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15)
幾天踢了窦璧一腳的那個二八。
強烈的光芒對窦璧而言并無傷害,可對于二八來說這些閃光的事物卻像是強腐蝕藥劑,窦璧甚至能預見到二八的雙手和身體變黑消失的場景。
“如果你不救他,你就可以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吧。”小小的窦璧笑着,擡手間光芒更盛。
小窦璧說的沒錯,但是啊,這家夥是自己的弟弟吧?不但是弟弟還是朋友,更是自己心上人心最喜歡的人吧?
反正這些光芒對自己也沒有傷害吧,那就不用磨叽了。
沒有猶豫,窦璧心急地撲過去,用自己不懼光芒的身體護住了二八。
就在窦璧邁出最後一步的那一刻,身邊意外地傳來高溫,原來不是對自己沒有傷害,而是只有二八身邊的光芒能夠傷害人體。
可是沒辦法松手。
窦璧護着懷裏的二八,呆愣愣地看着身邊靜靜的幼小的自己一步一步走近,肉肉的手掌按在二八金色的發絲上,溫柔地摩挲着。
“只是……”
幼小的自己再次開口,
“對于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不救他的這個選項吧。”
小窦璧露出了苦笑。
“你就是我啊。無論重複多少遍……都沒有辦法不救他啊。”
小小的窦璧又漸漸後退,身體漸漸透明,消失在黑暗。所有發出光芒的物體都開始上升,像是煙火一般越升越高,變成了高空中渺茫的斑點。
窦璧看着二八平靜的面容,緩緩提起了嘴角,眼淚卻不小心掉了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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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過去,還真是狗血到姥姥家了。
喂喂,怎麽可能不救二八這個混蛋呢,奶奶可是說過,不救他就要扒了自己的皮啊,啧,想想都覺得疼,奶奶也是,居然對這麽小的孩子用這麽血腥的恐吓語。
這樣一來,他要怎麽才能忘記這種童年陰影,對二八下殺手呢?
臣妾根本做不到啊。
窦璧依舊笑着,一伸手把眼裏流出來的水甩開了。不就是喜歡個人嘛,不就是想起了不少事兒嘛,幹嘛啊他這是!太不像他窦璧的風格了。
窦璧看了眼懷裏金發的人兒,掏出口袋裏的皮筋,給他紮了兩個羊角辮。
羊角辮二八漸漸消失,大概是又恢複到人工智能的形态了。
窦璧恨恨地咬牙,好你個混蛋系統,敢對勞資罩着的弟弟下手,饒不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
·
我等着寫這一章等了多久嫩們知道嗎……終于出了一口氣呀嘿!
迄今為止棄文的人一定不在少數,但是新添進來的也不在少數><這麽一想居然有種輪回的感覺,真棒~[超m]能走到現在的你們,謝謝啦~
從今天起請做好一周兩更的準備TWT因為身為軍綠色僵屍的我實在是萎了
如果可以我會多更的,但是至少保證兩更,過一段時間應該會變回來,總之我會盡力更!
謝謝祭璃桑的地雷~(·w·)~抱着雷愉快地去睡覺~
☆、飼養手冊·成熟就再見
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樣升起,葛笑暢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卻見身邊的窦璧瞪着眼看向他,那雙大眼裏全是血絲。
“你……昨晚沒睡嗎?”
窦璧點了點頭:“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失眠了。”
葛笑暢愣了一下,這人明明還是個在校生的樣子,怎麽這麽……滄桑呢?雖然他也覺得用這詞似乎不太對,但是除此之外卻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詞語了。
“那你再補一覺?”
