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棋子,自然王夫人什麽的也不算什麽。

不過弘歷的智囊卻認為貴妃娘娘還是很有用的,王夫人所犯可是死罪,若是旁人定是斬首示衆了,哪裏還有命活着。聽此,弘歷深覺有理。

只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特別在自己腦袋也不靈光的時候。

“妹夫,等等。”下了朝,賈政立馬追上林如海,喊道。

林如海還是挺欣賞賈政的,畢竟沒有幾個人如賈政這般,對待萬兩黃金不動心的。

“妹夫,這個單子你可知道。”賈政将單子遞給林如海道。

“這個你是哪兒來的。快說,這是哪兒來的。”林如海先是疑惑的看着賈政手上的單子,而後激動的拉着賈政問道。那焦急的模樣,恨意的眼神,無不顯示了依夢的猜測是正确的。

“妹夫,去你府上吧。”賈政嘆了聲道。

林府

“妹夫,我想問一下,這個單子到底是什麽?”賈政道。

“二舅子,你知道嗎?敏兒就是被這個單子給害了的,這上面哪是美食,那是催命的啊。這些膳食相生相克,吃了後身子日漸虛弱,最後無藥而治,虛弱至死。你知道嗎?不光敏兒,黛玉也曾吃了這些膳食,好在因為敏兒,太醫後來找到解藥,不然,黛玉怕是也沒了。”林如海恨聲道。

“黛玉也吃了,在哪裏吃的?”賈政渾身一陣道。

“賈府”淡淡的幾個字,卻幾乎耗盡了林如海的力氣。也吓的賈政将手上的茶盞跌在地上。

沉默了好久好久,賈政才道“妹夫,這是你二嫂子屋子裏搜來的。我這就回府為你讨回公道。”

林如海不可置信的看着賈政,讓賈政臉羞的越發紅了,賈政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最後,賈政落荒而逃,林如海諷刺一笑。

“林忠,一天之內,我要全京城人士知道王夫人的惡行。”林如海淡淡道。變成姨娘還不至于消了林如海的恨意,只有将王夫人打到塵埃,讓她成為過街老鼠,他才舒服。

賈府

當王夫人接到聖旨的時候,華麗麗的真暈了。姨娘,她成了低賤的姨娘,她堂堂王家的嫡女,成為姨娘,怎麽可以這樣。皇上,你怎麽可以這麽昏庸。

“夢兒,以後這賈府還是你管吧,我真的怕了,今天查賬,我才知道賈府被敗成什麽樣。”賈政一臉疲憊的說道。

“二爺,你別擔心,珠兒他們要回來了,等珠兒回來,就讓李纨管家,還有就是這府裏的姑娘也大了,都要出嫁了,就讓她們試着管管。你也知道,我這性子哪裏适合管家。”依夢道。

“珠兒要回來了,好,也好。到時候這些事都給他。夢兒,我想辭官了,人說齊家治國平天下,我連個賈府都管理不好,哪裏還有臉繼續做官。”賈政頹廢道,

“二爺,你可別往心裏去。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不然皇上幹嘛不怪罪于你。不過,你要是辭官我還是很高興的,這樣,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春天賞花,夏天聽雨。就是神仙也羨慕。”依夢害羞道。

賈政聽此心裏一暖,道“夢兒,還好有你。”依夢将頭靠在賈政懷裏,閉上眼睛沉默不語。

王夫人灰溜溜的了離開了住了20多年的正院,搬到了江姨娘的院子,與她為鄰。

“哎呦呦,這不是賈府鼎鼎有名的王夫人嗎?怎麽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了。知春,莫不是姨娘年紀大了,眼睛花了,把這位新姨娘看成當家太太了。不過老爺的眼光也真是的,怎麽就找了這麽個又老又醜的姨娘呢。”江姨娘尖銳的聲音,諷刺的話語,讓王夫人噴出好大一口血。

“哎呀,莫不是得了肺痨吧,真可怕,知春,快點進屋,莫被傳染了。”說着就拉着晴春進屋。

“江姐姐,你真是年紀大了,這點事都忘了,這不就是太太嗎?不過現在是王姨娘罷了,不過,不管是王姨娘也好,太太也罷,她還有個女兒在宮裏做娘娘呢。你還是小心點好。”說着,周姨娘就将王夫人扶進屋,而後給江姨娘使了個眼色。

