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仲夏的午後,金色的陽光經過教學樓旁那一排挺拔蔥郁的水杉枝葉篩濾過後,照進教室的玻璃窗外,分外亮麗。
講臺上導師終于說出了下課兩個字之後,沒幾分鐘後偌大的教室內只留下了一名學生。只見那學生正低頭看着什麽,走近一看,那人的手掌上拿着類似于游戲機的機子。只是內容卻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集合在一起,遠遠的看着就有些犯暈。
導師看着這玩游戲過嗨皮的學生,心裏多少有些不悅。直接将講義往桌子上一丢,‘啪’的一聲就将那學生吓的擡頭,一臉驚恐的看着導師。那學生見導師一臉的不悅,心下一緊,連忙将psp往包裏丢去,這才站起來一臉歉意的說:“姐……姐你什麽時候下課的?我……我是來接你一起回家吃飯的!”完蛋了……玩游戲的時候被抓包了。但願不會被教育的太慘。雲澤瑞是這樣祈禱,可惜上帝沒有聽到她的禱告。
“哦?原來小瑞瑞是來接我回家吃飯的啊。”
雲澤瑞猛地點頭,可惜……她的小腦袋還是被這女人狠狠的敲了一下。雙手抱着小腦袋一臉哀怨的看着自家姐姐。“來接我下課需要進我教室麽?嗯哼,還有……今天上課的班級不就是你們班的麽。小瑞瑞,說謊可不乖了哦。你說這次期末姐姐要不要給你59分怎麽樣?”
自家姐姐的話可是讓雲澤瑞可是蒙了,首先不說畢業證的問題就單單那個59分,雲澤瑞就感覺自己似乎看到家裏那兩個就能各種花樣的玩死她。為了不被那些奇怪的花樣玩死,雲澤瑞直接撲了過去在自家姐姐的懷裏,狠狠的揮舞自己的爪子。各種蹭各種哭訴。雲澤伊一臉嫌棄的将這妹妹從自己的懷裏拉開,丢下一句讓雲澤瑞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的話。
“在學校裏對老師卿卿我我的,這是觸犯校規,可是要扣你德育分的。”
“……”我明明是對自己家的姐姐撒嬌賣萌,這個也要管?太多管閑事了吧!
等兩人到家時,已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拿出鑰匙開了門之後就看到家裏的兩個活寶正在那裏練太極中。“爸媽,我們回來了。”
“恩。飯還沒有好,過半小時在下來。”
“恩。”
雲澤伊自然是去廚房準備午餐,而雲澤瑞則是上樓回房間。兩姐妹倒是自然,将客廳裏的兩活寶給丢在哪裏。這不沒走幾步就聽到兩活寶的對話聲,只是那語氣各種哀怨讓兩姐妹很無語。
“哎,我的閨女真素的。以前放學回家都還會抱着我叫喚要吃的要什麽什麽的,現在倒好,看見我也就叫了聲媽媽然後就轉頭不見了。”
“哎~想以前我上班回家的時候,閨女們還會跑過來給我捏捏肩膀按摩幾下的。現在倒好,她們回來都不過來給我按摩含虛問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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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能在哀怨一點麽?
雲澤瑞進了自個兒房間之後,就将身上數碼産品都丢了一邊開計算機去了。計算機桌與書架是連接在一起的,而上面書架的第一層就是家人之間的合照。尤其是擡頭那瞬間就率先看到的那一相框裏,一共有四個人三女一男,背景是在某景區拍攝的合照。“五年了呢,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雖說這人的照片自己也有許多,可這張卻是他們四兄弟最後的一張合照。自那之後,同輩裏合照也就只有三個人而已。
“在想她了?”
“姐姐不是也想她了麽?手機壁紙可一直都是那貨哦~”
“是是是,的确想那個傲嬌別扭的孩子了。”
“姐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只是到現在屍體都沒有找到。也算是一種欣慰。”
“欣慰嘛……姑姑姑父他們可是……”
“阿瑞,這不是我們能夠挽回的。只能看開點,過些時候就是她生日了。你可不能在姑父他們面前亂說。”
“恩。”
“別一回來就游戲,一點學生樣子都沒有。”
“……”
等吃了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了會新聞。雲澤瑞就說回房間寫論文就撤了,而雲澤伊倒是一眼深意的看着自家這個妹妹。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小樣不上網玩基三開yy對戰聊天就不錯了,還論文!騙人的吧。】
雲澤瑞毫不示弱,眼神回敬【姐姐大人,乃不一天到晚對着蘿莉們各種花癡就天塌了一樣。你個蘿莉控】
姐妹二人潛意識裏已大開殺戒過招數千次,最後相互‘哼’的一聲結束了。
雲澤伊在出房間之前丢下了一句:“別一玩游戲刷副本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要是我喊你三聲沒反應,看我怎麽讓你安分‘畢業’”
姐诶,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威脅我?!
