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在哭就不好看了。誰說我沒想着你,我那裏還準備了好些東西給你呢,都是娘娘賞的,我誰都沒給,就是留給你的。”賈寶玉和史湘雲算是一起長大的。賈母看史湘雲可憐,寶玉又沒有玩伴,就經常接湘雲來賈府,一住就是好久,十天半個月不等。後來林黛玉來了,湘雲也時不時的住一段時間,和寶玉的感情也很是濃厚。如今這般哭泣,寶玉看着難受不已,連忙鞠躬讨饒,安慰了好半天。

史湘雲脾氣是來的快去的也快,見寶玉鞠躬讨饒的模樣甚是滑稽,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寶玉見此長噓一口氣。

湘雲這一笑,真如那雨後荷花,很是嬌豔欲滴,看的寶玉一愣,卻将林黛玉那紅霞映照的模樣抛諸腦後了。

薛寶釵在和薛姨媽聊着天兒,就見史湘雲和賈寶玉相攜而來。

“這麽大冷的天,怎麽到這兒來了。這手冷的,來,快拿這暖爐暖暖。莺兒,快去沏壺熱茶。”薛寶釵連忙将史湘雲和寶玉迎進來。而後将史湘雲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搓了好一會兒,而後将自己的暖爐放到史湘雲的懷裏。

史湘雲常年寄人籬下,哪裏有人這般對待她,雖是小事,心卻很是溫暖。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好姐姐,往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了。”說着抱着薛寶釵的胳膊搖晃着。逗着寶釵寵溺一下,捏着湘雲的翹鼻道“你啊。”

這夜,本來歇在黛玉屋的湘雲和寶釵睡在了一起。

“寶姐姐,你睡了沒?”湘雲輕輕的問道。

“還沒呢,怎麽了。雲妹妹。”寶釵輕輕的回道。

“寶姐姐,我睡不着。你說,林姐姐怎麽那樣啊,寶哥哥對她那麽好,她怎麽…”湘雲很是糾結的問道。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

湘雲就将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還道“不就是個奴才,也敢這樣對寶二哥。寶姐姐,你不知道那鄙視的眼神,真的讓人看着就生氣,林姐姐竟然也不管。”

“湘雲妹妹,莫要和你林姐姐生氣,她可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兒,老太太疼的跟什麽似的。你萬不可得罪她,明日就和她道個歉,不然,你和她鬧翻了,不管誰有理,老太太也會偏袒她的。對于你的事情,姐姐也知道一二,如今你還靠着老太太,要是因為林妹妹惹了老太太,日後怕是麻煩了。好妹妹,聽姐姐一言,忍一時風平浪靜。”薛寶釵“真誠的話語”瞬間打動了是史湘雲。

“好姐姐,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服。”史湘雲哭道。

薛寶釵将史湘雲抱在懷裏,柔聲道“好妹妹,誰讓林妹妹她有個一品大官的父親,外祖母又那般疼她。沒見她過的比賈府正經姑娘還好,還自在。府裏的奴才婆子哪個敢說林姑娘壞話。之前傳言林姑娘是吃用賈府的,沒過幾日,林府就送了一車東西過來。這下人不過就是個玩笑罷了,沒想到林府這般當真。好妹妹,聽姐姐一言,明日就去和林妹妹道個歉。林妹妹那般善良的人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

“不和我一般見識,應該是我不和她一般見識才對,哼,有權有錢了不起啊。”史湘雲氣悶道。

“好妹妹,姐姐說錯了。莫要生氣,氣壞了不值當。”薛寶釵連忙安慰。

之後,薛寶釵又安慰湘雲好一會,只是這個安慰不是添油加醋,就只有薛寶釵自己知道了。只是如此一件小事能讓她安慰出這麽多事來,還扯出林黛玉的家世出來,若說沒有心,怕是無人會信。

次日,史湘雲雖說和林黛玉道歉了,但是到底在薛寶釵的安慰下,有點不情不願,日後也慢慢疏離起黛玉來。黛玉雖說心裏難受,但是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幾次有話沒話找湘雲聊天,卻被無視,次數久了,心也就慢慢冷了下去。

