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還發出陣陣咳嗽聲。賈瑚面色平常的和林如海見了禮,而後把脈問診。

“林大人這病......”賈瑚話說了一半,而後看了看四周。林如海會意,揮手讓衆人退下,屋子裏一下子空曠起來,只有賈瑚并林如海二人。

“說吧,你前來所謂何事。”林如海看着賈瑚淡淡道。賈瑚今日易容而來,不見真容,林如海還真的無法察覺出他和賈府的關聯。但是這并不妨礙林如海思考。天山醫聖他還是聽過的,醫術高明不說,最主要的是千金難求。宋瑚的名號林如海還是聽過的。聽說這是醫聖最小的弟子,也是他的外孫女婿,醫術很是高超,盡得醫聖真傳,但是如此厲害的人怎麽會親自上門為自己治病?

林如海話一出口,賈瑚就知道自己魯莽了,不請自來,別人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目的就奇怪了,更何況聰明機警的林姑父。不過他也沒打算隐瞞就是了。今日易容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

賈瑚将臉上的大胡子拿掉,而後道“侄兒賈瑚,拜見林姑父。”

“賈瑚,你是賈瑚。”林如海很是吃驚的說道。賈瑚的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又見了賈瑚的臉,所有疑慮都沒了。

“你是為了琏兒來的吧。”知道是賈瑚,林如海就很平靜了,背再次靠在床榻上,淡笑問道。

“姑父所料不錯,不怕姑父笑話,侄兒本打算見了二弟就相認的,沒想到侄兒卻膽怯了,不得已前來請求姑父周旋一二。”賈瑚恭敬的回道。

接着賈瑚就将那日兄弟二人初見的情景說了出來。

“呵呵,無妨。賈琏看見你的臉,怕是會命人去查的,你只要讓他查到就可以,賈琏的性子急躁,說一是一,知道你的身份後一定會和你相認的。”林如還淡淡一笑道。

賈瑚想想也是,自己怎麽就沒想到讓二弟來認自己呢。果然,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事情解決了,賈瑚很放松的和林如海了些別的事情。通過林如海的口,賈瑚知道了這些年賈府的所作所為,很是感慨。不過,別的人和他無關,他只關心二弟和父親。

林如海才高八鬥,博古通今,賈瑚雲游四方,眼界非凡,因而二人相談甚歡,倒有點忘年交的感覺。

“老爺,吃飯了。”說着就命人端菜上來。林如海此時也不裝病了,坦坦蕩蕩的和賈瑚相攜去用膳。院子裏都是林如海的人,很是放心。

看着桌上的菜,賈瑚不由一怔,而後面色蒼白,緊緊抓着林如海的袖子道“姑父,侄兒有要事相商。”

林如海見賈瑚突變的臉色,心裏隐隐約約有種不好的感覺。待奴才們全都退下後,林如海道“侄兒。你這是怎麽了。”

賈瑚閉了閉眼睛,狠狠的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卻已透了血絲,神情很是悲哀,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擊。

“林姑父,這些膳食吃不得。當年侄兒就是被這些膳食所害,壞了身子,差點喪了性命。好在得師傅所救,并傳授一身本領。這些年來,侄兒一直都在調查這些膳食,只是毫無所獲。不想如今卻在姑父桌上出現。”想到自己幼小離家,遠離爹娘,賈瑚心裏就是一陣憤恨。當年不止自己,娘親也被這些膳食所害,不然何至于,何至于以命換二弟。又想到自己爹爹這幾年因為思念娘親而做的荒唐事,賈瑚心裏更是心酸不已。他一定要找到兇手,報仇雪恨。

林如海只覺得腦海中的一根弦仿佛斷了。

“侄兒,常年吃這些膳食對身體有什麽害處。還有到底是哪些菜對身體有害?”林如海握了握拳頭,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湧,神色不變道。

這個菜會出現在林府的飯桌上,說明林府也被別人謀害,而且聽聞敏姑媽身體很弱,怕是和這膳食脫不了關系。但是如此這般,林姑父還能面不改色,不愧是當年的探花郎。

“這些膳食都是相生相克的,長久吃的話,身體會越來越虛弱,一般大夫也無法看出來。只以為是身體本身的原因,因而會開些補品。不吃補品還好,越吃身子卻會越弱。要是不管,反而會好一點,至少會活的長久一點。”賈瑚慢慢的說道。