江姨娘想到王夫人的那個妃子女兒,不由一陣後怕,怎麽就管不住自己這張臭嘴。

“太太啊,妹妹剛才說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日後有什麽,吩咐一聲就是了。”說完就拉着知春進屋。

“太太,喝點水,可別氣壞了自個兒,您還有寶二爺,妃子娘娘,不用擔心,也許不久萬歲爺就改變了主意呢。”周姨娘溫柔的勸道。

“是啊,你說的對,我還有兒有女,麻煩妹妹去幫我找下寶玉,就說我要見他。”王夫人高高在上的吩咐道。也因為周姨娘的一番話有了自信,心裏也舒坦不少。

周姨娘眼底閃過一絲諷刺與冷然,而後乖乖的去喊寶玉。

寶玉也算倒黴,好好的嫡子竟成了庶子,若不是有賈母護着,哪裏還有這麽好的待遇。

“老太太,寶二爺,太太,奧,不,王姨娘派人傳話,說讓寶二爺去一趟。”周姨娘的丫鬟小聲道。

“一個奴才也敢讓主子去看她,呸,寶玉,這天熱的很,跑去幹啥,咱們祖孫在屋裏涼快涼快。”賈母道。随後讓小丫鬟退下。賈母身子不好,太醫說了,不能動怒,賈母也記在心裏,她還要護着寶玉成家立業呢。

“寶釵,我明日去賈府看看你姨媽,再跟你姨夫将銀子給要回來。你嫂子那樣,怕是指望不上了,那些錢日後給你做嫁妝用。”薛姨媽拉着寶釵的手說道。

“哎呦,我的娘啊,這個殺千刀的薛家,騙婚啊,當初說什麽皇商世家,家有萬貫錢財。我呸,還說什麽賈府當家人是姐妹,宮裏的貴妃娘娘是侄女,我呸呸呸。我怎麽不知道賈府的當家是姓王啊,倒是有個姨娘性王。”薛姨媽話剛說完就聽見夏金桂又在院子裏罵了起來。這個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啊,她的蟠兒現在都不敢歸家啊。

“嫂子,你的聲音可以再大一點,娘娘雖然降為妃,但是也是你可以随口說的,你繼續說就是。我倒要看看你會什麽樣的結果”寶釵将門打開,淡淡道。

“哎呦,妹子哎,我能有什麽結果,我都嫁給你哥了,還能有什麽結果啊。我就是好奇妹子日後會有什麽樣的造化,搞不好日後也嫁個皇子王孫,嫂子還要靠妹子接濟呢。不過,我也勸妹子,你也不大了,可別挑昏了眼,嫁不出去。”說完哼了一聲,扭了腰肢走了。

只氣的薛寶釵面色蒼白,眼裏含淚。

“我苦命的寶兒啊,那個挨千刀的破落戶,早晚有天會有報應的,害的我們薛家日日不得安生。老爺啊,若是你還在,你的掌上明珠哪會被人欺負成這樣啊。嗚嗚……..”薛姨媽抱着寶釵痛哭道。

薛家這邊一片鬧騰,賈赦那裏卻是裝醉将迎春許配給了孫紹祖。

賈迎春出閣成大喜,賢依夢搬出榮禧堂

因迎春生母之故,賈赦很是不待見這個庶出女兒。如今婚嫁大事竟如此草率就給定了下來,賈母得知也沒說什麽,畢竟她也不怎麽在意迎春,再者兒女的婚事本就父母做主,賈赦雖有不當之處,旁人最多說幾句,而後放下不提。

賈政倒是提醒賈赦幾句,但都被賈赦頂了回來。只說迎春如此就是二房害得,若不是他媳婦王夫人不是個省事的主兒,賈府的名聲也不會這麽差,連累的娘娘降了級不說,還害了迎春等人的名聲。若不是孫紹祖祖上和賈府有舊,還不一定看得上迎春雲雲。

想到王夫人做得那些破事如今已是滿城風雨,賈政就是一陣頭疼,又害怕影響探春的婚事,就讓依夢回趙家,讓小舅子去和統領家說說。

好在探春的婚事沒有受到影響,但是府裏其他的姑娘就有危險了。賈政自覺對不起迎春,就拿出5000兩給賈赦,當作迎春的壓箱銀。賈赦自是不會将銀子給迎春,自去買酒聽戲不提。至于迎春的婚嫁,和他有何幹系。