于是,薛寶釵,史湘雲,知春每次玩在一起。探春,林黛玉在一起。惜春,迎春随便,哪裏好玩在哪裏。

依夢從探春那裏知道這些後,也只是嘆聲道“探兒,莫要管她們,你喜歡誰就和誰好就是。你們也大了,日後怕是再也沒有這麽美好的時光了。等你們嫁了人,回頭想想,還是做姑娘的時候最好,姐妹們的矛盾哪裏是矛盾啊。史湘雲如今這般做,日後定會後悔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送我外婆去我家,來回好累,本打算今天不更的,可是一看日期,這麽好的日子,怎麽能夠不更呢。親,520呦。可惜1314的時候我在車上,唉。

傻湘雲口無遮攔,黛玉病線索外露

且說,小兒女姐妹間的矛盾原沒什麽,但是也架不住中間有人挑唆,愣使得史湘雲和林黛玉之間的姐妹情淡如薄紙,二人相處時竟到不知如何相處的地步。

被史湘雲如此差別對待,讓黛玉很是委屈,自己哪裏得罪她了,就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她說出來就是,何苦這般無視。一時間覺得百無聊奈,什麽都沒有意思,就和教養嬷嬷商量,還是回林府為好,省的讓別人不自在,自己也難受。

小丫鬟們在那兒收拾東西,林黛玉就帶着教養嬷嬷并幾個大丫鬟來到賈母正院,要和賈母辭行。

“我的兒,怎麽好好的要回去?難不成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你?莫要怕,老祖宗這就為你做主。”賈母聽黛玉說要回家,立馬想到是不是有人說了閑話得罪了黛玉。黛玉的性格她還是了解的,最是綿軟不過,不是林府來人接她也不好意思說要回家。

“老祖宗,有你在,哪裏會有人欺負我,我不過是想爹爹罷了。如今兩家住的近,老祖宗想我了,我想老祖宗了立馬過來。”黛玉感念賈母的慈心,紅着眼眶道。

此時,薛寶釵,史湘雲,寶玉等人也相攜而來。寶玉聽見黛玉說要回家,立馬不樂意了,扯着賈母的袖子道“老祖宗,莫要讓林姐姐回去。就呆在賈府好了,林妹妹家哪裏有這裏好,吃的玩得還有姐妹陪伴。回去了還不知道有多孤單呢。”

寶玉不知,這句話卻是得罪了兩邊的姐妹。黛玉心想,你賈府縱是千般萬般好,難不成我林府就差成那樣,連口吃的都沒有。

史湘雲卻想到,怎麽,我的作用難不成就是陪你的林妹妹玩耍取樂,自己又不是她的丫鬟,哼。于是,在黛玉不知道的時候,史湘雲對林黛玉的意見越發大了。

經過寶玉這麽一搓一揉,賈母立馬棄甲投降。如今又見寶玉這般舍不得林黛玉,心裏更是歡喜,她本就打着讓兩個玉兒共接連理,二人情投意合的主意,日後林如海那裏也好做打算。至于黛玉的婚事由皇上做主,那也沒什麽,宮裏的娘娘可不是擺設。黛玉自小就和她親,嫁了過來,這賈府還不是她說得算。哼,要是依王夫人所言,這賈府還不成她王家的啦。日後哪裏還有她這個老太婆的容身之處,再着說了,她那侄女不過就一商人之女,好點的人家哪裏肯要,死皮賴臉扒着她的寶玉不放,看着就窩心。

左右一思,前後一想,賈母道“好黛玉,過幾日就是你寶姐姐的生日,待她過完生日在走就是。你們小姐妹間好好熱鬧熱鬧。”

黛玉無法,只得答應,強留下來,總覺得渾身不對勁,難受的緊。那史湘雲總覺得黛玉要回去不過是在跟賈母告自己的狀罷了,越發覺得黛玉小氣寶釵大度。每日裏和寶釵同吃同住,同出同進,俨然成了親姐妹。衆人打趣她,她立馬拽過寶釵的胳膊,大聲宣揚,寶釵就是她的親姐姐,有了這樣的姐姐,就是沒了父母也無礙。如此大大咧咧的說出這種話來,就連薛寶釵也覺得不妥,不由皺起眉來。

既然答應要給薛寶釵做生辰,賈母也就不得不表示一二,于是拿出二十兩來給王熙鳳,交予她置酒戲。其餘等人也一次捐資一二。

這日,定昏之餘,衆人都聚在賈母前,姐妹間玩笑逗樂。王夫人見寶玉跟湘雲玩的快沒了正行,心裏很是不滿。轉而又見薛寶釵端莊的坐在那裏,不由暗暗點頭。至于林黛玉探春那裏是直接無視。

