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蘇哲認為導演大衛給了齊樹一個難得的翻身機會,這是很多塢漂一輩子也沒有的機遇。他開啓了碎碎念模式,在齊樹打工時讓他減少勞動量,在齊樹不按時吃飯時讓他加強營養,最後,齊樹實在煩的不行,扔下手中的畫筆:“哲子,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蘇哲則大喊一聲:“不行,我得和你對對臺詞。”齊樹:“。。。。。。”
可是世上的事往往是怕什麽來什麽。齊樹在一場從貨車上往下跳的戲中手臂受傷,至少一個月才能恢複,于是齊樹向探望他的導演推薦了蘇哲。蘇哲再一次感動地大哭:“齊子,你就是我人生的貴人。我大紅大紫後一定不會忘了你。”
齊樹在傷好了一些後,又開始出院打工。這幾日,財經界比較轟動的一則新聞就是中國鼎盛集團收購好萊塢立業影視公司,立業公司曾經拍過許多高票房電影,但由于債務透支太多,引發破産,被鼎盛搶得先機收購。這也不是中國企業第一批收購案了,但由于公司的名氣和資金巨大,還是引發了國內外較大的關注。外界普遍認為這只是鼎盛進入好萊塢的第一小步。
蘇哲從浴室裏拿了份報紙沖了進來:“太恐怖了,鼎盛收購了立業,萬一叫停了我們這個電影怎麽辦?”
齊樹停下了畫筆說:“應該不會,這電影也是立業的最近啓動,應該得到了鼎盛的的默許吧。”
蘇哲忽然想起什麽:“對啊,鼎盛娛樂當年我離國前還一度是我的目标呢,沒想到現在通過這種方式完成了心願。據說老板是個大帥哥啊,說不定這回可以一睹其真容。哈哈哈。”
齊樹擦汗:“你要不去洗洗睡吧。”
蘇哲又問:“阿樹,你之前的東家是哪家公司?”
齊樹繼續畫畫,裝聾作啞:“你說什麽,我聽不見。”蘇哲只好投降:“算了,我洗澡去,無法愉快地聊下去了。”
齊樹擱下畫筆看着窗外,而他手頭畫裏之人,眉毛英挺,眼神銳利,赫然就是身邊報紙上,收購儀式中一身西裝和立業老總握手的柳言東的眉眼。
第二日齊樹和蘇哲就接到大衛的晚餐邀請,當然,他的身邊是他現在的上司柳言東。蘇哲見到柳言東後十分激動地伸出手,甚至有點結巴:“柳老板,久,久仰大名,這是我的朋友,齊樹。”大衛在一旁開玩笑:“柳,這小家夥太喜歡你了,臉都紅了。”柳言東起身回握:“蘇哲,大衛提到過你,說你很有天賦。”“真的嗎?”蘇哲顯得非常忐忑,立刻望向導演:“大衛,我會繼續努力的。”
齊樹看向柳言東,兩年的時間,他的變化不是很大。只是頭發短了一些,五官更加凸顯,身上那股氣場更加強大。柳言東對上齊樹的視線,露出一個疏遠而迷人的笑:“齊樹,好久不見。”
蘇哲有點驚訝:“柳老板,您認識阿樹?”
