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婚紗真的要舉行婚禮嗎?

第34章.婚紗真的要舉行婚禮嗎?

早上。

可能是折騰得太久了,平時就喜歡賴床的時霧,比往常起床的時間更晚一些,翻過身拿起手機看一下時間,已經中午十點半了。

她深呼吸,呆呆地望着頭頂上方的天花板。

閉上眼睛,腦子裏情不自禁浮現起昨天晚上的情景。

甚至控制不住地去回味,細節到身體的每一處器官,每一寸呼吸都歷歷在目,還好現在周圍沒什麽人,不然一定可以看到即使徹夜過去,依然面容赤紅的她。

初次體驗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可怕,相反的,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那種感覺仿佛第一次陷入愛河,情不自禁心甘情願地沉浸其中……起初更多的是對陌生事情的畏懼和不安,後來逐漸地在他的溫柔中慢慢放下所有的戒備。

就像一朵春天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微風的輕撫下,陽光的沐浴之中,膽怯又羞澀綻放了花苞,任由摘取親吻。

起初自然是美妙的,但随後時霧發現自己的體能實在是跟不上男人的節拍,情急之中她甚至來不及去想,靠三的男人都如狼似虎的嗎,又容易饑餓,狩獵起來又格外迅猛,反倒弄得她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羔羊,只能在案板上被宰割。

當時太累了,忘記看時間,總之是很晚了,晚得時霧以為快天亮了,就這種狀态下,對方還狀似很體貼地哄她,今天先到這裏。言外之意,畢竟頭一回而,暫時放過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遐想之中,時霧聽見自己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不由得坐了起來。

體能消耗太多,起得又很晚,是時候去補充食物了。

她照例去洗漱,不料在起身後,雙腳踩在柔軟的拖鞋上時,神經感官傳來片刻異樣……是輕微的疼痛,不過沒持續太久。

來到洗手間,時霧看着鏡中的自己,和平時沒太大變化,又心知肚明,還是有很大變化的,不僅僅是從女孩變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心境的成長經歷。

那是抛棄舊生活,适應新生活的心境。

時霧下樓去,樓下的保姆已經準備好早餐,恭敬問候一聲太太後,便給她介紹今日份的早餐種類,盡管她起得很遲,甚至都接近午餐時間,但她們對于女主人的一日三餐和日常生活,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邊吃飯的時候,時霧看到手機上跳出一條短信。

難得地,竟然是霍遇發來的。

可能覺得她這個時候在睡覺,所以沒有打電話叨擾,短信問候她有沒有醒來,不要忘記吃早飯。

挺瑣碎的家常話。

很難想象是從這個男人這裏問出來的。

時霧敲了幾個字,回複道,早啊,剛醒。

霍遇問,中午了。

時霧:我知道啊,沒辦法,誰讓我起得遲呢。

那邊遲疑好一會兒,才回複一句:抱歉。

時霧看着那兩個字,屬實給自己整得有點懵了,他道歉做什麽……

轉念一想,她似乎明白過來了。

那端也給出及時的解釋:怪我,下次不會讓你睡到這麽晚了。

知道他的意思後,時霧摸了摸微微燙紅的面頰,都不知道怎麽回,只能敷衍一句:哦……那就別來那麽多次。

霍遇表示:下次我會早點回家。

時霧:?

敢情這人的意思是下次早點做就能早點睡了嗎。

同為中國漢字,怎麽時霧感覺自己在雞同鴨講。

不對,還是對方裝大尾巴狼。

想想也是,她那點道行,在他那裏根本不算什麽。

時霧甚至有點懷疑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詭計,他帶她去見外婆,哄她開心,晚上剛好把人拿下……

可就算是陰謀詭計,也不是不心甘情願上鈎的。

霍遇在忙碌自己的公務之餘,對她的事情,親自着手處理。

沒多久,他已經将時霧身世的問題處理完畢。

答應她的事情,他一概做到,且不需要等太多時間。

比起揭示時霧的身份,揭穿對方的假身份,是關鍵,其中最有利的證人,便是季詩詩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季向曾經的初戀,孟玉。

據調查得知,孟玉當年用自己的女兒貍貓換太子之後,一心想和季向重歸于好,想要更多的榮華富貴,想要愛情金錢雙豐收,然而想象終歸是太美好,季向這種能把算計二字寫到極致的人,怎麽可能容忍自己身邊存在一個定時炸彈。

萬一他們兩個的身份敗露,惹得季家老夫人不高興就算了,萬一連女兒的身份暴露又該怎麽辦。

他尋找時霧這個親生女兒的目的之一也是出于迫不得已,萬一他們的身份暴露,至少他還有個和自己血脈相成的女兒,哪怕日後走投無路,這個女兒總不可能不管他。

可惜時霧沒能被他找到,這其中緣由難以說清,像是天定,也像是人為,時霧的最終落腳點,是霍家。

這些年來季向的尋找沒有斷過,同時也在排除定時炸彈,将初戀孟玉驅逐出自己的視野裏。

他給了孟玉一筆錢,并且用言語威脅,如果想要女兒好過的話就別回來。

孟玉當時年輕,怕事,被季向哄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多說二字,再加上有那麽多錢,足夠她衣食無憂,也就聽話離開了。