不管如何迎春終究是國公府的姑娘,一點不準備也是不行的。賈母身子越發不好,自是不管,王熙鳳經過王夫人那些事情後,倒是看開不少,一心調養身子,準備生個兒子。于是,迎春的婚事就落到依夢的手上。

依夢跟大房商量,邢夫人一陣冷嘲熱諷,依夢也懶得再說,再看王熙鳳的模樣,怕是也不打算插手,至于賈母,更是以身體不适讓人不要叨擾。

迎春也知道這個時候定親很是麻煩,除了黯然落淚,就是不着痕跡的對探春和晴春好,畢竟她的嫁妝都由如今的二太太趙夫人決定。

依夢雖不喜迎春那軟弱的性子,但是到底憐惜之心更重。将公中好東西看了個遍,一一為迎春挑揀出來,最後自己也拿了自己的一些東西出來,又和大房等人商讨,倒也弄滿了64擡嫁妝。最後結親時,加上王熙鳳等人的添妝,也有68擡。至于壓箱銀子,賈母給了1000兩銀子,邢夫人肉疼的給了200兩和幾百畝下等田地,2個偏遠的小莊子。依夢不知道賈政給了賈赦5000兩,在探春的肯求下,也給了5000兩銀子,加加起來也接近7000兩銀子。至于幾個姐妹私下有沒有再給什麽,那就不知道了。

迎春的一應嫁妝雖不是頂好的,倒也沒有墜了賈府的顏面。又讓賈環送的親,倒讓孫府高看了迎春。因而三朝回門的時候臉上散發着幸福的光芒。只是迎春性子說得好聽是溫柔賢惠,不好聽則是懦弱無能,不久就被那些小妾通房給挑撥的夫妻離心,婆媳不和。又因那逆來順受的性子,除了感慨自己命苦,卻不做任何努力,好在不久就被查出壞了身孕,這才緩解了婆媳之間的矛盾,但是孫紹組卻也越來越放肆,迎春的幾個丫鬟都和他不清不楚,除了心有所屬的司棋一直忠心于迎春。

這孫府比那賈府還要烏煙瘴氣,弄得迎春心情越發糟糕,懷了孩子的人又喜歡胡思亂想,竟是生出堕胎的想法,想着反正日後沒好日子過,倒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上。還是司棋警覺,救了孩子一命。

自此,迎春的院子越發落寞了,直到孩子出生,孫紹組也沒來過。迎春的性子也越發冷淡,竟成了那泥菩薩,沒了七情六欲,兒子不管,丈夫不問,婆婆不理,丫鬟婆子欺負也不吭聲。即使如此,最後卻被孫紹組活活打死,只因他的寵妾說孩子不是他的種,和他長的不像雲雲。其他人也道迎春心有所屬,不然為什麽這麽不在乎他,氣的孫紹組不管不顧,就将迎春暴揍一頓。

迎春嫁過去不到2年就死了,任誰也知道其中的貓膩。賈赦不管,賈政卻不能不問,于是賈珠并賈環等幾兄弟一起去孫府讨說法,然而即使孫紹祖将那幾個通房小妾給發賣了也挽救不了迎春年輕的生命。好在有賈府撐腰,迎春的獨子倒也安然長大,迎春的嫁妝也無人敢貪。

人常說性格決定命運,迎春的一生倒也應了這句話。

再說賈府,因為賈政被雍正帝罷官在家管理家宅,一時,賈府很是安穩,偷懶耍滑,賭博吃酒者皆無。衆姐妹見賈府如此安慰倒是真心高興,只有寶玉暗自難受,你道為何。原來賈政之前每日忙着公務,哪有時間管他,賈母和王夫人又是寵他的主,一切都由着他的性子鬧。他早就養成散漫風流的性子,如今賈政罷官在家,連跟姐妹吃個胭脂都不敢。雖說賈政也沒怎麽管他賈政早就放棄寶玉了,但是寶玉心裏總是惴惴不安,感覺身邊有好多雙眼睛看着,倒是一改往日作風,看起四五經來。

上次搜查大觀園的時候,寶玉的貼身小厮早就被一棍子打了出去,畢竟那些淫詩豔賦美人圖都是那不着調的小厮偷偷弄回來讨好寶玉的,賈政自是不會放過。如今的小厮是賈政的貼身小厮,寶玉見了他就跟見了賈政一樣,別提多害怕了。這不,一個月不到,愣是憔悴不少。

