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懷疑他是不是有皮膚饑……
溫茹掙紮着從傅寄舟的脖頸間擡起頭來,正看到他微微泛白的臉,和望過來時流露脆弱的眼睛,不由得跟着心悸,眸色一沉,有些被他這模樣氣惱到:“你總在胡思亂想……”
溫茹的語氣是氣惱的,但到底還是心疼居多,說話間擡手憐惜地去摸他的臉。
怎麽會這麽沒有安全感啊?可是她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還要怎樣才可以讓他相信她是真心只打算同他一人一生一世的呢?
愛人的許諾,就這般比不過他以為的人間尋常事麽?
她的指尖剛一觸到他眼角,傅寄舟就垂着眼,将她的手抓住,一邊輕揉着她指尖,一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側臉上貼着,出聲的語氣帶了些低微:“錦衣你別惱,是我的錯,我不該瞎想的,我下次不會這般了……”
“嗯。”溫茹的手貼在他臉上,溫熱軟滑,觸感很好,心裏淺淺喟嘆一聲,不再同他計較,傅寄舟讓她不要生氣,她便應下了,為了讓傅寄舟走出那些不開心的情緒裏,她又轉移話題一般地命令道,“低頭,給我親一個,我就原諒你。”
傅寄舟聞言,眸光內斂,低頭靜靜望了她一會兒,繼而緩緩後退,拉着溫茹的手站起身來,将還坐在書案邊的溫茹也帶着站了起來。
居然沒聽她的話?溫茹有些震驚,傅寄舟不是挺喜歡同她親近的嗎?她讓他親她,他居然沒聽,鬧哪樣?
溫茹還沒想明白,腳步下意識地順着傅寄舟的步子走,等到了書房的軟榻邊,傅寄舟将她壓倒了。
溫茹怔愣地擡眼,正撞上傅寄舟有些羞澀又有些執着的眼睛,她聽見傅寄舟趴伏在她耳邊,輕聲說:“妻主,我要親你了。”
說完不待溫茹回答,他便低下頭,鼻尖與溫茹的鼻尖厮磨了一會兒,側轉頭去尋她的唇。
傅寄舟吻得很急,溫茹仰着臉,不得不順着他的節奏,任他在她口中親、吸、吮、咬,清甜的口津從她嘴角剛一淌下,便又被傅寄舟舔舐幹淨。
成了親之後,便格外纏人,真懷疑他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症。溫茹心裏感嘆了一句,便又被他的唇舌引走了心神。
“嘩”的一聲衣裳落地的輕響,讓溫茹神經跳了一跳。
她午憩睡得太久,又夢魇住了,桃紅、桃綠找來,她一時心急,便只披了件外衣就到了書房,如今這件外衣徑直被傅寄舟扯下,扔到了地上。
“你……”溫茹稍稍偏頭,給自己留了個氣口,呼吸急促地開口發問。
傅寄舟卻追了過來,堵住了她這個氣口,将人親得暈頭轉向,許久才擡起頭來,眼睛蒙着一層水霧,小聲道:“妻主又不許我近身嗎?妻主是不是想以後不要我也方便?屆時你與旁人生孩子,便将我忘個幹淨……”
說話間,自己把這句話當了真,仿佛他已經看到了這樣的結局,看着溫茹的眼睛不免盈滿了水光。
這是不是張口就來,颠倒黑白?
“妻主,不要拒絕我,讓我取悅你好不好?”
傅寄舟這不依不饒的勁兒,看着就不好敷衍,兩人對視許久,溫茹被他看得心軟,雙手一松,躺平了:“你輕點,不準疼到我。”
“嗯……錦衣……”得償所願,傅寄舟卻連脖子也染上了酡紅,俯下身去貼着溫茹的臉,閉上眼輕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心口當真像揣了只兔子一樣,再激動一些便要跳出來了。
“你別磨叽……”溫茹的臉快要燒着了,恨不得傅寄舟現在把那條底線給她跨過,好讓她不這麽羞赧別扭。等她不別扭了,傅寄舟給她等着,她一定要把人弄得哭唧唧的,看往後還敢不敢對着她滿腦子廢料。
她話剛一說完,傅寄舟便拿白皙修長泛着玉色的手指撥開了雲山霧罩,沿着山徑盤桓而上。
溫茹往後縮了縮身子,有些心慌,口中想拒絕,但卻逸出一句淺吟。
谷昉自傅寄舟進去之後,便一直守在外面,天色擦黑,花庭看他獨自在那,便過來問他,怎麽站在那裏。
等花庭知道,溫茹和傅寄舟已經待在裏面許久之後,不由得清咳了一聲:“小姐剛成親,難免這般黏膩。別等在這兒了,讓小厮們備好熱水等着。”
谷昉聽了耳熱,正好裏間忽然傳來器物掉地的聲音,他連忙點頭,匆忙離開。
半個時辰過去,溫茹才知曉“取悅”二字的分量,傅寄舟簡直将她的底線一踩再踩。
雲收雨住,她從床上翻身下來,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全身濕淋淋暖融融像是要化成一汪水,只能扶着身旁的架子勉強站住。随手扯了塊疑是傅寄舟外衣的布給自己擦手,大致擦幹淨之後,低頭笨拙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邊整理衣裳,一邊還不忘擡頭瞪一眼在榻上羞怯得掩面整理呼吸的傅寄舟。
