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16)

麽說……

“我也曾經這麽想過,”二八打斷道,“事實上之前我也嘗試調查過這件事,沒有結果,這裏并不是我精神體的所在地。”

窦璧眼裏的光又暗下去了:“那這裏是為什麽存在的?”

“作休息用,同時相當于你的倉庫,你兌換過的道具就放在這裏,但是一旦離開這裏下個任務就會開始,只有任務結束才能再次回到這裏。”

比起那些來,得到回答的窦璧更在意另一些事,他有些呆愣地望向二八的臉。

雖然二八想起了過去,但至今為止,二八從來沒有窦玺的樣子,以前是多麽軟糯的一個孩子啊,還會“咯咯、咯咯”地叫哥哥,現在怎麽就……

是因為經歷了這些太過沉重的事情的緣故嗎?

也是,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不屬于自己,随時都有消失的危險,一個人慢慢地走到現在,沒有歸宿和同伴,一直過着機械的日子,看着別人到來又死去。

那種感覺窦璧無法想象。

“你在想什麽?”二八皺眉,就算是找回了記憶,聲音也還是冰涼涼的,一路涼到窦璧心底。

“沒什麽……”窦璧笑了笑,“我們去下一個世界……”

“留在這裏不好嗎?”

這麽說着的二八,露出了窦璧熟悉的表情:“你目前的貢獻有23W,完全可以擴大這裏,足夠我們兩個平靜地活下去了,如果你要是覺得太閉塞,我還能溝通其他世界……”這表情實在太過專注認真,讓窦璧想要不管不顧地點頭,他就是扛不住窦玺這幅表情。

可是不能不去。

還有很多人和事在等着他。

“我要繼續。”窦璧的手從二八的手腕滑至其指尖,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将心裏的想法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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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窦璧的表情着實算不上好看,托本來長得還算可以的福,這副有些難過的表情還算看得過去,嘴邊微微扯出笑的弧度,讓二八的眉頭皺得更緊,“我必須繼續,大概還有很多事情我還沒想起來,但是我有這樣的感覺——我必須要繼續,我能改變點什麽。”

窦璧的一雙眼睛裏,是二八熟悉的光芒。

如果一開始室友沒有突然黑化,窦璧不會進入一個個的世界,不會再見到二八,可能一輩子就那麽不知實情地活下去,娶妻生子,平凡地活這一輩子,然後在發現自己異于常人的那一天,不知所措。

是的,他總會發現自己異于常人的,因為壽命的長度不同。窦璧在記憶裏看到自己是在小學六年級時和三四歲的窦玺見面的,而現如今窦璧和窦玺都是大學生的模樣,他們本來應該差了七八歲,現如今兩人的外貌完全沒了年齡上的差距——就算在被系統控制的數年裏,窦玺的身體完全沒有成長。

窦璧想起了奶奶把自己救出那個被玻璃窗環繞的房間的一幕,那時候的奶奶……也只有正常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包括自己的血親,壽命都長于正常人。

那麽也就是說,他曾經認為極為平凡的生活早晚也是要崩壞的。

早點醒來對他而言,是個能讓己方更加主動的機會。

“我一定能改變什麽的,所以繼續吧,窦玺。”

因為二八相比窦璧記憶裏的窦玺而言太過成熟,所以窦璧一直都更習慣叫他為二八,但此刻觸碰着窦璧指尖的人确實是窦玺,他窦璧的弟弟。

“你不想找回他嗎?”

窦璧這樣問着,依舊是笑着的。

二八移開自己的手,不再說話。這種雖然贏了成敗,卻輸了勝負的感覺,讓二八不願再開口說些什麽。

窦璧看着眼前的景色猛然支離破碎,然後是傳達通知的機械音:

[下個任務為程序性任務,世界限制為失去異世記憶,作為原著民完成任務,系統自動提供相關記憶,請做好準備。]

窦璧垮了臉,又是成為坑爹的原著民……如果自己任性到極點就是不想完成任務,不就嗝屁了嗎?!

已經重新回到窦璧腦海中的二八嘆了口氣:[我可以實體化,在你身邊提醒你。]

“……窦玺,永久實體化吧?”