王夫人偷見寶玉,見他那般憔悴,一恨賈母沒有好好照顧寶玉,二恨依夢借機報複,竟是在屋子裏破口大罵,弄的跟潑婦罵街似的,哪有當初做派。

“老爺,依夢那賤蹄子這是要害我的寶玉啊,她這個毒婦,想要霸占賈府財産,謀害我的寶玉。呸,她以為她的詭計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宮裏還有個娘娘了,那可是寶玉的親姐姐。”王夫人一邊哭訴一邊高傲的看着依夢。如今的王夫人已經是徹底奔潰了,什麽手段謀略都不會使了,當時潑婦罵街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胡說什麽。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個姨娘。還有,不要動不動就将娘娘搬出來,你害的娘娘還不夠嗎?好好的貴妃變成妃子,你要怎麽樣才甘心。”賈政早就想休了王夫人,奈何宮裏有為妃子女兒,休也休不得。好在皇上英明,扶依夢上位,不然這賈府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這王夫人,不,王姨娘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又鬧。難道她就一點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娘娘的面子。

王夫人一愣而後哭罵道“你個負心漢,整日裏都想着這賤蹄子。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若不是她,娘娘也不會降位。若不是她挑唆老爺搜我的屋子,那些錢財也不會暴露,即使老太太也不知道我有這筆錢。就怪她,一切都是她的錯。”王夫人剛開始是有點後悔,但是越想越多,想來想去還是依夢的錯。若不是她要搜屋子,怎麽會查出她的髒銀,印子錢等。

賈政見王夫人到這個地步還死不悔改,很是惱火,依夢也懶得理王夫人撒潑,直接讓人将她拖走。真沒想到,沒了正室的身份,王夫人會變得這般不堪與粗俗。

“老爺。你也別生氣了。我想着咱們還是搬出榮禧堂吧,這賈府終歸是大房的,咱們老是這樣占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要謀得大房産業,對珠兒環兒的官聲也不好。再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估摸着王姨娘之前就打着讓寶玉繼承賈府的算盤呢。雖說寶玉來歷不凡,嫡親姐姐為妃,自個兒又深得老太太喜歡,但是終究是二房的,而且也不是嫡長子,這算盤怎麽着也打不起來,可是王姨娘話裏話外把賈府當作寶玉的所有物,卻是不該。咱們搬出去,也讓她淡了心思,省的鬧的慌。依我說,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比什麽都好,至于家業,子孫要是成器,自己掙就是了,不成器的話,不管多大的家業,早晚也會被敗掉。”依夢說道。

之前依夢是想着等着賈府被抄家,自己一家人去鄉下過過清閑的日子也好。但是賈政上次将賈府的一些隐患拔出,估摸着也不會被抄家。而且抄家的話,以後要想爬起來也難,即使入朝為官,怕是也是個芝麻官。再者,珠兒環兒都是好的,可不能害了他們。探春也要嫁人了,本來就是高嫁,要是娘家再來個獲罪抄家的話,還不知被婆家看什麽樣呢。總之,為了兒女,這賈府非但不能倒還得升。等二房搬出正院,王夫人那兒也能消停。再過幾年,賈母走了,不如分府出去單過。

“夢兒,你說的我也清楚,當初我就覺得不妥,可惜老太太一意孤行,如今這麽多年住下了,習慣了,也忘了自己的本分。唉”賈政嘆氣道。當初賈母剛定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妥,私下也和賈母說了,反倒被賈母說不孝,沒志氣雲雲。等他下衙回來,王夫人早就把所有東西打包整理好搬到正院,說離老太太近,方便照顧雲雲。這麽多年下來,這榮禧堂住慣了,竟是忘記了這不是自己該住的地方。

次日,依夢就跟賈母說了賈政的決定,賈母自是不同意,心裏又看清依夢不少,覺得她就是小家子氣,扶不起的阿鬥,将她大罵一頓後道“你怕什麽,凡事有我頂着。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幾個孩子想想,別看賈環有了點出息,那也是看在賈府的份上,看在宮裏娘娘的份上。哼,你搬出去看看,看外面的人還把不把你們當回事。我一把年紀了,這般打算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政兒,為了二房。這壞人我都做了,你怕什麽??好了好了,你退下吧,別有點什麽就瞎鬧騰。”說着,賈母就讓依夢退下。想着還是王夫人好點,至少好控制,而且王夫人和她一樣都不喜歡大房,不像依夢假裝賢惠。

