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9)

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左右轉了轉喬夜薔手上的戒指,不大不小,剛剛好。

路曼擡起頭看着她,平靜的語調裏一絲情緒都沒有:“現在,物歸原主。”

**

作者有話要說:發完我就趕緊撤,該補作業跟實驗報告了。

看文的妹紙請熱情地冒個泡呗,撫摸小曼曼,罵言先生,喬小姐甚至是作者【咳 都是可以的!

收藏好少,不介意的話點個收藏嘛~蹭蹭!

Chapter 36

**

胳膊上驟然傳來一陣疼痛,身體劇烈地一晃,路曼微微擡起頭,看到言景旸近在咫尺的臉上、眼中滿是瞬間被激起的怒意。

言景旸抓着她的手臂,垂眸看到她仰起的,滿是漠然的臉,克制地斂了斂蹙起的濃眉,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你總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等你心情平靜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路曼看着他,像看着一團空氣,聲音輕而堅定:“你等到你的真愛,我把戒指還給原主人,一切結束,我不覺得還有什麽可談的。”

“你在說結束?”言景旸一字一頓,嗓音沉冷,抓住她手臂的手不自覺用力,路曼扯扯嘴角,直視他的雙眼,語氣揶揄:“否則呢,你難道需要兩個女人同時滿足你嗎?”

言景旸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近乎嘲諷的表情,第一次聽她對自己說出這樣刺人的話,雙手沉沉地落在她的肩,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

“說實話,你怎麽想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路曼看着他,“我現在有權利不用看到你嗎,言先生?”

她臉上厭惡的情緒那樣明顯,像是看到肮髒不堪的東西,仿佛再多看他一眼都受不了。言景旸看得心口一疼,胸口到喉管都像被人扼住一般,讓他喘不過氣。

感到他手上的力道一松,路曼毫不留戀地退後一步轉過身,雙手決然地收進上衣口袋,快步走出書房。

Advertisement

路曼從車庫開出車子,向左急轉,一路開得飛快,直到看到秦禮淵事務所的标志才将車子停下來。

**

秦禮淵聽到敲門聲擡頭,看到門口滿臉倦容的人難掩詫異意外,“曼曼?”

“哥……”路曼看到秦禮淵,原本硬是讓她逼回的淚水此刻再也沒有顧忌,肆無忌憚地掉落下來。

“出什麽事了?有人欺負你了?”秦禮淵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向她,他才剛剛在她面前站定,路曼便伸出胳膊,像小時候一樣整個人貼上他胸膛,抱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前哭出了聲。

秦禮淵一下下順着她的背,也就不再多問,只是輕聲哄着她,等她哭夠了,才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倒了一杯熱水,加了蜂蜜在裏頭,将水杯遞給她。

“先喝點熱水,然後慢慢說。”

路曼吸吸鼻子,喝了一大口熱水,身上的冷意消去不少。聲音斷斷續續地把一切講給他聽,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沙啞到不行,“如果我跟他離婚,爺爺奶奶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秦禮淵拿過紙巾包住她的鼻子,路曼就着他的動作輕輕擤了擤,他的聲音嚴肅卻溫柔,熨貼地落在她耳邊,“你先不要管其他人怎麽想,你現在是怎麽想的?你确定不再想聽他解釋,跟他繼續下去了?”

“我現在不想看到他。”路曼說。她現在甚至讨厭他這個人。

“那以後呢,以後再看到他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嗎?”

“我不知道,”路曼搖搖頭,“哥,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很幸福很開心嗎?可是我想到他,一點開心的情緒都不會有,我能想到的,只有他的冷嘲熱諷跟欺騙,你說,這樣的喜歡還應該繼續下去嗎?”

路曼垂下眼,“我常常想,如果我沒有結婚,沒有嫁給他,喜歡上一個同齡人該有多好,偶爾吵吵小架,感情卻會越來越深,一起見證彼此在愛情裏的成長,一起變得更加會愛人,疼人,照顧人。這樣有了感情作為基礎,再談結婚的事情,結婚以後是不是會過得更輕松,更美滿一些?”