“啪”桌上的茶杯因為桌子的振動而跳了一下。此時的林如海就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

“瑚兒。我會盡量讓你們兄弟相認。這些膳食怕是和賈府有關,哼,等不及讓我死了。瑚兒,你若是要找當年的兇手,姑父定會幫你。姑父手邊還有一些勢力,是為你黛玉妹妹準備的,現在先緊你用着。”此時的林如海又恢複了往日的雲淡風輕,淡淡的說着,仿佛聊着天兒。

林如海的确很有能力,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解決了賈瑚和賈琏兄弟相認的事情。而後,又大肆宣揚賈瑚為醫聖弟子的身份。

“周大哥,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着林姑爺身體一天好似一天。怕是不久病就好了。真是可恨,半路殺出個陳咬金,沒想到瑚大爺還沒死,真是命大。”

周瑞聽此也是緊皺眉頭,這可如何是好,二太太還等着他将林府的財産帶回去呢。對了,瑚大爺是琏二爺嫡親的哥哥,肯定會站在琏二爺這邊,對,先去哄哄琏二爺。

周瑞自以為想出了絕妙的主意,興高采烈的往賈琏所住的院子走去。

此時的賈琏正在聽一個故事,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一個有開頭,沒有結尾。有陰謀,沒有真相的故事。

賈瑚的表情在燭光的襯托下,更加凄慘,更加悲哀。那個愛他們的母親,那個愛母親的爹爹,那個本來擁有幸福家庭的他們,卻毀在陰謀之下。

賈琏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母親的形象也是憑借奶娘的口拼湊出來的。他知道母親是愛他的,但是他不知道母親為了他舍棄了自己的生命。大家都說母親是難産死的,他也這樣認為。只是沒想到是中毒。而兇手就是賈府的人。不僅害了自己的母親,哥哥,竟然還害到了林府。究竟是誰這麽猖狂?

看着賈琏蒼白的面孔,空洞的眼神,賈瑚心中很是難受。但是沒有辦法,那個賈府,賈瑚不知道誰是兇手,也害怕自己的弟弟被兇手利用,而且他在賈府沒有任何勢力,必須依靠二弟的勢力。

一時,兄弟二人都現在沉默當中。

“二爺,周瑞家的求見。”

奴才的聲音打斷了兄弟間的沉默。賈琏使了個眼色讓賈瑚藏到屏風後面,而自己也收起臉上的表情,恢複成往日風流模樣。

主仆間寒暄過後,賈琏靠在軟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瑞。這周瑞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見錢眼開,只認錢不認人。這次怕是吃了林姑父不少銀子,不過,林姑父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以後有他受的了。再看周瑞那谄媚樣,賈琏心裏鄙視一通。這狗奴才怕是有事相求。

賈琏知道周瑞可是有事要求自己的,畢竟平日裏的周瑞可是比他還像主子呢。但是賈琏再怎麽想也沒想到,這周瑞竟是要串通自己謀害林姑父,謀得林府財産。聽聽,什麽叫林府的財産分自己一半,這林府的財産什麽時候由他這個奴才決定的。再者說了,自己難道就這麽壞,這種壞事也想到自己。

“周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但是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這狗奴才還是蠻有人脈的,撕破了臉,日後對自己怕是有阻礙。于是賈琏不得不裝作欣喜若狂的樣子。

見到賈琏那副貪財的嘴臉,周瑞心裏很是鄙視,但是心裏也是松了口氣,琏二爺答應了就好了。林府的財産,他怎麽可能會給他一半呢。他可是謀害林大人的兇手,他琏二爺日後還不是得求着他不要将這件事公布出去。

周瑞這才松了口氣,那裏賈琏卻是表情一變,語氣一轉“周大哥,你怎麽不早點說。大哥他将醫聖的九轉還魂丹給了林姑父服用。姑父的病已經好了。”

“什麽,”周瑞大吃一驚。急得在原地轉了幾圈後道“琏二爺,咱們在偷偷的下毒就是了。”

賈琏倒吸一口涼氣,真看不出來,這周瑞竟是這般的狠角色。謀財害命的事情也幹的出來,害的還是朝廷大官。

“唉,周大哥有所不知,這九轉還魂丹可不是普通的丹藥,服用過後,可是百毒不侵啊。林姑父這此可是因禍得福,怕是要長命百歲呢。”賈琏面上很是傷心的說道,心裏卻是恥笑不已。

周瑞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道,完成不了二太太的吩咐,自己日後怕是要倒黴了。翻了個身,摸了摸棉被下面的銀票,心道,好在自己還有這個。

此時的周瑞悠然不知自己就要大禍臨頭了,竟然還想買毒藥毒害林如海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沒更了,呵呵呵....