她暫時離開,不代表一直不回來,随着年齡的增長,她的膽子越來愈大,并且喜歡賭,還欠下一屁股外債,其中一多半,還是季向幫她還了的。

但人一旦上了年紀,臉皮總是比年輕時候厚很多的,孟玉仍然心不甘情不願的,自己的女兒現在可是季家大小姐的身份,一個包包夠她輸好長時間了,她憑什麽不能朝他們多要點錢。

次數多了,孟玉的行蹤自然就暴露了,霍遇想要找人,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季向看着越來越叛逆的季詩詩,以及時不時威脅他的孟玉,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的話,遲早被她們兩個拖累死,于是動起歪念頭,在季家老夫人知道真相對他動手之前,自己先下手為強。

事情連串起來的話,緣由很方便理解,季向是之前陷害季家老夫人的最大嫌疑人,作案動機是趁亂奪取季家家産。

而孟玉的動機也很簡單,那就是要錢。

誰給她錢都一樣,季向不給的話,那就別人給。

為了引她出來揭示真相,霍遇自然不可能沒花一點代價的。

當然,對方也非常配合。

來的時候,連她和季詩詩的DNA鑒定報告都帶來了。

在去探望季家老夫人的路上,時霧還是沒忍住問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這些事真是麻煩二叔了……不過我很好奇,二叔這麽做,應該不止是為了幫我吧。”

“早些年的時候,季向和我在生意上就産生不小的沖突。”霍遇言簡意赅,“說是表面朋友也不為過。”

其中的沖突,他沒細說,時霧只知道應該不小。

在兩人有沖突的情況下,季向和季詩詩那邊還要和霍以南聯姻,相當于劃清朋友界限。

是對方先摔盤子,霍遇自然不做被動之人。

不一會兒,他們車子抵達目的地。

本以為會去的公司或者私人庭院,卻沒想到他們來的是一家大型婚紗店。

剛下車,時霧被眼前所看到的門店而愣一下:“不是說要去探望外婆的嗎……”

說完捂着嘴,一不小心說漏了。

霍遇并未多在意,只說:“季董出院後忙着照料名下公務,這家店是她一直在做的招牌,每周都會定時來親自打理視察的。”

意味着,季家老夫人就在店裏。

不愧是女強人,擁有數家公司,還會抽出空親自去視察。

由于是婚紗店,本來就有點拘謹的事物在看到這裏的擺設之後,更加地不安,下意識跟在男人的身後。

這邊的店員先是禮貌招呼,知道是有預約之後,便去請老夫人,過一會兒,告知他們去茶水室即可見到人。

顯然,季老夫人等候多時。

沒多久再次會面,時霧依然沒能緩解情緒,一是怕自己說出口又去叫外婆,二是總被季老夫人的氣場所震懾到,頭一回見到這樣年紀的女人,穿着職業女式西裝會這般飒爽。

季老夫人在醫院住了不到一周就因為擔心外面的事務出來了,彼時的她額前還帶有輕微的擦傷,,不過并沒有造成太多的影響。

在他們到來後,她輕聲“喲”了聲,随後目光便落在時霧的身上。

霍遇的到來挺稀奇的,但她的重心,反倒落在時霧的身上。

“季董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霍遇簡短打招呼。

“托你的福。”季老夫人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裏捧着清茶,“我還沒被氣死。”

這語氣弄得時霧有點不明白。

随後再聽二人談話得知,孟玉已經找過季老夫人了。

那說明,老夫人已經知道真相。

然而她并沒有任何的聲張,因此她的假外孫女還在外面瘋狂購物炫富,并不知道未來的她會面臨怎樣的結果。

老夫人此時冷靜的态度倒是出乎時霧所料,想想覺得應該是老人家接受能力強,尤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後,對這些事情不足為懼。

“雖然那女人給我看的那份鑒定報告出自正規醫院。”季老夫人淡淡陳述,“不過我已經專門托人去多做幾分,這種事情,不能有任何的怠慢。”

霍遇表示:“老夫人随意就好。”

做多少份都一樣,季詩詩和季老夫人,不會有任何的血脈牽連。

季老夫人這樣做,無非是讓事情更加的确定。

話說得挺硬氣,情緒卻并不那麽樂觀,微微嘆一口氣後,季老夫人只是喝茶。

理所當然的,給任何人,都有點難以接受,自己一直疼愛的寶貝孫女竟然是假冒的。

但她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以前就覺得那孩子不太像季家的人。”季老夫人說,“太能鬧騰,宣揚,搞得我很頭疼,不敢把公司過給她。”