二十一日這日,就在賈母的內院裏搭了個小戲臺子。定了幾出戲,擺了幾桌酒席,全是熟識之人,姐妹間倒也自由舒服。

薛寶釵為了讨好賈母,點的都是那種熱鬧的戲,铿铿锵锵,咿咿呀呀,鬧騰的不得了。吃的也多是甜軟之物,膩人的緊。探春等人自是不喜,但是也不好表露出來,只得吃些瓜子果仁打發時間罷了。

薛寶釵見此,對着身旁的寶玉将《魯智深醉鬧五臺山》這出戲的辭藻說了一遍,依夢在一旁聽見,倒是贊嘆一番,心道這紅樓裏的姑娘個個都不俗,凡事都懂那麽點。當初看紅樓夢時就很是喜歡這首《寄生草》,如今再次聽見倒是頗有感觸。

只聽薛寶釵誦道“漫搵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臺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挂。那裏讨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随緣化!”

寶玉聽此果亦是大嘉贊賞,又贊嘆寶釵無不知。林黛玉在一旁笑着打趣道“安靜看戲罷,還沒唱,你倒了”。黛玉倒也沒任何意思,不過是逗趣罷了。姐妹間這樣的玩笑很多,平日了也沒什麽。要是往日,史湘雲也會跟在後面傻笑幾聲湊趣,可是自從有了隔閡,史湘雲總覺得林黛玉的每句話每個表情都有深意。

一個人到底有多壞,往往就看你将她想的多壞。史湘雲現在就是這樣,她覺得林黛玉這種行為就是看不慣薛寶釵的好,覺得她在故意挑刺。心裏認定林黛玉就是個小性子的一品大員之女,她的話聽在耳裏更是尖酸刻薄,于是哼了一聲則不說話。好在這哼聲被那铿锵之聲給淹沒了。不然又是一陣尴尬。

至晚散時,賈母因格外喜歡一個唱戲的兩個小丫頭,就将她們喊到跟前來,賜了些果子銀錢。鳳姐在一旁細細觀看,笑道“這孩子扮上活像一個人,你們再也想不出是誰來。”

寶釵知道,心裏也悶笑不已,卻是什麽也不說,佯裝沒聽見似的吃着瓜子。探春等人心裏也是清楚的,但是總不能将林黛玉這個堂堂一品大員之女和戲子作比較吧。

史湘雲眼睛一轉,樂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樣。”寶玉想要制止也來不及了。

林黛玉将衆人的悶笑,丫鬟的幸災樂禍看在眼裏,心裏一酸,向賈母屈了膝蓋就離開了。沒過一會兒,丫鬟奴才們就将包袱收拾好,駕車回去林府。

依夢見林黛玉負氣而走倒沒什麽不滿,畢竟這事論誰心裏也不快。不過倒是感慨了一番,好在林如海沒死,不然的話,林黛玉還不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哪裏能像現在一樣,不高興還有個人撐腰。

這史湘雲倒也不是一點心計也沒有的,只是一時被妒火沖昏了頭腦罷了,如今冷靜下來卻很是不安。畢竟她還是靠着賈母的。只是是人就會犯渾,史湘雲太過在乎寶玉了,不然也不會這般糊塗做事。

“好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幹什麽将林妹妹說出來,如今把林妹妹氣走了,唉。”寶玉對着史湘雲嘆聲道。

“我怎麽了,不就是一個玩笑嗎?至于這般小氣。平日裏我打趣寶姐姐還少嗎?就她一品大員千金了不起,連個玩笑也開不得。怎麽,如今二哥哥也要來欺負我這個孤女不成。”見寶玉責備自己,史湘雲理智全無,哭鬧道。

寶玉見此很是頭疼,還是一旁的寶釵勸道“好妹妹,莫要哭了。你再哭下去就是我的不是了,要不是為我慶生,哪裏還有這樣的事情?林妹妹她,算了,林妹妹定是有什麽事吧,寶兄弟也別擔心。好了,湘雲妹妹,寶兄弟剛才也是有口無心,快別哭了,仔細哭腫了眼睛。你看,寶兄弟擔心的跟什麽似的。這麽大冷天都流汗了。”

“哼,他擔心什麽,他心裏就只有個林妹妹,哪裏還有我們這些姐妹。就是一萬個我也不敵一個林妹妹,哼。”史湘雲在懷裏哭道。

賈寶玉又是急又是跳道“好妹妹,莫要在哭了。”