是的,賈母并不相信依夢真心想要搬出正院,畢竟這世上誰舍得吐出到嘴的肥肉?不過是假裝大度賢惠罷了。依夢卻不管賈母如何想,只晚上和賈政又商議一般,準備越過賈母找賈赦賈珍,商議此事。畢竟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賈母權利再大,也不能左右族長的決定。

這賈珍素來和賈赦關系要好,和賈政關系倒是平平。主要是賈赦來同道中人,彼此有共同話題共同愛好。賈政找他的時候他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歡喜的,畢竟榮國府歸了賈赦,自己也能沾點光。賈赦素來是個大手大腳的,日後去那煙花之地,銀子也就不用愁了。想此,賈珍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辦好,而後榮國府二房和大房換了院子。

賈母得知氣的半死,狠狠的砸了茶盞不說,還變着花樣折騰依夢。若不是依夢空間在手,怕是也撐不過去。不管賈母怎麽刁難,依夢仍覺得很開心,很輕松。

除了賈母之外,王夫人也很是惱火,又是一番撒潑耍賴自不必說,還去王熙鳳那兒怒罵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雲雲。卻被王熙鳳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只見王熙鳳冷笑道“我的好姑媽,這賈府本就該大房繼承,對了,我還沒感謝你這麽多年下的藥呢,對了,再過一段時間爹爹就要回來了,他可是要問問你這個妹妹,他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說完也不顧王夫人的臉色,掀簾回到自己的屋子。

王夫人見王熙鳳知道自己做的醜事,心裏很是心虛,又聽王熙鳳說自己哥哥王子騰要回來了,這就更加害怕了。王子騰可不是那麽好惹的,記得自己做閨女的時候,不小心惹到了他,愣是被害的爹不疼娘不愛,如今知道自己算計他的女兒,怕是落不得好。

王夫人想此縮了縮脖子,但是自己心裏的一口惡氣不出又實在憋得慌。想去找依夢的威風,可是賈政也在家裏,想想也有點怕,于是就往寶玉的怡紅院走去。

“寶二爺,太太來了。”寶玉的大丫鬟麝月糾結的說道。如今的王夫人她真不知如何稱呼是好,喊姨娘的話又怕寶二爺不高興,喊太太,身份又不對。罷了,寶玉面前還是喊太太吧。

“娘的寶玉啊,那個黑了心肝的要害寶玉哇。娘的寶玉,你一定要乖乖的,好好上進,看那賤人怎麽求我。寶玉,你一定要争氣,一定要建功立業,你生來是帶玉的,定是不同凡響,哪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王夫人抱着寶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神經似乎有些錯亂了,說的話也是颠颠倒倒的,但是意思卻很清楚的表達了出來。她覺得依夢能有如此地位,都是賈環的錯,所以她也希望寶玉能夠出人投地。至于賈珠,她從沒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等到想起他的時候,又是一團亂麻。

王夫人勸子上進,入宮門尋女翻身

其實王夫人勸寶玉上進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這世家大族也好,平頭百姓也罷,誰家不是這般教育子女。可惜,寶玉非比常人,那可是含玉而生,仙童轉世,哪裏受得了王夫人的的勢力。只見寶玉一張俊臉氣的通紅,對着王夫人道“娘這是說的什麽話,整日裏讀那些勞什子的東西沒得壞了樂趣。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好壞又有何區別,每日裏計較那些蠅頭小利,沒得讓人覺得膚淺,怪道父親不愛和你在一起。”

寶玉最近因為忌憚賈政,每日裏看那八股文,越看越是反感,心裏早就憋悶了好久。如今王夫人這番做派算是撞上槍口上了。這不,就被自己兒子給鄙視了。

王夫人再怎麽也沒想到寶玉這般說話,一時愣在那裏,百味成雜,想要罵寶玉,又舍不得,也害怕這個兒子疏離自己,只想着,寶玉如今這般都是賈母的錯,搶了她的寶玉,也不知道好好教導,如今都這般大了,還不知道上進,日後沒了賈府的庇佑,那可如何是好,又想到依夢的幾個兒女都成器,心裏更是嫉妒,想着要是自己教導寶玉,定比賈環還成器。如此亂想,一時竟是癡了。