“不不不。”窦璧努力讓自己笑起來,他可還沒忘記任務,其實他根本不想理會那勞什子系統,奈何二八……窦玺和他都被捏在系統手裏,且不說他會怎麽樣,他要是出了什麽事,窦玺就只能孤軍奮戰了。
而且,窦璧還想再見那一人一面。
“你答應我的。”那個人無數次地重複着的這句話,一定是也是想見見他的吧。就算他和白發人不能湊做一對,從小到大的情誼也還在。
關于白發人是怎麽消失的,去了哪裏——窦璧沒能記起來。
不僅白發人的去向未知,在那些過往的畫面裏,其他重要的部分也沒有出現,窦璧不知道奶奶為什麽會帶着自己離開原來的世界,不知道白發男子後來為什麽又找了過來,不知道向來怕麻煩的奶奶為什麽會收養窦玺,還有奶奶為什麽突然衰老了,在她衰老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窦璧僅僅是觸及了過往的冰山一角。
他還沒有資格與系統對抗。
值得一提的是,窦璧在醒來後,毀掉了鏈子上的龍,果然像上次一樣,白發人再次出現,然後消失在窦璧的身體裏。
“我是怨恨。”漸漸消失的白發人這樣對窦璧說着。
怨恨啊……那麽他對二八的感情是怨恨嗎?
窦璧多多少少有點嫉恨吧,不過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在這份感情裏,強勢地把嫉恨壓得粉碎,所以窦璧無法讨厭二八,對對,連讨厭都做不到,真是太丢臉了>o<
在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之前,窦璧認為應該先讓二八永久實體化。
他記起了過去,自然知道是那個默認的身體就是二八原本身體的樣子。據二八之前所說過的話,窦璧可以得知,二八的……嗯,暫時稱之為精神體吧,二八的精神體在沒有實體化的時候應該是在別處的,而實體化後的精神體是附着在實體上的——看來玄幻無比的系統能讓人靈肉分離。
所以這具實體究竟是不是二八原來的身體,還有待考證。
但是至少要讓精神體最大程度地脫離系統的控制。
而二八,現在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這個世界的設定過于危險……窦璧看着溫和地笑着的葛笑暢,想想導行書上的任務要求,反正只要不影響接下來的劇情就沒問題……窦璧已經不打算再把劇情扭回去了,他決定速戰速決。
指揮葛笑暢去補補大樓門口的防禦設施,窦璧轉身上了樓。
再過兩天,就是邵明宇殺掉他的日期了。既然葛笑暢相較導行書中的記載産生了變化,那麽邵明宇也可能産生變化。
他必須要确認一下。
如果說窦璧原來還是抱着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心态來完成任務的話,現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自找回記憶的執念出現後,他又有了新的支柱。
把弟弟搶回來。
其實二八一直在假裝昏迷,故意不回應窦璧,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窦璧。
那麽二八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呢?
察覺到自己可能産生了人類的情感後,二八墜入了完全陌生的世界裏。各種生活片段紛亂地擠壓着,最後卻漸漸變得井然有序。
和窦璧不同的是,二八看着那小半輩子的過往,完完全全地找回了自己的記憶——他的名字為“窦玺”時的全部經歷。
對事實的無力感變成濃厚的絕望,漸漸包圍了窦玺。
在他就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窦璧出現了,出現在虛幻卻又無比真實的世界裏,一片黑暗裏只有窦璧所在之處是亮的。
想起一切的二八看着畫面裏的小窦璧嘗試殺死自己,沒有掙紮。
如果哥哥選擇了放棄他的話,那就死了好了。
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畢竟他們已經毫無勝算,無論如何窦璧也不可能贏過命運,他也永遠無法得到他想要的。也許所有人都失去記憶是更好的選擇,或者就這樣消失,從命運裏逃脫也好。
結果是哥哥沒有放棄他:
“你就是我啊。無論重複多少遍……都沒有辦法不救他啊。”
在聽到這句話後,二八陷進溫暖的懷抱裏。
二八睖睜片刻,哥哥身上傳過來的溫度确确實實存在着。
可是那有怎麽樣呢?
