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出京前

五皇子手裏的兵裏頭的将領不明緣由地折損了兩三個不說, 更為氣人的在後院起火。他是不喜歡自個的皇子妃,甚至于對被趁機懷孕的五皇子妃心裏有疙瘩,可到底是自己的種,即使再不喜歡五皇子妃,他也在意自己的孩子,而且這一出生還是嫡子。

沒成想, 五皇子妃除了在闖禍上能有得一比,在後院中饋上,卻跟爛泥糊不上牆, 不對, 爛泥還能留個印兒,總之, 差點讓孩子給人害沒了。

聽到二皇子的倒黴樣兒,本來想笑, 可想想自己,覺得嘴巴裏頭一陣苦澀,不過是半斤對上八兩。

五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連睡覺都不踏實了。

被人算計的睡不踏實,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也沒得踏實覺可睡。

葉炎累死累活了一個大白天,中午都來不及回府上吃飯。雖以往還未成親時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兒,可如今有了軟乎乎的秦筝,他恨不得一到了下衙的時辰就拍馬往回趕, 連帶着跟在身邊的侍衛都默默地在心裏翻白眼, 主子真是越發懈怠了。

今日葉炎剛下衙, 卻被兵部侍郎攔住了,說了好些話,又将糧草等奏折跟他商量了許久,他只能是饑腸辘辘地耐着性子聽他說話,一直到他拍派屁股走人,這才皺眉拍馬回去。

進了葉王府,到長寧郡主院子門口,嬷嬷說長寧郡主已經睡下了,他也沒有進去,直接回他和秦筝的冰素院了。

冰素院其實離長寧郡主的院落頗近,他進入院中,裏頭靜悄悄的,倒是站在凹凸不平的小鵝暖石鋪墊而成的甬道上,可以遠遠望見正房門的薄薄窗紗下那一抹昏黃溫馨的燈光。

葉炎走進時,宮嬷嬷行禮,他心中有幾分詫異,總覺得今日宮嬷嬷與往日有點不同,至于有何不同,他又一時品不出來。

“王爺用飯沒有?”

葉炎覺得有點餓了,便道:“還沒,王妃睡了麽?把飯擺到書房吧。”右手邊的側間前幾日改成了秦筝和葉炎在後院的書房,只是秦筝用得多,葉炎也不會把機密的東西放到後院來。

宮嬷嬷只是行了行禮,退開了幾步,也沒有去吩咐別人安排吃食,葉炎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他伸手去推門,結果,竟然沒有推動,再用力推了幾下,門框當了幾下,也沒有推開,他有的是力氣能把這門給拆了,甚至用腳奮力一踹都行,可是他若是真踹了,這屋最近這幾日不用睡了不說,秦筝只怕不只讓他睡地板了。

葉炎有點摸不着頭腦了,秦筝是生氣了還是沒在裏頭?

“王妃沒在裏頭?”葉炎側頭看向宮嬷嬷問。

“在的。”

葉炎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又問:“那怎麽推不開?門壞了麽?”

宮嬷嬷板着臉搖頭,“沒壞。”

他微微躬身,看了兩扇門中間的那個縫隙,門栓插上了。

“筝兒,我回來了。”葉炎揚聲喚秦筝,輕輕伸手拍了拍門。

裏頭一片靜谧,秦筝一聲不吭。

葉炎只能又提高了聲響,“筝兒,夫君回來了,開開門呀。”靜靜等了許久,裏頭倒是傳來了翻身的聲音。

得了,這是惹着她生氣了,可關鍵在于,他壓根就不知道哪裏惹着她了,也不知道往哪裏去進行描補,葉炎只能摸了下鼻子,看向埋頭表示自己壓根就沒聽到,不知道,想要拼命縮小存在感的宮嬷嬷。

“嬷嬷,王妃是身體不舒服麽?”

“是。王妃昨晚和今早都過于勞累了。”宮嬷嬷正色地似有所指,而葉炎倒是聽出來了,這是生氣他折騰了她之後,又不讓她出去,幹脆把門給鎖起來了。

“筝兒,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一定跟你好好商量,再也不孟浪了,你先讓我進去,我想你了,一整天都想,想得心肝兒都疼,你都不想我麽?”

葉炎豁出去了,也不管宮嬷嬷在一旁聽着裏,他了解秦筝,這事定然只有宮嬷嬷知道,其他旁的丫鬟,只怕如今已經緊閉房門,呼呼睡大覺了。

秦筝本事翻着身子對着門口,心裏全都是氣,他用的着用魚水之歡來讓她聽話不見宮中的來人麽?他若是明着說了,她也不會硬是要進宮去啊。

她就是生氣而已。想着上次讓他睡地板估計罰得太輕了,這次連門都關了,房間裏頭的地板都不讓他睡了,想睡,去書房睡去,省得她心煩。

可等聽到葉炎在門口哄她時,她氣就消了一大半了,不過只要一想起很有可能葉炎就是哄哄她而已,這又冒火了,不管如何,今晚,他睡書房睡定了。

秦筝也不裝睡了,頭發微微籠着散亂着披着,身上穿着薄紗,踩着繡鞋,走到房門口,“你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去睡書房吧,別吵醒了其他人,若是讓母親擔憂了,你以後連書房也別睡了,直接給我睡樹上去!!”