湘雲卻是不依,哼聲而走,寶玉見此,頓覺無趣,回了院子就寫道:你證我證,心證意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無可雲證,是立足境。而後扶床大哭,竟是動了出家的念頭。好在次日就有寶釵等姐妹的幾個問題将寶玉難倒,若是真入了魔症,怕是賈府就要亂了套了。

且不說賈母如何生氣,如何查出這一切都是王夫人暗中操作,如今且說,林黛玉負氣而走,到了林府大門,聽見林府奴才的聲音,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等見到林如海的時候,已經哭成了淚人。林如海大急,怒聲問黛玉身邊的丫鬟奴才,待聽明原委後,臉色也已經黑了起來。

自己如今還活在世上,賈府就這般對待黛兒,若是自己出了什麽好歹,還不把黛兒吃的渣子都不剩?賈府如此欺人,不就是看在宮裏娘娘的份上嗎?哼…….

“好黛兒,莫要為了那些不值當的人生氣。那些人不過是嫉妒黛兒罷了,黛兒莫要放在心上。最近也別去賈府了,在家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我看你這幾日臉色不是很好,明日就将你賈瑚大哥喊來看看。”

林如海是打定主意不讓林妹妹去賈府了,可是事事往往兩難全。

次日,林如海命人去喊賈瑚前來,替林黛玉把脈問診。

隔簾而坐,隔帕而診,林如海很是講究。

“林妹妹倒也沒什麽,就是心思太重,凡事看開點就好了。還有就是注意飲食,切忌生冷,難以克化之物。”賈瑚在把脈的一霎那,臉色一變,而後淡淡的說道。

說完就以眼示意林如海去偏廳談話,林如海心裏一個激靈,黛兒身體莫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安慰林黛玉幾句,又囑咐丫鬟奴才要好好照顧林黛玉雲雲。而後連忙往偏廳趕去。

“賢侄。莫不是黛兒有什麽問題?”

“林姑父,林妹妹她也受了林姑媽當年的破害,吃了那相生相克的膳食。”賈瑚白着臉道。

“什麽,那黛兒有事嗎?”林如海聽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緊緊的盯着賈瑚問道。

“姑父莫要擔心,我早已配有這毒的解藥,只是林妹妹身體柔弱,我怕她一時承受不了,就想要姑父身上的一小碗血。”賈瑚道。

“血,我的血就能救黛兒嗎??”林如海難以置信道。

“姑父的血與常人不同,雖不能治百病解百毒,但是也有一定的好處,能夠改善人的體質,。當然,若不是林姑父是林妹妹的父親,再厲害的血也是無用的。”賈瑚解釋道。當初他曾診出林姑父體質的厲害,竟是百毒不傾。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了林姑父的血,研究了好長時間,才得出這個結論。

林如海聽此這才大松口氣,二話不說就準備取血,還是賈瑚說現在不用方才作罷。

姐妹入住大觀園,寶玉無意惹金钏

知道黛玉的病無礙有解後,林如海的腦袋也清明了。在揚州的時候,他特意讓賈瑚替黛玉把過脈,雖說身子弱了點,但是也沒什麽大病,更別說中毒了。可如今在賈府住了幾個月,就中了毒,哼,不用說就是賈府之人,看樣子這毒也是從賈府出來的。敏兒之前的陪嫁怕是有問題,明日就讓林忠将那些奴才從別院裏帶回來,他到要看看這些狗奴才的嘴有多牢。

“賢侄,看樣子這毒就是賈府傳出來的,只是這類秘藥得來也不容易,一時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總是那麽些個人就是,你回去後好好查探一番。待證據确鑿之後,我定要她不得善終。”林如海面色陰沉的說道。

賈瑚亦是沉着臉點頭。

之後。林如海以黛玉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了賈府的邀請。賈母不知道林黛玉是真的病了,只以為林如海知道林黛玉在賈府所受的委屈,心裏惱怒所致,賈府倒也識趣,沒有過多打擾林府,倒是送了好些補品過來,賈府看了,也說都是好的,怕是賈母的壓箱寶底了。