之前就想這麽做,終于有了機會,但是還是問一下窦璧的意見吧。

二八似乎猶豫了一下:[我……無所謂。]

不能聽見哥哥的心聲,但是可以……二八這樣想着,不知如何是好。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的猶豫,窦璧想了一下:“那麽暫時實體化吧?可以自動續期嗎?”

[可以,我其實是可以動用你的貢獻的……那就這樣好了。]

窦璧感覺到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可惡的事實。

“……不準再兌換整體廚房。”

這句話結束後,窦璧眼底的景色徹底變換,随着輕微的疼痛,作為窦璧的記憶徹底消失了。

一片青山綠水藍天,好多木制的寨子。

三歲的窦璧如同一只正紅色的花蝴蝶一般飛快地穿梭于其中。

在山坡上默默看着這一切的二八一臉翔色,開始努力地回想實體化有沒有包年業務。

才三歲啊!什麽任務要三歲時完成啊喂!這絕逼是要十好幾年的節奏呀呸!

接受了現實的二八,開始審視這個世界,導行書已經被他取來了,有他在,窦璧就不需要故意地去看導行書具體的內容,只要順其自然就好。

這是一個巫術盛行的世界,雖說盛行,卻只有部分人能夠使用,而這部分人又集中于東南部的山野裏,過着比較與世隔絕的生活。

至于窦璧在這裏是什麽角色——系統的寵兒逗比先生怎麽會是普通人呢?單是看他那身紅衣服都不可能啊蛤蛤蛤。

那麽二八自己……

“阿玺!”

背後傳來了少女清脆的聲音,二八一個激靈轉過身去,來者貌美如淩霄花兒,聲音清脆如薄壁銀鈴,臉尖如美劍學長。

二八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似乎看見了對方飛奔過來用下巴戳死自己的場景。

錐子臉什麽的好恐怖,為什麽二八擔任的這個角色不是窦璧的,這不科學……

“哥哥~姐姐~”軟糯粉萌的窦璧歡快地跑過來,眨巴着大眼睛笑得天真爛漫,從錐女的反方向向着二八跑過來——這種兩個世界水火交融的感覺,真是磨人啊。

為什麽是這麽一家子啊,二八頭疼地想着,明明他和窦璧都是很正常的臉,而這個身為二姐的阿納姑娘怎麽就成了……這麽一張臉?

二八突然生出了感謝上蒼的心情,畢竟還是有主角光環保佑的,至少有名為“臉型正常”的光環保佑啊。

身為大哥的二八暗暗道了聲“巫主保佑”,身手敏捷地掐着窦璧轉身躲開了錐子妹妹。

“阿玺你又躲開我!”少女撲了個空,一臉忿忿地看着站在一旁毫無表情的窦玺,顴骨附近橢圓形的紅暈讓那張臉更顯尖利。

窦璧有點呆地含着肉肉短短的食指,說:“可是哥哥不躲開就會被姐姐戳死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心直往火裏撲。

二八眼珠子都要脫框了,窦璧以前确實是會說實話的那種小孩兒,但是這也……太·要·命·了·!

就算隔着一段距離二八都能感覺到錐子妹妹猛然上升的戰力。

“小璧你說·什·麽?!”錐子臉的鈴姑娘伸出尖利的指甲,那指甲迎着太陽閃着刺痛雙眼的光芒。

“嗚哇——”軟萌窦璧眼淚汪汪地抱住了二八的脖子,“窩什麽都沒索!”

被抱住脖子的二八感覺心又要化了,小小的哥哥實在萌斃了。

這麽可愛的哥哥怎麽可能交給錐臉怪物!

“冷靜一下,小鈴。”二八舀起化掉的心倒回胸腔裏,一臉正義地道,“你要和自己的親弟弟計較嗎?”

