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布魯斯·韋恩早在門被從外面暴力破開那會兒，趁着人們正處在驚慌中沒人會注意到他，他使用潛行，在阿爾弗雷德的指路下溜出了哥譚大賭場。

布魯斯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了，哥譚的夜晚從不缺乏恐怖襲擊，鑒于襲擊的根源是哥譚貧富之間的差異與不平等。

所以許多罪犯在策劃恐怖襲擊時目标放在哥譚貴族聚會上。

布魯斯·韋恩會表現得和其他貴族一樣無用、驚慌，然後蝙蝠俠出現，把罪犯扭送進監獄，當人們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布魯斯·韋恩也在其中。

布魯斯·韋恩匿名在每個區買下了一間私人車庫，用來停放蝙蝠車，以達到蝙蝠車載着蝙蝠戰衣最快抵達目的地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就像現在，布魯斯一邊脫着西裝、扯着領帶以極快的速度向外邊走去，他擰開那扇小門，外面是幾乎看不到光的小巷，肮髒淩亂、堆放着各類垃圾，這正是哥譚。

表面有多麽光鮮亮麗，背後就有多麽肮髒黑暗。

阿爾弗雷德提前把監控錄像替換，避免布魯斯·韋恩被監控拍到，漆黑的蝙蝠狀裝甲車停在小巷裏，布魯斯換上蝙蝠戰衣，融入黑暗。

被一腳踹出幾米遠的稻草人早就失去了鬥志，他幾乎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只有Joker帶給他的恐懼回蕩在心間。

他躺在地上，隔着那層面罩呆滞的望着水晶吊燈。

他以為自己終于離開了、他與哥譚的其他同伴終于永遠的逃離了Joker的掌控。

他們對未來的展望、對全新黑暗時代的期待，實際上這一切都在Joker的掌控之中，只是他遁入黑暗，無聲地、嘲諷地看着他們，掌控着他們。

有着蝙蝠耳的黑色騎士冷硬着表情将冰冷的鐐铐鎖在稻草人手上，扯掉他身上的裝置，他的手下要麽戰倒要麽失去了戰意投降。

沒人能和蝙蝠俠抗争，更何況他們的Boss早就失去了戰意、被恐懼擊垮，一個笑話，致力于研發激發人們最恐懼事物的稻草人，竟然敗給了他心中的恐懼。

并且沒有人知道稻草人到底經歷了什麽，會突然失去戰意，驚慌的叫喊。沒人在意。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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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見稻草人被打倒，他聳了聳肩，他早就看見陰影下的那道蝙蝠人影了。

警察們正在安慰這些驚慌失措的貴族們，法斯特見沒人注意到他，他先去把籌碼兌換成了錢。

該說不愧是哥譚最大的賭場嗎，非常上道，剛解除危機，他們便開始正常上班了，為了安撫賭客們的心，他們還将在未來舉辦一場全免的晚宴。

法斯特将卡揣進褲兜裏，正要走小門偷溜，一只被鐵制裝甲包裹着的手掌鉗住他的手腕，法斯特纖瘦的手腕幾乎完全被裹在了那只大手掌裏。

法斯特用餘光瞥了眼身後，他身後穿着黑色甲衣、披着黑鬥篷、胸口是一只黑色大蝙蝠，戴着貓耳頭盔的高大黑騎士正冷硬着表情。

法斯特抽了抽手，沒能把自己的手腕從蝙蝠俠手中抽出來，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使勁地搬蝙蝠俠的那只手，同樣沒能搬開。

最後法斯特眨了眨眼，眼底的濃墨散去，宛如魔鬼的陰影的駭人氣勢與陰影一同消散。

“我想我得先回去了，家裏人會擔心——”

法斯特話音未落，蝙蝠俠用冷硬的語氣打斷了他。“你剛才對稻草人說了什麽？”随即握着法斯特的手施加力道。

法斯特換上一種無辜的表情，綠眸瞪得又大又圓，他一只手放在胸口，在蝙蝠俠審視的目光中說：“我跟他說，蝙蝠俠在你身後。”

法斯特感受着手腕加重的力道，他皺着眉調侃。

“我沒想到他會吓成那樣，蝙蝠俠創傷後應激障礙，哦，我想我也快有這個問題了。”下一秒小聲的尖叫出聲。

“噢！疼死了，我成年了，我是合法進入賭場的。您沒有理由私法制裁我。”蝙蝠俠盯着法斯特一會兒，他自然知道這個男孩在說謊。

可是正如法斯特所說的，他沒有理由、沒有證據制裁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他無法拎着法斯特的衣領将他抓起來，質問他細節，因為法斯特在群衆眼中是‘無辜’的。

最終蝙蝠俠松開了法斯特的手腕。

法斯特揉了揉手腕，低聲地咒罵了一句什麽。

蝙蝠俠面罩下的眉毛挑起。“嗯？”

法斯特立刻禁聲，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盯着蝙蝠俠可憐巴巴地說：“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見蝙蝠俠沒反應，法斯特試探性的往門邊挪了挪，然後正視着蝙蝠俠，拉開門撒丫子跑了。

