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見彼得一副可憐巴巴的，連背都垂下去的樣子，法斯特眯了眯眼，一抹惡作劇成功的光芒從眼底劃過。
法斯特故意慢慢的說：“還有一個選擇，我把你弄出去，整一身衣服，混入船內，還能收集情報。”
“真的嗎？先..蒼白騎士。”彼得立刻用興奮的語氣說道：“要怎麽把我弄出去？你是混入游客裏了嗎？以檢查行李的理由？還是什麽？”
法斯特看了眼倉庫門那個方向，有些擔心門外的守衛被彼得的聲音引來，他總覺得彼得的聲音有些大。
法斯特聲音冷淡地對他說：“都不是。我用的方法可能會讓你覺得不适，一會兒不要亂看、不要亂摸，不要松開手。”
彼得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
“現在,，抓住我的手。”
彼得走到法斯特身邊，順從的伸手抓住法斯特的手臂，只見一灘黑色像是影子又比影子顏色更深的東西出現在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興奮地詢問這是什麽，他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和法斯特正在下沉。
這不是下沉在水中或者陷入泥裏、流沙裏的感覺。
而是一種懸空感和失重感，仿佛除了法斯特的手臂是唯一能不讓他落下去的支撐，他的腳底，他的四周沒有任何東西。
這讓彼得産生了不安，他下意識抓緊了法斯特的手臂，眼睛盯着法斯特的面具，法斯特連視線都沒有分給彼得一個。
或許他看了彼得，但在面具的遮蓋下，彼得什麽也看不見。
“閉上眼，什麽都不要看。”法斯特冷冰冰的聲音出現在彼得耳旁。
彼得立刻閉上眼，覺得法斯特有點兇。
他想到，法斯特的語氣其實一直是這樣冷漠的，是自己太興奮了完全沒注意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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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彼得又想起，斯塔克先生三番五次提醒他，讓他不要輕信別人。
蒼白騎士會不會把自己甩開任由自己掉下去？
其實蒼白騎士到底是不是超級英雄，彼得也不知道，就胡亂相信了對方。
完了彼得，看看你自己，要是他抽出手，你就死定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彼得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越發用力，像是害怕自己被甩開一樣。
法斯特皺了下眉，彼得抓着他手臂的力道已經讓他感覺到疼痛了。
“不要松手，我會一直在你旁邊。”
青年冷淡的聲音中夾着細微的關心與安撫，他像是那琉森湖水，藍色冰冷，自己就是那搖曳的小舟，而那細碎的安撫就是月光。
聽到法斯特的話，彼得平複了心情，也沒了那股恐懼感。
當身體完全懸空，意味着他已經陷入了影子裏，這是另一種感覺。
塵埃的味道、腐敗的空氣，潮濕陰冷的感覺，那空氣裏夾帶的東西好像能腐壞他的靈魂那般，讓彼得感到不适應，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所以彼得偷偷地睜開眼了。
然後他看到了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
一個颠倒的、毀滅的世界。
漂浮的殘損的建築、不知名動物的骸骨，被打穿了好幾個洞的殘損太陽、黑色觸手在太陽旁揮舞、巨大的飛船殘骸上寫着彼得看不懂的語言。
環境被鍍上了昏暗的紅。
一片末日之景。
彼得看到他的周圍聚集了很多黑色的，扁平的像是影子的怪物，并且還有更多的怪物向他用來。
見到這一幕的彼得被吓得呼吸亂了節奏，他趕緊閉上眼。
下一秒彼得聽到他的身邊傳來警告的聲音。
“滾開。”法斯特的聲音冰冷充滿殺意，帶着嘶啞和戾氣，連面具自帶的模糊聲音的效果都減少了不少。
彼得這才發現，法斯特對他說話的語氣只能算得上平靜而不是冷漠。
現在法斯特才是充滿了惡意與敵意的聲音，只是這股敵意的指向并不是他。
然後彼得就感受不到靈魂上的灼傷和腐敗了，彼得猜，那些啃食自己靈魂的黑色怪物全都被法斯特吓跑了。
沒過多久，彼得就感覺自己在上浮，呼吸困難的感覺在消退，他的腳能夠碰到地面了，但他依然死死閉着眼睛，等着法斯特的信號。
當人封閉了自己的眼睛，耳朵就會變得非常靈敏。
他聽到身體摩擦衣服布料的聲音，不知是什麽傳來的‘咔’的一聲，以及什麽東西砸在床上的聲音。
法斯特略顯無奈的聲音傳來。“松手吧，蜘蛛俠。我以為你能聽到已經落地的聲音。”
彼得睜開眼了，入目不再是那末日世界，也不再是倉庫。
貼了牆紙的房間裏擺放着一些物件，他的身前是一張雙人床，這是一間輪船上的私人房間。