捂臉,遁走....

元春終獲貴妃位,事情敗露禍事起

暫且不說林府如何收網,如何整治賈府的那些奴才。如今且說那賈府,因為寶玉在秦可卿喪禮之時和那丫鬟偷歡,又被賈珍逮到,胖揍一頓,吓的半死。回了榮國府後就有點委靡不振,神采恹恹了。當日晚上就發起了高燒,嘴裏竟是胡話。吓得賈母和王夫人去了一半魂兒,擔心的直流淚兒。二人強撐着陪着寶玉大半夜,一個也不肯離去。

王夫人見兒子這般模樣,把襲人恨的跟什麽似的,要不是現在騰不出時間來,自己定是不饒她。可恨的是,平日裏裝的很是賢惠,把自己也給騙了。王夫人在心裏把襲人給罵了個遍,心裏方才痛快些。

寶玉這病一連拖了好幾天都沒好透,賈母就讓探春等人陪着寶玉逗趣解悶,讓他不要再胡思亂想,傷身傷身。衆春心裏不以為然,面上卻不得不裝作擔心挂念的樣子,心裏很是憋悶。寶玉這人也真是奇怪,姐妹們竟似靈丹妙藥似的,陪了他一天,這病就好了七八成。又過了幾日卻是全好了。但是實際上,寶玉日後很難再有子嗣了,這事也就賈母和王夫人知道,旁人一概不知。

病好後,寶玉就和秦鐘黏糊在一起,完全忘了他那在柴房受苦受難的襲人姐姐。不過誰讓這位襲人姐姐不在寶玉面前呢。

秦可卿送殡那日的場面很是壯觀,夾道兩旁站着百姓指指點點,左看右看,官客送殡的就有皇親國戚,包括弘歷弘時等人。死後能有這般殊榮,也不枉那秦可卿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破漏的柴房,發黴的氣息,鄙視的眼神,謾罵的語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心高氣傲的襲人接受不了。她花襲人虎落平陽被犬欺在,終有一日她會把這一切都給讨回來的。寶玉,她的寶二爺,怎麽還不來看望自己呢,對了,定是被晴雯那賤蹄子給纏住了,不然二爺定是回來看自己的。畢竟,畢竟……想着想着,襲人就羞紅了臉,心裏卻是泛起一陣陣甜蜜。

秦可卿的喪事告一段落,賈母和王夫人也有時間處理花襲人的事情。賈珍也在那兒叫着要懲罰寶玉,無奈,王夫人花了一筆錢,才讓賈珍不再追究。花襲人就沒有那麽好了,王夫人現在是恨她透頂,但是立馬打發了她,王夫人又覺得不解恨。于是王夫人就把花襲人打發去洗馬桶,不把整個榮國府的馬桶洗完就不準吃飯睡覺。那花襲人雖是丫鬟,其實比外邊小戶千金過得還好,平日裏就管管寶玉的錢財,獻獻殷情,累了還有下面的丫鬟伺候,連自己的衣服都沒洗過,哪裏做過刷馬桶這類的賤活,心裏苦不堪言。但是也不敢違背二太太。只能每日邊吐邊刷馬桶,不到一個星期,身上就染上了屎尿味,洗都洗不幹淨。

無奈花襲人身份低下,即使以前過得比某些姑娘的日子還舒坦,可是終究是個奴才,生殺大權掌握在別人的手裏。再者花襲人還存了上位的心思,對自己很是自信,覺得待太太氣消後,自己就可以回去了。不然也不可能這樣罰自己,而是應該一棍子攆出府去。

王夫人心裏恨不得将花襲人賣到那些下作的地方去,還是被賈母給阻止了。寶玉這身子被這賤蹄子給敗壞了,日後還不知道是否能有子嗣,襲人那賤人先留着,過幾個月看看是否有孩子,要事懷上了,去母留子就是,沒懷上,哼,到時候在收拾她不遲。如今先把她讓她去刷馬桶,你再派人看着,別人她出什麽事。