秦禮淵一直安靜地看着她,等她說完擡頭看向自己,才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說:“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也有人結婚在先,結婚之後兩個人相互産生了深厚的感情,日子過得也很幸福。他确實有錯,如果你覺得很累,永遠不想再看到他,原諒他,那麽我們作為家人,也會支持你的決定。但前提是,你不是一時沖動,不會事後後悔。”

路曼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

以前也是這樣,不管是怎樣的難題,秦禮淵總能輕易地觸及問題的關鍵、核心,然後輕而易舉地幫她作出決定。她其實是多麽幸運,能夠遇到這樣的家人。

她現在還沒辦法面對言景旸,秦禮淵便開車載她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公寓裏幹淨整潔地就如同秦禮淵這個人,地方不大,卻很溫暖,有家的味道。

秦禮淵親自下廚做了豐盛的晚飯,熬了八寶粥,路曼吃了很多,一頓飯下來對秦禮淵的廚藝贊不絕口,滿足地喝了整整兩碗八寶粥,胃裏很暖很滿,路曼心情逐漸平靜下來,開了手機。

有三十一個未接來電,都是言景旸打來的。

她一開機,他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

她按了接聽,聽到他帶着慌張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曼曼,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我哥的公寓。”有些事情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她挂下電話不久,言景旸便出現在門口,秦禮淵為他開了門,看了一眼兩人,借口出去買點東西,将空間完完整整地留給他們。

路曼就坐在沙發上,一臉平靜地看着他。

言景旸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闊步走上去,坐在她身旁。

“今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他開口,“你有什麽問題要問我,我都會好好解釋。”

他們之間一直就沒有公平可言,就連他做錯了事,需要向她解釋,還是要她主動問。路曼笑了笑,眼睛卻沒有看他,“我并沒有需要你的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的想法。”

“好,你說。”

路曼轉過頭看着他,字字清晰,“我們算了,離婚吧。”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些?”言景旸聲音驟然冷下來,“這就是你考慮這麽久作出的殘忍決定?”

“殘忍的是你,”路曼輕聲說:“你愛的人拒絕了你的求婚,所以你娶了我,就像喬夜薔說的,你娶我只是為了想要她後悔,想要她知道你并不是非她不可,沒有她,你可以娶一個遠比她年輕很多的女人。你讨厭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你覺得我媽媽是那樣的人,所以你覺得作為她的女兒的我,完全可以不被你當作一個有靈魂的人看待。你高興了,就讓我陪你上床,你不開心的時候,完全不會顧及我的情緒,一字一句,全是諷刺。做什麽事都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跟興致來,就算是養一只寵物,也要比你對我用心得多。”

“你欺騙我的時候面不改色,拿最近的事情來說,你告訴我你要出差三天,我相信了。機尾起火,飛機迫降在H市,我趕到的時候看到你們從機場出口走出來,我打電話給你,你謊話說得天衣無縫,你在做這些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當初跟我結婚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你即将毀掉的是一個二十歲女生的一輩子。将一個跟你們完全無關的人莫名其妙地牽扯進來,你也絲毫沒有愧疚過。就像那個兩條鐵軌的測試,你只是毫不猶豫地讓火車開向我所在的停用鐵軌,犧牲一個無辜的我,解救你們所有人,解救你們偉大的愛情。”

言景旸身體逼近她,雙手很用力地握緊了她的肩膀,薄唇貼在她耳側,嘴角的笑意很冷,“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用心,你怎麽知道我有沒有考慮你,你不過是覺得我沒有從一開始就喜歡你,所以不甘心,你沒有在我之前喜歡過別人,覺得不公平。我知道你就是這麽想的,你不用不承認。”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一開始就喜歡我,”路曼推開他,“但是你的心從來就沒有對我敞開過,你問我任何事,照片的事,我對我哥的感情,我都是仔仔細細地向你交待。可是每當我問起你的問題,你總是回避,從不肯對我講真心話,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是要過一輩子的人生伴侶,而是一個随時可以不負責任抛棄的,不會讓你付出任何關心跟感情的玩偶。”

“那天你跟方以珩在包廂裏面說過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沒必要把我當成她來對我好,這樣真的太沒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在我面前瞞了這麽多事,”言景旸扯了扯領帶,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可是有些事,你看到聽到,也未必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言景旸眸光一沉,語氣裏充滿了危險的氣息,“所以,你依然堅持要跟我離婚?”