“寶玉啊,娘也不是為了那些蠅頭小利,這不是為了你嗎?你不知道,你老子被依夢那賤人挑唆的搬出正院,還把老太太給氣病了.寶玉,你素來是個孝順的,老太太被人欺負成這樣,你不難過嗎?”王夫人思索再三道。雖然不像以賈母為借口,但是無法,誰讓寶玉比較重視賈母呢。

“娘,你這說的什麽話。老祖宗是那般小氣的人嗎?老祖宗喜歡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你別把所以的人都想成你那樣。再者說了,搬不搬出正院又有什麽關系?鳳姐姐不還是鳳姐姐,還不是那般孝順老祖宗。”寶玉憤憤道。怎麽娘老是在乎那些不重要的東西,一家人和和美美不好嗎?真是……

王夫人這下真的沒話說,心裏充滿了無奈,暗嘆道,這個傻孩子,怎麽就不懂誰是真正對他好的人呢?沒了身份地位,誰還會重視你,罷了,總歸自己還活着,定會為他掙上一掙。又想着賈母如今怕是也不對那賤人有了意見,畢竟賈母對大房很是厭惡。雖然讨好那老不死的很膈應,但是如今的自己也只有讨好賈母了。

為了寶玉,為了這賈府不易主,王夫人足足花了2天的時間給自己打氣。賈敏那事,她雖然對賈母心虛,但是不後悔,想着賈敏纏綿病榻,得意時死掉,心裏就很是痛快,只是遺憾怎麽沒把林黛玉那個病秧子也折騰死,看她那風流模樣就是來氣。

話說自從賈政搬出正院,賈母心裏是怎麽着也不舒服,成日裏邢夫人那眼皮淺的在眼前晃悠,更是厭煩,而且來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旁敲側擊問自己的私房。鳳哥兒雖然也來,但是她現在是榮國府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忙不說,自己看着也不舒服。.畢竟,榮國府的當家應該是她,之前王夫人掌權,凡事還會來問問她,讓她出出主意,如今鳳哥兒大權在握,那風光的模樣,讓她很是不舒服。

此時,賈母靠在軟榻上,鴛鴦慢慢替她揉着太陽穴,她則閉目養神,很是惬意,懶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熟睡。丫鬟還是說了好幾聲才緩過來,說王夫人來了。

賈母也是個人精,王夫人的目的她哪裏能不知道。因為賈敏的事,賈母自是恨王夫人的,但是沒了王夫人,她終究有很多不方便。心裏暗自禱告,敏兒啊,娘這不是便宜那賤人,不過是借用一下罷了,等娘重新得到賈府的權利,定會将那賤人送去親自給你賠罪。

如此想着,心裏倒真是舒服不少,讓人王夫人在院外等了1個時辰後才讓她進來。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這不,睡的迷迷糊糊的,聽見有小丫鬟說王姨娘來了,我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不又睡了過去,倒是累的你就等了。”賈母淡淡道。

王夫人哪裏不知道賈母這是給自己下馬威,雖然羞惱,但是面上卻很是恭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有她好受的。

“老太太說的是,都是我的錯,累了老太太沒睡好。不過往日這個時候,風哥兒可是在老太太這邊說笑逗趣的,怎麽今日還沒來。想來老太太因為大房的特殊照顧,日子過的也舒服自在,鳳哥兒心裏放心。”王夫人反諷道。不讓這老不死的看清狀況,哼,怕是還要擺幾天架子

賈母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道“好了,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今日來是幹嘛的?不會是特意來陪我這老婆子的吧。”

“老太太說笑了,媳婦自是來陪老太太聊天,打發時間的。對了,聽人說老爺搬出正院沒經過老太太的同意,聽着好像是她唆使的,也不知道老太太知不知道。”喊依夢為太太,王夫人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的,就用她字代替,繞是如此,心裏仍是不平。

想到此事,賈母很是氣惱。政兒之前什麽事都和自己商量,王夫人當家的時候更是這樣。本想擡舉個奴才打壓一下王夫人,讓她重視自己,聽自己的話,沒想到臨老了變成了添堵的了,還是自己找的麻煩。不過,誰又知道這趙家發跡的那麽快,兒子各個受皇上重用,這樣硬實的娘家,着實膈應。這依夢也是個有福的,生了3子2女不說,還各個有出息。幾個小的暫且不說,賈環和探春倒真是成器。那賈環愣是靠自己的本事讓趙姨娘成了平妻,如今卻成了嫡妻。深得丈夫寵愛,兒女雙全,各個成器,娘家厚實,普天之下,怕是也找不到幾個這麽有福氣的女人了。