王夫人受教,于是暫時放了花襲人一馬,雖然心裏膈應的很,但是為了她的寶玉,她還是暗中看護花襲人。

王夫人處

“周瑞家的,林府那裏如何了,你當家的可有傳信給你,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好,可別給我出什麽漏子。”王夫人對于周瑞的辦事效率很不滿,都這麽久了,也沒有個回信。林府就一個弱女,一個要死的人,怎麽就這麽麻煩。

周瑞家的生怕王夫人就此厭惡了自家的同時,心裏埋怨自家的做事不美,就如太太說的那樣,林府都沒個主事的人,他都搞不定,真是沒用。不過這些話可不能傻傻的在太太面前說,當家的再不好,那也是當家的,自己和孩子還得靠着他呢。

“太太,您放心。那林府家大業大,又每個同族幫襯着,他們忙着料理事物呢。估計是田産什麽的太多,一時沒辦法拖手。再者說了,搞不好林姑爺沒了。他們還得幫着料理後事。誰讓林府可憐,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好在太太心善,早早打發人去幫他們,不然林姑娘還不被奴才給欺負死了。”周瑞家的笑着說道。

一席話深得王夫人的心,自己可不是去貪林姑娘這個孤女的錢,她可是為了她好,省的被奴才欺負,便宜了別人,倒不如讓她管着。自己好歹會賞她口飯吃,至于寶玉,她最好不要高攀,不然,哼。

如此幾日,王夫人都做着林如海病死,林府家財都給了她的美夢,醒來後則是期盼着林如海病逝的消息。一連幾日,只要有丫鬟有事通傳,王夫人都充滿了期待。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林如海病逝的消息到現在都沒有傳來,難道病好了,不,不會的,肯定事路程太遠,路上給耽擱了。

這日,正是賈政的生辰,寧榮二府賈家人聚在一起,好不熱鬧。依夢看着賈府這麽多人,卻沒有幾個人有擔當,十有**都是靠着祖蔭過日子,心裏很是感慨,子孫不繼,賈府如何不倒。又回頭看看自己的幾個兒女,依夢又是一陣頭疼,賈府倒了,對自己也是不好的,特別是兩個女兒,探春也大了,她可舍不得讓她遠嫁。

酒席正吃到興處,就見有門吏忙忙進進。至席前報說有太監前來降旨。吓得賈府衆人忙止了戲文,撤去酒席,擺了香案,全部跪在中門接旨。那太監也沒帶有聖旨,只是讓賈政立即入朝,在養心殿外侯見。

賈赫賈政等人連忙穿上朝服入朝。王夫人賈母等人則是急得在堂屋裏團團轉。只有依夢很是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心裏卻想到,這個時候怕是賈元春加封賢德妃,賈府也要盛極一時了。

果然,賈赫等人回來後就一副開心不已的表情。賈赦先是對賈母和王夫人道喜,而後将元春加封的事情說了一遍。王夫人和賈母自是開心不已。王夫人心裏暗自得意,看着衆人的眼神也不一樣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讓依夢好笑不已。真正是個目光短淺的,不知道什麽叫盛極而衰嗎?

賈母等人按品級大妝起來,而後,賈母帶着王夫人,邢夫人,尤氏,依夢五人乘大轎入朝謝恩。賈府中的奴才丫鬟見此,皆是得意非凡,言笑間神采飛揚。

“娘娘,你可算是熬到頭了,要是再有個兒子,就是皇後你也不用怕了。”謝恩過後,王夫人就去看了鳳藻宮的元春,看着女兒穿着貴妃服,高貴華麗不是常人能比,心裏很是開心,言語間也是笑意不絕。只是想到女兒如今膝下無子,很是擔憂,畢竟女人能靠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娘,你別擔心,皇上待女兒極好,這幾日都在女兒這邊休息。估計再過不久就能懷上了。娘,家裏可好,老太太身體如何,還有寶玉弟弟,娘有沒有好好督促弟弟好好學習上進,日後為皇上分憂解難。”元春亦是笑着回道。