“是。”她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不可能,”言景旸站起身,“你現在不想跟我回家,這沒關系。但是離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

作者有話要說:

深更半夜一個人碼字神馬的,簡直辛酸!

你們肯定都睡了,嘤嘤嘤,沒人愛我【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惡心……

接下來會好好虐男主,如果跟大家想像中虐他的方法程度不同,望輕拍~

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看你們熱情地冒泡撒花啊喂!

Chapter 37

**

言景旸出了公寓,黑漆的夜空飄着雪,落在他發間、肩頭,久久不消融。路燈下,他映在地面的細長身影因為地上的雪白而顯得虛無缥缈起來。

他靜靜站了一會,看到從超市回來的秦禮淵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走向了自己。

漫天飛雪中,秦禮淵緩步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定定看了他幾秒,将右手上的袋子換到左手上,忽然屈肘擡起了手臂。

捏緊的拳頭卻在離言景旸的左臉不到一寸的地方驟然停住,呼嘯的寒風裏依稀聽得到骨頭的脆響。

言景旸眼眸铮铮,不閃不躲、一動未動地站在原地。

秦禮淵看着他,慢慢撤回了手,語氣隐忍卻冷到了極致,“如果你還想跟她過一輩子,以後對她好一點。”

言景旸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一言不發地邁開長腿離開,走出幾步忽然停住,他周身自由飄落的雪花也似乎随之一頓。言景旸背對身後的人,聲音清冷:“你先代我好好照顧她。”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到馬路對面,驅車離開。

秦禮淵回到公寓,客廳裏沒有人,沙發上的褶皺仍在。走到客卧門口,安靜的空間裏響過咔嚓一聲。

秦禮淵稍稍轉過頭,就看到剛剛洗完澡的人站在浴室門口,看着他的雙眸幹淨澄澈地如同水洗過一般,白皙的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像是某種水嫩嫩的果子,輕輕一掐,就會滴出水來。

“哥……”路曼右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想什麽呢?”

秦禮淵怔了怔,笑道:“在想你小時候,比現在要胖很多。”

路曼擦了擦鼻尖,沒有反駁,她小時候在同齡人裏确實算不上瘦,而且是一個十足的小胖子,不過是可愛的小胖子。

秦禮淵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來,将袋子裏的零食嘩啦啦倒在茶幾上。巧克力,薯片,棒棒糖,小蛋糕,甚至還有一根炸雞腿,路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東西,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魔爪果斷地伸向了雞腿。

“哥,”路曼不顧形象地咬着雞腿,口齒不清,“等你工作忙完,我們就回去看爺爺奶奶吧,我想他們了。”

“好。”秦禮淵知道她內心深處其實是在逃避那個人,卻沒有戳穿,拿過紙巾遞給她,路曼很自然地接過,擦掉嘴角的油漬。

胃裏面滿滿當當之後,心裏胡思亂想地少了些,路曼這晚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做。

第二天早上,言景旸的車就停在公寓對面的街,他坐在車裏,深色的西裝筆挺,領帶依舊打得一絲不茍,下巴上幹幹淨淨,一絲胡茬都沒有,他的面容與以往并沒有任何不同。

他看到路曼緊跟在秦禮淵身後出了門,兩人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幾乎是立刻交融在一起,莫名顯出幾分暧昧親密來,陽光甚好,在兩人周圍打上一圈金色的光,溫暖柔和的畫面映在他的視網膜上,眼睛刺痛,胸口亦是一陣窒悶。

