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99
第99章99
狂笑之蝠扛起殘酷騎士的屍體,大笑着沖黑衣人說：“他的很真有意思，白騎士是嗎？我想我會更喜歡稱呼他為JOKER，他很适合這個名字。”
“我們真的必須得殺死他嗎？”狂笑之蝠不帶任何意味地問。
法斯特給他的驚喜可不少,沒人能想到法斯特居然留了一手，他早就猜到了他們可能回來了救殘酷騎士,所以早早做好了準備，只要任何一個人扯斷鎖鏈，他的’聖誕驚喜‘就會發動殺死殘酷騎士。
這個驚喜分明就是為他們準備的,因為殘酷騎士單憑個人根本沒辦法弄開身上的鎖鏈。
這可比狂笑之蝠以往碰到的那些綠發瘋子有意思多了，畢竟啊,狂笑之蝠起源于小醜,所以狂笑之蝠會下意識的特意針對綠發瘋子，但這一個是不一樣的。
他是小醜，卻又不止是小醜。
而法斯特的小把戲确實愚弄到了狂笑之蝠。
這讓狂笑之蝠忍不住真心實意的發笑,同時發酵的還有對法斯特濃郁、粘稠的殺意，連同興趣一起,沒人會想引起狂笑之蝠注意的。
黑衣人勾起一抹虛僞的笑。
“你以為現在他還會放過你嗎？哪怕你不想殺他,他也會殺了你,你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對于黑衣人的話,狂笑之蝠并不茍同，他惡劣一笑：“哦，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比起我他可能更想弄死你，你把我放出來不正是為此嗎？小黑,你在害怕。”
狂笑之蝠刻意拉長了音調，語氣揶揄、飽含惡意。
他并不懼怕黑衣人，盡管是黑衣人把他釋放，而黑衣人也确實有某種會讓人靈魂嚎哭尖叫的能力,殘酷騎士會因為黑衣人的舉動感到煩躁和不安。
狂笑之蝠的靈魂現在就是個腐臭污濁的池子，它不會再因為懼怕而顫動。
關于黑衣人救他？狂笑之蝠清楚，即使黑衣人不把他放出來，他早晚也會離開那無間地獄。
跟着黑衣人辦事也只是各取所需，以及更重要的，那真的很有趣。黑衣人卻是個暴脾氣，他之前因為生氣，輕松碾殺了正義聯盟。
狂笑之蝠才不想和他打起來，那會非常麻煩。
所以狂笑之蝠後退一步，他眨眨眼，盡管沒人能看到他的雙目。
狂笑之蝠補充道：“為了我可憐的布魯西，以及他對我的愚弄，殺了他，合作愉快～”
黑衣人面無表情，努力壓抑着他的怒火，慘白的燈光閃爍，地下室的灰牆上是無數黑影，它們像是被關在了牆中，絕望的拍打着牆面，細碎雜亂的呼喊聲像是遠處的低吟，又近在耳邊。
他手随意在虛空一握，傳送門出現在面前，他率先踏入傳送門，狂笑之蝠跟在後面，傳送門消失後，原本印着黑影的牆面也安靜下來，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牆而已。
那也确實是普通的牆面，束縛了衆多靈魂的人不過是黑衣人。
……
察覺到靈魂上的共鳴和壓迫感消失之後，法斯特松了口氣，他清楚那兩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法斯特垂下眸，思索着自己與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那很奇怪，他從來不知道靈魂是真實存在的，可剛才他清楚的感知到了靈魂與彼界的聯系，由那兩個擅闖者帶來的。
奇怪的熟悉感，就好像是血濃于水的同胞之間的共鳴。
可這種感覺并不讓法斯特感到舒适，相反——
非常的不适應，那深入骨髓的恐懼轉化成了躁意和殺意，在法斯特的身體裏叫嚣着沸騰着，他們之間只能存在一個。