被喚作小鈴的少女頓了一下,一臉不甘地收回了指甲:“有血緣又怎麽樣……”

聽到這裏,二八的頭狠狠地痛了一下。

像這種偏遠封閉而又有着強大力量的氏族內部,總會有那麽些從祖上流傳下來的變态習慣。比如近親結婚保證血統純正以求力量強大之類的~

沒錯,二八的未婚妻原·本·是錐臉鈴。

之所以強調了“原本”二字,是因為現在錐臉鈴已經不是二八的未婚妻了,這都得益于族人的開化——好吧,是因為遺傳病幾率大大增加,找不到有效方法的族人只能抛棄原來的婚俗習慣,與外族人通婚了。

但是錐臉鈴是個堅貞不渝的姑娘,她的心就像她的臉一樣,一旦釘在誰身上就休想再□□。

雖然原本的指腹為婚變成了不準結婚,但錐臉鈴的心已經無法拔回來了,癡心的姑娘一心愛慕着自己的“親哥哥”,迎風流淚,獨自傷痛,把愛深刻于心底,從此血緣變成了這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門檻。

二八每日沐浴在錐臉鈴的隐忍愛慕視線下,覺得全身的皮都緊得發痛,尤其是看到對方那雙仿佛不小心ps壞的眼睛時,二八都會發自內心地感覺到厭惡,有窒息的感覺。這種厭惡到極點的感覺,并非是單純地讨厭對方恐怖的形象和癡漢的內心……但确實讓二八難以面對錐臉鈴。

某些方面來說,他和錐臉鈴很像,像極了,但是又完全不一樣。

抛開外表不論,兩人有着同樣的執着,而執念的源頭都是“哥哥”這一存在。

簡直像是看着自己的翻版一般,這個翻版不停地提醒着二八,事實無法改變的,白發人不在二八身邊,哥哥也不在白發人身邊,盡管如此……

盡管如此,哥哥卻仍舊像是和白發人在一起一樣。

明明當初,他窦玺和白發人才是一對。哥哥本應該與白發人毫無瓜葛的……可為什麽總是無法順心如意呢?

相比之下,窦璧就比較愉悅了,他只要好好學學巫術,乖乖地穿大紅巫服,偶爾賣個萌就沒問題——至少目前是這樣。

不過忘了一切的哥哥也很棒,已經帶着窦璧從小鈴眼前逃回寨裏的二八這樣想,看着自家哥哥呆愣愣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微微笑了下。

話說起來,在這個世界裏,哥哥是本來的模樣呢。

稍稍有點懷念。二八摸摸哥哥的頭,看見窦璧露出傻乎乎的神情,又一臉別扭地躲開了摸來摸去的手。二八還記得以前奶奶揉哥哥的頭的時候,哥哥也是這個反應。

真的仔細想想,之前穿越于各個世界的哥哥的性格有些不太對呢,不像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哥哥的性格,反倒是像……受過很多欺負後不得不轉變的受氣包馕貨。

想到這兒,二八有點不爽。

不過還有讓二八更不爽的事情。

窦璧的任務是和一個異子糾纏一生。異子,這倒是好理解,就是指那些體貌特征異于常人的人,在這個世界裏,異子更适合修習巫術,所以地位也比較高,好吧,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糾纏一生!

說實話,二八看完導行書時曾想過,反正哥哥也不記得了,幹脆讓哥哥在這個世界過完正常人的一生,然後就此壽終正寝,也不錯。

總好過這樣和莫名其妙的人糊裏糊塗地糾纏一生。

但是二八沒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因為哥哥說過的那句“我一定能改變什麽的”在他耳邊回轉。而且,如果哥哥就這麽去世的話,那麽他又要怎麽度過接下來的無盡的時間呢?

于公于私,窦玺都離不開窦璧。

對了,順便一提,二八這麽不能接受任務的原因,是因為那個異子也是白發的人。

只要和當初那個人扯上關系,二八就無能為力。

這讓他感到恐慌。

“哥哥?”小窦璧看着哥哥突然陰暗的臉色,有點擔心。

二八回過神來,笑着拉過窦璧的手:“明天哥哥要出去,可能要很久很久才會回來。”

小窦璧皺起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有、有多久?”

“這個你不用擔心。”二八眼神柔和地望着小窦璧,“這期間我會一直用巫術和你保持聯系的,但是不能告訴別人哦。”

窦璧點了點頭,一臉不舍。

好吧,二八說了個小謊。考慮到窦璧目前的貢獻實在不夠的問題,而且他也不願再面對錐臉鈴的錐臉,所以二八幹脆放棄實體化,打算繼續偷窺哥哥的內心。

這麽一想還有點小高興。

總之,身為下一任大祭司人選之一的二八就這麽人間蒸發了,長老們不用憂愁到底選誰做大祭司了,紅衣小少年窦璧光榮地成了大祭司預備役,開始了所謂的命運之途——大祭司與王愛恨糾葛纏綿悱恻的一生~