自從成為窦玺之後,二八的人生就改變了軌跡,擁有了一個家庭,在奶奶的教導下,覺醒了跨時空交流的能力,認識了那個白發的人,然後和白發人在一起……
唯獨他最想要的那個東西永遠也得不到。
他想要什麽?這是個秘密。
在這個秘密的驅使下,二八無法對窦璧說出真相,他甚至希望窦璧停步留在這個世界裏,至少這樣一切還是原樣,什麽都不會發生改變。
所以二八一直假裝沒有醒來。
但是他不得不醒來,就為了窦璧的那句話。
新的支柱。
他成為了哥哥新的支柱啊……還真是諷刺。
回想他還是個人的時候,曾經拼了命地近乎偏執地想要證明什麽,事到如今卻終于得到了答案,只不過物是人非,他和哥哥不能回去了。當初包括他在內的這些人究竟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為什麽啊……
他絕對不想讓哥哥想起全部,雖然哥哥已經想起了他最不願意讓哥哥想起的那一部分,但是至少,至少有關白發人的其他事情不要想起來了。
可是對于這件事情,二八無能為力。
早從窦璧戴上盧連的眼鏡那一刻開始,窦玺就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了——他無法跟着窦璧一起進入窦璧的記憶世界。
窦璧早晚會記起所有的過往。
不管怎樣,窦玺會盡可能地拖後這個過程,如果可以,他希望窦璧能無限穿越于各個世界中。
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窦璧,我醒了。]
二八這樣說道。
窦璧盯着邵明宇。
邵明宇同樣盯着窦璧。
“你能聽懂我的話了吧?”
邵明宇沒有動靜。
“你說句話。”
邵明宇還是靜靜地盯着窦璧。
“你說話我就親你一下。”窦璧自暴自棄。
“嗯。”邵明宇輕輕應了一聲,滿懷希望地看着窦璧。
窦璧現在是真想揍人啊!媽噠果然他就是跑偏體質,不管什麽劇情最後都能偏啊!說好的血海深仇呢?雖然育成很成功讓他很高興,但是這樣怎麽完成【成為邵明宇走上人生巅峰的墊腳石】的主線任務啊!
這男主都變形了!他還會為了一個麽麽噠毀掉自己的冷傲設定啊!
“親……我。”
不知道是許久不曾發聲還是聲帶重新生長的緣故,邵明宇似乎還不能很熟練地發音,不過眼裏的希望做不得假。
反正也是日常任務,親一下就親一下。窦璧伸出了臉,想要親一下邵明宇的額頭。
然後,窦璧就近距離地看清了邵明宇是如何鐵血地崩斷捆着他的繩子然後摟住自己的。
長壞了啊,居然還學會騙人了啊!
“親。”
說完這個字後,邵明宇就開始到處下嘴,簡直是要把窦璧對他進行的親吻全部還回來。
窦璧被親得渾身冒起雞皮疙瘩,他使勁掙了兩下,幹脆地放棄了掙紮。
呂弋陽這具正常人的身體,怎麽能和邵明宇這具經過病毒改良過的身體抗衡呢?還是省點力氣別做無用功了。
真是糟糕啊,執念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窦璧這樣想着,捂住了嘴巴。
親親身上就行了,嘴還是留着吧。
等邵明宇終于親夠了,窦璧也差不多快沒了——地上熠熠生輝的雞皮疙瘩才是他的本體。
樓梯口傳來了細碎的聲音,窦璧覺得時機成熟了:“行了,既然本來是僵屍的你恢複神智了,那也就不用綁着你了。走吧。”
“去、哪?”
“去哪兒随便你。”
邵明宇牽住了窦璧的衣角,那神情讓窦璧看了都覺得可憐:“一起。”
“不行。我們本來就沒什麽關系,本來以為你失去神智可以任我狎玩,不過現在看來是錯了。既然我控制不了你,那你就走吧。”
“不、走,一起。”邵明宇牽着衣角的手松開,卻又扯住窦璧的手腕。
實際上已經開始于心不忍的窦璧甩開了他:“留你在這對我不利,難道你想操縱葛笑暢來對付我嗎?”
莫名其妙的話卻讓邵明宇記住了“葛笑暢”這個名字。
“他、是誰?”
“你猜啊?不過也是個工具罷了。”
葛笑暢聽了該作何感想呢?
大概是“我的感情被一個渣男欺騙了我該何去何從”“危情相守十餘日親愛的人你為何如此絕情”之類的吧。
窦璧笑了,系統從一開始就是希望他做這樣的事情吧?
那就做啊。
邵明宇追上幾步,窦璧轉身冷冷地看着他:“想和我在一起?”