秦禮淵去車庫取車,路曼雙手插|進上衣口袋,安安靜靜地等他,不經意間看到馬路對面,坐在車中的人。

四目相接,短暫的愣怔之後,路曼下意識地擰起眉,倏地撇開目光。

秦禮淵的車在她面前停下來,她朝車裏的人笑了笑,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與言景旸的車交錯而過,秦禮淵只微微颔首以示禮貌,而路曼整個過程裏卻沒再跟他有任何言語跟眼神的交流。

開出一段距離之後,路曼終究忍不住,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後視鏡上,然而距離畢竟遠了些,她什麽都沒有看清。

她在事務所陪秦禮淵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将昨天從別墅開出來的車開回了秦禮淵公寓樓底的地下車庫。

第二天,第三天,言景旸依舊每天早上上班之前等在那裏,路曼卻沒再出門。

第四天,路曼趁言景旸上班時候回了別墅一次,收拾好行李,跟秦禮淵飛回了遙遠的B市。

爺爺奶奶看到兩個人一起回來,臉上開心欣慰的神采藏不住,奶奶看了眼門外,照例問道:“景旸呢,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路曼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秦禮淵看她沉默,将買給兩位老人的禮物拿給他們,替她交待解釋:“他要管理一整個公司,年底工作很忙,哪能這麽早就飛過來,就連我,去年還不是除夕夜才回得來。”

聽到秦禮淵這樣講,兩位老人也就沒再執着于這個讓路曼頭疼的問題。

兩位小輩回到家,主動承擔起購置年貨的任務,秦禮淵騎着單車載着她,路曼坐在後面,兩條腿一晃一晃地,很是自在。

菜市場裏人很多,熟悉親切的方言熨貼地灌入耳朵,唯有在這裏,她才可以真真切切體會到過年的熱鬧,不像在大城市裏,全是欲蓋彌彰的落寞。

走幾步路會被人不小心撞到踩到,水裏的魚跳躍起來再落下,濺起帶着腥味的水花,淳樸的賣菜人道出斤兩後會大方地再添一些菜進來,路曼傻乎乎地笑着,在秦禮淵身後付錢付得不亦樂乎。

秦禮淵回頭看她,心底一陣感慨,她從小到大就是這麽容易滿足,小朋友跟她說幾句算得上友好的話,她便把自己最寶貝的玩具送給人家,哪怕那玩具是她好不容易撒嬌讓長輩買回來,而她自己統共也沒有玩過幾次。

她有多傻,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白天買肉跟菜,晚上秦禮淵帶她去附近的廣場,跟青春洋溢的年輕人一起玩輪滑,天氣雖然冷,心裏卻是暖的。

悠閑自在的日子只過了兩天,路曼一覺醒來,伸着懶腰走出卧室,就看到了此時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喝着熱茶跟秦昌遠聊天的言景旸。

言景旸被她看着,臉上沒有絲毫窘迫,嗓音溫潤,“你起來了?”

路曼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幾秒,轉身進了卧室,啪嗒一聲,從裏面鎖上了門。

“曼曼從小起床氣就大。”秦昌遠笑着向言景旸解釋。

“我知道,”言景旸笑着站起身,“我去看看她。”

路曼回到卧室才察覺自己的反應太大了,這樣爺爺奶奶很快就會發現他們不對勁,正想着,耳邊傳來叩門聲,不急不緩。

“曼曼,開一下門。”

路曼呼出一口氣,不情不願地打開了門。

卧室裏全是她的味道,聞在鼻翼裏,熨帖舒适。她有幾天沒有住在別墅,二樓卧室裏她的味道漸漸淡去,竟讓他坐立難安。

他來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她的味道,她的人會再次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心裏竟似被什麽軟軟的東西填滿,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為什麽會這樣。

言景旸長腿邁進卧室,輕輕合上了門。

路曼早在打開門的那一刻便轉過身去,耳畔傳來他的腳步聲,他的氣息貼上來,雙臂有力地環住她的腰,從背後緊緊将她抱進懷中。

路曼全身僵硬,目光落在單人床上笑容燦爛的毛絨玩具上。她想要掙出他懷裏,想了想還是懶得用力。算了,随他吧,抱一下也不會怎樣。

言景旸下巴擱在她發頂,低沉的嗓音由上而下傳入她的身體,“那天我忙完公司的事情回家,看到你的很多東西都不見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回來這裏,所以我忙完公司的事,就坐上飛機趕過來。你別再鬧脾氣了,好不好?”