她說的是季詩詩。

看來季老夫人之前就有所察覺。

在她印象裏,她和她的女兒都不像是喜歡炫耀之人,怎麽到孫女這裏,性格發生大轉變。

不過季詩詩有一點挺想她女兒的。

那就是戀愛腦。

因此在聽說季詩詩非要嫁給霍以南的時候,季老夫人有點放心,以為是自己之前多慮了,這外孫女和女兒還是有點相像的。

誰知到頭來,自己的猜測都是虛無的。

孟玉找到她的時候,她甚至不太願意會見這人。

後來對方一一擺出證據。

再告知真相。

季老夫人聽完之後差點暈了過去。

尤其是聽說自己的親生外孫女被丢在福利院的時候,她幾乎想把孟玉這個惡女人送走。

理智告訴她事情沒那麽簡單,所以繼續耐心等待着,看看這些小輩能作出哪些事情來。

待到現在霍遇帶時霧來會見,季老夫人的情緒已經調節得差不多了。

稱不上釋懷,至少表面上是冷靜的。

霍遇和老人家還算愉悅地交談幾句,時霧并沒能聽出重點來,就在她還想做一只安安靜靜的偷聽貓時,那二人的話柄不由分說地落在她這裏。

“今日還想托季董的福,給我的新婚妻子定制一款合适的婚紗。”

霍遇這話說完後,時霧大腦嗡嗡的。

嗯?不是說來探望季老夫人的嗎?怎麽她成了重頭戲。

而且……還是婚紗?

季老夫人倒是沒太意外,繼續把時霧上下打量着,“我就知道你們兩個的關系不一般,原來是你新娶的妻子。”

“她較為害羞,我們暫時沒有對外宣傳過。”

季老夫人對時霧既好奇,又一點奇怪地憐愛,她先是答應霍遇的要求,随後要去給時霧量尺碼。

“我……”

時霧根本想不到他是帶她來做婚紗的,不知所措地,目瞪口呆。

居然不提前說一聲,不讓她做一下準備。

季老夫人這邊則已經開始像對待客人那樣招呼他們過去。

老人家的話,時霧不能不聽,只是一邊走一邊時不時擡頭瞪着男人,小聲表示:“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聲。”

“嗯?”

“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他輕輕拉了下她的手,“如果我說是臨時起意,你信嗎。”

“鬼才信。”

臨時起意是看到這裏的婚紗後突然想給她做婚紗嗎?鬼都不信的話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的。

比起婚紗,更讓她意外的是,他們難道要正式舉行婚禮嗎。

好像挺讓人期待又感覺有點……

“那我送戒指的話,也要提前和你說聲嗎?”霍遇又說。

時霧抿唇,沉默一會兒。

這個就不用吧。

他們說話聲不大,誰知前方走着的季老夫人耳朵非常好,敏銳地聽到了,朝後面看了眼說道:“過些天有個拍賣行,似乎會拍賣一枚不錯的戒指,據說是從英國王室流傳下來的。”

時霧不由得驚嘆:“啊,那豈不是很貴重嗎。”

“确實。”季老夫人說,“我是之前聽季詩詩說的,一直纏着我買給她,我沒同意,估計這次會帶着新婚老公過去。”

時霧本來想去湊個熱鬧的,聽到這裏,興趣少了一半。

她知道自己是閃婚,所以沒對婚紗婚禮戒指什麽的抱有太大的憧憬,眼下這情況,也算是被迫去試婚紗。

盡管,這些婚紗都非常地漂亮。

季家所經營的都是中高奢侈品牌,季老夫人所視察的這家店更是只接受高端私人定制,婚紗價格是普通人望而止住的地步。

這邊也有一些樣品展示,還有圖片可供浏覽,時霧粗略地看着,有點眼花缭亂,而身側的男人,倒是心平氣和,耐心等待。

“那個。”趁周圍沒什麽人的時候,時霧壓低聲音,“我們真的要舉行婚禮嗎?”

“怎麽了?”

“我有點不太适應。”她輕聲說,“我以為只是領個證的。”

“所以呢。”

“一旦舉行婚禮的話,大家就都知道了……”

時霧的考慮之處在于霍家以及其他人的看法,且他們兩的結合太讓人意想不到,突然宣告出去的話,她估計要适應別人異樣的目光。

“所以。”霍遇平心靜氣,“你是想隐婚嗎。”

“嗯……”

“我知道了。”他說,“随你吧。”

時霧驚訝:“啊?”

“如果你想不舉辦婚禮不對外聲張,繼續保持自己的單身身份,和陳燃這種富家少爺繼續手牽手玩耍的話。”他陳述,“我依你。”

“……”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時霧硬着頭皮,“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沉默。

好像挺受傷的。

時霧只能繼續道:“我挺想和你舉行婚禮的,就是……”

“真的嗎?”

“嗯……但是……”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放在桌子上做擺設的日歷已經被男人放置到她跟前,情緒一個大轉彎,嗓音蠱惑:“那你現在挑個好日子……我覺得下個周一挺好的……”

看他眉角揚起的神情,時霧沉默:“……”

就不該心疼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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