☆、祭司和王的糾葛·白發人

哥哥要窦璧去河邊玩耍。

窦璧百思不得其解,這幾年來一直變态地監視着他的哥哥為什麽會提出這個奇怪的要求。

好吧,變态的內心不是他這種正常人能擅自揣測的。

正在窺視窦璧內心的二八惱怒成羞,偏偏又什麽都不能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行為确實是令人羞恥的變态行徑。

話雖這麽說,一向怕硬欺軟的窦璧還是照着二八的話做了,反正只是玩而已……好吧,窦璧是從寨子裏一路逃到河邊的,那群長老、巫師和嚴肅的寨主大人,甚至還有寨主的死板兒子,都把他看得死死的,每天除了學習巫術就是畫陣圖符咒,擺明了把他當成巫術機器來養,精神壓力實在太大,他早就有了逃出來的想法。

一旦有人贊同,窦璧就忍不住立刻實施了預謀已久的出逃計劃。

但所謂的出逃計劃,其實充其量就是個春游計劃。

逃出來的過程很刺激,但是一旦出了寨子,那種新鮮感和刺激感就被饑餓感取代了……身為大祭司預備役,窦璧不能随心所欲地吃飯,一定要吃特別種出的糧食,肉也要盡量少吃,以維持自身的巫力。

于是少吃多餐的窦璧很快就餓了,他摘了些野果,初春本來就少吃食,這些野果又大多酸澀不能下口,讓窦璧心生滄涼。

窦璧只有這種時候會懷念寨主的兒子第五祠,那個名字像是某個建築物的家夥至少是寨子裏唯一一個,能用窦璧可以吃的食材做出人吃的飯的人。

連頓飽飯都沒有……他願意變成一個胖子,只要給他一個可以成為飯桶的機會。

當然,至高至上全能全知的巫主大人沒有理會這心酸的小小願望,窦璧還是只能以青果子充饑。

總之,快點到河邊喝點水充饑吧。

這種時候正是撒狗血的好時機呀,系統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于是十來歲的窦璧看到了少兒不宜的血腥場景——血肉模糊的人癱在河灘上,像是死了般地毫無聲響,身下的血泊分出細流,緩緩彙入河道。

窦璧捂住嘴,硬是把尖叫憋回到胸腔裏,腳步卻不受控制地不停邁近那個血人。

白發的異子?

窦璧看着對方有些灰敗的白發和臉龐,心重重地跳了幾下,身體深處漾起熟悉的酸楚感,莫名其妙地慌了神,好不容易做了深呼吸平靜一些,眼眶卻又熱了起來。

窦璧捂着胸口蹲下身,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不過近距離地看着這具屍體——胸腔還在起伏,這個人還活着!

窦璧急忙低聲吟唱咒語,還好平時因為興趣學過治愈的巫術,不然就算這個人能活過來,他窦璧也無能為力了。

不得不說,有體質特殊加持的窦璧确實也是那麽塊料兒。

眼前這幅破敗的身體已經多少添了些生機,體內外的傷口已經閉合了,臉色也稍稍好了一些,不過徹底治愈還是不行的,一方面是因為窦璧身體限制的原因,畢竟還是個孩子,若要徹底治愈定是要拼上全力的,窦璧沒那麽無私,以虛脫的代價去救一個不認識的人;另一方面,窦璧也是有點自己的考慮的,世上異子大多修行巫術,并且強于常人,若能把一個異子傷到這個境地,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人,說不定還會追來,如果兩個人都昏過去就徹底沒有防禦了;而且窦璧并不能确定對方是不是真的無害,若是當了東郭先生就不好了。

雖然從情感上來講,窦璧無法不相信這個人。

目前這個異子也沒有性命之虞,總之先藏起來吧。

窦璧看了一眼異子身上的血,之前為了方便行動而纏圍在腰間的寬袖褙子派上了用場,窦璧把它扯下來,整個裹在了異子的身上,血色微微漏了點出來,卻不會在經過的路上留下痕跡了。

但願巫主大人保佑,你的對頭沒在你身上下什麽千裏追魂香萬裏奪魄散之類的東西。窦璧這麽念叨着,用出吃奶的力氣架起人高馬大的軟面條異子,一腳淺一腳深地走向山林深處的大樹洞。