明明玩游戲是你的最愛啊!我是被你帶壞的!!!
雲澤瑞又一次的撲街了,這是她刷副本時第三次被boss秒挂了。要不是順便看了一眼裝備已經紅了,估計已經想吐血了。
血戰躺屍之後,雲澤瑞就被那班損友帶出去哈皮了。說什麽太久沒有聚會要好好聊聊才行,雲澤瑞聽那理由心裏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聊聊什麽的,會聊到別人懷裏去?聚聚什麽的,會選擇在賓館裏?
無數個吐槽之後,雲澤瑞還是決定跟這群損友拉開一些距離才行,免得自己被連累。
不顧那些損友勸說,雲澤瑞只身退出了那個房間。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那房間裏傳來憤憤不平的聲音,只能一笑而過,總不能為了這件事情進去找茬吧,傷了自己讓家裏人擔心可不好了呢。
路燈溫和的照射在身上,帶着耳機聽着自己喜愛的曲子。手裏拿着psp玩着自己喜愛的游戲,站在公交站牌下等着回家的公交。等了許時間,突然聽到刺耳的喇叭聲。等雲澤瑞擡頭看去時,眼前一黑就這樣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等雲澤瑞醒來時,周邊的環境都已更換。
漆黑的一片,周邊閃着燭光照亮這片土地。雲澤瑞從地面上爬起來,環視着四周,卻沒看見半個人影,這還不是主次,主次是自己剛剛還在個現代文明城市,怎麽轉眼之間就到了個鳥不拉屎一個鬼影都沒有的破地方?!
正前方擺放着長桌以及椅披,長桌上放着筆格,上面還有幾支毛筆。雲澤瑞幾下深呼吸之後,才擡腳往長桌走了幾步。越來越接近長桌時,‘嘭’的一聲巨響,就将雲澤瑞提到嗓子眼的緊張瞬間擴大了好幾倍。還沒有等雲澤瑞自我緩和時,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氣就包裹着雲澤瑞讓她安心了許多。
等她回神時,長桌那邊就已經出現了三個男人。只見一人拿着一本書還有一只筆,另外兩個穿着一黑一白的長衣正盯着雲澤瑞看。“那個請問你們是?”雲澤瑞的一個問話,讓這三人瞬間有種被藐視還要嚴重的感覺。“判官崔府君跟黑白無常。”
“哦~這樣啊~”某人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讓那三個男人将那種藐視感覺加深許多。“看你們這布局,這是在拍戲嗎?話說感覺很真實呢,恩恩,那個劇組的?這劇名字叫什麽,導演是那只啊?還有這部是電影還是電視劇,你們先告訴我名字,等将來上映的時候我一定去看來着~”雲澤瑞就跟自來熟一樣,上去拍了拍崔府君的肩膀。
等過了些時間,這才問這三人。“對了,你們不中場休息嗎?這麽敬業啊。”
崔府君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方就憑空出現了一只毛筆。還沒對雲澤瑞說什麽,可看到這一場景的雲澤瑞可是已經呆了下,轉眼就上去想一探究竟。“喂喂喂,你這個怎麽做到的?好厲害的魔術!喂,這是不是哪裏有技巧,你教教我呗。”
站在崔府君身後的那兩個黑白無常已經不知怎麽面對這一情景,以至于崔府君一人應對雲澤瑞這人。
“你的名字。”
“诶?怎麽演員還要知道普通游客的名字嗎?我幹嘛告訴你。”
崔府君強忍着自己的怒火,最後伸手對着空氣将生死簿變出來。指着雲澤瑞,取了雲澤瑞的氣将其覆上生死簿。不久後,屬于她的那一頁就這樣出現在崔府君的視線之內。那一頁除去雲澤瑞的出生年月還有就是她一生命格起伏以及她離世日期。
經崔府君再三核實之後,突然對黑白無常發難。“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怎麽将一個可以活到九十歲人帶到地府?!”
簡單一句讓三個人慌了神,雖然現在那三‘人’都已經是鬼了。
“崔府君,這......您确定?”
“本官已經核對了三次。确認無誤。”
“那......”
站着一旁的雲澤瑞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剛剛被人重壓給弄的有些精神麻痹,麻痹之後腦子反而清醒了許多。周邊的環境都在告訴她,這裏不是什麽坑爹的三次元世界。可在想到剛剛崔府君的那句‘本來可以活到九十歲的人帶到地府’這不就是說,她丫的已經挂掉了嗎?!
這怎麽可以!!!!!!
雲澤瑞很激動,激動到已經跳上桌子一把将崔府君的胡子扯了過來。惡狠狠的盯着下面的黑白無常吼道:“說!勞資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