柳言東拇指和食指夾住杯座,看着齊樹,語氣半真半假:“我認識他,但只怕他早就不就得了我了。”
蘇哲忙拍馬屁道:“怎麽會,您這麽厲害的人沒有人會忘了的。”又捅了捅齊樹的胳膊,“對不對,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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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樹端起酒杯,開口道:“柳老板真是愛說笑,過去都是承蒙您的關照。我敬您一杯。”
大衛也端起酒杯:“你們中國人說話就喜歡兜圈子,我們大家一起幹一杯吧。”
幾個人一起喝了不少,聊天過程中齊樹他們才知道,大衛和柳言東原來是老熟識,這次的電影他籌備了好幾年,一開始就得到了柳言東的支持,只是他也沒想到柳言東收購立業進程會如此快。蘇哲話最多,講了一些拍片的趣事,後來他醉到一股腦把齊樹受傷,被阿大勒索的事情全都開始往外倒。齊樹看看手表,說:“時間不早了,大衛,我們先回去了。”然後扶着醉醺醺的蘇哲往外走。柳言東看着齊樹的背影輕抿了一口酒,本該春風得意的他,眼神中卻多了一分落敗的蕭索。大衛則笑咪咪勾着他的肩:“柳,蘇哲可是個很迷人的小夥子,很多人都會選擇這樣的男生。”柳言東不發一言喝完,放下杯子起身:“我先走了,這次賬你結。”留下身後大叫吃虧的大衛。
齊樹本想拉着蘇哲坐的士,但蘇哲暈得太厲害,他擔心他會嘔吐,反正時間也不急,他就先架着蘇哲慢慢地沿街道走。一輛車身邊停了下來,窗子玻璃下降,柳大老板握着方向盤,眼睛看着前方:“上車。”齊樹拒絕:“他這樣萬一吐了會把你的車弄髒的。”柳言東卻偏過頭嘲諷地笑了:“阿樹,你以前從來都不會拒絕我。”齊樹深知柳言東的個性,便扶着蘇哲上了後座,自己坐上了副駕駛。
柳言東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驅車去了齊樹他們的公寓,一路平安無事,只是在他們扶蘇哲入門時,蘇哲大吐特吐了柳老板一身,然後柳老板一下狼狽到極點,齊樹卻咧開嘴笑了。
這個公寓有八間房,齊樹和蘇哲住的是樓下一間,大約有150平米,有一個獨立衛生間。兩個書桌,幾個衣櫃,一張桌子,一個上下鋪,兩張床位,柳言東一邊面無表情地打量這個房間,一邊接過壓在齊樹身上的蘇哲,把他抱上了上鋪,蓋好薄薄的被子,然後去洗澡。
齊樹翻着衣服,他和蘇哲的尺寸柳言東顯然是穿不上的,之前離開的時候,他倒是帶了一件柳言東的襯衫,但是出于很多原因,他不想拿出來。柳言東下面圍着浴袍,光着上半身出來的時候,齊樹盯着面前的櫃子說:“我們這地方太小了,你還是回你住所吧,而且我們這邊也沒有你的尺碼。”柳言東擦着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我一個人回去也是要承擔風險的。”風險?別人被你盯上了才會有風險吧。齊樹繼續:“那你叫人送你的尺寸來吧。”柳言東不答,只是讓他快點去洗澡。
關了燈,兩個人擠在下鋪的小床上,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齊樹一米八,柳言東一米□□,床一米五。擠是可以,但兩個人睡着活動空間幾乎為零。齊樹縮在裏面,柳言東卻變本加厲地從外面抱着他,往他這邊擠。蘇哲在上面打着小呼,這種狀況下,齊樹怎麽都不可能睡着。過了很久,齊樹覺得自己的腳都要麻了的時候,忍不住悄悄伸了一下腳。柳言東在他頭頂開口,聲音帶着些許的笑意:“我就想看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才動。”然後往外面挪了挪。齊樹索性平躺,伸了伸腿,也不理他。過了一會兒,柳言東打了個噴嚏,齊樹卻笑了:“自作自受。”柳言東卻沒有反駁,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空氣一下變得很熱,齊樹覺得呼吸間全都是柳言東散發的氣息。他有點氣急敗壞地下了床,找到了衣櫃那件柳言東的襯衫,丢在了他臉上,聲音硬邦邦的:“你将就穿穿吧,不然會感冒的。”柳言東一見到等齊樹從他身邊跨上床時,柳言東一下拉住了齊樹,翻過身壓住了他,頭撞到了欄杆,發出很大一聲響,上面的蘇哲一下停止了呼嚕,翻了個身。
柳言東沒等齊樹開口就吻住了他,就像幹涸了喝酒的沙漠旅行者看到了水源一般。他咬着齊樹的嘴唇,勾引着他的舌頭,像是要把他一口一口吃下去。直到很久,這個吻才結束。身下的齊樹雙手也由抵觸摟上了他的脖子,失神地張着小嘴呼吸。柳言東的額頭上有汗水滴出,他的呼吸也表明了此刻的狀态。但目前的情況顯然不允許繼續進行下去。他緊緊地閉上了泛紅的眼,平靜了呼吸,然後摟着齊樹,兩人很久都沒有說話。柳言東輕輕摸着他曾受傷的手臂,最後,貼進他的耳邊:“這件襯衫,是你一次見我,我穿的那件吧?”齊樹此時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嘴裏咕嘟一聲,又陷入了昏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