黛玉在賈瑚的調理之下,身子越發好了。大概是喝了林如海血的原因,,越發粘着林如海了。林如海見此,不由想到黛玉幼時也是這般粘着自己,爹爹的叫喚。若不是敏兒過世,自己忙着公務,哪裏舍得将寶貝黛兒送到賈府。原以為賈府是個歡樂窩溫情地,沒想到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不是二舅爺大兒子寫信告知,自己還被蒙在鼓裏。好在自己還能活幾年,要是那日自己撒手人寰了,這林府的萬貫家財就成了黛兒的催命符啊。

林如海一千個慶幸一萬個慶幸自己活得好好的。要知道自己還沒死絕呢,賈府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分割林府財産了。

林如海之前就調查賈敏曾經得罪的人,賈瑚也調查宋婉如得罪的人,如今二人将所有人結合在一起,王夫人的可能性成了最大的了。賈瑚那兒也覺的賈母是兇手,但是林如海卻不相信,畢竟賈敏可是賈母唯一的女兒,無論如何也不會害自己女兒的。賈瑚沒有反駁,但是總覺得賈母有問題,因而調查的時候也特意關注了一下賈母。

林如海和賈瑚以及賈琏在秘密調查當年的事情,王夫人那兒卻打算待林黛玉來的時候繼續請她吃那些相生相克的膳食。王夫人以為賈母身邊的老嬷嬷死了,迎春的娘也死了,賈母管不到她了,她的所作所為就沒事了嗎?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走了林黛玉卻來了寶姐姐,賈寶玉倒真不缺陪他看西廂記的佳人。因為二人間有了共同的秘密,倒是變得更加親密起來。看的王夫人和薛姨媽是很是歡喜,見此,賈母就緊張了。于是對着喜形于色的王夫人就很是不滿,待王夫人晨昏定省時,賈母淡淡道。

“寶玉也不小了,可不能整日沉迷于兒女之樂。你仔細看着點,莫讓那些狐媚子帶壞了寶玉。寶玉生來就是有大造化的,莫壞了他的福氣。”

依夢聽此,心裏悶笑不已,賈母這話可真是毒,要是宣言出去,還不把那賢惠的薛寶釵給羞愧死。雖沒有明說那狐媚子是誰,但是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哪裏能不知道說的就是薛寶釵。

王夫人卻是氣得半死,暗恨賈母說的這般直白,若是讓薛姨媽知道了,怕是又要跟自己要那建大觀園的銀子了。老不死的,怎麽還不死。

賈母也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王夫人那些小心思哪裏能逃過她的眼睛。若是往日賈母也不會多做計較,但是最近因為娘娘的原因,王夫人做事很是猖狂,不敲打一番可不行。長此以往,長了氣焰,日後哪裏還會将她這個老婆子看在眼裏。斜眼看了眼面色不自然的王夫人,賈母接着慢悠悠道:

“環兒比寶玉還小都在太子身邊當差了,寶玉也不小了,你回去要好好教教。”

王夫人平生最得意的就是生了個含玉而生的兒子,做了貴妃娘娘的女兒。而她最恨的就是趙姨娘和她的五個孩子。雖然王夫人總是自我吹眠,日後寶玉定會比賈環好,但是心裏還是有疙瘩。更何況後來依夢被皇上親自擡為平夫人,和她平起平坐了。

王夫人狠狠的掐了掐自己掌心,餘光掃過端坐在旁邊的依夢,臉色一白,心裏很是氣苦。然而,賈母的教訓她還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在趙姨娘的面前丢人,對着賈母伏低做小,聽這賈母的教訓。

賈母倒也見好就收,沒有多做刁難。畢竟狗急了還跳牆不是。再者王夫人那個菩薩表情看的賈母膩歪,揮袖讓衆人退下,自己則想到,寶玉每日和那薛寶釵在一起,若是日久生情,看上那薛寶釵可如何是好。看樣子還是将黛兒接過來小住一段日子為好。

林如海惱恨賈府這個鼠狼之窩,哪裏舍得黛玉去賈府受罪受欺。饒是賈母下令,林如海依然是無動于衷。

賈母見林如海這般不識擡舉很是生氣,連帶着黛玉也被她念叨上了。覺得黛玉和林如海一條心,故意裝病不來賈府,想她從小将黛玉帶大,如今連她的命令也不聽了,可恨可惱。自己卻不想,林如海和林黛玉的骨肉親情,黛玉不和林如海一條心和誰一條心?這世間又有誰比得上林如海對黛玉的好?