蝙蝠俠輕微的嘆了口氣，見警方正在封鎖這片區域以及逮捕相關人員沒人注意到他，他現在得回到蝙蝠車換回布魯斯·韋恩的衣服回到賭場。

蝙蝠俠關上門，巷子狹小漆黑，與賭場內敞亮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擡起眸，穿着白T恤的青年在昏暗的環境中格外顯眼，只見這本該早就跑沒影的青年正扒拉着蝙蝠車的倒車鏡，擺弄着手機自拍。

法斯特擡起頭，看見那沉默的黑色身影，兩人相顧無言，手一抖還沒來得及轉換鏡頭就對着蝙蝠俠拍了一張。

他現在跑來得及嗎？

法斯特咽了下口水，一步步後退，在布魯斯踏出步子的那一刻，他飛奔出去。

幸好布魯斯并沒有追上他的意圖。

跑了不知道多遠，法斯特停下來，打開手機，打算定位一下地點，入目卻是快門按下時保存的照片。

當時法斯特被吓得手抖，拍下的照片也是一片模糊，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有些殘影，眼睛是反光的亮色，看起來像只醜陋的黑貓。

他不會因為這個被蝙蝠俠滅口吧？

算了，嘻嘻，先把圖存了。

.....

.....

之後法斯特就像他原本計劃的那樣，用錢買了些必要的用品，然後為小醜的複出首秀做準備，他相信現在稻草人已經在阿卡姆瘋人院裏大肆傳播小醜歸來的信息。

這能為法斯特篩選出哪些人是适合丢棄的棄子，哥譚需要留下聰明人，聰明人自然會縮于名為Joker的陰影下，而那部分搶着當出頭鳥的——

法斯特唇瓣掀了掀，那就只能淪為犧牲品了。

這就是法斯特在最熱的哥譚天出現在人跡罕至商業區的原因。

羅馬人，卡邁恩·法爾科內，法爾科內家族的首領，哥譚著名的黑幫家族之一。

羅馬人強大、且殘暴，哪怕已經年齡60+的他依然能在哥譚擁有自己的天地，他正是那只出頭鳥。

在稻草人傳出小醜回歸的消息之後，大多數占有了小醜幫過去領地的人和幫派，要麽将領地歸還小醜幫現在的管理者哈莉·奎因，要麽便居于不動。

但羅馬人是唯一一個敢在這一消息放出之後依然大肆對小醜幫的領地進行入侵的人，或許是小醜回歸的消息振奮了小醜幫的成員。

以哈莉·奎因為首，毒藤女為輔的小醜幫與羅馬人的幫派展開了為期一天的幫派火并，最後小醜幫險勝。

小醜幫勝利或是失敗對法斯特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羅馬人并不相信自己讓稻草人傳遞出來的信息。既然他不相信，那麽就讓真相找上門，眼見為實。

羅馬人膝下有一女，艾拉·法爾科內，他的女兒在法爾科內旗下的一家公司當任董事長，同時正在策劃近期将要舉行的婚禮。

這場婚禮羅馬人并不接受，艾拉的結婚對象是個毫無身份和地位可言的普通人。

艾拉與羅馬人發生過争執，最終羅馬人出于愛女之心或者別的什麽，總之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們的婚禮。

法斯特已經在哥譚踩好點了，也秘密聯系過小醜幫的成員，哈莉·奎因——

一個喜歡着小醜自稱為小醜女的女人是小醜幫現在的管理者，她想要見法斯特，被法斯特拒絕了。

他現在需要低調，況且他對一個對他抱有瘋狂愛意念頭的女人沒什麽興趣。

通過小醜幫調查得知，艾拉·法爾科內并不是時常出現在公司裏，除了必要的會議她幾乎不出現，她私底下還管理着法爾科內家族的一部分黑色勢力，法斯特清楚這一點。

不得不說，哈莉·奎茵管理下的小醜幫雖然沒有像過去小醜統治時那般強大，但依然沒有失去本來的地位，他們輕而易舉就調查到了法斯特現在查不到的東西。

比如今天，艾拉·法爾科內會出現在公司，她有一場關于公司轉型的會議，順帶，她的結婚對象正是她的男秘書，法斯特看過他的資料，普通的實在不能太普通。

唯一說得過去的恐怕就是那人有一張符合絕大多數歐洲女性審美的臉蛋和身材，但如果硬要說，他的身材顯然是和豆奶粉喝出來的，和蝙蝠俠相比差遠了——

見鬼，他為什麽要用蝙蝠俠做對比？應該說和過去自己的身材相比簡直差遠了。

法斯特扁了扁嘴又立刻停下，覺得自己有些幼稚。

剛想着，法斯特便被一陣喧鬧吸引，他想發聲處看去。

穿着性感職業裝的高挑女人臉上是妩媚的笑容，她的手搭在旁邊身材高大、穿着西裝的男人肩膀上，手指不安分的在男人身上畫着圈。

男人臉上保持着得體的笑容，法斯特卻看到了眼底的那份尴尬和不自在，這兩人正是他的目标，艾拉·法爾科內與她的未婚夫。

陰影下，法斯特挑了挑唇，過分纖長導致暴露在陽光下的睫毛仿佛被磷火點亮。

哦，看來這兩人的關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男方似乎并不想要接觸艾拉，為什麽？難道那份家産不夠他心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