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抓周風波
這邊大家還沒完全反應,轉眼又來了個新的變化!
只見絲綢正中上官家的小孩爬了起來。爬起來倒沒關系,但他還是追着曲家小孩跑。眼看就要靠近,不知是被哪裏的武器絆到,上官家的小孩還待前進,一個踉跄就撲在了另一個小孩身上。‘非焰’從他手中落了下來,直直跌入上官少主的懷抱。
上官家的小孩得了‘非焰’又回到絲綢正中,盤腿閉目養神。而另一邊的小孩顫巍巍爬起來,又朝着原本的方向前進了。見之前那個漂亮的綠色不在,曲家小孩扁了扁嘴,眼裏淚汪汪的。
曲家小孩屁颠屁颠,又繞着這一堆東西轉了起來。爬來爬去好幾圈,衆人都快被繞得睡着了,曲家小孩才停下,歪着頭盯着一個東西。那東西位于上官家小孩所在的右側,翠綠閃爍的劍身,隐約還有暗紫色的雕龍圖飾,不管是那裏面鑲嵌着的墨玉和垂在一側的金色劍穗,都說明了這把劍的來歷。
名劍青烙。
圍觀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些寶物的傳說平時都逍遙在他們的八卦裏,沒想到如今全都跑了出來!曲家小孩抱不起劍,就抖着小手抱住那劍身,哼哼唧唧地咂巴着嘴。上官家的小孩則拿着笛子‘非焰’在絲綢上敲來敲去,那樣子甚是滑稽。
盧小七也在此列,他不得不問朱申了:“都到這地步了,那人是開玩笑的吧?”
朱申知道他在說前兩天的事,先不管那陌生人是誰,這般危言聳聽也不知是何居心。那日他們擡腳就走,想要找這人再問問話,卻連影子都見不着了。這還不算,剛走出幾步,又被一個老人捉住。
老人道:“這鎮上喜慶得很,是發生什麽事了?”
盧小七笑道:“外鄉人吧?我們兩廣武林的兩位盟主都生了小孩,這不要抓周呢。”
老人道:“一起生的?”
朱申笑道:“怎麽可能?老人家你說話也不經腦子。”
老人摸了摸胡子:“小龜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是誰?”
老人道:“儈子手和剪刀怪,殺人不眨眼,都不是尋常角色。”
盧小七道:“你錯了,我們這趟來确實是要尋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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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搖頭道:“尋不得尋不得,可知兩位盟主的小孩打哪兒來?”
朱申笑道:“江湖上早人盡皆知,說是送子觀音……”
老人打斷他:“觀音沒嫁人,自己都在發愁沒法生兒子,還有那個閑功夫送?”
盧小七道:“哦?你又有何見解?”
老人道:“只怕是偷的。”
朱申笑道:“只怕是你信口開河。”
老人嘿嘿一笑,轉身進入人群,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過後,衆人入座,開始晚餐。本來這就是場規模宏大的家宴,除了抓周和取名兩個儀式,另外還安排了餐宴和表演,供衆人盡情觀賞,也算是做足了兩個大家的場面。
恒水大酒樓越來越熱鬧。人們聚在一起歡呼,為這難得的一天慶祝。雖然兩家的小孩剛剛滿月,但大家都有種預感,有兩位少主在的未來将會很有看頭。
江湖人才輩出,總是一代換一代,這一代風華正茂的,說不定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就歸隐山林了,而在那時候又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人們心心念念的,總是當下脍炙人口的那幾個名字,這種反應往往發生在擡頭低頭間,發生在瞪大眼睛望着白衣男子飄然落在場中的當口,菜也忘了嚼,飯也忘了吃。
曲靖喝道:“來者何人?”
男子回道:“晚輩花無缺,前來祝賀。”
上官青莫也道:“知曉知曉,移花宮大駕光臨理當厚待,晚些一起飲個酒。”
花無缺笑道:“家師閉關,移花宮也未打擾江湖事,我只是一介游方客,不必多顧。”
“好一個游方客!”曲靖言下之意是:你所說和所做未免差得太遠。
花無缺不急不慢,環視一圈,道:“先前晚輩就有疑惑,還望兩位盟主幫我解答解答。”
上官青莫道:“但說無妨。”
花無缺道:“江南武林一帶,不管是官商還是武林中人,來者衆多,也頗雜,但你們的手下完全如虛設,剛剛就有女眷的香包被偷,怎地都沒發現?”
話音剛落,幾名女眷伸手摸了摸腰側,果然大喊道:“不見了!這是怎麽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化炸開了窩,大家交頭接耳了起來。好事者望了望四周,确也沒看到什麽人。按理說盟主手下沒有一千也有上百人,這抓周儀式大張旗鼓,前後作為不符,自然也讓大家起了疑心。
見有人站起來要個回答,曲靖臉色一變,站起來道:“不安排人,自是我意。再者,他們都藏在暗處,哪裏需要抛頭露面,這樣就算有仇敵找來,我也應得自然。”
上官青莫道:“我和曲兄為人,大家有目共睹,哪會做對不住在座各位的事?饒是天皇老子,也不敢來這裏搗亂!”
衆人緊繃的臉色稍有松動,花無缺卻只是微笑而立,這讓有心人心裏直打鼓。翩翩佳公子,世人皆道見之難忘,然更難忘的始終是他冠絕江湖的武功和氣勢。那氣勢便是,即使你站在原地不發一語,也感到有壓力堵着神經,渾身難受。
盧小七還在奇怪為甚另一個人沒來,這種場合不被那個人混跡一下還真說不過去。大概大家都習慣了,再也不喜歡将心髒提到嗓子眼,要麽賭大,要麽賭小,一次一個痛快。當年那人和軒轅三光都是這樣豪賭的。
“咚——”一枚飛镖,躍過衆人頭頂,直直插入牆柱。削過的短布垂了下來,上面草書十六個大字:我那孩子,就送你罷,我的屍首,可要還我。
真是意想不到的客人,此時小魚兒步步生風,頂着張在外面曬得紅撲撲的臉蛋鑽進人群,硗腿而坐洋洋得意。除了花無缺,沒人知道那飛镖是他的傑作,他随手拿起酒杯朝花無缺一搖,接着一飲而盡。
酒液渾濁,花無缺看着,早已忘記那是陳年花雕還是女兒紅。他不記得酒的味道,卻有點口幹舌燥。耳邊好像有人在質問兩位盟主,但沒有他什麽事了,他只是站在那裏,盯着小魚兒微笑。
小魚兒當初要來江南一事,他其實并不知道。他還在移花宮,二宮主被大宮主的明玉神功冰凍住,大宮主為救她進了密室,說不到一年半載不會出來。而他,為安排移花宮後續之事忙得焦頭爛額。因武林新秀層出不窮,移花宮的安寧總被一些人打擾,他特地去拜訪了易鹫子,借了那奇門遁甲陣,才真正将移花宮變為“世外桃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