聽秦筝這樣說,葉炎只能認命地看向在一旁等着領他去書房的宮嬷嬷,“走吧。”

葉炎轉頭又叮囑了秦筝幾句,什麽睡覺不要踢被子,千萬不要生氣,生氣對身子不好,讓她好好睡,不用想他想得睡不着。

“我會睡得很好的!”秦筝冷哼一聲。

即使是進書房,也不好睡啊,書房裏頭并沒有被褥,葉炎想要個,宮嬷嬷艱難地開口:“王妃說讓王爺您将就着睡吧,若實在不行,還有這個。”宮嬷嬷從袖子裏頭掏出一長皮鞭,足足有一間書房寬度長,可綁在了書房兩根圓柱上,另一只手上則是一層薄紗,輕飄飄的,很是珍貴,就是不保暖。

雖然快入夏,可夜裏還是有點涼,葉炎認命地看向那長鞭和薄紗,伸手接過,趁着宮嬷嬷離開前問:“裏頭的窗戶關了麽?”

秦筝是生着悶氣進入睡眠的,生氣的秦筝忘記蓋上了被子,幸好窗戶全都關着,倒是不會讓她着涼了。

等秦筝翻了個身,在迷迷糊糊中,卻發現自己被人環抱着,秦筝吓得立馬坐了起來,葉炎在秦筝動彈時也醒了,見秦筝反應如此之大,也跟着坐了起來,“是我,筝兒。”

秦筝瞪大了眼睛,葉炎下床,舉着燭火,秦筝見确實是葉炎,這才安心,卻轉過念頭來,伸手就操起枕頭,兩個枕頭,輪流扔向葉炎,若不是手邊沒有鞭子,她都能氣得掄上去一頓揍。

葉炎也不接枕頭,被實實在在地扔在了身上,一陣悶哼。将燭火放在床頭,靠近秦筝,秦筝瞪着縮了一下,葉炎嘆了一口氣,“我是用刀子将窗戶給撬開的,見你睡得熟,就沒有喊你起來。”

秦筝知曉自己反應太大了,但心下還是有點恐懼、害怕多過于驚喜。

“以後,我老老實實地睡書房,好不好?”葉炎伸手試探性地去摸了一下秦筝的手,見秦筝沒有反抗,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秦筝定了神,才軟和了語氣說:“你也太吓人了。”

“嗯,是我不好。”葉炎這才将秦筝軟軟地抱入懷裏,摸着她的頭頂,揉了揉她的小毛發,“我家嬌娘子呀,吓壞了我多心疼啊。”

“就是。”秦筝連連颔首點頭。

你在怕什麽?葉炎剛才望向秦筝的雙眸時,發覺秦筝目光中帶着驚恐,那樣的眼神不是單純地怕有人闖進來,但葉炎并沒有主動詢問,他甚至于在猜想,難道是前年綁架時的記憶緣由?可又想起她偶爾也自己一個人睡,他也會晚回來,她并沒有如此。

秦筝也心中忐忑,知曉自個太過于敏感了,只是她做夢了,夢到了重生前那一世的事,夢到了禾灏曾經回過一次鄉下,村裏大擺筵席,他喝醉了,半夜竟然爬到了她床上。若是當年剛成親不久,她自是欣喜的,欣喜他不嫌棄她。可是那時十年後的事了,她已然心如止水,甚至于她是恨這個人的,恨不得讓他去死。

所以當她被驚醒時,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頭櫃上的簪子,直接刺向了他的手臂,他喝醉沒太大力氣,她掙脫後,逃跑了。也為這事,之後受了不少磋磨。

葉炎見秦筝情緒緩和過來,臉色也好多了,卻還是有些擔心,伸手往秦筝的胸口上摸了下,非常正經,沒有一絲其他想法,“現在胸口還覺得涼麽?”

“好多了。”

秦筝這麽一說,葉炎垂眸望見那兩座山巒,在昏黃的燭光下搖曳閃着誘人的光芒,他頓時手有點把持不住了,原本輕輕覆上去,如今倒是輕輕揉搓了兩下,一下子就搓紅了。

她的皮膚容易顯印。

這麽一揉,秦筝上手要将他的手拿開,卻直接被葉炎放倒了,葉炎嘴噙住她的唇瓣,舌頭格外靈活地撬開了她的牙齒,與她的香舌來了一次親密糾纏後,才退了出來,連帶着透明的唾液連成了絲,葉炎輕輕抹去。

望着秦筝粉嫩的肌膚,葉炎輕輕地哄她,“既然都醒了,我們做點其他事吧?”

“額......”

“噓.......不要說話。”

不過一會,床帳微微晃動着,輕微的女子嬌吟聲一聲比一聲高亢,充滿磁性的郎君聲在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害怕麽?夫君在還怕麽?感受到了麽?”

“不.....不......害怕......”

一只手輕輕地揪了下床帳後,又松軟無力地滑落。

離京城百裏路程上,一風塵仆仆的士兵肩上背着袋子,馬鼻子噴着熱氣,士兵面容疲憊,他是從邊關日夜兼程到京城,率先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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