邵明宇點頭。
窦璧笑了:“那你就把我變成你的同類啊,如果你咬我,我就和你一直在一起。”
葛笑暢就算是聽見了,也只會
邵明宇猶豫地看着窦璧,想要伸手,又不敢伸手。
“不咬就算了。”窦璧轉回去繼續走。
邵明宇見窦璧要走,急忙跟上。
張嘴,咬。
窦璧看着慌忙出現的葛笑暢,做出一副吃驚又痛恨的樣子。
很好,任務完成了。
根據導行書中的信息,呂弋陽身為第一個小boss,能力自然不會太強,體質也不會特殊,被僵屍咬了也就死了,根本不會變成邵明宇一樣的僵屍。
至于葛笑暢……除了依附邵明宇外,還有別的選擇嗎。況且自己還給他創造了那麽充分的理由去恨自己。
至于之前為什麽會收養邵明宇——恐怕也會被葛笑暢自發地腦補為“呂弋陽想要獲得像邵明宇一樣的力量”吧?
而在末世,進化的速度就是一切,邵明宇比原定的時間更快地成長起來,自然更容易走上人生巅峰。
窦璧也可以安然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所位育成,就是把苗崽放在身邊一段時間,讓他有足夠的力量走完自己的一生。
窦璧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至于之後的事情……
窦璧不會再去在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次數還會變化,但我不會棄的!
謝謝岩的地雷~
☆、【國慶前夕】不明白
不明白。
邵明宇托着末世中少見的玻璃杯,透過酒液看着光怪陸離的世界,杯子外的男男女女如同一群狂歡的野獸嘶吼搖晃,熱鬧得像是混沌初開,那之後萬物的欣喜無法形容。
沒錯,這就是混沌初開後的新世界。
這就是他邵明宇開辟的新世界,他邵明宇的王國,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王國。
一直與他作對的敵方勢力已經俯首稱臣,在這一條件下,現如今即使是放眼于全球範圍內,也已經沒有能夠與他的王國所匹敵的組織了,當然,這一天來得并不容易,他在通往這一天的路上足足走了七十年,從懵懂迷茫到工于心計,再到強者自強,他摸爬滾打的這一路,大概只能用血鋪骨造來形容,腥風血雨口蜜腹劍地醒來睡去,帶來的只有日漸強盛的權勢,上天的垂憐讓他不必老去,變異的身體一直保持着年輕的力量。如果不是見過他,誰也不會相信他就是統治這個王國五十年的王者。
現如今連他也不太相信了。
他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呢?
那麽久之前的事……想起來了也沒有用處,何苦要想呢?
毫不誇張地說,如今的他出于各種原因,已經習慣了周圍人的戀慕崇拜,他有可以稱之為後宮的東西,男女通吃,并且在不斷更新,就像是過去的人類繁衍一般,一代一代,新的進來,老的死去,其中明争暗鬥很是有趣。
不過大家心照不宣的是,和邵明宇辦事兒,在被綁住的同時,還要做好只有一次的準備。
因為邵明宇很少會和同一個人上兩次床。
至于原因是什麽……有關邵明宇的過去的資料,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完全銷毀了,沒人能知道邵明宇這麽做的原因,而他自己似乎也已經遺忘了,忘了過去忘了情人,只有他的帝國。
置身于野獸之宴中,無視身邊男男女女的各色眼神,他疲憊地閉上了眼——很累。
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疲憊感一波一波地襲來,身體仿佛要順勢坍塌,就此回歸于塵埃。
為什麽呢?
不,這個問題本身也是沒有意義的,他的身體經過末世後新技術的檢測,确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相反,他仍在不斷完善自身,并無限趨向于完美的構造。
邵明宇已經不能算作是人類了。
好吧,充其量算是個頂着人皮的高等級異種。
異種又怎麽樣呢,只要長得好,有實力,誰管你是什麽呢?
就像是人類對人魚和精靈的向往,明明是不同的種族,可是人類對他們的喜愛并未因此而衰減,反倒是更增了許多。
真是奇怪的心理啊,就像……就像什麽呢?
邵明宇皺着眉,揉了揉太陽穴,就像什麽呢?最近這種無聊的問題還真是越來越多了,是因為老了的緣故嗎?他姿态閑懶地清楚一口氣,不知道又引了多少人提起一顆心,至于老了的問題……
怎麽可能呢?
