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歲月的痕跡

席家的客廳裏，陽光灑了一地。映得整個廳堂燦爛無比。

席爸爸手捧一杯香茶，臉上露着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

“是呀，看看這陽光，把我家老頭子的臉印得多麽燦爛哪。”席媽媽調笑着道，随即與席爸爸并肩坐在沙發上：“我說老頭子，親家好象挺滿意咱們家小芸的。而且他們說會好好對待那個孩子，真的是很大度。你說是不是？”

“嗯，是啊。不過就是女婿那個方面……呃，不說這個了。反正只要他們開心就行了。有個孩子在一起過，生活應該不會太無聊吧。”

“你說的對。可是，生活哪能十全十美。我看親家是比較好相處的人，應該會對小芸好的。想想，仿佛前幾天還在我懷裏撒嬌呢，現在女兒就要嫁人了。真的有點舍不得。”

“老婆，別這樣。女兒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而且還是那麽優秀的女婿，我們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席爸爸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真的應該為她高興嗎？嫁入豪門已屬不易。若是以後席芸未婚先孕的事被媒體發現，他們肯定會窮追猛打挖出猛料。這樣子的話，不僅是席芸和那還未出生的孩子受到傷害，就連東方集團也會遭受影響。未婚先孕倒也不是大問題，關鍵是，席芸懷着的，并不是東方健的孩子。

想想都頭大，席爸爸不禁搖頭。

“老頭子，怎麽了？”席媽媽并不知道席爸爸此刻的想法，見他陽光燦爛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不禁有些疑惑。

“沒什麽。但願我是杞人憂天而已。老婆，我們出去走走。很久沒有跟你一起散步了。”

“好。我去換件衣服。”席媽媽應聲站了起來，朝席爸爸微微一笑，然後朝房間走去。

席媽媽拿着衣服左比劃右比劃，就是不知道穿哪件好。有多久沒有跟老頭子一起出去散步了？好象很久很久了。曾經的浪漫早已經被平淡的生活沖刷得蕩然無存，遺憾過，失望過，但是她知道席爸爸的心裏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再平淡的生活，她也能承受下去。平淡，有時候也是種幸福。

“老婆，好了沒有？換衣服不用這麽慢吧？”門口，已經傳來席爸爸焦急的聲音。

“來了，來了。”席媽媽應着，随手拿了一身衣服換上，又對着鏡子理了理發鬓，驚覺有一根白發夾雜在烏絲當中。略略一遲疑，起身打開了房門。

“老婆，你的速度有點慢。”這話雖是有些責備，但席爸爸的語氣并不僵硬。

“對不起，我只是想找找約會的感覺。”席媽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席爸爸一聽，‘噗呲’一笑，随即又嚴肅起來。他忽略了，真的忽略了。以為這麽多年過來了，一直是習慣了平淡。有時候，平淡之中，也要有些小插曲才不會那麽無聊。女人，不管年齡多大，都希望受到矚目。這也許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老婆，以後，我會多抽空陪你。”女兒馬上要嫁人了，自己又有工作在做。留下妻子一個人在家确實會覺得孤單。

“嗯。”席媽媽點點頭，上前一步靠近席爸爸，說：“老公，你看，我都有白頭發了。”

“我看看。”席爸爸仔細地搜索着，終于拔下了那一根白發。“好了，一根白發而已，別難過，你看，我都有好幾根了。”席爸爸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席媽媽的發質一向很好，這麽多年了，發絲又黑又亮，完全不像上了年紀的人。只奈，歲月不饒人哪，再怎麽美好的事物，總有一天會頹敗。這，便是歲月的痕跡。

“走吧。別忘記帶上鑰匙。”席爸爸說。

“嗯，帶着呢。”

話說着，兩人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