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個小丫頭吓得眼淚汪汪,已經說不下去了,再逼下去,可能就是一邊哭一邊說了。
天陽還沒那麽殘忍,他起身道:“行了,回答的挺好,等着,我去取錢,等會兒出去帶你們買糖吃。”
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一聽說一會兒可以出去,還有糖吃,寶珠和翠玉面上的恐懼少了許多,嘴角先翹了起來。
雙雙喊道:“謝謝陽爺!”
天陽回了房,憑着感覺在房裏搜索,他就不信這兩人天天在這房子裏住着,連一塊大洋都摸不出來!?
過了片刻,的确是沒摸出大洋來,摸出來的全都是拇指粗的金條,還有金豆,金瓜子……
簡直是壕無人性。
天陽毫無愧疚的将這些東西揣進自己的腰包裏。
最後翻找出來的實在是太多,腰包已經裝不下了,天陽看着那些閃閃發光的金子嘆了口氣。
揣着滿滿一腰包的金子離開了。
***
到了街上,天陽險些看花了眼,與現代整齊的建築不同,這大都城內古風與近代糅雜在一起,看起來有些亂糟糟的卻又別具風格。
朱樓旁邊就是一棟小洋樓,拐角處又一個歐式風格濃郁的小涼亭,裏面坐着幾個太太,有穿旗袍的、穿洋裙的、還有穿襦裙的,看起來三觀就不一樣的幾個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喝着下午茶。
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響起,電車、黃包車各式各樣。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賣貨的,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吃的、用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
鼻端聞到一陣香氣撲鼻的肉香,轉頭看去,是一座二層高的古風酒樓,門口還挂着一串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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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褂子的小二臂彎搭着一條毛巾,在門口大汗淋漓的招呼着來往客人。
看見天陽,他眼睛一亮:“呦!陽爺!又來給九爺買紅燒肉!?”
不等天陽說話,小二便沖堂裏喊了一聲:“紅燒肉!!多放糖多放肉打包帶走!!”
天陽:“……”我還沒說要買。
看起來不進去是不行了。
他邁步往裏走,随着小二坐到了角落裏。
小二擦了擦桌子:“這桌一直給您留着呢,沒人坐,幹淨!”
天陽從兜裏拿出一粒金豆子,遞給小二:“紅燒肉的錢,順便幫我去街上買點糖,給我身後這倆丫頭吃。”
雖然他不知道紅燒肉該給多少錢,但是一個金豆子肯定是夠了!
果然不是自己的錢花起來就是不心疼。
他還是第一次給別人實心的金子,這種財大氣粗的感覺,有些爽!
小二看着金豆子受寵若驚:“哎呦陽爺,這、這得買多少糖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這金豆子值錢。
天陽說道:“糖買兩包,口味要多一些,路上看見什麽小孩子喜歡吃的或玩的,也買點,剩下的,你就自己揣着吧。”
“哎呦可謝謝陽爺了!陽爺闊氣!”小二不停的鞠躬拱手,臉上樂出了花,就差給天陽磕一個了。
直到天陽看對方把金豆子揣起來,從懷裏拿出一沓紙幣付錢,他這才察覺到,這筆買賣大概是虧大了。
天陽對身後的寶珠說:“再考你個問題,那人手中的票子,值多少大洋啊?”
寶珠這會兒正開心着呢,聞言笑道:“那些票子連一塊大洋都不值!一把零碎的!”
天陽繼續問:“那多少大洋能換我剛才那粒金豆?”
寶珠和翠玉掐着手指頭算,算了一會兒,兩個丫頭對視一眼。
翠玉遲疑道:“十、十多塊大洋?”
寶珠搖搖頭:“二十塊大洋吧……”
天陽一錘桌子,媽的!虧到家了。
就算不是自己賺來的錢,這麽敗家他也感覺到了心痛。
***
拎着手裏的紅燒肉,帶着兩個抱着糖和一堆零碎的丫頭,他在外面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最後打道回府。
還是回去吧,外面的人間煙火氣太重了,看起來不像是能遇到那些奇奇怪怪鬼鬼神神的東西。
倒是殷府,的确是有些陰森森的。
回了院子裏,殷九已經醒了,滿臉陰沉的在院子裏坐着。
要不是那雙眼睛是正常的,天陽還以為這人又犯病了。
見天陽回來,殷九擡起頭,聲音發冷:“你去哪兒了?”
天陽把食盒放在桌上:“上街了。”
“朱記的紅燒肉?”殷九面上冰雪肉眼可見的消融:“你恢複記憶了!?”
天陽瞳孔一縮,果然!這人壓根沒相信自己是穿越的!
他聲音更冷:“九爺最好認清楚面前站着的人到底是誰,紅燒肉不是我買的,是酒樓的店小二自作主張給我下的單,聽店小二的意思,你愛人之前應該是總在那裏給你外帶紅燒肉,誤會一場,九爺你可千萬別多心。”
殷九沉默片刻,打開食盒把紅燒肉端出來吃,他吃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出城了嗎?”
“沒出,我出城有什麽用,也穿不回去,我聽說你們府裏有很多怪事發生,我就不走了,看看這些怪事能不能讓我再穿越回去。”
殷九垂眸安靜的吃着,過了半晌才道:“不走便好。”
天陽只當沒聽到,問起了另一件事:“哪兒能洗澡?”
他渾身上下到處都不舒服,尤其是後面那個位置……
殷九頓了頓,開口道:“寶珠、翠玉,燒火,帶陽爺進浴房,讓他自己洗,不準伺候。”
寶珠和翠玉面面相觑,感覺有些奇怪,陽爺和九爺從來沒讓人伺候過,什麽事都是陽爺和九爺互相伺候,怎麽今天九爺又特意多囑咐了這樣一句?
二人沒再深想,應了一聲便領着天陽離開了。
***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入了夜天陽想要随便找一間房睡。
安靜了一天的殷九不由分說的将他扛進了卧室,扔在床上,冷着臉說:“在這睡,我不碰你。”
說着,殷九從櫃子裏又抱出了一床被子。
見此,天陽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他道:“我要那床新被子,而且我想換個床單。”
殷九一頓,愠怒在面上一閃而過,想要說些什麽,張開嘴頓了頓又重新将嘴閉上,然後毫無怨言的開始換起了床單,又将已經被扯壞的床帳扔到地上。
滅了燈,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各自蓋着被子,中間空出一尺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