“娘娘還是這般孝順,家裏一切都好。你祖母她們被皇後娘娘給留着吃茶的。你弟弟也好,先生們都說你弟弟事又靈氣的人物,上次還得了弘時阿哥的賞呢。”王夫人自然不會說自己的寶貝兒子不好,要是讓娘娘知道了寶玉的壞處,那日後可怎麽幫襯寶玉。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知道的,雖說很關心寶玉這個弟弟,但是更在乎的卻是皇上。

“那就好。娘可要好好的看着寶玉,萬不能讓她學壞了,不喜仕途什麽的,咱們賈府日後靠的還是寶玉。”元春笑着說道。不過害怕寶玉如原著一樣不喜仕途,不由多說了一句。

王夫人點頭稱是,心裏卻在盤算着,到底是誰告訴元春寶玉不喜仕途這件事的,哼,肯定是依夢那個賤人。

王夫人心裏暗恨,但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依夢成了平妻,賈政又寵她,她還真不知如何對付她。當年還是姨娘的時候就吃過虧,如今更是難了。想到依夢,王夫人心裏就憋得慌,一連幾日心情都不好。弄得丫鬟們是不明所以,大姑娘被封了貴妃,太太怎麽還不開心呢?

“二奶奶,琏二爺回來了。”平兒對着王熙鳳喜道。

王熙鳳心裏也很是歡喜,但是擡眼見平兒亦是一副歡喜的模樣,不由打趣道“小蹄子,你這般開心,莫不是也想着二爺?”

平兒忙道“二奶奶真正亂說話,奴婢哪裏是想二爺,奴婢這不是為二奶奶高興,二奶奶這幾日長籲短嘆的模樣,奴婢可是心疼的緊。如今二爺回來了,奴婢這顆心也就放下了。”王熙鳳這個人,平兒再是了解不過,話裏話外的試探,平兒哪能不知道。不說她沒有那個心思,就是有。她也不敢啊。鳳辣子可不是那麽好講話的。

王熙鳳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本正經的平兒,而後噗嗤一笑,繡帕一甩道“小蹄子,奶奶我才說一句,你就說了這麽一大通。好了,也不打趣你了,你快去廚房讓人做點二爺愛吃的酒菜,準備好熱水。二爺回來後先讓他泡會兒澡去去乏。”

平兒領命退下,王熙鳳對着鏡子打扮一番。

賈琏一回來就去找了賈政,而後将林如海的親筆信交給他。

“碰”賈政氣的不顧自己文人的身份,将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不解氣的又踢倒一個矮墩,過了一會方道。

“琏兒,去幫我把周瑞這個狗奴才給我抓來。”你道賈政為何如此憤怒,原來卻是周瑞的醜事敗露了。

周瑞家的在林府期間私自盜賣了很多林府的古董珍寶,大約有好幾萬的錢財。周瑞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這是林如海故意放縱的原因,待到林如海被賈瑚“救好”後,立馬報了官。那些古董可都是禦賜之物,官府都有記載的。而且林如海可是揚州第一人,誰敢不把林如海的事情當回事。得到林如海的通知後,立馬派人去查,一查卻是賈府奴才所為。官府難辦了,這賈家不必旁家,這可是林府的親家,而且前日賈府還出了位貴人娘娘,這不管如何都是得罪人的差事,而且不管是那方,又都得罪不起。無奈,只能将結果呈給林如海,至于要怎麽做,那就得聽林如海的吩咐了。林如海本想放周瑞一馬,誰知這周瑞是個膽大的,竟然給林如海的湯藥裏下毒,好在林如海命大無事,但是卻毒死了一個奴才。林如海徹查之下大怒。偷拿錢財他不說了,竟然下毒害人,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簡單放過可就對不起自己和替自己死的奴才了。

于是周瑞及一幹賈府奴才都入了大牢,而後認罪,簽字畫押。

賈政看着随着來信附上的證據,心裏一陣羞愧惱火。林如海為了賈府的名譽,并沒有将此事宣揚出去,還把這些奴才給了他,深怕害了宮裏的娘娘。可是這些狗奴才卻是要害他的命啊,到底是誰給他的狗膽?這讓他以後怎麽有臉見林妹夫。