他垂着眸，等待着殺意和躁意從他的骨髓和大腦中褪去，被壓在心底。
同時，他開始在心中捋信息，首先殘酷騎士在與他的交談中提到了一些信息。
他提到過‘騎士’，如果是因為法斯特是蒼白騎士，所以提到哪位騎士的可能性并不是沒有。
殘酷騎士所說的那位‘騎士’顯然是上一代的‘蒼白騎士’。
殘酷騎士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向他提起這個，除非是意有所指。
上一位蒼白騎士本來也在法斯特的調查範圍內，殘酷騎士顯然比他知道的更多，但從殘酷騎士口中撬出信息的概率為零，不僅僅是因為他已經被法斯特殺死。
更重要的，哪怕殘酷騎士不再是蝙蝠俠，但布魯斯·韋恩依然是個硬骨頭，向來都是。
法斯特目光轉而深邃，他必須盡快知曉過去發生了什麽，既然所有人都在暗示他把注意力放在蒼白騎士身上，那麽如他們所願。
接下來的事兒就很好辦了，蝙蝠俠重新改回了蝙蝠洞的密碼，使用蝙蝠車将制造出了複制人的機器運回了蝙蝠洞，緊接着用一場大火将這些未被啓用的人偶一次性全部清理。
當他們再回到地下室時，地上屬于殘酷騎士的鮮血已經凝固，鎖鏈吊在牆上，唯獨不見了人影，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夾着地下室裏的黴臭。
“哇哦～”法斯特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感嘆。
法斯特微微擡眸，他注意到蝙蝠俠唇瓣緊抿，那雙從仰視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層透明瞳孔的雙眸裏一片沉寂，不知其想法。
法斯特挑了下唇瓣，他慢條斯理的伸手摸了把鐵鏈。
鐵鏈上還殘留着血液，法斯特感受着指尖的濕潤，他嫌惡的蹙了下眉，撚了撚手指上的血，随即抽出一張紙巾細細的擦拭手指。
同時，法斯特漫不經心的開口，聲線平靜，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像是他并不知情。
“看來有人來過帶走了殘酷騎士。“
法斯特無所事事的說着只要蝙蝠俠長了眼睛就絕對會看到的真相。
蝙蝠俠冷漠的橫了一眼明顯知道些什麽的法斯特，他唇瓣微啓，還沒說話，熟悉的眼神和神态卻讓法斯特立即繳械投降，他佯裝無奈的舉起雙手。
說出熟悉的、屬于小醜會有的語調。
“接下來你會這樣說對嗎？”法斯特頓了頓，開始模仿蝙蝠俠的語氣。
他壓低了嗓音沖蝙蝠俠低吼，正如蝙蝠俠每次對待他那樣。
“JOKER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否則我會一根根敲斷你的骨頭，就像演奏大提琴，緊接着我會把你倒掉在水滴獸上，讓你呼吸不順大腦充血，像塊臘肉吊在半空，直到風幹——”
說完，法斯特擡頭看了眼蝙蝠俠，蝙蝠俠抱臂看着他，雙眸微眯唇瓣微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為了避免受苦，我決定直接坦白，我把影子留在了地下室，本來只是為了防止殘酷騎士還有後手，結果來了兩個不得了的家夥，他們帶走了殘酷騎士，離開了這個世界。”
法斯特假裝沒有看到滿地漸開的鮮血，話到最後卻是越發心虛。
他在心中咒罵狂笑之蝠，如果把屍體早點帶走，血也不會飙得到處都是，現在他撒謊都不方便，或許蝙蝠俠會發現是他殺死了殘酷騎士。
然而蝙蝠俠什麽也沒說，這倒讓法斯特松口氣。
……