所以她現在對他所有的情緒,在他眼中只不過是鬧脾氣。

然後就像以前一樣,他只要稍微哄一哄,她就會繼續留在他身邊,做一個深明大義,沒心沒肺的妻子。一切循環往複。

但是,她再也不想繼續那樣的生活,她的人生,不應該再浪費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

路曼盯着牆壁上的一點,緩緩地說:“你放心好了,在爺爺奶奶家,我不會把對你的情緒表現在臉上,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至少在過完年之前,我不想要他們擔心,不開心。”

環在她腰上的手一瞬間收得更緊,他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連同他的擁抱也變成單純的束縛。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離婚?跟我結婚你後悔了,是不是這樣?”

“沒有,我沒後悔,”路曼語氣平靜,如同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至少當時我嫁給你,确實是救了我爸的公司,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跟你結婚,我也不會知道究竟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家人,對我來說才最重要,我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所以如果你堅持要留下來,我們不要吵架,不說話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讓他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問題就好。”

言景旸松開對她的桎梏,路曼轉過身來,看到他眼中某種她不熟悉的情緒一閃而過。

“可以嗎?”她問。

言景旸長臂垂在身側,垂眸看着她,半晌他挪開視線,聲音輕輕落在她頭頂上空,“可以。”

**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又要去發調查問卷,一個下午又要沒了!

下一更在明晚,麽麽噠!

建了個群,群號在文案上,有興趣的童鞋可以加一下,催文啥的,雖然催了我也不一定就更得粗來【!!!

順便我想知道,我更新速度這麽慢,你們是因為什麽堅持下來的?主角?情節?還是可愛的作者?【……

Chapter 38

**

言景旸一來,路曼奶奶便讓路曼在一旁打下手,做了異常豐盛的午飯招待他。

吃飯時他就坐在路曼身旁,左手持筷,右手覆上路曼随意按在椅子上的左手手背,四指彎起,從她虎口穿過按在掌心,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路曼夾菜的動作一頓,睫毛輕輕一顫,本能地想要抽出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她索性不再掙紮,繼續鎮定自若地夾菜。

畢竟不是左利手,言景旸吃得費力,奶奶在一旁看了,朝路曼使了個眼色。路曼會意,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了言景旸碗裏,“吃這個,補充維生素。”

言景旸望着覆蓋了碗裏一半米飯的青菜,微微一愣,條件反射地松開了她的手,右手拿過筷子,夾起青菜喂到嘴裏,細嚼慢咽起來。

言景旸一收回手,路曼左手立馬拿了上來,抱住了面前的碗。

吃完午飯,秦昌遠跟言景旸下起象棋,路曼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言景旸是不是故意,每次都在最後關頭輸給秦昌遠,卻不至于慘敗。不過他是不是故意,跟她有什麽關系?

路曼掩住嘴巴打了個呵欠,走到庭院裏,恰好看到此刻邁出門口的秦禮淵,她怔了怔,跟在離他不遠不近的身後,出了門。

如她所想,秦禮淵徑直去了附近的墓園,墓園裏荒草叢生,昨晚的雨凄凄瀝瀝地下了一整夜,不少墓碑前的花跟水果被風雨侵襲,淩亂不堪。

秦禮淵緩步走着,瘦高的身影幾乎要跟四周霧蒙蒙的空氣融為一體,路曼望着他的背影,心髒那裏一陣緊縮的難受。

他在兩塊并立的墓碑前停了下來,因為低頭的動作而微微弓起的腰,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無助。

他一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地望着面前沉默冰冷的墓碑。

路曼不禁想,當十八歲、剛剛考上大學的秦禮淵聽到叔叔阿姨車禍去世的消息時,心裏是怎樣的無助哀痛,路曼沒有得到那麽多母愛,所以失去了,習慣了就好,可是秦禮淵不一樣,他曾得到了叔叔阿姨十八年完完整整的愛。