大樹洞,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很大的樹上的洞,小時候窦璧常和哥哥姐姐以及小夥伴來山林玩,所以地形熟悉得很,而且那棵樹自帶香氣,應該能多少幹擾到追魂香奪魄散之類的東西,說起來,他小的時候還經常在大樹洞和小夥伴們一起玩山賊強娶壓寨夫人老爺不要夫人在看之類的角色扮演游戲呢,好懷念啊~

變态地窺視着窦璧內心的二八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之前種種複雜的情緒全部歸零了。

至于為什麽複雜……

二八在看到異子的第一眼時,就震驚到腦海一片空白了。二八這樣震驚是因為異子的臉和身體——眼前的異子和窦璧一直喜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完完全全就是小型號的白發人。

這怎麽可能?二八清楚得很,白發人沒有親戚,而且白發人明明也早已經……難道這個世界是虛構的嗎?系統怎麽可能會做這樣浪費能量的事情。

這兩個人怎麽還會碰面?

已經忘記一切的哥哥居然還會……還會因為看了白發人一眼就心跳異常,哥哥明明已經知道他和白發人才是一對了。

窦璧伸出手即将和異子接觸的那一瞬間,二八控制不了地要實體化,空空的腦海裏只留下一句話:

[分開他們。]

已然失常的二八甚至想要切下窦璧的那只手,這兩個人怎麽可以再次接觸?絕對不允許……

“他小的時候還經常在大樹洞和小夥伴們一起玩山賊強娶壓寨夫人老爺不要夫人在看之類的角色扮演游戲呢”一句話驚醒了二八,身為人類的理智也回來了。

所以說負負得正,逗比拯救暫時性腦殘,這兩句話是相當科學的。至于永久性腦殘,就只能和逗比一直一直相愛相殺下去了。

窦璧在大樹洞裏扒拉出一個窩,小心翼翼地把軟面條塞進窩裏,苦逼的他繼續找果子,喝水根本不管用還容易拉肚子……他可不想在沒衣服可換沒草紙可用的情況下拉一褲子翔。

不過……翔是什麽?奇怪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說的同時,窦璧把半青不黃的兩個果子塞進懷裏,冰渣涼的感覺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打了個哆嗦。

其實還不如留在寨子呢,不過是當個被逼迫的祭祀預備役而已,總比這樣風餐露宿的好。

不過一時半會也沒法回到寨子,除非他想大樹洞裏多一具死屍。

但是傷員就吃這個……窦璧默默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的胸前,又想了想果子的口感……但願傷員不要感覺到生無可戀咬舌自盡才好。

好吧,有點誇張,但是傷員一般都是心靈酥脆……啊不,是心靈脆弱的不是嗎?

窦璧的肚子發出了響亮的叫聲,回蕩在空山裏十分悠揚。

他真的好餓……

二八默默捂住了眼。

異子醒來是兩天半以後的事情了,那時窦璧正蜷在一側睡覺,突然覺得側肋一陣猛烈的鈍痛,朦朦胧胧睜眼一看,白毛大腦袋正硌在自己側肋上。

窦璧已經想象到對方逞強起身然後一腦袋栽倒自己身上的場景了,好痛痛痛痛……

惱怒萬分的窦璧狠狠地擡起一巴掌就……最後化掌為爪,落在自己腦袋上撓了撓。

和一個病號能計較什麽,能·計·較·什·麽!

窦璧認命地扶起重歸黑暗之境也就是昏死過去的異子,幫他掖了掖身上的褙子,順便掏出兩個蘑菇面無表情地嚼了嚼。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坐吃山空”這個成語,窦璧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理解這個詞了。

異子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雖然仍是灰敗的樣子,但至少是有生機的灰敗,窦璧心裏也舒服了不少,總算對得起窦璧給他灌下去的水和碎果子。