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了，至少表面上是。
新的安全屋裏，法斯特打着哈欠窩在沙發上，他抱着筆記本，筆記本裏正播放着最近的哥譚新聞。
頻道裏穿着職業裝有着漂亮金發的美麗記者的嘴巴一點都不留情，她大肆抨擊着蝙蝠俠，怒罵蝙蝠俠是個人面獸心的瘋子。
當蝙蝠俠不爽時，他便出現在各地肆意屠殺，現在又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做着僞善的事兒。
這是一個給哥譚的警告，告誡他們不要試圖惹怒蝙蝠俠，因為他是個瘋子。
不僅是女記者，現在哥譚所有人都對蝙蝠俠是這樣的态度，警方砸掉了蝙蝠燈全力緝捕蝙蝠俠，蝙蝠俠的通緝令覆蓋了大街小巷。
蝙蝠俠依然是腹背受敵的情況，正如他剛成為蝙蝠俠，甚至不如，至少當時民衆沒有對蝙蝠俠的殺意。
蝙蝠俠并不打算解釋先前發生的一切，法斯特把裝着證明先前所有行為都不是蝙蝠俠所做的證據偷偷塞到了蝙蝠腰帶裏，為此他還挨了蝙蝠俠兩拳頭，險些把牙都打碎了。
結果呢？天哪，蝙蝠俠就像個聖母，無怨無悔的背了鍋，甚至這個鍋很有可能會要了他命。
他完全不去做任何解釋，哪怕證據就放在他包裏，難道他甘願被誤會？
法斯特撐着額頭，閉着眼嘆了口氣，也是，那可是蝙蝠俠——
他根本不在乎他所做的一切在哥譚市民的眼中是怎麽樣的，一個一心只想讓城市變得更好、犯罪現象更少的人根本不會在乎外界對他的評價。
這正是蝙蝠俠，屹立不倒的英雄。
這是法斯特喜歡蝙蝠俠的一點，同樣也是法斯特最痛恨蝙蝠俠的那一點。
法斯特伸了個懶腰，扣上筆記本。
既然蝙蝠俠沒有澄清一些的想法，那麽小醜可以适當的替蝙蝠俠背背鍋，誰讓他們有過短暫的雇用關系呢。
布魯斯·韋恩也确實在這件事結束後立刻便把錢轉給他，結束了他們之間的雇傭關系。
但老板給了那麽多錢嘛...幫他料理一下身後事也是應當的。
法斯特的表現欲讓他完全忍受不了自己的貢獻像是落入大海的石子瞬間消失，至少要讓人們知道發生了這麽件事——
他絕不會承認他的私心是為了幫蝙蝠俠渡過難關，盡管這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當晚，小醜劫持了哥譚警署大樓，并以全網直播的形式帶領着一群手下将蝙蝠燈給整個卸了下來。
緊接着蝙蝠俠來了，他如同以往一樣，以一人之力單挑整個小醜幫，最後小醜興奮愉悅的吐露出一個信息。
那就是前段時間裏白天行動的蝙蝠俠全都是小醜與瘋帽匠做的人偶，目的是為了讓哥譚的群衆殺死他們的英雄，可惜被蝙蝠俠破壞了計劃。
看完了直播的哥譚市民們一片嘩然，他們痛斥着小醜的卑鄙邪惡，同時在網上發聲為他們讨伐蝙蝠俠的行為道歉。
快看，蝙蝠俠是多麽的仁慈，即使被衆人誣陷，也無怨無悔，甚至不去解釋，他只是獨自扛起了一切。
沒人會懷疑小醜話裏的真假，那可是小醜啊，即使他說的是假的，所有人也都會相信，誰讓他是小醜呢。
僅憑小醜這兩個字，就足以讓人信服他說的話。
所以法斯特輕松地以小醜的身份洗白了蝙蝠俠，在蝙蝠俠把他扭送進阿卡姆瘋人院之前跳上滑翔傘飛走了。
這還得多虧了蝙蝠俠沒有多少戰意，大約是知道他的目的決定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又或者是看在老朋友的面上。
這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日個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