而任何東西,得到之後再失去遠比從未得到過更能讓人絕望。

很久之後,秦禮淵轉過身來準備離開,臉上傷痛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完全收起,便被路曼盡收眼底。

然而很快,他的臉上再次露出暖陽一般的笑容,柔聲問道:“曼曼,你怎麽也跑出來了?”說着向她走過來。

“哥,”路曼看着他,努力朝他笑了笑,“你還有爺爺,奶奶,還有我啊,所以有些不好的情緒不用一個人藏在心裏的。”

“嗯……”秦禮淵作出努力思考的樣子,“似乎有道理。”

“我們回去吧。”他的話落在她耳邊,像一聲嘆息。

走在回家的路上,路曼忍不住側頭觀察他的臉色表情,秦禮淵察覺她的目光,笑着轉過頭,“怎麽了?是不是覺得哥比他還要帥?”

路曼撲哧笑出聲,“對啊,哥笑起來,比他好看太多了。”

兩人又走出一段距離,路曼突然停下腳步,仰起頭看着他,“哥,你看着我的眼睛,”路曼閉上眼,眼珠左右動了動,“怎麽樣,可以看得出來我的眼球在動嗎?左、右、上、下、上、右、左……”

秦禮淵沉默着看了她一會,慢慢俯下了身,她揚起的臉離他愈來愈近,小巧的嘴唇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聞到她嘴唇上芒果味唇膏的味道,只需要再靠近一點點,他便能感受到她唇上柔軟的觸感。

可他還是停了下來,嘴唇上移,克制而又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眼角,而後直起身子,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定定地看着她。

路曼感受到眼角突至的溫熱,慢慢睜開了眼,剛剛……發生了什麽?

她為什麽會覺得那是一個吻?可是,秦禮淵……吻她?這怎麽可能呢?

秦禮淵也被自己的舉動吓了一跳,他甚至開始後怕,如果被別人看到該怎麽辦?他自己是怎樣都無所謂,可是她,別人看到了會怎麽想她?這時看她一臉的欲言又止,心裏更加懊惱,只好解釋道:“剛剛我看你眼角有東西,所以幫你擦掉了。”

“……哦。”路曼遲緩地點點頭,眼角的東西,該不會是眼屎吧?想到這裏,路曼臉上唰地一紅。

回到家,言景旸卻不在,秦昌遠看到只有他們兩人回來,詫異地問道:“景旸呢,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他出去了?”路曼問。

秦昌遠指了指還未下完的那盤棋,“他下棋下到一半,看到你出去,就立馬抛下我這個老頭子不管,跟着你出去了。”

聽到這裏,秦禮淵腦海中閃過什麽,下意識蹙了蹙眉,轉過頭對路曼說:“你出去找找看,他對這裏不熟悉,現在還不回來,說不定是迷路了。”

路曼想這個地方壓根沒多大,像她這樣的路癡都不會迷路,更何況是他,而且,就算他迷路,身上帶了手機的話,總該知道打電話叫人過去接他回來吧,于是她說:“不用了吧,可能他自己想轉一轉呢,想回來自然就回來了。”

奶奶已經在準備晚飯了,三個人便在客廳沙發坐下來,有說有笑地看起綜藝節目。

言景旸回來的時候,節目裏的男主持正刻意搞怪,講了一個笑話,其實笑話本身并不好笑,但是男主持的小胡子一動一動地很滑稽,路曼看到這裏笑得滿臉漲紅,身子東倒西歪,秦禮淵扶了扶她的肩膀,遞給她一把剝好的瓜子,路曼接過全部喂進嘴裏,口齒不清地評價:“好吃。”

秦昌遠不經意間看向門邊,笑道:“景旸回來了。”

路曼一愣,轉過頭看向依舊站在門邊的人,不知道他此時面無表情的樣子又是為了什麽。

她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開始漸漸斂去,言景旸看得一清二楚。他朝秦昌遠點了點頭,走到路曼面前将她從沙發上牽起來,語氣克制:“你跟我來一下。”