雖然心裏惱恨,但是賈母還是想方設法讓黛玉來賈府小住,畢竟比起薛寶釵,黛玉可是親的。

忽一日,元春想到大觀園荒着也是浪費,就下旨讓衆姐妹住進去,以免辜負了園裏的大好景致。又想到,大觀園正是因為有了寶玉才更加熱鬧,畢竟男女搭配,癡心絕對,神仙滋味,就讓寶玉也住進了大觀園。

以娘娘為借口,林如海不得不讓黛玉去了賈府,住在了清幽雅靜的潇湘苑。因為有嬷嬷衆人,即使和寶玉的怡紅院相離最近,黛玉也是恪守本分,每日裏也不輕易出去。

賈母見黛玉如此規矩,心裏越發不快,但到底是自己唯一女兒的女兒,即使心向着林如海,賈母一時也割舍不斷。只能想着法子讓寶玉和黛玉親近,例如每日将黛玉和寶玉拉着坐在自己身邊等。

黛玉也不是個傻的,那能不知道賈母的意圖,因而心裏很是別扭,對于寶玉,她是喜歡的,那也只是兄妹之間的喜歡。初到賈府,是寶玉陪她哄她,好吃的留給她,如今亦是如此。然而,婚姻大事本該父母作主,那能私定終身。寶玉雖然溫柔體貼,但是就如父親說的那樣,沒有擔當。若是之前目無下塵的自己也許不介意,反而會覺得這是寶玉的特別,珍貴之處,然而,學了規矩,管理林府以後,才知道這世間之事并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決的,終是他們太年少,經歷的事少,想的如此簡單。

有了衆姐妹的陪伴,寶玉越發樂不思蜀,家學什麽的早就抛到腦後。大觀園內除了寶釵偶爾勸說幾句,其他姐妹都順着他。讓他越發得意自在,這不又惹了一場禍事。

因為黛玉被教養嬷嬷拘着,寶玉一日也見不到幾回,縱是心裏很是癡迷于黛玉,長久見不得面心裏也覺得索然無趣。再者,雖說前些日子和寶釵共看西廂記多了分親昵,但是也架不住寶釵每次每次的勸學,慢慢也疏遠起來。

這日寶玉去拜見王夫人,王夫人正在那兒午睡,寶玉見一旁跪在地上捶腿的丫鬟長的也很是水靈清秀,就起了逗弄之心。對着金钏道“好姐姐,待太太醒了,就将你讨了去我那裏如何。”金釵不答,寶玉卻在那兒自說自話,柔情蜜意,甜話癡語,說了一堆。

誰料這王夫人只是小睡并未沉睡,将寶玉的話聽了個十全十,想到別人說自己的寶玉還不如趙姨娘的兒子賈環,定是這些丫鬟勾引壞的。狠狠地打了金钏一個嘴巴,怒道“下作小娼婦兒!好好兒的爺們,都叫你們教壞了!”寶玉見王夫人起來,早一溜煙跑了。這裏金钏兒半邊臉火熱,一聲不敢言語。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說沒有那非分之想。

王夫人心裏怎麽也不會覺得是自己寶貝兒子的錯,寶玉不好自然就是這些下作之人勾引的。氣的就讓人将金钏領回家,金钏是個剛烈的,哪裏忍得王夫人這般诋毀。而且此次自己被趕出府,不日就會傳言自己勾引寶玉,這不是深深把自己往死裏逼嗎?想着自己若是和父母回去,不說父母丢人,就是玉钏兒,怕是也連累她日後出嫁。越想越哭,竟是尋了那去死的決心。

這金钏越想越覺得前途黑暗,竟是一頭紮進那井中,一了百了,徒留那送黑發的白發人哭斷肝腸。

王夫人也沒想到這金钏兒竟會尋死,呆愣一會兒後卻是将那金钏暗罵半宿。暗怒金钏死的時間和地點不對,不知道人豈不是會說自己-不慈害死丫鬟,或者诋毀她的寶玉。然而,即使心裏再不痛快,王夫人也不得不留下幾滴虛僞的眼淚,對着前來看望她的寶釵道“你可知道一件奇事,我這屋裏的金钏兒,竟是投井死了。”

這件事早就在賈府秘密傳開了,薛寶釵哪有不知道的,然而她愣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納悶道“好好的怎麽投井了,這可真是奇了。”

王夫人聽此,重重的嘆了口氣,用手帕拭了逝了眼角的根本不存在的淚,哀聲道“原是前日他把我一件東西弄壞了,我一時生氣,打了她兩下子,攆了下去。我只說氣她幾天,還叫她上來,誰知她這麽氣性大,就投井死了。豈不是我的罪過!”