邵明宇永遠不會老的。
不管是誰老去,他都不會老的。
當初他還有部□□體為人類的時候,他無意間獲得了永生——最科學的進食方法和對身體活動的抑制,讓他擁有無限的時間來享受自己多年打拼的成果,如同神明一樣,高高在上地俯視一切享用貢品。
同時也像神一樣不近人欲。
食量極少,幾乎沒有睡眠,沒有愛憎,也沒有明顯的感情,如同神話中的神明一般,只是存在着,像是某種巨大力量的代表符號一般存在着,如果沒有需要維持王國運轉的日常工作,那麽他身上的人類特質幾乎要消失了。
總是有人會傾慕于這樣的神。
譬如劉憶涼。
劉憶涼才十九歲,年輕得很,但是作為末日後出生的人,單單是存在着就已經實在是不容易了。
不得不提一句,末日後只有純正的人類才能生育,變異後的人類喪失了剩餘下一代的能力。由此可以想象劉憶涼和其背後複雜的身世,作為毫無變異、承擔着繁衍重任的人類,劉憶涼的喜歡更像是不負責任。
擅自喜歡上不應該喜歡的人,這大概會讓他的人生一直痛苦下去,可事實相反,邵明宇在親近過他一次後,默許了他陪在身邊的行為。
劉憶涼欣喜若狂,一心一意地看着邵明宇,滿心滿眼裏都是喜悅和自豪——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接近邵明宇,不過也就因此而招致不滿。
就算是神,一旦變得可以接觸,人們大概就會不自覺地喜歡上它吧。
劉憶涼在王國的地位一度岌岌可危,畢竟年齡擺在那裏,有些經驗是時間換來的,就算家族再怎麽庇護他,那也只是沒有異能的人類家族罷了。自從王國開始建立,就有了某種技術,可以檢測身為正常人類的人在被咬後是否能變異,并且還能預測變異的類型。有了這樣的技術,仍然身為正常人類就意味着無法變異。
也就是沒有實際力量。
手段有時比不上力量,但是運氣卻是最關鍵的。
邵明宇碰巧救了他。
這一舉動讓劉憶涼的癡心更上一層樓,同時保住了劉憶涼的地位。
其實邵明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救他,沒有救他的必要不是嗎?
大概是因為……比較像?
比較像什麽呢……
邵明宇搖了搖頭,最近怎麽什麽都不明白了,還真是老了啊。
又産生這種毫無依據的想法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劉憶涼的臉讓他覺得煩躁,卻又下意識地不想讓劉憶涼死掉,太久沒有體會過的複雜心情讓邵明宇這麽多年第一次想要殺人。
不得不提的是,整個王國都是在殺戮的基礎上建成的,畢竟絕大多數成員都是變異過後的異種,如果不殺戮,去哪裏搞到食物呢?
今天,今天也是,每天都在屠殺着其他幸存的人類,這樣下去,大概某天就會出現人類飼養場或者僵屍飼養場之類的東西吧。
說起來劉憶涼似乎并不反對這個提議呢。
不,應該說劉憶涼在他面前很少有反對意見。
邵明宇深知那是什麽,但是從不說破,也絕對不會再次親近劉憶涼,所很簡單的,劉憶涼最初的欣喜變成了焦躁不安。
他甚至開始想,王擁有無限的壽命,可是他只能活八十多年,再有二三十年他就會色衰,至于愛弛……愛過嗎?那麽那時候的王,是誰陪在他身邊的呢?
莫名的恐懼在不斷滋長,他的腦內甚至有了“如果王能和我一起死亡的話”這樣的句子,他已經搞不清這種感情是否還可以被叫做喜愛。
一次親近,一次救命之恩,他其實沒必要投入這麽多,可是就是投進去了。
真是無法言明的錯誤啊。
這些想法也不是無緣無故産生的。
劉憶涼認識了一個叫葛笑暢的人。
那個人和他同病相憐,喜歡着一個永遠得不到的人,共鳴産生時,劉憶涼的情緒就無法抑制了,這些想法紛紛湧出來。可笑的是,在有着這些想法的同時,劉憶涼還在覺得諷刺,他為什麽就對這麽一個人投入了如此龐大份額的感情呢?
喜歡啊愛啊,怎麽就走到這麽個地步了呢?