路曼跟在他身後邁進卧室,言景旸松開她的手腕,手臂越過她合上了門。路曼擡起手臂看了一眼,有一圈淺紅色的勒痕,言景旸蹙眉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未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扣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地吻了下來。

任何時候他只要一用蠻力,路曼根本無力招架,他整齊的冷齒磕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嘴唇很快又麻又疼,呼吸也急促起來。

言景旸又吻了她一會,放過她的嘴唇,路曼喘了幾口氣,蹙起眉低斥:“你又發什麽瘋?!”

言景旸盯着她的目光如寒風般凜冽,語氣森然:“我發瘋?我現在放過你才是真的瘋了!”說着攔腰将她抱起,把人扔在床上,他整個人壓上來,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腿跟手都被他壓制住,路曼嘴裏發出“唔唔”地抗議,言景旸微微離開她的嘴唇,冷冷地勾起嘴角,“如果你想要爺爺奶奶,還有你哥,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你就盡管叫,越大聲越好。”

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雙眼,全是她看不懂為何會燃起的火焰,帶着嘲諷跟侵淩,一刀一刀地劃在她心頭,她眼底的情緒也從迷茫,憤怒,逐漸變成厭惡,言景旸看不得她看着他的時候是這種眼神,将她整個人翻過去背對自己。

路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張了張嘴,卻發現她連他的名字都不願叫出口,她的臉就貼在枕頭上,她側了側頭,說:“別讓我恨你。”

恨他?如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能讓她恨他,總好過她對他半點情緒都沒有,總好過他對她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人。

“那就恨我。”言景旸扯掉她身上的衣物,解開西褲的拉鏈,直接闖了進去。

路曼眼中的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伴随着他毫不憐惜的動作,枕頭上逐漸濕成一片。

言景旸也不好受,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連身體都沒有配合他,他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這麽做不對,可他根本控制不住,只要回想起她揚起臉心甘情願地讓秦禮淵親吻她的畫面,他便覺得整個身體都要燒起來,什麽理智,什麽要顧及她的情緒跟意願,此時此刻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很久之後,他退出來,扳過她的臉親吻,她卻始終不肯睜開眼。

“曼曼,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他消了火,清醒之後只剩下對她的心疼跟後悔。

他一遍遍地重複這句話,過了很久路曼才睜開眼,眼底依舊是一片清粼粼的水波,卻帶着清晰的決然,她看着他,不帶任何情緒地問:“離婚協議書就在行李箱裏,你什麽時候簽字?”

言景旸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心髒像被什麽突然刺穿,剛剛還熱燙如火的身體一點點涼了下來,眼眶喉頭都疼得要命,他将她抱在懷裏,緊緊箍着她的腰,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廓:“我要怎麽做,你才肯放棄跟我離婚的想法,你說出來,我都照做。”

他的聲音溫柔而鄭重,可是,她卻不敢再相信他。

以前做過一個蚯蚓走迷宮的實驗,在迷官的一側存在電極,而另一側是潮濕的暗室,裏面有蚯蚓的食物。蚯蚓經過上百次的電擊之後,便能夠學會直接爬向潮濕的暗室,而不用遭遇電擊之苦。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路曼也一樣。

她稍稍側了側頭,嘴唇就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

作者有話要說:言景旸現在逐漸發覺自己愛她了,可惜方式用錯了,而且路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吻了,他偏偏又不肯說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樣,所以說,不作就不會死。

話說你們看完不會想把我pia飛吧?

所以我先遁了,去洗個澡去……

Chapter 39

**

言景旸渾身一僵,伏在她頸窩緩緩搖了搖頭,他擡起頭,濃密細長的睫毛掃過她蹙起的眉尖,柔聲道歉:“對不起,寶貝。”

“原諒我,好不好?”他吻了吻她的鼻尖,接着是嘴角,下巴,一路下移,吻到她胸口。

自從他意識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