這個人總是讓他産生奇怪的情緒波動,近日來可能是因為适應了的緣故,這種感覺漸漸消失,但每次看到異子身體的傷勢,揪心的感覺總是會冒出來。

原來他是這麽善良的人啊。

二八倒是沒看到這段神推論,自從那次失常後,他就重新墜入了沉眠中,像以前那樣,一天二十四小時中,只例行公事一般地醒來一會兒,接着就再次睡去。

大概是某種逃避方式吧。

原本異子是白發就已經很挑戰二八極限了,如今異子又同白發人一模一樣,二八的心情怎麽好的了。

其實二八這麽做,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原有的劇情順着本來的線發展下去。

快點結束吧,二八這樣祈禱着,卻發現自己沒有信仰。

寨子裏的第五祠已經要瘋了。

那個人居然跑走了……還真敢幹啊。

如果抓回來,一定要讓他記着疼是什麽滋味。第五祠這樣想着,下意識地舔着下唇。

異子再次真正醒來時,正在處理食物的窦璧正百無聊賴地盯着他的白頭發。

“醒了?”窦璧用腳挪了挪樹洞口的木頭,這幾天他的生存技能不斷level up,已經可以徒手生火了,相應的,窦璧的食譜上也添了燒烤風味的果子和蘑菇。

還真是令人悲痛的食譜啊。

窦璧放下手中的黑暗料理,小心地伸手過去,見對方沒有反對的神色,他就用手背試了試異子的額頭,很好,沒有再發燒了,看來是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真不愧是異子,身體素質就是不一樣。

異子有些不自在地移開額頭:“是你救了我嗎?”

“是。”

由于窦璧在寨子裏需要一直保持高冷,所以一旦緊張起來就會面無表情,此時被異子這樣專注地看着,不知為何他突然變得緊張,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冰冷了,“既然好了,那你快走吧。”

其實他想說的是“既然你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你就趁着不發燒了快走吧,繼續呆在這裏絕對不安全啊畢竟離案發現場太近了。”

高冷是種病,得治。

異子眼裏的光芒黯淡了些:“好。”随即快速起身,卻因為缺血的緣故眼前一黑,差點摔回地上去——之前窦璧的側肋就是這麽遭殃的。

看到這一幕的窦璧心情複雜,伸手扶了一把:“蠢笨。”

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別這麽蠢笨地猛然站起來啊,真把生命當兒戲啊!”

異子穩了心神,臉上有着輕微卻微妙的委屈表情:“我可否……再叨擾一段時間?”

啊啊真是沒辦法,絕不承認自己已經心軟了的窦璧仿佛糊了一臉冰碴子似地點了點頭,重新拿起暗黑料理,又向旁邊移了移,給異子留了個坐着取暖的空位,但嘴上什麽都沒說。

異子倒是真湊了過去,火焰前的臉龐顯得格外溫暖。

窦璧莫名其妙地專注地盯着對方的神色,怎麽移不開視線呢……漸漸地,他的眼眶裏不斷溢出的奇怪的液體,介于那副神情着實不像是在哭,兩個人也竟都沒有在意。

就這樣,兩人又在樹洞裏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動身去往寨子周圍。

窦璧之所以沒把異子帶回寨子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不想回去,而是因為寨子裏有着很強的排外性,尤其是力量強大的外人,除非是族人的配偶。

帶異子回寨子裏絕對是嫌異子活得太長了,而且窦璧也不想假借配偶的名義把異子帶回去,開玩笑,多少小話本傳奇書上都這麽寫的,最後都假戲成真了,反正異子一時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在樹洞裏多捱幾天也沒什麽大問題,而如今醒來,異子就有了活動能力和自保能力,到寨子周圍應該是不成問題了,而且寨子周圍也住了些外族人,異子把頭發染黑混在裏面就好。

“名字。”窦璧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知道對方的名字。

異子一愣,竟是有點高興地微微笑起來,卻又有一絲邪意:“望。”

汪?來福還是旺財?窦璧多看了異子一眼,雖然是個奇怪的名字,但是心髒怎麽像是被擊中了一樣……難道是最近吃得太糟糕了才這麽三天兩頭地犯病?還有,這小子在勞資面前邪魅個粑粑!勞資可是大祭司預備役,勞資才是最邪魅的那個好嗎?