葛笑暢說,認命吧,有時一些東西就是這麽該死地湊巧。
劉憶涼聽完,就笑了。
邵明宇的身邊開始不斷地出現新人。
神的心情開始變得焦躁了,焦躁的結果是劉憶涼多了不少情敵,和神有過雨露之沾的情敵。
這是劉憶涼以前從沒有遇到過的狀況。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表情面對邵明宇的,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也開始用手段除去那些新人了。
可是這種被動的方法根本不能阻止邵明宇的活動。
然後他去找了葛笑暢。
“讓他永遠屬于你?那就殺了他啊。”
劉憶涼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時,沒有認同,反而是揍了葛笑暢一拳。
孱弱的葛笑暢嘔出一口血,已經略顯蒼老的臉上是陰森到可怖的笑容。
那個笑容在劉憶涼的夢裏輾轉出現了無數次。
在除掉第二十三個人的時候,這個笑容出現在了劉憶涼的臉上。
他又去找了葛笑暢:“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想要殺死他,但既然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就合作吧。”
葛笑暢不計前嫌地拿出了一塊幹巴巴的東西。
“是什麽?”
“人肉幹。只要邵明宇把這個吃下去,那麽他就絕對會永遠都屬于你。”
劉憶涼似乎不相信般地看着那塊東西,只是肉而已……
“不信嗎?”葛笑暢眯着眼睛,“反正也只是嘗試,就算吃了不會死,對你而言也沒有什麽損失吧。”
劉憶涼點了點頭。
那裏有這麽簡單呢?
要不怎麽說年紀小就是太嫩了呢。
葛笑暢不過是在賭,賭邵明宇的感情。
那塊肉是從呂弋陽的身體上切下來的,如果是邵明宇,應該聞得出來。葛笑暢并不确定這兩個人的過去,他所能記得的,只有呂弋陽第一次對他露出的笑容、最後的那句話以及下口後邵明宇恍惚的神情。
為了這麽一點事情彷徨了這麽多年,真不像他,可這确實就是他,他确确實實地活了這麽多年,就為了那麽點事。
為什麽就把那麽多的感情都投到一個人身上去了呢?
不對,根本就不是感情,那明明是執念,可笑的執念。
所以這麽多年來一直只想着嘗試殺死邵明宇,可是對方卻像是明白一般,只借助他的能力而從不信任他,三十年前更是徹底地放逐了他。
葛笑暢時常在想,自己那麽想要殺掉邵明宇是為什麽,究竟是對呂弋陽的執念多一些,還是自己的仇恨多一些。
不過他始終不能想明白。
劉憶涼拿出那塊肉幹時,看見了邵明宇的表情。
這個仿佛神一樣的人,頭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被拆穿了嗎?還是說……這是什麽人的肉?
劉憶涼突然想要扔掉這塊肉,但是被邵明宇先一步奪去了。
“你在哪裏得到的?”
劉憶涼自暴自棄地笑着:“果然……你心裏還是有人的吧?”
“哪裏?”
“葛笑暢。”劉憶涼身心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居然也是沒有變異的人類……為什麽會輸給這種東西。”
邵明宇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肉幹。
他的不死是在正常情況下而言的,非正常情況,就比如他面前這塊肉幹,這塊肉幹裏有他初次變異時感染的病毒,對于現在的他而言就是劇毒。
“你能聽懂我的話了吧?”
“你說句話。”
“你說話我就親你一下。”
“想和我在一起?”
“那你就把我變成你的同類啊,如果你咬我,我就和你一直在一起。”
還最後那句低語:“如果你能建立起自己的帝國,我就會回來。”
他為什麽要走這麽艱辛的一條路,
他為何總是喜歡把別人綁起來,
為什麽從來沒有第二次,
怎麽會救劉憶涼,
劉憶涼究竟像誰,
為什麽總是覺得自己老了……
不想明白啊,但是他早就明白了,那些答案都是已知的。
已經無法繼續深藏下去了。
他把那塊肉向嘴裏送。
“別吃!”劉憶涼後悔了,上前阻止,卻被邵明宇一揚手拍開了。
邵明宇想,自己活了這麽多年,也差不多夠了。
呂弋陽一直在騙他,末日之前那樣對他,從來不會說喜歡,但是卻又在他昏過去的時候說出陪葬宣言。末日後不顧他已經僵屍化,還是那樣對他,甚至還會去砍殺僵屍喂給他。最後卻又想離開他,說出這種巴不得抓緊離開的話。
如果再來一遍的話,邵明宇嘲笑着自己懦弱的想法,卻又無法停止地想,如果再來一遍的話,就把這個人綁在身邊,讓他哪裏都去不了吧。
咀嚼的細微聲響像是夜晚細密的雨聲,邵明宇的世界在緩緩拉上帷幕。
“如果你能建立起自己的帝國,我就會回來。”
呂弋陽就只有這一句真話吧?