她沒輸,在傅寄舟濕潤的舌尖一寸又一寸,一次又一次拉斷她腦中底線的時候,她翻身上去,一把拿住了他,看他一臉驚愕地往後縮,嘴上喊着不要,她勁頭上來了,像捉住一只小獸一般在手上把玩,讓他跑也跑不掉,躲也躲不開,看他被欺負得整個人縮成一團,眼淚汪汪,口中嗚咽,她就覺得,這人活該。
等她給自己整理好衣服,揚眉俯身,捏着傅寄舟的下巴,強行讓他将臉露出來。
傅寄舟臉上紅霞片片,瞳眸浸滿了水光,溢出了許多淚痕,順着眼尾與鬓角的汗珠融在一起,藏到頭發裏不見了蹤跡,被迫看向溫茹的目光有些躲閃。
溫茹有些嫌棄地伸手将他鼻尖、唇瓣上可疑的水光揩去,輕聲道:“髒兮兮的……”
“不髒!”傅寄舟目光轉回來,執着地反駁她,接着垂眼看到捏住他下巴的手,瞳孔放大,掙紮着躲開,聲音發顫,“你拿開,你手才髒。”
溫茹被氣笑了,偏要拿手去捂他的臉,把人驚得五官幾乎皺成一團,最後還得寸進尺地放到他唇邊:“舔一下,我便把你抱回房間,不讓小厮們看到你這副模樣。”
傅寄舟擡眼看她,目露掙紮。
“嘿,不想睡覺啦?”溫茹勾唇笑,揶揄道,“那我一個人回去了哦,我一開門,谷昉肯定就要進來了……”
“別,我舔……”傅寄舟慌忙出聲,伸出舌尖,像嘗毒藥一般皺着眉,輕舔了一口溫茹的手指,第二口再不肯舔了。
“自己的東西還嫌棄,你怎麽這麽能?”溫茹笑着,把榻上的薄毯一卷,将人橫抱起來,往外頭走去。
傅寄舟臉埋在她懷中,不敢擡頭,快要出書房門的時候,他又擡起頭來,伸出脖子往後看:“榻上?”
溫茹挑眉:“當然是讓小厮們來收拾了。”
傅寄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十分精彩,支吾了半天,最後放棄了,再次埋進溫茹懷裏,一聲不吭。
這事能藏得住嗎?她們剛一出書房門,就有小厮一路小跑,接着幾個小厮便擡着熱水進了淨室。
溫茹自然就将傅寄舟直接抱進淨室了,進了浴桶,傅寄舟臉色更像是被蒸過一樣發紅,等到溫茹轉身離開,小厮們也都退了出去,他哀嚎一聲,沉進水裏。
溫茹身上也黏膩得厲害,便在另一個偏房的淨室沐浴了,等她回了主屋內室,傅寄舟便迎了上來,羞答答地拉着她一起用晚食。
吃飯的間隙,傅寄舟眼尾還有紅色的餘韻,說話結結巴巴:“錦衣,你下次能不能別……”
溫茹哼一聲,不說話。
“是我伺候妻主,錦衣你躺着就好。”傅寄舟含羞帶怒地開口。
“我不。”溫茹用公筷給他夾了菜,放到他碗裏,“誰讓你胡來的,你不舒服嗎?”
傅寄舟一噎,低頭将溫茹夾的菜放進口中,鼓着臉頰狠狠嚼。
“晚間可不許再胡鬧了哈,明日我還有事要做的,”溫茹好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她才要生氣吧,也不提前說一聲,就朝着花心去,吓了她一大跳,“被你一打擾,我都忘了同你說你母親的事了。”
傅寄舟抿着唇點頭,偏過臉來認真聽溫茹講話。
“當今陛下病危,你母親犯的事剛好同皇女們的皇位争奪扯上了關系。溫家是皇商,原本也躲不過,所以救你母親只是順帶的事,不着緊。”溫茹嘆了口氣,“溫家從前歷經過幾次皇位更疊,也算有些經驗,本來算不上什麽大事,但偏偏這次的程王,因為一個金銀私礦,錢包鼓鼓,心被養大了,不想着怎麽招攬溫家,只想着怎麽吞了溫家,有些麻煩。再加上之前府裏的護衛護送你母親上京,與她發生了沖突,咱們溫家自然就被程王記恨上了,我估摸着近來她便會有動作針對咱家。”
傅寄舟眉目一緊,慌忙站起身來:“程王想要吞了溫家?那怎麽辦?錦衣,你會不會有事?我們如何同皇女對抗?”
“我才不怕她,朝政上的事,我暗地裏通知了太女,讓她們倆鬥去,若是程王将手伸到溫家,我無論怎樣也要把她的手斬斷。”溫茹撇了撇嘴,将傅寄舟拉過來抱在懷裏,“不過,這幾日我會忙些,要去各個鋪子裏盯着,一時顧不上你,你在府裏好好的,練劍的事不要荒廢,明日我給你找個男護院來教你。可別讓我知道,你偷懶哦,花庭會盯着你的。”
“錦衣你放心,我不會偷懶的,會乖乖聽話。”傅寄舟點頭,眉心仍蹙着,“錦衣,那你每夜回來麽,我看不到你,我放心不下。不論如何,每日都讓我看到你平安無事,好不好?”
“能回來就回來。”溫茹捏了捏他的鼻子,調笑道,“才肌膚相親過,便與你分房睡,我不成負心女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