産,那麽為什麽要在季詩詩訂婚禮上對老夫人下手呢。
破壞婚禮?還是只是想挑個混亂的時機,置老夫人于死地。
其中緣由,時霧實在是猜不透了,手指托着下颚,閉上眼睛,慢慢地深呼一口氣,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先去洗漱。
腦子裏卻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去思考一個問題,這些男人明明已經超越普通人不止一個高度,卻依然堅持追求名和利,以至于常常迷失自我,霍以南如此,季向同樣如此。
她身邊的每一個,都是如此嗎。
時霧做護膚流程的時候,偶然間擡眸去看霍遇。
他在接電話,應該是關于商務的。
他應該也是唯利是圖的人吧,但給她的感覺和那二人完全不同。
“二叔。”時霧拍打着爽膚水,“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霍遇停下接電話的動作。
她自顧自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的妻子和你的公司同時掉入水裏,你會選擇哪一個。”
“……”
哦不對,是她問錯了,公司這種東西又不是人,怎麽會掉入水裏呢。
問法錯誤,所表達的意思卻沒太大區別,無非是讓他在公司和她之間選擇一個。
女孩子好像總是熱衷于這個問題,即使知道這很愚蠢,即使她們不問,但心裏難免會比較一下。
見他不說話,時霧挑眉,“這很難回答嗎?”
“公司沒了可以再做。”霍遇簡短回答,“媳婦沒了就沒了。”
“媳婦沒了也可以再娶啊。”
“不是喜歡的娶來有什麽用。”
時霧摸了摸頭發,眼神飄忽,不知道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就是把話說給她聽,明裏暗裏都是在說她。
不等她微微自戀一下,身子被人從背後輕輕抱住。
知道自己的問題過于愚蠢,時霧還想着給自己如何解圍下,“雖然看出來你的求生欲挺強的,但是男人的話嘛……”
感覺到他掐着自己腰身的力道微微一重,時霧的心猛地一跳,後面的話也被咽下去了。
男人不依不饒,“我的話怎麽了?”
不可信嗎,還是不靠譜。
時霧感覺自己被他扭轉過來,手裏拿着的瓶瓶罐罐被迫跌落掉地,她還沒來得及去心疼,跟前的人已經傾覆而下。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感覺脖頸微微一熱。
他這次吻的不是她的唇,而是脖頸三分之二處,兩端鎖骨之間,最靠近大動脈的地方,每一寸氣息落下的時候時霧不由得感到顫栗,兩只手不由得擡起,抓上他襯衫一角。
其實沒怎麽用力,但他的扣子在剛才就被解開得只剩下三兩個,那麽輕輕一拉,險些就将昂貴的襯衫扯壞,即使幸存下來,依然沒了遮擋的作用,肌理分明的八塊腹肌在白色襯衫之下若隐若現。
論顏值,霍家二叔和霍家小少爺興許不分上下,各有各的長相優勢,論身材,前者要優越一大截,長期鍛煉下霍遇的身形宛若國際模特一樣标準,寬肩窄腰,沒有一塊多餘的贅肉,因此這也是他穿上正裝後更顯得冷肅的原因之一,不像個別的企業家,西裝之下是油膩的脂肪。
時霧看着眼前古銅色的肌膚,倒吸一口涼氣,小手立刻縮了回去,想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頭頂上卻是男人的低笑聲,“原來小十五比我還急。”
“……”
沒有的事!要怪就怪質量不好。
時霧恨不得鑽到地洞裏去,支支吾吾解釋不出來,“二叔,你……”
一不小心說出的兩個字剛好踩到地雷,即使男人有放她走的意思此時此刻也不會有這個打算了,時霧本來是坐在椅子上的,他稍稍俯身将她保持原有的姿勢抱了起來。
被迫抵在男人懷裏的時霧不敢睜眼去看,唇齒混亂,怕自己又說錯什麽做錯什麽,只感覺到他抱着她來到門口。
他難道是生氣得想要把她丢到客房裏去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妙了。
顯然她的想法過于的可笑和幼稚,霍遇只是去鎖了門罷了。
鎖了門……
時霧的心砰砰跳着,來不及思考他鎖門的意圖了,緊接着眼前一黑,是燈被滅掉了。
人一旦陷入黑暗的話各處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時霧不由得抱他抱得更緊,唇間喃喃,“幹嘛現在關燈啊,你,你萬一要是摔着我的話……”
她咬牙,“你就沒老婆了。”
話剛落,她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人還真被摔了下去,只不過落地點是床上。
後背柔軟的床褥并沒有給時霧帶來太多的安全感,反倒心跳聲越來越快,她屏住呼吸,大腦混亂一團。
霍遇雙手支在她肩胛兩側,面與面隔着昏暗相互對視,漆黑的眼眸将她全部收回眼底,“小十五。”
“……嗯。”
“你今天,叫了多少次二叔。”
“不知道啊。”
他伸出拇指,撚了撚她柔軟的下颚,溫柔地笑着,“數不清嗎。”
“……好像是。”
“想過後果嗎。”
“……沒。”
老實說,她當然想過。
不過僅僅是覺得惹他不高興罷了,并未想過自己有什麽後果,眼下被他提起來之後,時霧不由得感到頭皮發麻,隐隐約約感知到什麽,本能地想要逃離,卻被他堵得死死的,連擡個手臂都費力。
“那個,二叔……”時霧一不小心又喊出不該說的,“我想,喝點水……你起來些。”
沒辦法,只能找個借口暫時溜走了。
盡管知道她這句二叔又将本來就旺盛的火勢澆了幾滴油。
以為他不會讓開,時霧正要再找其他理由的時候,突然間眼前的黑影慢慢坐到一側了,她心裏松了口氣,下意識蹦出幾個字,“謝謝二叔……”
也是這一句,将所有的沉澱都激發。
時霧腳跟都沒來得及着地,被一側的男人原封不動地拉到原先的位置,她的腦袋剛碰到綿軟的枕頭,唇瓣就被溫熱所堵住。
就像是對待獵物一樣,男人手抵着她的下颚,慢條斯理地吻着她的唇際。
不知不覺間時霧感覺到從上而下蹿來一陣涼意。
她心底不禁油生起陣陣害怕,那是對未知事件的擔憂。
睡裙的裙擺和她腰間的位置所對齊,像是收斂得到的白色薔薇花,害羞地蜷縮在一起。
本想要不要去推開。
腦海裏響起的,卻是季詩詩的話。
不僅僅是她的話,還回想起兩個人的紅色本子。
但更多的,是順從自己的內心。
時霧思考呆滞的時候,霍遇察覺到她的異樣,指腹安撫似的撚着她的耳垂,“不行嗎。”
“……不是。”她別過紅透的面頰,小聲地找理由,“我只是覺得你工作一天,會不會太累了。”
“我不累。”
“……”
他低頭,吻她到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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