“窦璧。”出于禮貌,窦璧還是很老實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以後他大概會後悔這件事吧。

之後的日子就比較枯燥乏味了。

窦璧回了寨子後自然有一番整治等着他,尤其是寨主的兒子第五祠,都快把他揍出翔了,只是盡管如此,偶爾窦璧也會跑出來看看異子……望的情況,大概是因為對方是自己親手救治的原因,窦璧總是對望很挂心,時常偷偷送點生活必需品和錢財衣物,這樣的疑似癡漢的行徑大概也就望能受得了。

那之後,望硬是在這兒呆了一年也沒提要離開的事,其實不走就不走吧,在外面被揍成那樣還不如老實地留在這裏,其實窦璧多少也是這麽希望的。

幹脆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啊,之類的。

窦璧第一次産生這樣的,類似于歸屬感的情緒。

但望還是走了,在窦璧和錐臉鈴訂婚後,望悄無聲息地走了,就留下一封僅僅一頁紙的信。

窦璧呆呆地看着那封信,左手挽出一個小型的火術就付之一炬了,可心裏的難過卻是怎麽也燒不掉的。

至于他為什麽會和錐臉鈴訂婚……錐臉鈴不願和外人結婚,但又不能不結婚啊,而寨子裏只有現任大祭司、寨主和大祭司預備役的窦璧有資格娶多個人進家門,現任大祭司七老八十,寨主和寨主夫人伉俪情深,剩下的就只有窦璧了。

為什麽寨子裏的大家中沒有願意娶她的?畢竟寨子裏的大家都還是審美正常的,而且錐臉鈴喪心病狂追窦玺的事人盡皆知,誰會浪費自己一生一個的妻子名額去娶錐臉鈴?

錐臉鈴提出訂婚後,窦璧本來是很有所謂的,反正錐臉鈴也明确表示過,這輩子非窦玺不嫁,就算嫁也只是形婚,自然不會在日常生活中戳死窦璧。

原本應該驚恐萬分的窦璧這麽一聽,一口氣全松了,也就答應了。

這樣一來反對的,就只剩下第五祠了。不過寨主的兒子也不只這一個,他的反對也沒什麽效力,但錐臉鈴确實被對方恐怖的眼神驚到了,但卻始終堅持要結婚。

這是她的執着。

既然她得不到,那麽窦玺也別想得到。

其實要是先說要形婚再說要訂婚,窦璧還真不一定能答應,看來錐臉鈴對心理學研究得很不錯啊。

就這樣,一心付與二八的錐臉鈴和假高冷假邪魅的窦璧形婚了,

“忘恩負義。”用這樣的詞下了定義後,窦璧決定忘掉那只白眼汪,忘掉錐鈴恐怖的臉,好好地走自己邪魅大祭司的征途,收那麽幾打小弟,攬那麽十幾個妹子,成為人生贏家,讓愉快的2333充斥他的下半生。

好吧,他真該看看那封信的。

看完信他就不會做這種詭異的白日夢了。

且不說別的,信的最後一句就是“等我奪得皇位,就回來娶你”,署名是“未來的王”。

窦璧失去了一次抱大腿的機會,真讓人遺(yu)憾(yue)啊~

若換做其他人,說不定就斷了音訊,從此一處天涯一處海角相隔茫茫人海,動如參商,只能在皺紋蔥茏了臉頰以後躲在時光後暗嘆一句“如若當年”。

可是這不是其他人的文藝小故事,這可是腦殘和逗比啊,人家可是要相愛相殺一輩子的好基友呀~

嘛,緣分如此,糾葛就寫在命裏,有什麽辦法呢?

真正的開始,就是從這句沒能被看見的“回來娶你”開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卡文卡的厲害,從四點卡到現在TAT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我居然超字數超了這麽多……

心情複雜的我_(:з」∠)_

這個小世界的故事,其實是我在初中時想出來的故事~那個受本來是個白蓮花聖母堅韌受,名字叫褚始歌,兩個攻,一個是王一個是寨主,然後這三個人和衆多配角一起死在了我的硬盤裏……沒有靈感于是就挖了出來>0<

其實我依稀記得當年我比較喜歡寨主的來着~~~~

濫情呀嘿~

☆、祭司和王的糾葛·大祭司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白駒過隙鬥轉星移,又是一年花開季,錐臉向陽自相憶。

好吧,其實就是一切都随着時間變了樣,只有錐臉鈴還是那張錐臉,還是思念着她的窦玺哥哥。

其實她也挺長情的不是嗎?可惜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否則一定會像那些

名為幸福的惡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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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啦糞蛋!就是那個以後會向窦璧臉上戳印章的病嬌啦!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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