縱是賈母心裏百般不滿,但是也不好找依夢的麻煩,這賈府誰不知道依夢是她提拔的。依夢升為嫡妻的時候,還有人來跟她賀喜,雖說是拐着彎誇她慧眼識英雄,□有方,但是心裏總是不爽的。這不爽還得押着,更是不爽。如今王夫人這般挑明,讓賈母又恨又惱又無奈。

“好了,你有話就直說吧,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沒到沒用的地步,大清朝是以孝治國,哪個不孝,國法也是不容的。”賈母铮铮有聲道。

王夫人知道賈母這麽說是妥協的意思,心下滿意,卻不動聲色附和賈母幾句。待賈母神色松散的時候轉入正題。

“老太太,我前幾日去看寶玉,寶玉瘦了一大圈,院子裏的奴才也不忠心,我這心疼啊。不管怎麽說,寶玉可是老太太的寶,那些狗奴才那般看輕我們寶玉,也太不重視老太太了。我想着,不如去宮裏求求娘娘,為寶玉謀個差事,也好孝敬老太太。”王夫人早就想向妃子女兒求助了,奈何沒了進宮的牌子,不然,她也不會這般求賈母的。

賈母雖知道王夫人的話半真半假,但是心裏仍舊不痛快。再者,寶玉近日确實憔悴不少,看着她很是心疼。罷了,一切都是為了寶玉。

賈母将進宮的門牌等給了賈母後卻不半口不提銀子的事情。入宮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沒個幾千兩銀子打賞,寸步難行。

王夫人的嫁妝和私房基本上都還給了薛姨媽,如今手頭上還真沒什麽錢。又加上大權旁落,與鳳姐姑相對,娘家反目,那些個錢可是當作養老用的。

賈母見王夫人那眼巴巴的可憐樣,心裏鄙視的同時又很是解氣。呸,報應,活該這爛了心肝的人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如此心思各異,恨不得吃了對方的骨頭喝了對方血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呵,結果自然也是亂七八糟。

王夫人沒有從賈母那兒拿到銀兩,就轉道去了怡紅院,只說她要進宮間元春,讓寶玉拿幾樣東西給她帶人皇宮,送給元春。這寶玉到真是個癡人,只覺得金銀等物都配不上姐姐,就拿了自制的胭脂出來,讓王夫人帶進宮。

王夫人可不是真的要帶東西給元春,她是想用寶玉的古董字畫換銀子入宮的,畢竟賈母很多好東西都給了寶玉,拿個幾樣也能當個幾千兩銀子。只是寶玉這個傻的,他自制的破胭脂哪裏值錢啊。

“我的兒,娘知道你好,可是這胭脂宮裏多的是,而且帶過去,娘也怕丢了你姐姐的臉,宮裏的那些子人可都等着看你姐姐的笑話呢。娘是沒用的,給你姐姐抹了黑,如今你可要為你姐姐争口氣。這樣吧,你把架上的那個青花瓷和字畫包起來給我帶進宮吧,做做樣子。”王夫人哄道。

對于這些身外之物,寶玉一項都不怎麽在意,不光給了王夫人要的那幾樣,還另外給了幾個,待王夫人走後才驚覺王夫人忘了拿胭脂。

對于王夫人又要入宮,賈政自是不答應。這麽多教訓讓他明白,王夫人每次出去都沒什麽好事,再者元春又是賈母和王夫人帶大的,賈政也害怕她一時腦子不清楚,犯下禍事。奈何,賈母又哭又鬧又罵,說他冷石心腸,不問女兒雲雲,只得讓王夫人入了宮。

對于王夫人入宮,依夢沒有任何反對,不就是求助于元春嗎?呵,元春怕是自身難保了他可是聽自己弟弟說了,那元春參與到奪嫡争鬥中去,怕是落不得好。那四阿哥弘歷她是知道的,好大喜功,聽信讒言,哪裏比得上太子。而且仿佛聽弟弟說,雍正帝已經打算退位了,這四阿哥是一點指望都沒有。沒有任何勝算卻在那兒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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