蒼白騎士的面具随意的放在床上，想必剛才砸在床上的東西就是面具。
法斯特掙脫彼得依然沒有松開的手，自顧自地走到櫃子旁抽出侍者衣物，當着彼得的面就要開始換衣服，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真面容暴露在彼得面前。
"蒼白騎士，作為蒙面英雄保護自己的身份很重要，你沒必要在我面前暴露身份。"彼得捂着眼睛說道，實際上他的眼睛正透過指縫盯着法斯特的臉看。
說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只是彼得手指遮的位置不好，他只能看到法斯特的下半張臉和法斯特白的晃眼的皮膚與結實的肌肉。
“哈？我不換衣服怎麽去給你拿吃的？”換上了侍從服的法斯特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見蜘蛛俠這副模樣，他笑了。“哦，暴露身份？放心，你也會的。”
彼得見到了蒼白騎士的真容，俊美年輕的臉蛋看起來與彼得差不多大，他略顯柔和的五官帶着笑，是所有人都能覺得帥氣的類型。
彼得立刻判定，蒼白騎士在學校裏一定是非常受歡迎的類型，無論男女，一定都很想與他交朋友，因為他是如此的讓人安心。
反觀自己，彼得長得不醜，或者說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好看的，但大多數人包括他的好友內德都形容他‘奶氣’。
女生會把他當做弟弟來關心，卻不是可以托付的男友。
每當這個時候，彼得就會郁悶的想，要是女孩們知道自己是城市英雄蜘蛛俠，會不會就不會再把他當做弟弟了？
法斯特揉了下被面具悶出汗水的發絲，他瞥了眼游神的蜘蛛俠。“我出去拿點吃的，你就在房間裏。”
“哦，好。”
這個點食堂依然有人在供應宵夜，法斯特非常順利的就拿到了食物，一些不需要碗或者盤子裝，能夠直接拆開吃的速食。
法斯特坐在床邊，穿着白襯衫，手臂抵着腦袋歪着頭看着盤腿坐在地下狼吞虎咽地青年——
蜘蛛俠。
法斯特毫不遮掩視線的打量着彼得。
正如法斯特猜想的那般，這個活潑、跳脫，有着清爽聲線的蜘蛛俠是個大男孩。
或許是法斯特沒有猶豫的摘下了面具向彼得露出了真正面容，也可能是真的餓慘了。
彼得也沒怎麽猶豫就摘下了那象征性的蜘蛛頭罩，露出他那年輕奶氣的臉。
他有着一頭柔軟的棕色頭發，自然下垂的眼睛，盯着你的時候就像是一只狗狗，年齡與法斯特現在身體的年齡應該差不多大。
法斯特只是盯着彼得看了一小會兒便覺得無趣了，他開始試着喚醒系統，一如既往地，系統沒有理會他。
系統理不理會自己，法斯特倒是不在乎。
法斯特只是閑的有些無聊了，人無聊了嘛就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了，比如騷擾系統blablabla...
彼得吃完東西，他打了個嗝，注意到法斯特向他飄來的視線，彼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謝謝你，先生。”
彼得在外面是個很腼腆的人，除了對自己很熟的人會非常話痨外，脫去了面罩他的話很少。
法斯特頓了頓說：“大家都是超級英雄，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法斯特微微張開唇笑，露出部分潔白的牙齒和兩顆抵在唇上的虎牙，看起來友好、可愛。
“我看你年齡和我差不多大，直接叫我法斯特就行。”他的聲音清冷尾音微轉，倒是沒有半點冷漠和生疏。與剛才戴上面具後冰冷的聲音完全不同，或許是因為那電音會讓法斯特的聲音聽起來冷酷？彼得這樣想到。
見法斯特表現出友好，彼得心中的那些局促消失了不少，他露出笑容。“叫我彼得就好，彼得·帕克。”
法斯特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哦，連姓都報給自己了，名字可以改，姓卻不能，這小孩還真是一點都沒戒心。
“那我們現在就是臨時搭檔了，超級英雄的超級英雄夥伴，這聽起來棒呆了。”彼得興奮的說。
而法斯特的心中正在以一種尖銳的語調重複彼得的話。
超級英雄的超級英雄夥伴，哦，這聽起來棒呆了。很遺憾，一開始的計劃裏只有自己的英雄高光時刻，現在沒有啦。
而他還得給彼得·帕克按一個身份，他總不能一直待在房間裏，他當然不能，會有每天兩次的房間消毒檢查。
法斯特從櫃子裏抽出一套全新的未拆封的侍從衣服。“從明早開始，你就是這艘游輪上的服務生了，我會把排班和具體需求告訴你。”
彼得可沒有忘記法斯特剛才出去為自己拿食物穿的是侍從服。“這樣你怎麽辦？”
彼得以前不是沒做過服務生，服務生是有數量和編號的，多一個人很容易被發現。
“放心，我另有打算。你不必擔心我。”
正如法斯特所說，他向來會準備不止一個身份，為了避免一些麻煩，而現在..
法斯特腦中閃過男人天空色的笑容，顯然另一個身份更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