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年齡大

醫生見月老爺子沒事,很快就離開了。

很快,房間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月老爺子看着月淮被打紅的臉,又氣又心疼,沉臉對着季曉臻命令,“給月淮道歉。”

季曉臻驚愕地擡起頭,不可置信,“爸……”

她是長輩,就算再做錯事,哪有向一個小輩道歉的道理。

月老爺子不悅地說:“做錯事就要道歉,陳清荷沒教過你?”

季曉臻咬着唇,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在月老爺子淩厲目光的逼視下,她匆匆說了句對不起,就沖出了房間。

月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對月淮說:“乖孫,你別生你……她的氣,她剛才也是為爺爺着急。”

季曉臻剛剛那一巴掌是實實地落在了月淮的臉上,他皮膚又白,鮮紅的掌印印在臉頰上,格外醒目。

月淮漫不經心地摸了摸臉頰,“爺爺別擔心,我不會放在心上。”

一個無關的人而已,他不會當回事。

月老爺子聽出月淮話中的意思,深深地嘆了口氣,到底還是什麽也沒說。

“你快去樓下,讓傭人幫你把臉處理一下,別落下疤,毀容了。”

一巴掌而已,怎麽會毀容。

不過月淮不想讓月老爺子擔心,乖巧地應了聲是,“爺爺有事再叫我。”

離開月老爺子的房間,他去了樓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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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曉臻正在廚房喝水,臉上還沒有未褪盡的難堪,看見他進來,面色有一瞬間的複雜。

月淮全當沒有看見她,徑直走到冰箱前,打算拿冰塊。

季曉臻看着冷漠的月淮,深吸一口氣,“你別怪我打你,你剛才真的不像樣子,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藥那種東西是能随便吃的嗎?還好老爺子沒事,萬一有事呢?

月淮取了幾塊冰塊出來,又把冰箱門關上,轉身,面無表情地望着季曉臻。

“你想多了。”

他并不在乎季曉臻對他的看法。

少年眉眼精致,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裏盛着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

頭頂昏黃的燈光落下,給他的面容鍍上一層柔和,但那層柔和卻浸不進他的眉眼,和眸中的冷淡一比,泾渭分明。

季曉臻眉頭皺了皺,心裏不舒服起來,“反正你不要多惹事,再惹出麻煩,月家可不會給你兜着。”

月淮輕嗤一聲,拿着冰塊,直接上了樓。

他的态度太嚣張,季曉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氣不過,把杯子重重地擱在流理臺了。

一旁的管家安撫她,“少夫人別生氣,三少爺本來就是這麽一個性子。”

季曉臻氣憤地道:“我真是不明白,月家欠了他什麽了,他這副态度。”

自從月淮來了他們月家,她自認沒有虧待過他。是,他們是讓他給清雪獻血了,但那不是他應該做的嗎?否則他們月家收養他幹什麽?白養着嗎?

算了,反正就是一個養子,實在不行,就将他趕出月家,她也不受他這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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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淮并不知道樓下的季曉臻在生氣,甚至有了将他趕出月家的想法,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用毛巾包裹着冰塊在臉上敷了一會,他就不耐煩了,把毛巾扔到一邊,打開了電腦。

他在那個世界沒有這個東西,因此對這個名為‘電腦’的玩意很稀奇。

按照原主的記憶,他在電腦上搗鼓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了人生的新樂趣。

看狗血電視劇。

唔,原來劇情可以這麽演。

嗯,都跳崖了,竟然沒有死,這就是所謂的主角光環嗎?

咦,男女主角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個劇情他喜歡。

一直看到淩晨三點,他才意猶未盡地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月淮是被惱人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眉間閃過一抹燥,不耐煩地抓過手機,放到耳邊。

“誰?”

剛剛睡醒,少年獨特的清越聲音還帶着啞,含含混混的話語,隔着話筒落到耳朵裏,如同一根羽毛輕輕撓過。

宴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聲音含笑,“不是說好今天見面嗎?怎麽還在睡嗎?”

聽出是宴忱的聲音,月淮唔了一聲,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将自己更深地埋進被窩裏。

“現在幾點?”

理所當然地把男人當報時器。

宴忱輕笑一聲,“十一點,快點起來,帶你去吃東西。”

月淮終于睜開眼,因為沒睡夠,瓷白小臉上帶着倦色,眼中染着淡淡的血絲。

他坐起來,扒拉了一下頭發,“知道了,一會見。”

宴忱叮囑,“外面下雨,記得穿厚點。”

“知道了。”

明明年齡不大,怎麽比他爺爺還羅嗦。

月淮慢吞吞地挂掉電話,踩着拖鞋下了床,去衛生間洗漱。

在衣櫃裏選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指頓了頓,最後選了一件稍厚的外套。

出了門,外面果然在下雨。

月老爺子剛從花園散步回來,看見月淮一副出門的打算,問道:“乖孫去哪?”

昨晚吃了藥,他沾了枕頭就睡了,一夜無夢到天明,此時精神好得不得了,看月淮的目光越加喜愛。

他現在判定,他家乖孫是大大的有本事。

月淮态度乖順,“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飯。”

月老爺子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給他,“那你把卡拿着,錢不夠就用這張卡,和朋友一起玩,不要總讓別人付帳。”

月淮眼角彎了彎,擺手,“爺爺,我有錢。”

月老爺子瞪眼,“讓你拿着就拿着,和爺爺見外是不是?”

怎麽現在的老人都喜歡說這句話。

他爺爺是,白老爺子也是。

月淮無奈,把卡接過來,“謝謝爺爺。”

月老爺子擺了擺手,“我是你爺爺,這有什麽謝的。快去吧,別讓你朋友等急了。”

月淮嗯了一聲,和月老爺子告別後,走到了別墅門口。

那裏停了一輛車,是黑色的賓利,車身線條流暢,高貴又奢華。

不等月淮走到近前,車門就被從裏面打了開來,一身黑大衣的宴忱走出來。

他的視線在月淮身上轉了一圈,桃花眸微彎,俊臉妖孽。

“真聽話,知道穿上厚衣服。”

月淮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聽見宴忱的話,用手拉了拉帽沿。

“你們年齡大的人是不是都有一個毛病?”

宴忱揚了揚眉梢,“小孩,我芳齡才二十八,哪一點值得你說年齡大?”

月淮慢吞吞,“可是你和我六十歲的爺爺一樣唠叨。”

宴忱:“……”

他要反思一下,他真的很唠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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