薛寶釵連忙安慰道“姨娘是慈善人,固然是這麽想。據我看來,他并不是賭氣投井,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傍邊兒玩,失了腳掉下去的。他在上頭拘束慣了,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處去玩玩逛逛兒,豈有這樣大氣的理縱然有這樣大氣,也不過是個糊塗人,也不為可惜。”

王夫人聽此心裏很是滿意,然而心裏到底有點不安,又故意說了幾句自責的話,薛寶釵又是安慰幾句,王夫人這才舒坦些。

且不說王夫人這兒如何如何,金钏家卻是哭的死去活來,對于王夫人送的那些銀兩,一家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好好的花一樣的女兒就這樣沒了,偏偏還不能為女兒作主,只能窩囊的縮在家裏,心裏要有多苦就有多苦,堪比那蓮子心兒。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米米從明天開始回學校論文答辯,直到周末都無法更新,待下周一開始更新。

癡寶玉有情似無情,心中惱怒言相反擊

寶玉從府外回來就聽到金钏含羞賭氣自盡的消息,心裏倒是起了幾分傷感,一邊走着,一邊感嘆着。慢慢踱步到廳上,剛過屏門竟和賈政撞了個滿懷,頓時一驚,唯唯諾諾起來。

賈政見寶玉這般猥瑣小家子氣模樣也很是不滿,心裏冷哼,面無表情問道“好端端的垂頭喪氣幹嘛?沒有半點大家之氣,功課做的如何,竟在這兒閑逛?”

寶玉每次見到賈政就如同老鼠見了貓,怕得不行,只見賈政的嘴一張一合,卻不知他在說些什麽。那呆傻的模樣讓賈政很是不滿,心裏嘆道,好在還有賈珠和賈環以及下面的兩個小的,要是只有寶玉這一根獨苗,這賈府怕是也完了。

想着賈母和王夫人護着寶玉的樣子,賈政頓覺索然無趣,揮了揮手就準備讓寶玉退下。突然有奴才來報“理親王府裏有人來見老爺。”

賈政心裏很是疑惑,這理親王可是廢太子的兒子,平日裏自家也不與理親王府往來,今日為何要打發人來?按住心裏的疑惑,将人迎至廳內坐上奉茶。客套話還沒來得及細說。那長史就道“下官此來,是奉王爺命令而來,有事相求。我們府裏有一個小旦叫琪官的,一向好好在府裏,如今竟是三五日不回。王爺命人細找也未曾尋到,後來聽說,他近日和貴府含玉而生的少爺呆在一塊兒,很是親厚。本來一個戲子,下官也不敢叨擾,但是這琪官很的王爺的心,王爺竟是一刻也離不得的,故而前來叨擾,還望賈大人莫要怪罪。”

賈政聽了這話,連說不敢,一面又命人将寶玉請來。寶玉不知何故,一頭霧水的趕來,待聽到賈政細說原委後,寶玉心裏一顫,暗道“他怎麽知道我知道琪官的去處,不行,我不能将琪官的蹤跡告訴他,理親王是不會好好對待琪官的。”想到琪官身上的傷,寶玉很是義氣的說不認識琪官,不知琪官的住處。

那長史冷哼一聲道“現有證據,必定當着老大人說出來,公子豈不吃虧既說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得到了公子腰裏?”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了魂魄,目瞪口呆。暗道“這話他如何知道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不過他。不如打發他去了,免得再說出別的事來。”因說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倒不曉得了。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裏有個什麽紫檀堡,他在那裏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是在那裏,也未可知。”

那長史滿意離去,寶玉卻在感慨琪官那般風流別致人兒又要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去,着實可憐,不由心裏一暗,到想流下幾滴心酸淚,只是被賈政給打斷了。

“孽障,往日裏我只當你年少不知事,如今竟惹出這般的禍來,差點連累府上。混賬,今日不将你打醒,怕是宮裏的娘娘也要被你所累。”賈政真的怒了,這寶玉混就混吧,反正他還有四個兒子,只是沒想到這混賬竟和理親王府的人攪和在一起,真正是不知死活,蠢笨非常。

此時,賈環從外面走來,和賈政見完禮後就不小心将寶玉調戲王夫人院子裏丫鬟,丫鬟含羞自盡的事情說了出來。賈政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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