賈政越想越怒,越想越羞愧,命人将周瑞等人,不管男女,全都壓在板凳上打了一頓。

“說,是誰給你的狗膽,竟敢做這等事情?就是把你們打死了也不解恨。說”賈政坐在正屋,板着臉怒道。

懲惡奴棍棒之下,小人心計較事多

“太太,不好了,二老爺正在書房發火呢。去揚州的奴才都被二老爺給綁了打板子。奴才那不成器的當家人也在那裏。太太,快去看看吧。”周瑞家的跪在地上哭求道。

聽此,王夫人心裏沒來由的一陣不安。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發髻就随着丫鬟奴才匆匆往書房趕去。

“二爺,好好的怎麽生這麽大氣,莫不是這些奴才惹了什麽事?”王夫人一到書房就看見房外綁了一排奴才,都是去揚州的奴才,而且大都是自己的心腹,心神一閃,擔憂的問道。

“奴才,這樣的奴才賈家可要不起,竟幹起了謀財害命的勾當,還偷運妹夫的古董去賣,哼,人家那是禦賜之物,宮裏都有備案的,他不怕死,可不要連累賈府,連累宮裏的娘娘。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活該。”賈政這次真的是氣狠了,怎麽,賈府短讓他們吃缺他們喝了,竟然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時寶玉下課回來,就見賈政打罵奴才,心裏很是鄙夷,覺得賈政行為不堪,心地不善,沒有慈悲之心,不把奴才當人,覺得自己有這樣的父親很是羞愧。于是也不打招呼,就去了賈母的院子。只是善良慈悲的寶玉怎麽不為奴才們求情呢?

王夫人沒有注意到寶玉來了又走,如今的她很是忐忑,就怕那些奴才在棍棒之威下供出自己。于是先聲奪人,怒道“這些狗奴才,真正是沒有王法了,竟然做出這等醜事。說,是誰指示你們幹的。要是宮裏的娘娘知道了,定是饒不了你們。合該一家子亂棍打出去。”說完還目光兇狠的看着那些奴才,眼底的殺意讓周瑞他們知道,千萬不能供出太太,不然一家老小就完了。

那些奴才一大半都是王夫人的陪嫁,對王夫人的手段可是知道的很,哪個敢将她供出來,太太還有個做貴妃娘娘的女兒呢。

“老爺饒命,太太饒命啊,都是奴才吃了豬油蒙了心,見林府富貴,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望太太,老爺網開一面。奴才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了。”周瑞首先求饒,将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王夫人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很是滿意。

不一會兒,賈母聞聲而來

“好了,快些停板子吧,這麽大個動靜,生怕別人不知道。多大的事,至于這麽勞師動衆?”賈母對着賈政說道。

對于賈母的是非不分,賈政已經疲于應對了,每次寶玉闖禍也是這般,次次如此,唉。無奈的賈政也懶的解釋原因,只是将林如海的證據給賈母看。賈母也是大驚失色,而後對着賈政怒道“真正是糊塗,你這般大動靜,豈不是害了娘娘。要是讓別的人聽了風聲,不說你被參一本,就是娘娘也落不得好。快些停了板子。”

賈政聽此,心裏很是羞愧,替賈母羞愧,賈母到底有沒有看到這些狗奴才的所為。

因為賈母的強勢介入,事情很快就解決了。周瑞和那些奴才都被趕去金陵看祖宅祭田去了。好在命是保住了。

對于這個結果,賈政肯定是不滿意的,只是百善孝為先,賈母的身份擺在那兒,賈政也是無可奈何,除了長嘆,更多的就是羞愧了。

若說賈母真的有這麽好心幫助王夫人,其實不然,不過是看在元春和寶玉的份上。賈政那裏一有動作,賈母就收到消息了。再一打聽,也就明白了。這府裏最貪錢的是誰,賈母怎麽可能不知道。不過,賈母是真心疼愛寶玉的,為了寶玉的未來,也就替王夫人掩飾一二。而且在賈母心裏,早就将黛玉看作寶玉的媳婦,王夫人替黛玉收錢也沒什麽。也許看在黛玉錢的份上會對黛玉好點呢。反而是林如海不識擡舉,為了這麽幾個錢,竟然還抓人,真是不知所謂。

賈母對林如海不滿,那王夫人就是恨了。恨他怎麽不死了算了,到嘴的肥肉就這樣沒了,王夫人的心好痛,痛的她恨上了大房的賈瑚。雖說當初對外人說賈瑚病逝,但是府裏的人誰不知道實情。而且就他那模樣,別人聯想不到就怪了。

