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戲精

第57章戲精

雪岸突然擡眼,目光落在那男子臉上,面若冠玉,目若朗星,這不是滄浔嗎?

不對!滄浔絕不會與一群舞姬厮混,他是濘淵。

可濘淵為何會在此?

之前聽聚合鎮的人說,莫煙是從熠鳥族的方向回去的,莫非與濘淵有關?

還是……莫煙曾經的夫君其實就是濘淵,他裝作滄浔的樣子與莫煙成親,成親之後覺得膩了,便借假死一走了之了?

但他沒想到莫煙會孤身一人前去找他,他為了擺脫莫煙的糾纏,便抹去了她的記憶,出于愧疚,便替她修複了元神。

這樣一想,滄浔和莫煙的事情的就解釋得通了。

對!一定是這樣。

現在是在一萬年前,這個時候的濘淵,定是不認識雪岸的。

“姑娘這般看着本君,可是也想做本君的霖王妃?”

濘淵面帶笑意,正上下打量着雪岸。

雪岸擠出一個笑容,還未開口,卻發現周圍的舞姬紛紛朝她看了過來。

确切的說,應該是在看她手中的那朵冰花。

只見那朵透明冰花的中間突然生出了五彩的顏色,那些顏色不斷暈染開來,五彩的冰花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奪目。

雪岸覺得這花倒是有點意思,只是那些舞姬的眼神似乎越來越不對勁。

Advertisement

從一開始的震驚,再到後來的失落,現在竟有幾分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的意思。

“怎麽可能是她?”

“她是誰呀?”

“沒見過,應該是新來的,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八荒百族,竟有這樣的運氣。”

雪岸心想:可不就是嗎!

不過,她才不管什麽運氣不運氣,她來這裏也不是來找濘淵的。

她順手将花塞到了濘淵手中,正準備離開,濘淵卻反手拽住了她。

“王妃這是打算去哪?”

“王妃?”

濘淵挑眉點頭。

“本君方才說過,誰能讓這朵花變色,她就是水族未來的女主人,本君的霖王妃。”

“濘淵你是閑出病來了吧!”

“王妃這麽快就适應身份了?都直接喚本君名字啦?”

雪岸之前只覺得濘淵性子灑脫,不像滄浔那般拘束,現在看來,他這哪是灑脫,簡直就是放蕩。

或許這就是年少輕狂吧,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君,才有了萬年後的些許收斂。

可像這般性子的人,雪岸也不是沒見過。

她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兩步,慢慢湊到濘淵耳邊,溫聲細語地說道:“我既是你未來的王妃,那她們……”

濘淵呼吸一滞。

“都……都下去練舞去,別打擾了我和王妃的二人世界。”

舞姬們不甘地退下之後,雪岸便環臂一直盯着濘淵。

放蕩不羁的濘淵被雪岸盯得渾身不自在,卻不敢正眼瞧她一下。

難不成他還真是在未來王妃面前害羞了?

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呀!

更何況他現在這副樣子,明顯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拆穿。

“濘淵,我問你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濘淵一副認命的樣子。“你問吧。”

“你可認識莫煙?”

濘淵眸光微動,似乎松了一口氣。

“不認識,她是你朋友嗎?”

“真不認識?”

“真不認識,你不會懷疑她是我相好的吧?不對……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意思了,才故意過來引起我注意的?”

雪岸:“……”

萬年前的濘淵,真的病得不輕!

既然濘淵自稱不認識莫煙,雪岸也就沒有多問,不過他既是霖王,見到天族神君的機會自然是比雪岸多的。

“對了,聽說天族來了位神君,你可知是誰?”

“神君?”濘淵垂眸思索了片刻。

“你說的莫不是道尋?”

真是道尋?

這麽說熠鳥族滅族真的與他有關?

雪岸點頭。“你可知他來熠鳥族所為何事?”

“好像是來借赤焰珠的,據說天……百鳴神君涅盤遇到了些麻煩。”

“赤焰珠?”

雪岸這才想起來,當初朝奚涅盤之時突遭靈力反噬,要不是道尋從熠鳥族借來赤焰珠,他恐怕性命難保。

可這赤焰珠是熠鳥族的聖物,數萬年來護佑熠鳥族長盛無虞,從未離開過。

雖說熠鳥與鳳凰一族本屬同宗,熠皇将赤焰珠借給道尋解燃眉之急也屬正常,可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若是熠鳥族依舊平靜無波,道尋将赤焰珠借走幾日也并無不妥,可若是此時族中突生變故,熠鳥族定會手足無措。

若熠皇真将赤焰珠借給了道尋,那熠鳥族滅族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只是不知究竟是誰,會趁赤焰珠離開熠鳥族之際,掀起軒然大波。

還有那些瘋魔之人究竟又是從何而來?

趁雪岸恍神之際,濘淵握住她的手腕就要帶她離開。

雪岸一腳跺在了他的腳背上,疼得他擠眉弄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雪岸抽回自己的手。“你又要幹嘛?”

“當然是跟本君回水族做霖王妃了,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雪岸白了他一眼。“道尋在哪?”