這王國才平定不久,呂弋陽的身體的最後一塊就回來了。
至于其他的部分……早在呂弋陽死去的那一天就進了他的肚子裏,獨獨留下了這一塊,被葛笑暢帶走的這一塊。
他那時還需要葛笑暢的能力,所以他曾經想過很多辦法想要得到這一塊肉,卻是最終失敗了,葛笑暢和肉一起消失了。
好像就是那段時間,他的人性似乎也随着完全消失了,不擇手段到極點,對殺戮無動于衷,沒有情感與感情,就像是個人型的架子,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現在,那些又回來了,随之而來的,是後知後覺的自我厭惡。
為什麽對呂弋陽這個混蛋投入了這麽大的感情呢?
沒有道理,不過無法改變,只能認命,就像劉憶涼和葛笑暢,都是該死地湊巧地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然後他們為自己的錯誤不斷地付出,直到那些錯誤成為執念。
最後一口的吞咽結束,圓潤的喉結動了動,邵明宇從頭到尾都空曠到蒼涼的人生終于結束了。
終于,永遠在一起了嗎?
邵明宇閉上雙眼,本以為會陷進無邊的黑暗裏,卻沒想到是一片光明,前方有人轉過身笑得溫和。
“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仍是最初模樣的呂弋陽,這樣笑着說道。
男一的運勢總是這麽強啊。
真是搞不明白。
但是,再來一次的話。
邵明宇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再來一次,絕對不會給這個人任何一個機會逃脫束縛的。如果呂弋陽別扭,那麽就由他來主動,如果呂弋陽迷茫,那麽就由他來領路。
就這麽飼養呂弋陽一生吧。
至于呂弋陽,就不明不白地被他捆綁一輩子好了,再也不會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補個番外,至于呂弋陽……我的設定是原本的那個呂弋陽。
其實人家挺不容易的啊~~~~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劉憶涼和呂弋陽發音不覺得很像嗎~~~嗬嗬嗬嗬嗬>W<
好吧,
疲軟的梨桑其實前段時間開學時很難過啦,不過現在好些了,于是這篇一點點湊起來的番外可能會比較怪異……原諒我更新的頻率……
土下座……
☆、祭司和王的糾葛·錐臉鈴
作者有話要說: 需不需要一個前情提要……
1.窦璧發現自己失憶了,同時記起了白發人的存在,想要找回記憶
2.二八是窦璧穿越的人工智能,但是後來窦璧發現二八其實是自己的無血緣的弟弟窦玺
3.目前窦璧已有的記憶顯示,窦璧喜歡白發人,但白發人和二八是一對
4.窦璧和白發人似乎都不是一般的人類,而二八似乎是被系統挾制了?
看到這裏的你會不會已經暈了……
這一次的穿越似乎有什麽變了,在這個過程中窦璧始終是清醒的,沒有出現像以往那樣昏厥或暫時失憶的狀況,他甚至看見了作為過渡的中轉站——一個巨大的鐵皮罐頭,上面還開着幾個窗戶似的口,明暗适中,窦璧嘗試着伸出手去,但是卻碰到了壁。
“這一次的任務等級比較高,再加上之前的任務積累,你的權限上升了,開啓了中轉站。”二八涼涼的聲音傳來,窦璧循音扭頭,看到了實體化的二八。
“你這是……”窦璧扯住二八的長袖,一臉疑惑,在這個空間裏二八是實體的嗎?
二八看着扯住自己的那雙手,道:“我平時一直是在這裏的。”
窦璧睜大眼睛,那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