賈瑚的歸來讓大房那裏亂了套。

賈赦是高興的,高興過後則是傷感,要是婉如還在就好了。

“瑚兒,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去跟你娘上柱香吧,告訴她,你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你娘臨走的時候還念叨着你,如此,泉下也該安心了。”賈赦疲憊的對着賈瑚道,神情間掩飾不住的落寞讓賈瑚和賈琏很是心疼。賈赦說完就慢騰騰的走了,那孤單寂寞的背影讓人心裏又是一酸。

“二弟,爹他…..”其實賈瑚是知道一點賈赦的情況的,只是如此情況還是吓了一跳。賈赦的身子明眼一看就被掏空了。

“大哥,爹他只能這樣麻痹自己,弟弟也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大哥回來了,也好勸勸爹。”賈琏心裏不知何種滋味,只能無奈道。

賈瑚點頭,卻沒再說什麽,一時二人間又是一片沉默。

若是賈赦是欣慰的開心的,王熙鳳就是煩躁的不爽的。本來賈琏作為賈府大房嫡子是要繼承家業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大哥來,而且還是個嫡長子,王熙鳳焦慮了,難不成自己這些年的辛苦白白便宜了那個大哥?王熙鳳在那兒一堆陰謀論,急得是嘴角上火。待賈琏把事情交代清楚,回到家時,王熙鳳立馬上前道“二爺,回來了,辛苦了,快些喝點水。”說着就替賈琏斟了杯茶。

賈琏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王熙鳳,心裏卻很是受用。以為是因為自己多日不在家,心裏念着自己,如今這般待自己是真情流露,想此,心裏一暖,看着王熙鳳的眼神也充滿了柔情。

賈琏本來長的就俊逸非凡,如今這般柔情似水的看着別人,愣是木頭人也會動容三分。王熙鳳即使心裏不屑賈琏,此時的心也沒來由的一跳。不過這一絲的悸動立馬被王熙鳳壓了下去。成親的時候她就發過誓,她一定要過得很好,讓賈珠後悔。

待賈琏喝完茶,洗完澡,外在榻上休息時,王熙鳳旁敲側擊的問道“二爺,大哥在外這麽多年,怎麽現在回來了?”

賈瑚回來是查娘親被害的,至于家業什麽的真沒想過,而且當初宋婉如在的時候為了救賈瑚,就放棄了讓賈瑚繼承家業的事情,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賈瑚死了,王熙鳳真的沒有必要擔心,只是此時的她被利欲熏花了眼,做了人生最大的錯事,讓她一生追悔不已。

王熙鳳話裏話外都是賈瑚回來要奪得賈琏家産,教賈琏如何對付賈瑚,讓賈琏不要上當受騙,字裏行間都是對家産的重視,對錢財的關心。

“好了,別說了。爺有事出去。”看見王熙鳳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開心的樣子,賈琏心裏一陣惡心。對賈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家人。那可是他嫡親的大哥啊,除了父親以外最親的人。呵呵,不愧是王家人,眼裏除了錢財什麽都沒有,竟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賈琏拂袖憤然而去,對王熙鳳是真的失望了。王熙鳳見賈琏這般,心裏很是委屈,她這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他,他要是和賈珠一樣有本事,自己需要這麽辛苦嗎?只是,很多事情真的是為了賈琏,不是自己?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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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賈母靠在床上閉目眼神,想到今日的事情心裏就是一陣煩躁。這林如海不死,黛玉要嫁給寶玉怕是有點麻煩了更何況出了今日這件事。那薛家的薛寶釵雖說不錯,只是身份太低,哪裏比得上黛玉的身份尊貴,而且林家可不比薛家差,林家就黛玉一個孩子,家財還不都給黛玉。那薛家好歹有個哥兒,家財還不都留給他。

一時又想到王夫人的态度,賈母又是一陣頭疼。要不是看在她是貴妃娘娘的生母份上,她早就要好好訓訓這個兒媳婦了。看着精明,其實糊塗的很。那薛蟠可是個惹事生非的人,要事結成親家,寶玉還不累死了,每日裏盡替薛蟠擦屁股了。唉,再看看吧,寶玉還小,又被那賤人害了身子,20以後再結親也不遲,到時候讓貴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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