濘淵朝雪岸身後挑了挑眉。“這不就來了嗎。”

雪岸回頭,只見道尋依舊一身素袍,正不緊不慢地朝她和濘淵的方向走來。

他永遠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世人都以為他是一身正氣,高風亮節的天族神君。

雪岸當年也曾這麽認為,可現在的她卻再也不會被他的表象給蒙蔽了。

她現在要一點一點地揭開道尋僞善的皮囊,讓世人看看他那副醜陋到惡心的嘴臉。

道尋走到了濘淵面前,禮貌地微微颔首,便從他身邊自顧自地離開了,看都沒看雪岸一眼。

雪岸看着他的背影,問濘淵:“他現在可拿到赤焰珠了?”

“現在還沒有,不過也快了,熠皇說明日祭祀先祖之後便将珠子給他。”

“熠皇可真慷慨。”

雪岸見道尋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不遠處,她立即擡腳跟了上去,并囑咐濘淵哪兒涼快上哪兒待着去。

她知道道尋生性警惕,便刻意與他拉開了距離。

只是這一天一夜,道尋都在屋內焚香打坐,并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雪岸本以為,道尋會就此安安分分地等待熠皇将赤焰珠交給他。

可誰知,就在熠皇祭祀完先祖,衆人落座之後,道尋卻趁雪岸不備對她用了縛靈術,并将她直接扔在了宴會正中。

衆人的目光皆落在了雪岸身上,熠皇更是站了起來。

“可是我熠鳥族招待不周,怠慢了神君?”

“這位宮娥鬼鬼祟祟跟蹤本君,本君不知她有何目的,便只有交給熠皇處理了。”

還未待熠皇開口,坐在熠皇左前方的宣妃已經起身朝雪岸走了過來。

“說!你究竟是何人,跟蹤神君意欲何為?”

雪岸早猜到客棧裏的那女子身份不凡,卻沒想到竟是熠皇的宣妃。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熠皇,也會有被戴綠帽子的時候。

這宣妃故意搶在熠皇前面質問雪岸,與其說是怕被雪岸牽連,不如說是害怕雪岸将她在客棧私會情郎的事情給抖出去。

可那日既有羽兵去搜查客棧,想必已經有人知道了她的那檔子事,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才非要抓個現行。

熠皇只有兩個妃子,宣妃的事情若是敗露,最有利的,便是熠後。

看來那日的羽兵多半是熠後的人了。

想到這裏,雪岸便朝熠後的方向瞥了一眼,可她的視線卻落在了熠後身旁那位侍從的身上。

衆人的目光此時都在雪岸的身上,唯獨那位侍從,正趁人不備偷偷看着熠後。

他的目光萬般柔情,完全不像是下屬看熠後時該有的眼神。

若他跟熠後也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那這熠皇頭上的青草豈不是都得修煉成精了。

兩個妃子帶頭穢亂宮闱,這熠鳥族可真是有趣!

“看什麽看,娘娘問你話呢?”

說話的正是那日領雪岸和風滞進宮的女子,她偷偷給雪岸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讓雪岸別牽連宣妃。

雪岸才不想插手熠鳥族那檔子事,她的目的是道尋,就算不能替自己脫罪,也得惡心惡心他。

于是,接下來大家看到的,就是一個妙齡宮娥對道尋神君情根深種的故事。

雪岸雙眼泛着淚花,深情款款地看着道尋。

因為身上有縛靈術,她便一點點地挪到了道尋身邊,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擺。

雪岸一臉委屈地抽泣。

“小女子早就對神君情根深種,本想趁此機會對神君表明心意,可神君卻……心系他人!”

雪岸伸手抹了抹眼淚,又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如果此生不能常伴神君左右,我寧願……”

雪岸偷瞄了一眼熠皇。“寧願從未出現在這世間!”

在座衆人都愣住了,雖說道尋長得是不錯,可他的兒子都這麽大了,還能在熠鳥族沾染一段紅塵,這還真是百族奇聞吶!

大家都在等着道尋的回應,而道尋雖然面無波瀾,依舊保持着他的仙風道骨,雪岸卻看到了他空洞的目光。

道尋只有覺得自己十分丢人的時候才會雙眼無神,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別人不知道,雪岸卻十分清楚。

他對朝奚很是嚴厲,而朝奚也十分刻苦,從未讓他失望過。

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他其實也十分心疼朝奚從未像其他人家的孩童那般玩鬧過。

于是,他便偷偷在朝奚的鎮魔劍中注入了自己的靈力,好讓他不用那麽辛苦。

可誰知他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泛濫成災的父愛,鎮魔劍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靈力,竟生生斷成了兩截。

而他這一舉動,剛好被雪岸和朝奚撞見了。

他當時就是面無表情,雙眼無神地說了句。

“朝奚,你的劍斷了,為父近日剛好無事,便替你修好它吧。”

朝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好微微點頭,看着自己的父親帶着自己的劍一溜煙地消失在了眼前。

雪岸嘴角揚起了一個不起眼的弧度,說着就要撞向一旁的柱子。

可她身上有縛靈術,便只能一點點地挪過去,熠皇嘆了口氣,無奈道:“攔住她!”

宣妃見雪岸沒有将她供出,便對熠皇說道:“今日乃是先祖誕辰,為避免對先祖不敬,不如先将這宮娥關進大牢,改日再行處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